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剛剛把餐盒放下,然后拿出一份小米粥給母親遞過去,就在這個當口,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原本就不怎么厚重的房門,狠狠的撞在了病房的墻上,砰的一聲巨響,連帶著把老媽嚇了一跳,手一抖,塑料碗的粥都撒了不少出來。
李向東眉頭猛的皺起,然后抬起頭,看向那兩個黑臉警察。
這兩個警察,帶頭的三十多歲的年紀,肩膀上掛著三花一杠一級警司的警銜,另外一個則是一花一杠的三級警司的警銜,二十多的年紀。
前面那個三十多年紀的警察一看就是帶頭的,方頭黑臉,肚子不小,臉上滿是橫肉,面色不善。
另外那個年輕一點的警察,長得也不怎么地,身材很高足有一米八多,也很壯,渾身兇悍之氣,臉上全是紅色的痘痘,看起來也很是嚇人。
這兩個警察,光是看形象,就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而說起話來,那是更不客氣。
“誰是李向東?出來,跟我們走一趟。”
兩人雖然是問話的姿態,可是眼神卻緊鎖在病床前的李向東身上,很顯然他們一進來就已經鎖定好了目標。
“我是,請問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李向東直起身,客客氣氣的問道,可是對面這兩個,可一點都沒打算和他客氣。
“少廢話,問那么多干嗎?讓你和我們走一趟,你就走一趟,到底為什么,等到了地方你不就知道了?”
挺著大肚子的警察,口氣很沖,而另外那個年輕的警察,這時候已經悄然來到了李向東的身旁,手里居然已經掏出了手銬。
李向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兩個到底是為什么來的,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這兩個肯定是恒發集團那邊找來的。
恒發集團在黃海市縱橫多年,涉黑的事情,干過不少,可是卻依然屹立不倒,所以說他們要是在公檢法這邊沒有熟人,那才是荒唐。
昨天出手,連帶著手下多人被李向東打傷,最后這小子更是到恒發集團總部去大鬧一場,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恒發集團黃老板的臉面還往哪擱?
手下的打手們都受了傷,既然黑的暫時玩不成,那就和李向東來玩白的,反正人家黃老板在黃海市,那可是黑白平趟。
“對不起,你們要是不說明為什么,我還真就不能和你們走。我書雖然讀的不多,但是我還懂點法律,我要是犯了罪,你們就出事逮捕證。要是沒有逮捕證,您們就必須給我說明,到底為什么要帶我回去,否則的話,我完全可以拒絕和你們走。還有就算你們想請我協助調查,怎么也得先亮出警官證給我看看吧。”
李向東冷笑著看著那胖警察說道。
“擦,你還敢和我們談法律,告訴你,我們就特么是法律。”
胖警察氣得鼻子都歪了,這混蛋,居然還敢和老子律,順勢就給了那個滿臉青春痘的年輕警察一個眼色。
滿臉青春痘的警察,把手銬攥著手心里,手銬瞬間變成了鋼拳套,掄拳就往李向東的后腦勺砸了過去。
如果是幾天前的李向東,他肯定是毫無反抗之力,但是現在的李向東可不是當初那個吳下阿蒙了。
他回身抬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個青春痘警察的手腕,微微發力,那青春痘瞬間就變了臉色,手腕的骨頭更是被捏的咯吱作響,如果不是為了一點面子,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尖叫出聲了。
而李媽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是尖叫一聲,手里的小米粥更是打翻了一地。
就在這時候,之前一直坐在病床床頭的郝老頭是猛地一拍床頭柜的桌面,然后站起身。
剛剛那個滿面和藹的老頭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滿臉嚴肅表情的老頭,花白的頭發好像都在隨著他的氣息凌空飛舞。
“夠了,你們兩個那個分局的?還懂不懂規矩,警察外出辦事條例你們都不清楚嗎?上面寫的幾大紀律和注意事項,你們都沒記住嗎?把警官證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們是那個分局,什么部門的?”
老爺子怒了,剛剛他一直沒出聲,就是因為不太清楚事情的緣由,可是等到事態發展到現在,這事情的緣由已經不重要了。
要知道現在警察外出辦事可是有很多規矩的,而現在本事警察外出辦事所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和條例,可是老爺子和警校里的很多老師一起編的呢,老爺子一直挺為這件事自豪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么兩個警察,除了沒歪戴帽子反穿鞋,其他所作所為和社會盲流有什么區別,他們哪里還像警察,老爺子制定的警察外出辦事條例,他們哪有一條是遵守的?
老爺子如何能不生氣?再者說了,李向東是什么人?
他老上級,他師傅的親孫子,當年他手下得力干將的兒子,這幾年來就算是在警校,被無數老師投訴,他都力保的學生。
現在居然又幾個這樣形象的警察要來欺負他,老爺子如何能受得了?
要知道當年這老爺子,可就是以護短而聞名的,更何況李向東這么一個和他關系這么親密的人?
老爺子突然這么一爆發,還真是把那兩個警察給鎮住了,李向東順勢把那個青春痘警察的手松開,然后用力一推。
這兩警察最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對面那老頭雖然一身便裝,可是那氣勢可絕對不簡單,兩人心里咯噔一下。
“這位老爺子,這里沒您什么事兒?這小子,可是我們調查的一個案子的主要嫌疑人。”
胖警察連忙低聲辯解說道。
“嫌疑人?什么嫌疑人?如果是請他回去協助調查,你們之前為什么不亮明身份,說清楚緣由?你們什么工作態度?你們是土匪還是警察?你們領導平時都怎么教育你們的?警察外出辦事條例上的守則,你們一條都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