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原本是沒有什么參與演武大比的想法,他來長安這邊更多是準備看看自己兒子和孫子們的表現,畢竟他兒子王洛也是有五重熔煉的。
然而當自己恢復到二十五歲之后,王茂就覺得吧,這種比賽相比于看兒子的表演,不如自己親自上,畢竟自己對于力量的掌握可是遠遠超過自己兒子的,沒啥好說的,沖就是了!
三個初代銳士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從衛尉這邊離開,就準備去所謂的大演武報名處報名。
“說起來,大演武第一場是小組賽,一般都是六個人,剩下三個我們找誰?我在青州泰山還有些人脈,也能找點六重熔煉過來,到時候我們帶著侄子們一起沖。”王茂笑嘻嘻的對著兩位老哥說道,恢復年輕的同時,心智也在某種程度上被恢復到了年輕態。
“巴修、黃岫在少府那邊混飯吃呢?我們先去將他們倆叫上,侯靜的話他好像不太喜歡參與這種活動,但我們邀請他的話,他也不會拒絕的,反正也不太需要他動手,拉他入隊主要用來加強偵查能力。”廣沅笑的非常囂張,原本他和張篁只是準備混一混大演武,因為他們倆出手很容易將人噶了,小世界不小世界對于他們沒啥影響,一劍干爆意志體鐵定出事。
然而當王茂恢復過來,這比賽就能參加了,王茂那是實打實的八重,哪怕和他倆一樣被禁了很多招數,打六重也跟玩一樣,而遇到了難啃的七重,那當然是廣沅拎著魔劍上嘍,總不至于廣沅一劍下去,干穿了呂布和關羽的一縷神意防護之后,還能將七重的意志體干爆吧。
張篁可能能做到這種事情,但廣沅一個意志破限,再怎么也不至于這么夸張,所以這比賽當然要參加了。
甚至遇到那種連廣沅都能毆打的頂級七重,到時候王茂也開斬神平A,老東西沒節操,一起收拾小朋友,總不能輸了吧。
“啊,他們也恢復年輕了?”王茂先是一愣,在大腦里面大致對了一下人,就明白自家倆老哥說的是誰,不由的帶的幾分吃驚詢問道。
“有你剛剛見到的那個南軍老弟啊,就這么一薅,然后一重組,就恢復過來了。”張篁笑著說道,“這樣我們也算是有六個人了,剛好組個六人團,雖說因為基礎素質的緣故,可能略微吃點虧,但我們的熔煉層級高啊,你看我們起碼有一個八重,五個七重對吧。”
王茂聞言一樂,這隊伍還能輸?看不起誰呢!
三人勾肩搭背混到少府這邊,剛好看到巴修和黃岫邁著囂張的外八字往出走,很明顯是吃撐了。
“你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廣沅看著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的巴修,多少有些吃驚,這是吃了多少,雖說是不要錢的特殊伙食,但你們這么吃是真的不怕浪費嗎?
“美滋滋,這么多年了,這頓飯是吃的最爽的,這個是王茂?”黃岫一臉囂張的看著廣沅,然后目光落到了有些眼熟的王茂身上,考慮到廣沅和張篁的情況,這家伙也就只有王茂了。
“嗯,黃哥,巴哥。”王茂對著黃岫點了點頭,他還是多多少少能認識這群人的,“你們這是打了增肌壯骨針?準備增重,增高?”
“是啊,之前碰到了一個叫趙真的,我明明天賦強度比他還高,然后我們兩人碰了一拳,飛出去的居然是我。”巴修沒好氣的說道,“所以這邊有機會增肌壯骨,我也增加一下。”
“趙真啊。”王茂點了點頭,“那家伙挺厲害的,在兗州很有名。”
“我當年在洛陽還很有名呢。”巴修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張篁想了想,巴修說的還真不是虛言。
“說起來,侯靜呢?”廣沅有些奇怪的看著巴修詢問道,早上他和張篁吃了一些就離開了,他們的誓約是臨時的,沒必要浪費國家的資產,所以針劑并沒有打,只是在少府領了牌子,在這邊混飯而已。
“侯靜說是難得來的長安,他要到處去看看,然后吃了早飯就離開了,就我和老黃在這邊吃到現在。”巴修隨口解釋道,雖說和侯靜也認識了幾十年了,但侯靜感覺不太喜歡和人交流。
“這樣啊,我們把侯靜找來,組個六人團,去參加大演武吧。”王茂直言不諱的說道,而巴修聞言面上一喜,之前提議這個時候,其他幾個人都沒啥興趣,廣沅和張篁的原因很明確,黃岫是因為最大的底牌在之前消耗完了,沒啥興趣了,而侯靜則感覺是對這事兒都沒興趣。
可現在王茂開口說是要參加這個比賽,那廣沅和張篁肯定是同意了,算上自己,這已經四個人了,而黃岫純粹是參加也行,不參加也行,這么一來就剩下侯靜一個了,侯靜會在他們五個拉他湊人數的時候拒絕嗎?
