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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聽起來像是假的消息和看起來像是假的物品,在越假的情況下,被判定出來是真貨,都意味著極其離譜事件的發生。
正如白起之前在宮內聽到的那個用膝關節想一想就知道是流言一般的東西,堂堂韓信豈會被一個十歲的小鬼找到戰陣之中破綻,你丫的看不起韓信,就是看不起我白起好吧,我們兩人一檔!
就跟辱蘇的本質就是辱美一樣,韓信被爆殺了,那只能說明公認和韓信同一檔的軍神們也就這個水平了,所以白起一直當樂子聽,結果你現在告訴我這是真的,你開什么玩笑?
“放水放的自己忘乎所以了?”白起正襟危坐,帶著幾分痛心疾首的神色道,“年輕,還是太年輕!”
“不,沒有放水,就是紙面上擺了陣型,然后沒接觸過這個東西的羊祜找到了破綻。”韓信很明顯輸的起,所以也沒什么隱瞞,于是將之前李優帶羊祜過來發生的事情都給敘述了一遍。
“這樣啊,那確實算得上天賦異稟了。”白起聽完韓信的講解差不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陣圖只要擺出來就肯定有破綻,實際上白起自己擺的戰線也是有破綻的,但有破綻不代表伱能抓住,很多時候,破綻這東西,只要抓不住,就不是破綻。
韓信的陣圖擺在皇甫嵩的面前,那幾乎是銅墻鐵壁一般的東西,但擺在白起面前,那就是隨便就能找出來一堆可以利用的破綻的垃圾,問題在于陣圖是陣圖,活人是活人啊。
“是的,天賦異稟,十歲有這樣的眼光和決策,最起碼說明確實是跳出了正常兵法的思路去思考問題,這很厲害。”韓信帶著幾分感慨說道,“兵法這種東西,最重要的一點在于跳出兵法的窠臼。”
“說不定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優秀。”陳曦小心翼翼的打防疫針。
武廟之中一輩子只打了一仗,還特么是敗仗的,就只有羊祜了。
至于為什么一輩子0勝率還能進武廟,那只能說意識到自己沒有爪爪之后,羊祜開始搞滅吳戰略,死后留下的平吳疏,這玩意兒俗稱簡單易懂,只要有手,按部就班,就能滅吳,然而問題在于我沒有手,請其他有手的人員按照該計劃書進行操作,我相信吳國會進行配合。
上述的核心點在于,只要有手和吳國會主動配合,這兩點相對比的話,其實正常人都知道后者才是逆天的關鍵。
然而更逆天的在于,杜預和王濬拿著這玩意兒和吳國打的時候,吳國所有的反應就跟平吳疏的描述一模一樣,以至于開戰前最多覺得這玩意兒相當于透視掛,結果開戰之后發現這玩意兒直接是劇本!
過于夸張和離譜的表現,使得這三個家伙都因為滅吳入了武廟,故而一般俗稱羊祜武廟保送班。
故而陳曦從來不懷疑羊祜的天資,只要是蔡二小姐生的叫做羊祜的孩子,資質逆天一些,陳曦是完全能接受的,但陳曦需要謹慎的觀察一下羊祜這孩子是不是還是跟歷史上一樣沒有爪爪。
畢竟這一世,羊祜見了陳曦也要叫一聲姨夫的,過年還能從陳曦這邊領點壓歲錢,關系近了,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好處理。
結果韓信上來將羊祜捧到這個水平,陳曦多少有些慌,你說羊祜的腦子是軍神的腦子我是信的,但你要說羊祜是天生的統帥……
“怎么可能,我親自鑒定過了,非常優秀。”韓信自信的開口說道,畢竟之前那話已經放出去了,當然不會吞回去了!
