換個正常的兵種精氣神大損的情況下,面對同級別的對手肯定完蛋,陳到靠著協力天賦將戰斗力集中在前線,和卡拉諾強撐,雖說落入了下風,但局勢至少好過正常的步兵打騎兵。
“那家伙……”于禁眉頭皺成一團,“這已經不是弄險不弄險的問題了,那家伙直接是判斷失誤了吧。”
“我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規模的云氣,出現失誤也不算意外。”徐庶還是幫陳到辯解一下,于禁聞言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只是繼續搖動旗幟,指揮本部戰線壓上去,順帶讓許褚做好準備。
關平這邊在收到于禁的命令之后,神色冷漠的率領著本部精銳沖了上去,這些年的廝殺,讓關平對于自身的軍團天賦掌握的極其到位,云氣實體化抄起門板大劍直接砍就是了,要的就是暴虐的殺傷力。
相比于其他的使用方式,門板大劍的強突能力更為關平看重,畢竟這是一個招牌,一個極大提升士氣的招牌,一個足以吸引對手注意力,逼迫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封堵自己的恐怖招牌。
沒有多余的指揮,關平騎著棗紅馬,一馬當先的沖到了貴霜戰線,身后的五百親衛在沖鋒的過程之中,直接散開了戰線,直到踏入貴霜戰線的那一瞬間,五百親衛手握的斬馬劍,從刀格上延伸出一條叁米長,數十厘米寬的劍刃,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砍向了對面。
這么多年的磨煉,關平將自己軍團天賦的核心主要放在了劍刃的強度和殺傷力方面,幾乎完全擁有了當前鋼制武器的強度,而重量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抄著這樣武器的本部親衛,簡直就是戰場殺戮武器,一刀砍過,直接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刀盾手!”巴納特在關平沖進來的時候還沒有覺得有什么,可是等關平亮出了大刀之后,巴納特第一時間調動精銳刀盾手去封堵,關羽的長子關平,那也是在恒河戰場縱橫了多年的勐將。
關平神色平靜的看了一眼軍令聲傳遞出來的方向,因為離得很近,關平在這紛雜的戰場上甚至聽到了這樣一聲慘呼,平靜的目光之中不帶有其他任何的色彩,但卻讓巴納特心頭發寒。
至于去阻擊關平,巴納特根本不敢去嘗試,北疆之戰,關平以練氣成罡之身斬內氣離體晉升,恒河之戰以內氣離體極致擊敗破界踏足半神領域,妥妥的主角模式。
雖說少言寡語,自詡是受于親爹的壓力等等,可心里但凡有點點數的將校都沒拿關平當過二代。
關平的戰績哪怕在劉備麾下的文武群臣之中都是能數的上的,自言天賦不佳什么的,也就是關平自己一說,大家這么一聽而已。
最起碼,當年在陳曦帶領下才敢和張玄等人搶自己心意相投的蘇悅的關平,放現在再遇到張玄、朱才等人,關平只靠自己就足夠讓張玄那些人屁話都沒有,畢竟關平的亭侯,不帶一點水分的。
從某個角度講,關平現在其實大可從家中搬出,建立新的侯府,只是沒這么做罷了,并非沒有這個本事。
“往那邊沖!”關平招呼著自己麾下的親衛,朝著閻立普的方向沖了過去,打的多了,雖說最多也還是只能指揮兩叁萬人,但是卻具備了在溷亂的戰線之中尋找薄弱點的能力,而這點是兵形勢的基礎。
“放箭!”巴納特雖說不敢親率本部去阻止關平,但眼見著自己指揮的刀盾手勉強拖延著關平麾下的突進速度,迅速的調動弓箭手進行壓制,而關平麾下沖鋒在前的親衛只是略微將自己的門板大劍縮小了一下,在身上形成了一層光板。
這是關平復刻自西涼鐵騎奇跡化的防御方式,當然防御能力遠不如奇跡化,準確的說連重步兵都不如,可巴納特調用的弓箭手又不是法爾貢那種恐怖的禁衛軍,只要不造成太大的影響就是了。
硬頂了兩撥箭雨之后,還不等巴納特第叁波的箭雨打擊到來,吳班已經指揮著弩機盾衛對著巴納特的方向進行弩矛壓制。
相比于打貴霜步兵,弩機盾衛建設出來就是為了和貴霜弓箭手兌子的,故而在看到貴霜弓箭手冒頭之后,吳班直接對巴納特的方向進行打擊,至于巴納特所使用的神佛加持有多勐什么的,吳班連了解的心思都沒有,使用標準弩機短矛的我,根本不在乎你啥天賦!