不會,侯靜雖說對大演武沒啥興趣,只想看看熱鬧,感受一下長安的變化,回憶一下當年和現在區別,但五個老兄弟叫他去湊人頭的話,他也不會拒絕了,好好和小輩干架,侯靜是不會做的,但當個工具人,干點偵查和意志鎖定,遠程點殺之類的事情,侯靜還是會做的。
這一來,一個完整的隊伍不就湊齊了嗎?
“感覺少個治療。”黃岫抓著自己的頭發有些頭疼的說道,感受了馮可和王耙的治療能力之后,黃岫覺得,小隊作戰,還是需要一個治療的,這可以極大的增加續航能力,以及生存力。
“拉倒吧,就咱們這個情況,要個屁的治療,我們這種組合都能被干敗,有沒有治療都是廢。”巴修鄙視的看著黃岫說道,“老黃,你去未央宮那邊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南軍出身的防御積累的老哥,從他們身上吸點防御積累過來。”
“?”黃岫帶著幾分吃驚看著巴修。
“別裝了,好歹都是一起混了這么多年的弟兄,我們還能真不知道你的防御積累是怎么來的。”巴修沒好氣的說道,“這世界上不存在全靠自己積累這個玩意兒疊起來的家伙,你肯定是吸別人的,防御積累這種天賦就算是夸張,也不至于屯到能扛住破界斬擊,誅神矛轟炸的地步,更何況你還挨了那么多下。”
“你說個屁,就不能是老夫我天賦異稟嗎?”黃岫黑著臉說道。
“我堅信你的天賦異稟。”廣沅抬手說道。
這話就像是在堅信巴修之前的話一樣,搞得黃岫面色有些黑紅,隨后悶哼一聲,表示他回頭去找找還有沒有南軍搞防御積累的老哥,他去借個兩年的防御積累,好吧,這貨承認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天賦。”王茂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沒聽說天賦還可以借別人的。”
“別的天賦好像是不行的,但考慮到有天賦剝離,感覺也不能說是完全不行,防御積累的話,好像從架構上就是相通的,總覺得這個天賦達到能借別人的水平之后,中間缺了點什么。”黃岫帶著幾分疑惑說道,他是真的天賦異稟,將防御積累開發到了吳起當年用來封鎮魔神的水平。
理論上來講,人類是沒辦法將防御積累開發到這個水平的,可誰讓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黃岫將防御積累硬生生的開發到了大成魔神都未能抵達的境界,他甚至能偷偷的吸取別人的積累,給自己疊上。
這也是黃岫自吹自己防御無敵的關鍵,誠然這里面攻擊解除和唯心防御確實是降低了黃岫的積累難度,但要說五十多年沒動用防御積累,那當然是騙人的啊,你就算是張勇、伍習那種級別的唯心防御,也會遇到硬茬給你干穿的,沒辦法,當你夠強之后,來干你的都是高手。
就跟章亮在恒河戰場大殺特殺的時候,來阻擊章亮的貴霜精銳,從六重骨干,到最后出現的澤納,真要說哪怕是第一次去阻擊章亮的貴霜精銳其實都不算弱者,只是章亮更強罷了。
“兩年的存貨啊,差不多吧。”巴修想了想黃岫的唯心防御和攻擊解除,再從其他人那里偷兩年的防御積累,配上超厚的重甲,夠用了。
“走走走,去找老侯,我記得老侯說是他要去朱雀街那邊看看。”巴修非常振奮的開口說道,畢竟這六個人,打從一開始就想要參加大演武的也就巴修了,其他人,其實還真就只是混混的態度。
“那行吧,一起走。”廣沅等人也沒啥事,于是也就跟著巴修一起去找侯靜,至于王茂,恢復青春之后,也懶得去帶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了。
另一邊,正在被巴修尋找的侯靜,遇到了自己以前的學生。
“教官?”老盧看著侯靜,意志層面的感知讓他試探著叫了一聲,一旁的張仲則是奇怪的看著老盧。
“你是?”侯靜看著老盧,對方六十歲出頭,但侯靜勉強還是能對的上對方臉,再考慮到老盧來射聲營學箭術時所表現出來的驚世駭俗的天姿,侯靜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就對上人了,“盧寬?”
