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殘余勢力和西涼馬騰的戰斗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最多對于兩個新誕生的內氣離體高手感覺到微微有些羨慕罷了,至于張繡表現出來的實力則已經足夠讓天下所有諸侯側目了。
曹操率領大軍直接從豫州魯國開了過去,路過蕃縣之后很有戰略前瞻性的命樂進領三千兵馬坐鎮蕃縣,謹守城池,避免劉備或者袁術出兵斷了歸路。
曹操路過彭城國和魯國交界,也就是曹嵩身死的破廟,不由得神情悲戚,放聲大哭,于是準備三牲六畜率領著曹仁,曹洪,曹純,曹休一桿家族子弟親自于土坡前祭祀曹嵩,曹德,隨后全軍縞素。
看著小廟前的殘尸,曹操就明白夏侯淵和夏侯惇在路過的時候已經祭祀過了,活人祭祀,殘忍而又虔誠的祭祀,曹操看著那十幾具尸體不由得有些不忍,但是想到自己父親的死,那一抹不忍瞬間被抹殺掉了,雙眼血紅的望著徐州方向,他要殺人,他要血洗徐州!
曹操祭祀完自己的父親,來自徐州的使臣已經到了曹操的大營之外,正在請求召見。
“徐州使臣?不是陳元龍直接殺了吧。”曹操毫不遮掩自己的殺意,直接下達了絕殺令,他和徐州的仇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洗刷掉。
“傳我將令,血洗徐州,他陶謙不是自稱仁德嗎讓他對他所犯下的罪責去陰司懺悔吧!”曹操看了看呈上來的徐州使臣的人頭,冷笑著說道。
“主公!”荀攸直接傻了。連原本木訥的狀態都不記得保持,直接站了起來。
“公達,你想說什么?”曹操冰冷的目光盯著荀攸問道。
那一刻冰冷的寒意。瞬間讓荀攸整個脊背被冷汗濕透,“主公,攸身體不適,不能與您同行。”
荀攸這一刻猛然生出一種跟著曹操原來也是一種錯誤的想法。
“文烈,帶公達去后營休息,保護好公達的安全。”曹操對著自己的宗族子弟曹休命令道。
荀攸暗嘆一句,默默地對著曹操一禮。然后跟著曹休離開朝著后營走去,一步步的和曹操越離越遠。
“主公,公達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程昱起身說道。
“我知道。”曹操雖說怒氣上涌。但是他很清楚荀彧和荀攸對于他的重要性。
自此曹操的大軍仿佛解開了人性所有的束縛,最卑劣的一面開始在徐州大地上展現,殺燒搶掠,掘人墳墓。壞人宗廟。破人祠堂,一城一城的屠殺,徐州北部數十萬百姓于十余日之間血屠一空,甚至于整個大地為之血染,江河為之堵塞。
陶謙在接到關于曹操血屠徐州的情報之后一口血直接噴出,整個人瞬間老了十余歲,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曹操你為什么這么做!徐州我都可以給你啊!曹操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傳令徐州眾臣速速前來。”陶謙擦去嘴角的鮮血默默地地丟掉手絹。曹操如此心性,他豈能徐州交給曹操。
很快徐州眾臣全部來齊,皆是一臉陰郁,曹操的事情他們也都得到了消息。
“曹豹何在!”陶謙根本沒有遮掩自己吐血的事實,所有人都看到了地面上那一灘血,也看到陶謙嘴角沒有擦拭干凈的血漬,徐州眾臣不由得臣服在陶謙那瘋狂而又冰冷的目光之下。
“末將在!”曹豹起身震驚的說道,陶謙這一刻的威勢給他的感覺就是老而彌堅,完全不復以前那種渾渾噩噩混吃等死的狀態,當年征伐西涼的陶恭祖再一次回來了,不由得曹豹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小心翼翼的回復道。
“領三萬丹陽精銳,給我滅了曹操!”陶謙雙目血紅的說道,不是他不想上戰場,而是那一口血之后,陶謙已經進入了風燭殘年的狀態,現在的狀態看著不錯,實際上陶謙清楚,現在這種狀態和回光返照沒什么區別。
“喏!”曹豹眼中滑過一抹異色,隨即一閃而逝,默默地接過陶謙交給他的令符,有這個東西在,之前的算計不成也成了。
“元龍,伯德,謹守城池,勿要讓曹孟德再有可乘之機!”陶謙憤怒地說道。
“喏!”陳登和趙昱低著頭說道。
唉,陶公若是年輕二十歲,倒也算是不錯,可惜了。陳登嘆了一口氣說道。
徐州瑯琊,諸葛瑾一劍劈開諸葛玄面前的幾案,“雄豪大氣曹孟德!曹操,你屠我家鄉,我諸葛瑾與你誓不兩立!此誓至死不渝!”
“子瑜!你要干什么!”諸葛玄眼見一直聽話順從的諸葛瑾一劍斬斷自己寫給曹操的推薦信,然后提著劍朝著外面走去,慌亂不已,要是諸葛瑾也因此沒有去曹操那里而去了劉備那邊,那么他諸葛家的押注算是全完蛋了,一敗全敗!
“戲志才!我看錯你了!”諸葛瑾雙眼血紅的說道,曹操的屠城軍已經開到了徐州瑯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已經喪生在曹操手上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諸葛瑾拿起紙筆奮筆疾書,將自己胸中怒火全部宣泄在紙上。
“給我將此信交給曹操。”諸葛瑾對著家族的死士說道,從小到大他第一次這么憤怒。
陳留,陳宮,一劍將曹操賜予他的香爐削成兩節,雙目血紅的望著徐州,“曹孟德,好好好,我恨我當初有眼無珠看錯了你,早知今日,我絕對不會讓你入主兗州,你滅我大漢手無寸鐵的百姓,我便讓你無家可歸!”
一劍插在梁柱上,陳宮將回到書房開書給呂布寫信,他要迎呂布入主兗州,他要讓曹操無家可歸,他要讓曹操去為那徐州百姓去懺悔。
蔡琰看著手上李優遞過來的情報,一滴滴的淚水滴了下來,這一刻她才知道,當年那個精通辭賦,才學無雙,胸懷大志的曹孟德已經變了,變得那么的陌生。
“伯父,可以為我給曹操帶一封書信嗎?”擦拭掉眼眶中的淚水,蔡琰雙眼帶著悲哀看著李優說道。
“沒問題的。”李優嘆了口氣說道,曹孟德做的比當初的董卓更過分了。
“多謝伯父。”蔡琰對著李優盈盈一禮,轉身拿來紙筆,默默地書寫著,一個理智的女人從愛慕到痛恨的轉變只需要一瞬間,而蔡琰恰恰屬于理智的女性,而且也是真正見識過底層悲哀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