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雖說沒想過醴這玩意兒到底價值幾何,但哪怕按照這玩意兒是新品種的酒來考慮,這東西也能賺不少錢的,這可是酒啊!
哪怕劉璋并不知道后世的世界三大飲品之中,酒水是排名第二大的飲品,甚至為了不讓酒水顯得那么突出,世界三大飲品排行榜還專門有一個叫做無酒精飲品排行榜,專門拉了一個湊數的上來。
當然這些并不重要,對于劉璋而言,只要知道這玩意兒是酒,而且是一種風味相當不錯的新式酒水就行了。
別的不說,就他品酒大家劉璋對于酒水的鑒賞能力,以及他身為劉姓皇室對于某些玩意兒的推動作用,這玩意兒起碼能登上臺面,而酒水這種東西所能創造的價值,這些年劉璋算是見識到了,真的是爆殺博彩業。
準確的說,博彩業在酒水面前算個屁,至于說利潤什么的,博彩業大概也就只能在酒水面前提這個了,真要討論什么產值,那真的被碾得連渣滓都剩不下了,差距太大太大了。
袁術在劉璋說出來這是一種新式的酒的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瞬間將原本覺得也就是風味還行的醴再次拿了起來,又喝了兩口,好好地感受了一下,在腦子之中對比了一下自己以前喝過的那些玩意兒,最后確定這玩意兒怪是怪了點,但口感說不定能排到中上游。
考慮到中原人的規模,所有袁術覺得好吃的東西,中原人基本都喜歡吃,畢竟每年劉桐發點心的時候,袁術總是會花錢湊齊所有種類的點心,然后全部吃一遍,進行品評,故而對于什么好吃,什么好喝,什么吃喝玩樂的東西,適合老百姓,袁術還是有點自信的。
“確實,考慮到這是一種以前沒有出現過的酒,而且有著特殊的風味和香味,那這玩意兒很有潛力啊!”袁術雙眼放著光說道,“說起來這玩意兒多錢,貴不,便宜的話,那就非常非常有潛力了。”
“便宜啊,要不是便宜,我會將這個給你帶過來?我就是看到了這點可能才專門帶過來給你見識見識的,怎么樣,不錯吧。”劉璋哈哈哈的大笑著,身上的贅肉都因為這種狂笑,一顫一顫的。
白酒和黃酒哪怕是最低級的散酒都會比啤酒貴一些,哪怕啤酒也有高端的精釀,但和白酒之中的最能打的那些比起來,那差距實在是大的有些離譜,但架不住啤酒跟飲料一樣,量走起來實在是太過恐怖。
陳曦之前不是沒想過搞啤酒,但陳曦的印象之中啤酒花并非是中國原產,所以強行用麥芽搞了幾個輪次的啤酒之后,就放棄了這個計劃,轉而讓專業人士研究黃酒和白酒。
還是那句話,古法釀造的黃酒和白酒最核心的就在于那股糧食味兒,而且和后世勾兌調制的酒在風味上存在著一定的差距,其他方面其實沒什么好說的,而且規模化之后,不提品牌效應這種東西,價格一般不會太過離譜,這也是陳曦在各地供銷社出的酒水,價格都不太高的原因。
可就算是不太高的黃酒和白酒,對比啤酒的話,還是有幾倍的差距,這么說吧,哪怕是后世小店賣的劣質勾兌白酒的價格,在大多數時候都比所謂的精釀啤酒更貴。
更何況在三國年間這種百姓更為窮困的時代,如果有一種更為便宜的替代品,百姓絕對更樂于接受,紅白喜事喝白酒黃酒,其他時候喝啤酒,實屬正常,畢竟大多數人在生活上還是要考慮一個成本問題。
“臥槽,居然這么厲害嗎!”袁術聞言大吃一驚,完全不同風味的酒水,味道還能在他袁術喝的酒水里面混個中上等,并沒有大多數酒水的酸味,還相當的便宜,這不是老天爺要賞他們哥倆一筆錢嗎?
袁術在袁家當大爺的時候,喝過的都是各個地方的好酒,如果那個時候將今天劉璋給他弄過來的醴喂給他喝,搞不好他還會嘲諷劉璋,這是什么垃圾之類的話,但經歷了那么多,又修了不少的路,在豫州還混下了真正的美名,所以在鄉野間廝混的時候,也能討老鄉的水喝。
別的不說,在豫州的地界上,袁術說他是本人,問老鄉能不能給口水喝,老鄉家里只要有酒,當場就會給袁術倒上兩碗,袁術說是在自家喝過的那些酒水里面,這玩意能排到中上游,就是因為在老鄉家里面喝到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難喝歸難喝,你就說尊重不尊重吧,袁術表示他就喜歡別人尊重他,就是這個酒水啊,十家有九家的自釀都難喝,尤其是用糠釀出來的酒,什么怪味兒,也就老子我久經考驗,否則都咽不下去。
沒辦法,陳曦在供銷社賣的酒水總歸還是貴一些的,除了非常愛喝酒,外加手頭余錢比較多的,大多數的人家,還是在家自釀一部分的酒存著,這種行為有些接近后世的八十年代剛開放的時候,商場里面已經有了可以買賣的商品,但受限于囊中羞澀,大多數的家庭還是靠自己生產。
袁術和劉璋算是陳曦酒水行業的大戶,除了他們自己喝,他們還會大規模的給自家的手下發福利,沒辦法,就酒水質量而言,這種專業大佬研究調配出來的酒水不管是風味,還是口感都遠遠爆殺了所謂的大師。
畢竟老袁家再離譜,袁術再怎么奢靡,他還真能邀請五百個釀酒大師給他研究釀酒不成?