“對對對,是我,就是我。”老盧連連點頭,然后拉著侯靜就準備去一旁開一桌,他和張仲是來長安這邊看熱鬧的,張仲有參加大演武的想法,老盧就沒這個心思了,他已經六十多了,實在不行了。
“侯教官,你這是誓約束縛嗎?”將實在抹不開臉的侯靜拉到桌位上,點了四個鹵菜,又叫了點酒,老盧就帶著幾分興奮詢問道。
“嗯,誓約束縛。”侯靜多少有些社交恐懼癥,不太喜歡說話,但老盧這種好學生,他還是多少交流一下的。
“我最近正在研究怎么搞誓約束縛,還沒搞明白,教官有時間給我教一下。”老盧搓了搓手說道,“說起來就您一個人嗎?”
“還有幾個,只是他們在少府那邊混飯,我吃完了就先在長安這邊轉轉,十多年沒來了。”侯靜帶著幾分感慨說道,“變化太大了。”
“那石師傅那些人怎么樣了?”老盧看著侯靜面上的感慨,當即笑著詢問道,當年在射聲學弓箭的時候,老盧就是跟著石溉、侯靜這群人學的,尤其是石溉,技能被老盧全學完了。
不過石溉的弓箭手段本身就比較殘暴,不太喜歡搞花活,一天兩百發意志引導箭,二十年開出意志破限這個理論就是石溉搞出來的,其他人這么搞會不會死先丟一旁,石溉自己這么搞倒是真的開出了常態意志破限。
所以不談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只說威力的話,石溉還是很猛的,精度和威力,哪怕到現在,石溉也是最兇殘的那一撥。
“石溉啊,他挺好的,現在和我一樣,還有包燾也是,但白哥,韓哥他們已經去世了。”侯靜想了想說道。
“歲月不饒人……”張仲在一旁補充了一句,然后又沉默了一下,補充個錘子,歲月對面前的侯師傅完全沒用啊。
“侯師傅,也教教我吧!”張仲當即開口說道,侯靜有些尷尬,他記不起來張仲,但感覺張仲能認識自己的樣子,不過這也正常,當老師的弓箭手很少,但當學生的弓箭手很多,而老師能記住的,大多數都是那些最好的,以及最壞的學生,考慮到戰場這種離譜的篩選機制,最壞的那些學生搞不好尸體都化了,所以只剩下好學生是正常的。
“這是張仲,其實也跟您學過,不過后面主要是我在帶。”老盧笑著解釋道,石溉那群人教箭術多少有些問題,好在教會了老盧之后,老盧開始代他們上課,然后成功教會了下一代。
“我回頭給你們講講,但我這個也不是什么正確的熔煉,你們也就將之當做參考吧,不過失敗了也有改變的機會。”侯靜想了想說道,表示自己這是失敗的經驗。
“失敗了也有改變的機會?那是什么?”老盧有些奇怪的說道。
“南軍你知道吧?”侯靜想了想詢問道,“哦,你知道的,我們當年還帶你去參觀過南軍。”
“知道,我后面還偷偷去過幾次。”老盧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行了,南軍有一個老哥擁有天賦剝離,萬一你熔煉誓約束縛失敗了,可以去找老哥將你的誓約束縛薅下來,重組之后再放回來,雖說無法永遠的延續,但對于我們這些弓箭手來說,應該能維持一到兩年。”侯靜大致解釋了一下。
怎么說呢,老兵這種團體,總是會教一些奇怪的東西,這等非常危險的,本不應該發生人傳人現象的玩意兒,在老兵看來非常好用,所以自然而然的開始了擴散,尤其是在頂層,現在已經不算是秘密了。
同理好東西就一定要擴散,團伙要學會分享什么的,也表現在另一個兵種上,沒錯,就是未央宮的銳士們!
皇甫嵩乘著車架沿著馳道進入未央宮,而這個時候一直以來表現的非常慵懶的未央宮銳士也展現出來了應有的素質,換句話說,就是一大群的老銳士列著非常齊整的隊伍在未央宮中迎接皇甫嵩的到來。
然而對于皇甫嵩而言,這種迎接還不如不迎接,最起碼不迎接的話,他不用看到這么多的魔神。
沒錯,在皇甫嵩的眼中,別的銳士就不說了,這領頭的兩百多老銳士基本都可以列入魔神后備了,那身上散發的氣息,毫無疑問都是接近大成,甚至已經大成了的魔神的氣息。
這一刻哪怕是在蔥嶺見了張篁等人,心里多少已經有了幾分準備的皇甫嵩,在看到未央宮之中到處跑的賓尸魔神,多少還是有些絕望。
他媽的,漢室怎么就變成了這樣,怎么老夫出了一趟國過來,到處都是魔神,堂堂未央宮,天子居住之地,都變成了魔神的老巢,我皇甫嵩的威嚴何在,我皇甫嵩的面子何在?