理論上講,只要你還是正常意義上的弓箭手,那么什么天賦都頂不住弩機盾衛的覆蓋打擊,上至神騎,下至普通弓箭手,打中都是死!
巴納特率領的弓箭手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沒得反擊,對射這邊弩機盾衛根本不帶閃的,連關平的親衛帶了個光板都打不死,我們弩機盾衛起碼還是全板甲。
“受傷能自己走的退回營地。”吳班將巴納特的弓箭散之后,調轉射角繼續干閻立普率領的貴霜步兵,當然在調轉射角的時候,順帶下令受傷士卒先行撤退。
戰爭打了這么多年,漢軍將校基本都認識到只有活下去的士卒才能成為更強大的老兵,沒必要為了一時的戰斗力賠上一個未來的戰斗人員,故而基本都是在受傷之后迅速帶走。
哪怕是受輕傷,只要戰局尚未失控,一般也會讓輕傷士卒回撤到后方進行包扎,消毒包扎之后,不影響發揮再上戰場。
之前的對射,雖說基本沒有人員折損,但是有上百名倒霉孩子身上扎著箭矢,很明顯巴納特麾下的弓箭手也是有精銳的,哪怕因為箭支的問題,在穿透了板甲之后,只是入肉幾分,并不致命,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趕緊撤回去包扎。
畢竟運氣不好在恒河這種濕熱的環境下感染了,那治療起來就麻煩了很多,所以趁現在能走能跑,趕緊去消毒包扎。
百多名盾衛士卒將弩機放在一旁,在十來名標準盾衛的護衛下迅速撤退,而這一幕在遠處指揮的布拉赫看在眼里。
“漢軍會越來越強,他們的急救和治療能力太強了。”布拉赫心態復雜的開口說道,“而我們的戰線雖說還能撐住,而且還有數個軍團的后備沒有投入戰線進行補防,但整體已經落入了下風。”
“我的建議是就這么維持局勢,再撐一撐,等日上叁竿,天氣炎熱難耐的時候,我們就撤退,而那個時候撤退的話,漢軍正對炎陽,追的可能性不太大。”赫利拉赫開口建議道。
這個局勢對于布拉赫的要求而言已經算是滿足了,因為他們確實是正面拖住了漢軍,哪怕一定程度上落入了下風,但漢軍想要將優勢轉化為勝利,也是非常困難的,貴霜雄厚的兵力并不是說笑的。
目前漢軍確實是有底牌尚未使用,但貴霜也有布拉赫、赫利拉赫、納塔拉、西納里幾人的精銳骨干沒有動用,而且布拉赫和赫利拉赫麾下都是最為精銳的骨干,是和奧斯文一樣獲得后方補充的頂級精銳。
有句話叫做炮彈在架子上才是最大的威脅,而于禁摸不透布拉赫的底子,又礙于當前如此厚重的云氣,在布拉赫不主動出擊的情況下,于禁絕對不會先行下手。
對于于禁而言,漢軍盾衛占據著優勢,這種優勢隨著時間的發展遲早會演變成為勝利,既然如此他何必先行出手,看布拉赫什么時候動手,他打一個反擊不是更好嗎?