“呃,武安君收拾的趙括,不也在談及兵法的時候頭頭是道,甚至連馬服君都自認辯駁不過嗎?”陳曦努力暗示,雖說羊祜極其有自知之明,發現自己沒有爪爪之后,絕對不搞事,但陳曦也找不到適合的類比對象,畢竟馬謖這幾年當參軍當的挺好的,沒有任何的問題。
“問題是馬服君說不過趙括,但馬服君都說了自己兒子也就是嘴硬,我記得當時的原話好像是‘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趙不將括即已,若必將之,破趙軍者必括也’,事實也是如此。”韓信聞言隨口回答道。
“是的,馬服君的原話就是這個。”白起點了點頭說道,“實際上站在趙奢這個高度很多問題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趙括將兵家的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兵書這種東西,要看給他寫一份!”
說這話的時候,白起哈哈大笑,韓信也跟著哈哈大笑,這是實話,將兵書掌握的通透就以為超過他爹趙奢了?趙奢最有名的一戰閼與之戰,說白了就是撕兵書,樂乘和廉頗都是名將,都認為沒救了,打不了,放棄吧,結果趙奢給整了一個狹路相逢勇者勝。
兵書,兵書有屁用啊,你靠兵書辯駁勝過了你爹趙奢,可你爹當年的成名戰績是撕兵書啊!
所有撕過兵書的名將都會有起碼一個意識,那就是兵書這東西看看就行了,真將這個當規矩,這輩子的上限超不過寫兵書的那個人。
“羊祜不一樣,他的目光和邏輯確實是跳出了兵書。”韓信贊嘆道,“到底是不是靠兵書,對于我們這個層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趙括那個水平馬服君都能看出來,馬服君距離我們兩個,還有整整一個層次的差距,所以是靠自己的天賦,還是靠后天的學習,一覽無余。”
陳曦沉默了一會兒,確實,趙奢都能看出來的問題,白起和韓信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萬一這孩子天生和我一樣軍團指揮比較廢物呢?”陳曦小心的試探著,這其實就差挑明羊祜沒有爪爪這個事實了,但陳曦只是沒想到羊祜沒爪爪的程度比他離譜多了,那是先天不具備這部分基因表達形式。
“這是問題嗎?”韓信撇了撇嘴說道,“練一練就行了,那樣的資質,就算一開始比較廢,心態不好,再或者壓力比較大什么的,都不是問題,勝利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五十連勝,解決一切指揮問題,將校士卒自己就會執行命令,根本不需要你指揮。”
“問題是五十連勝……”陳曦感覺自己喉嚨梗了一口老血,你們別說的這么簡單啊,這可是五十連勝,五十連勝都差不多該登天之階了,皇甫嵩都攢不出來五十連勝好吧,這直接是人神屏障了!
“很簡單的,哪怕一開始輸幾場,但稍微練起來,將自身對于戰局的判斷能力和敵方戰線的預讀能力發揮出來,后面就會越打越容易的。”白起打斷了陳曦的話,難是真的,但能做到的才是能走這條路的人,做不到的,連碰瓷都沒資格好吧。
“實際上只要不是指揮上存在什么天然的缺陷,有你現在的水平,出道不碰到少數幾個人,基本就能從開始贏到最后。”韓信想了想說道,對于羊祜的資質,他還是非常樂觀的,畢竟那眼光和判斷確實是非常優秀,哪怕因為年歲而很是稚嫩,問題是如此稚嫩就有這水平,怕個屁啊!
“哦哦哦,這樣啊,那我回頭讓人好好帶帶。”陳曦在兩大神佬的保證下安心了很多,看來沒有手這點雖說嚴重影響發揮,但在神佬這個級別看來,只需要好好培養,還是能有救的,那就好,那就按照最高規格出將入相這個級別進行培養,再怎么自己也是羊祜大姨夫啊!