拉上車簾,眼不見心不煩,就當不知道。
“皇甫將軍,您有什么需求嗎?”一旁的內官眼見皇甫嵩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又面色不悅的合上窗簾,趕緊小心的詢問道。
“沒什么,只是看到了大量的銳士,感慨萬千,只覺得段公當年真的是天人。”皇甫嵩的話陰陽頓挫,就像是在夸贊當年的段颎一般,但是不知道為啥,外面的侍者卻聽出來了幾分帶著火氣的陰陽怪氣。
能不火嗎
皇甫嵩自己跟著段颎去學的銳士,然后在蔥嶺的時候,皇甫嵩從自己這邊抓出來了魔神皇甫,還好當機立斷將魔神皇甫送給了張篁,讓張篁拿去祭了,兌了六把神劍,有一說一,當時皇甫嵩是懵的,在看到那六把劍的時候,皇甫嵩都開始思考段颎到底有沒有估計到這一幕。
最后還是皇甫嵩以鋼鐵一般的意志,將段颎的可能推測到這種可能的想法給鎮壓了,因為再想下去,皇甫嵩對于段颎的濾鏡就不是破了的問題,而是直接換成陰間濾鏡了。
誰家好人會搞賓尸饗禮,我皇甫嵩,當前塵世活著的最強的名將,我搞了嗎?我沒有,你段颎是哪根弦搭錯了,居然搞這種東西,是活的不耐煩了是吧,真的是絕!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了這么多老銳士之后,我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的意思。”皇甫嵩關了窗簾之后,帶著幾分陰郁之色嘀咕道。
有一說一,皇甫嵩也是心志堅定之輩,事已至此,他也不會搞什么大屠殺,且不說屠殺這種事情本就不符合陳曦和劉備的普世道德,光是這些家伙各個功勛卓著,為了漢室戰斗過,皇甫嵩要干他們也得找點理由,所以皇甫嵩原本的想法就是今次見到劉備和陳曦之后,將這事攤開了說。
看看陳曦和劉備是什么想法,然后再搞下一步。
就目前皇甫嵩的感覺,這群人全在未央宮也是好事,最起碼不會跑的滿到處都是,魔神的強,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強,真要說個體實力的話,初生的魔神,也就五重熔煉,雖說對于兵這個層級而言,也算得上強,但散兵游勇,其實還是蠻好對付的。
魔神真正離譜的在于速成和無門檻,以及孫武和吳起兩個癲佬為了更為有效的發揮出魔神力量而搞出來的研究。
如果沒有孫武搞出來的誓約束縛和天賦剝離,魔神不可能在大成之后,完成二次脫體,進而輕易的誕生出七重熔煉這種恐怖怪物。
而沒有吳起搞出來的防御積累和天魔解體,新生的魔神就算基礎逆天,也不可能發揮出來堪稱同階無敵的戰斗力。
可以說,沒有孫武和吳起所謂的有效控制魔神的手段,魔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強到現在這種沒法解決的程度。
看看熊乙的表現就知道了,縱然是有了孫武那套二次脫體,擁有了七重熔煉的基礎,可是只要不能使用天魔解體,無法形成近乎防御力場的防御積累,魔神的強,也就那么一回事,甚至并不能對于頂級六重形成碾壓,但如果魔神激活了天魔解體一段,激活了積蓄了數百年的防御積累!
有一說一,呂布來了,也得幾下,最起碼呂布的地圖炮攻擊,是不可能直接秒掉這種擁有數百年防御積累的怪物,而完全開啟的天魔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能傷到破界的。
更糟心的在于,這樣的生物,是沒有門檻,哪怕是一個農夫都能隨便開始搞,只要完成第一輪的天賦剝離,就能穩穩當當的走到這一步,期間一路坦途,沒有任何的波折。
這就非常要命了,所以皇甫嵩覺得這次自己一定要和陳曦好好談談,讓劉備對這件事做好防范的準備。
“為什么我總覺得我疏漏了什么?”皇甫嵩帶著幾分疑慮,但手卻摸到了自己的佩劍,心靈中的幾分忌憚讓皇甫嵩自然的開始了探索,艸,魔神皇甫又活了!
完蛋,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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