起碼這種情況下,布拉赫多多少少要漏點底。
“漢軍沒有后軍。”布拉赫突然開口說道,赫利拉赫愣了一瞬,已經明白了布拉赫的想法。
“那肯定是陷阱。”赫利拉赫本想著組織一下語言什么的,但最后還是直白的挑穿了布拉赫的想法。
“這種局面下,不管是什么陷阱都不可能將我們重創,讓納塔拉率領帕陀士卒去幫一下閻立普,關平真要突進去了,盾衛恐怕趁亂會將戰線沖散。”布拉赫先是展現出自己的自信,隨后話鋒一轉,不在提自己的想法,就像之前的事情不曾發生一樣。
赫利拉赫聞言也沒多問,而后納塔拉率領帕陀甲士朝著關平的方向沖了過去。
雖說不是尼蘭詹死前率領的那批帕陀甲士,但確實是當初婆羅痆斯決戰前,尼蘭詹讓撤走的那一批年輕的帕陀甲士。
順帶一提,當時尼蘭詹的兒子姆昆達其實是能撤走的,但他選擇了父子同心,沒有離開。
這些離開的帕陀甲士在后方資源的支持下進行了重組,建設出來了新的帕陀甲士團,雖說沒有達到尼蘭詹死前開拓出來叁天賦的水平,但這些士卒起碼也自帶了叁天賦以下完整的教程。
再加上這些人有相當完備的對戰盾衛的經驗,雖說不足以壓制頂級盾衛,但面對這些一天賦的盾衛士卒,還是能輕易占據優勢的,只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不過有了這批人,拖住一大群盾衛,讓閻立普騰出手去面對關平軍團還是能做到的,雖說這樣的結果也就最多是能保證閻立普的戰線不會被關平沖散,至于干掉關平什么的恐怕是別想了。
“帕陀甲士嗎?”于禁看著涌上來的士卒皺了皺眉頭,盾衛的防御有余,進攻不足的能力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目前普通的一天賦盾衛,就防御能力比起這些雙天賦的帕陀甲士絲毫不差,盾衛想要甩脫帕陀甲士卻基本沒有可能。
“讓仲康壓上去,我估計布拉赫可能真的盯上我了,雖說我這個戰線真就是擺成這樣,引他過來的。”于禁看著徐庶一邊下令調動許褚的盾衛,一邊望著遠方。
“我覺得他會踩。”徐庶認真的說道。
“我也覺得,雖說我一開始本著有棗沒棗打叁竿的想法。”于禁笑的非常爽朗,“通知子義,做好準備,讓他充當了這么久的小兵。”
“仲康那邊讓他放手去打就行了。”于禁想了想之后看著徐庶。
“那許將軍有可能貴霜戰線撕開。”徐庶皺眉說道。
“所以叔至需要回撤。”于禁笑瞇瞇的說道。
“這樣的話,你肯定擋不住的。”徐庶神色凝重的說道。
“我肯定會輸的。”于禁點了點頭,“這種云氣下,我軍恐怕也就只有那寥寥幾個軍團能頂住布拉赫和卡拉諾的絞殺,所以打不過實屬正常,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
“這和我們之前的計劃有一些出入。”徐庶看著于禁非常的慎重。
“之前鬼能想到貴霜能做到云氣疊加云氣,在加強了組織力之后,云氣的壓制能力會強到這種程度。”于禁帶著幾分感慨說道,“至少這一手,我們就算是知道了,短時間也做不到,這已經是超越了百萬大軍的云氣才具有的壓制能力了。”
“萬一輸了呢?”徐庶看著于禁,頗有些遲疑不決。
“就算是輸了,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像你想的那么夸張。”于禁信心十足的說道,“仲康絕對能從正面撕開戰線,而盾衛抱團撕開戰線的情況下,損失不可能太大,再說叔至只是乏力了,緩一會兒,說不定也能撐幾下,我們最多是被抄了中陣。”
徐庶心下天人交戰,他想的比于禁遠很多,如果布拉赫在這里打贏了于禁,那么后續關羽來了圍著缽邏耶伽打,恐怕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到時候布拉赫絕對是死守不出。
可要是真如于禁估計的那樣,在于禁的中陣敗退的時候,布拉赫想要大獲全勝的時候,漢軍很有可能在今天一鼓作氣拿下缽邏耶伽,那整個戰局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徐庶思考了很久之后,最后不得不同意,畢竟他只是一個參謀,而于禁是中線統帥,一旦于禁下定了決心,徐庶是改不了的,愿意給徐庶說這么多,更多是看在之前徐庶的表現上,而非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