“帶帶他?”韓信古怪的看著陳曦,“子川,你今天是不是沒有睡醒,這種不需要帶的,你忘了為什么你們那里有幾個家伙開始研究投胎學了嗎?你只需要給他打基礎,剩下的靠他自己就行了。”
孫乾、簡雍、劉琰、糜竺幾人以前主要投錢搞教育,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比賽,甚至因為郭凱的逆天表現,幾個人有段時間狠狠的投了一筆錢搞棋類比賽,最后這群人全轉到研究該怎么有效的投胎。
沒辦法,人才是培養教育出來的,天才是生出來的。
陳曦沉默了一會兒,確實,好像也就打打基礎,李優帶著就行了,兵家那些東西,李優是真的懂,只是李優的上限就在那里,不過就算如此,幾十年的經驗,打打基礎還是能打好的。
更何況李優的心思陳曦也清楚的很,那家伙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陳曦也懶得糾正了,考慮到諸葛亮其實沒比陳曦小多少,李優的計劃連展開的可能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撈到了一個能在陳曦之后時代活躍的外孫,李優教的時候只會比諸葛亮的時候更細致。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了。”陳曦帶著游煕劍對著兩人抬手道,沒辦法,倒不是不能在這里混個飯,問題在于在場這兩位面對各種外焦里生的玩意都能下口,陳曦實在不配一起吃啊。
“啊,不留下一起吃烤肉嗎?”白起插著一大塊滋滋冒油的牛肉對著陳曦詢問道,陳曦忙不迭的跑路了。
“說起來,陳子川走了之后,我多少有些擔心。”吃了幾塊肉之后,韓信突然開口說道。
“我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很奇怪。”白起皺眉,他在陳曦走了之后,就生出了些許的感應,好像有什么麻煩沾染了上來。
“那就沒問題了,咱倆都有心血來潮,那反倒不是問題了,大概是陳子川那邊出事了。”韓信嘿嘿一笑,白起聞言雙眼一亮,對哦!
怎么說呢,韓信和白起心血來潮的事情不是一件事,韓信是隱約察覺到了陳曦之前那番話之中暗示,而白起更多是因為即將踢到鐵板而產生了些許感應。
陳曦帶著游煕劍直接出宮,也懶得回政院,然后出宮的時候發現黃滔在帶隊巡邏。
“今年你又到長安來輪值了嗎?”陳曦抬手對著那一隊禁衛招呼了一下,黃滔秒刷新在了陳曦面前,然后陳曦帶著好奇詢問道。
“啊,不是輪值來長安,是核清了軍籍,我被太尉從揚州調回了長安,李御使派人給我將之前的宅院修繕了一下,我就帶著全家從揚州回來了,現在在執金吾手下當軍司馬。”黃滔嘆了口氣。
黃滔的軍籍其實一直在禁軍,當年去揚州的時候,也只是去參加婚禮,結果被李優拉了壯丁,一直釘在揚州,之前去恒河的時候,才算是將軍籍的問題捋清了,后面等各層簽字核查完畢之后,黃滔就又被調動回長安當禁衛軍的軍司馬。
連帶著還將自己的老婆孩子全部帶回來了,雖說在揚州有江刀吃,但能回國家政治軍事經濟中心的長安,那當然得回長安啊,更何況,黃滔在長安是有住的地方的,別說李優還派人給修繕了一下,就算沒修繕,黃滔也會在查清軍籍之后,第一時間回長安。
“挺不錯的,長安感覺如何?”陳曦對著黃滔詢問道,他認識的中層將校其實不多,黃滔屬于過于有特色,使得陳曦記憶深刻的那種。
“除了生活必需品,其他的東西比揚州貴了一截。”黃滔帶著幾分感慨說道,“不過長安的東西除了貴,種類遠多于揚州那邊,甚至明明是海貨,這邊居然都能搞到一些我在揚州都見不到的東西。”
“生活必需品能保證就可以了,其他的,只能按照市場調控了。”陳曦笑著說道,也沒深入解釋,“說起來剛好遇到你,相比于找個內氣離體去送這個東西,還是你更合適了一些。”
內氣離體帶著游煕劍過去,陳曦多少擔心會引起對方的極端情緒,而且白起都說了,云夢澤那家伙應該是所謂的賓尸饗禮產生的邪物頭領,雖說被白起震懾后沒有在之后造成什么動亂,但對方到底還有多少這種邪物,誰也不知道,萬一還有個幾萬,怎么辦?
賓尸饗禮的邪物組織起來可是有云氣的,還是黃滔更合適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