打死袁術,袁術都不敢,別看正史袁術敢造反,但正史袁術要敢整五百個釀酒大師給他研究釀酒,恐怕還沒出貨,就得和紂王一個待遇了!
你袁術什么地位,敢動紂王的酒池肉林?
陳曦聚攏了天下幾乎主流的釀酒大師好好進行了研究,并且優化了釀酒的環節,然后搞出來了各種不同風味的酒水,并且每年還在不斷的開發出來新的酒釀。
這些酒釀各有風味,有些袁術著實不太喜歡,但袁術不喜歡,不代表沒人喜歡,光看著那一車車的拉走發運,就知道這東西喜歡的人不少,酒水嘛,一般都是這樣,就講究一個風味口感!
“廢話,就是這么厲害,咱們也算是撈到了,我回頭從陰平郡這邊將釀酒的師父帶走,咱們去長安那邊雇傭陳子川的釀酒大師,給咱們也搞個廠房,招個千八百人,搞個廠房,這不得狠狠的賺幾筆?”劉璋興沖沖的說道,連計劃都準備好了。
倒不是劉璋的眼光有多好,或者能力有多出眾,而是他們生活的環境,讓他們看問題的視角和解決問題的辦法與普通人完全不同。
陰平郡的百姓喝醴已經喝了幾百年,上千年了,但沒有一個人想過將這玩意兒販賣出去,但劉璋和袁術第一次過來,嘗了口這東西,意識到這是醴之后,就意識到了這個東西的價值。
這其實并非是什么智慧,就是純粹的視角問題,沒有這種高度和看問題的視角,很難意識到這玩意兒的價值。
“這可太讓人振奮了。”袁術一臉狂喜之色。
作為抱過陳曦大腿,專門進修學習過的兩人,是去過陳曦在各地的釀酒廠區的,那種大型廠區是真正的震撼了這倆,和以前的小作坊完全是兩碼事,而且涉及的人員,能提供的就業,能拉動的本地產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劉璋和袁術都意識到這玩意兒可比那些高大上的東西更靠譜。
沒辦法,一個大型的酒廠不算那些罐裝瓶所涉及的工業問題了,光是涉及的上游糧食產業就足夠養活無數人了,如果再算上自有的分銷渠道,以及酒廠自帶的一線人員,各種管理人員等等,超巨型的酒廠其實可以說摸著良心說一句百萬漕工衣食所系……
問題是酒水行業能養的起的這種超巨型酒廠那不是一個兩個,那是十幾二十個,很多人說是酒那么難喝,還對身體不太好什么的,為什么會有那么會有那么多的酒廠什么的。
實際上難喝不難喝先丟到一旁,反正中國人一年人均消耗酒水幾十升,就數據上來看,應該是不難喝的,愛的人很多,至于對于身體不好什么的,熬夜還會猝死呢,這是問題嗎?這不是問題!
再考慮一下酒廠的所需要的密集勞動人員,所能創造的社會價值等等,之前的那些問題還是問題?是個屁問題。
任何時代,能提供百萬工作崗位的行業,都是國家要碰的時候,都得謹慎應對的行業,真弄死了,人頭落地這話不是說笑的。
“走走走,一起過去再看看,到處再嘗嘗,看看有什么區別。”袁術興沖沖的說道,就算短時間給陰平郡和梓潼郡修不了高架橋,可在這兩個地方搞出來一個本地特產,而且是一個能改變當地民生的特產,那也算成功啊,起碼有這么一個東西,撬動陳曦的規劃,也有些本錢了,對吧。
畢竟現在已經是元鳳十年了,改陳曦第二個五年規劃基本不可能,但影響陳曦第三個五年規劃還是可以做到的,在這個節點陰平郡和梓潼郡出了這么一份重要的特產,那么微微影響一下,說不準陳曦就點頭了。
對于陳曦這個級別的大佬來說,往什么地方修路不是修,除了那幾條大動脈需要第一時間確定以外,其他方面的道路,實際上更多是資源分配的體現,而現在這邊有了更好的資源,那么讓對方將路落到這邊也不是不可能,思及這一點,袁術的心情好了很多。
這樣的話,自己和劉璋好像不用丟臉了,話都說出去了,然后吞回去什么的,還是太過丟人了。
“這是什么東西?”袁術和劉璋在陰平郡這邊釀酒的作坊進行視察,由于去過陳曦那種過于專業的大型酒廠,對于這種作坊性質的酒廠,袁術和劉璋實在是提不起來興趣,但轉著轉著也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酵母花,是我們這邊釀醴的時候必須要添加的一種草藥,加了這個之后醴的口感和香味都會有所提升,更適合飲用。”釀酒的老頭有些謹小慎微的回答道,他已經接到了通知說是面前這兩個胖墩是上面來的大人物,比郡守還大的那種。
“印象中我那邊的醴好像沒有添加這個東西。”劉璋帶著幾分回憶開口說道,作為品酒大師,他還是見過別人釀造醴的,雖說這年頭已經很少了,但劉璋還是有些印象的。
“正常,水平能超過別人家,那肯定有特殊的地方。”袁術滿不在乎的說道,他才不在乎這玩意兒里面添加了什么,只要不是什么惡心人的玩意兒,最后成品好喝那就行了。
“也是,再看看,總覺得好像除了這個東西以外,就沒有別的特殊的東西。”劉璋帶著幾分疑惑開口說道,“難道所謂的差別就是這個玩意兒嗎?要是這樣的話,那不是說其他的醴往里面添加這東西,也會產生變化,說起來這個酵母花是什么東西,樹嗎?”
“不是樹,是草。”老頭用手比劃著講解道,“山里面有不少的這種草,我們每年釀酒的時候,就專門去山上進行采集。”
“好了,又多了一種,這玩意兒可能是用來添加的東西,算了,甭管有用沒用,到時候挖回去找地方種一下,然后讓人拿這個往醴的釀造過程之中添加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變化。”袁術扭頭對著劉璋叮囑道,劉璋聞言點了點頭,草而已,他們有專業的種植人員。
雖說不是曲奇,但也是曲奇的弟子,有一說一,袁術和劉璋雖說已經取消了實職,保留了虛職,可他們能動用的資源依舊遠遠超過大多數的高官,畢竟勒索曲奇這種事情,正常人是干不出來的,可誰讓曲奇本身也是川蜀人,劉璋帶頭,還是能爆出來一些東西的。
只是這種行為不太文明,不能提倡,被發現了,劉璋可能會被人追著打,但真要摸著良心說,這么勒索來的人才,那是真的好用。
“還有沒有別的,我看這和其他的醴釀制的方式沒有什么區別,好像就是添加了這個東西。”劉璋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確實是沒有什么區別,就只是添加了酵母花。”釀酒的師傅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們陰平郡的醴和其他地方的醴最大的區別就是這個了,至于其他的手法之類的東西,完全沒有區別,全靠老天爺賞飯吃。
“那估計真就是這個東西了,到時候挖一些回去研究一下。”袁術興沖沖的開口說道,他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陳曦讓人研究釀酒那種方式實在是太離譜了,不是袁術玩的起的,他就喜歡這種老天爺直接喂飯吃的行為,這可真就是太好了。
“不不不,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找什么理由,讓陳子川在下一年的規劃之中添加通往陰平郡和梓潼郡的高架橋?”劉璋扭頭對著袁術開口說道,賺錢很重要,但他們現在這個境界,還需要賺錢嗎?還差這么點三瓜倆棗嗎?他們缺的反倒是別的東西。
“咦,你居然這么聰明了,我都沒有注意到。”袁術摸著自己的雙下巴,帶著幾分驚訝開口說道。
“廢話,我以前是益州牧,這都是我的子民,我他媽不給他們考慮,給誰考慮,誰跟你一樣,沒心沒肺。”劉璋沒好氣的說道。
“我還沒心沒肺?”袁術冷笑著說道,“你不知道豫州人怎么夸我的,再說我好歹也努力的給豫州修好了道路,還有雷亟臺,你懂嗎?你看看你們益州有幾個這東西,我們豫州已經快修完了,我還沒心沒肺,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咱們在自家的地盤上,誰的名聲更好。”
劉璋的面色一沉,雖說有客觀的原因,但要說在地方上誰的名聲更好,毫無疑問是袁術,在豫州的地界上,袁術起碼能混個劉備第二的地位,畢竟不管是貫通各郡縣的道路,還是基本已經快修完的雷亟臺,這可都是袁術靠著各種坑蒙拐騙給搞出來了。
再加上袁術是第一個一腳將借據,地契文書什么的踢入到火盆里面的世家子,在豫州這個地方,袁術的聲望那是正的不行。
作為代價,修路修到袁術不敢回汝南老家,因為家里老頭的錢全部被袁術給詐騙了,雷亟臺更是坑到了李優的頭上,導致到現在袁術依舊不敢和李優同時出現,總之袁術現在也挺不容易的。
“所以吧,小老弟,省省心吧,老哥我可是努力的干完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可是豫州的無冕之王,老子在豫州端個破碗,都能混一桌席面,你懂嗎?不,你不懂,你沒這個待遇。”袁術哈哈大笑,然后狠狠的嘲諷了劉璋一下,有一說一,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