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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樂樂家是一棟別墅,周圍也有幾棟獨棟別墅,都是江州的高層居住的,唐樂樂家的這一棟是江州市政府的三號別墅。
“到了,我姑姑和我大伯也在,我小姑說話比較直,小程,等會兒如果我小姑說話難聽,你別發火,這次也是我考慮不周,哎,以后再也不干這樣的事情了,過了今天,我欠你一個大人請,只要你不占我便宜,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車子停在別墅前,唐樂樂深呼吸一口氣,對王程說道,沒有絲毫的害羞什么的情緒,面色有些嚴肅,說的就是她這時候心中想的。
她現在對王程的信心也不是那么的足了,畢竟經歷過市醫院,省城醫院,十來個腦神經科方面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三四位和李老地位差不多的老中醫也來看過了,也都沒有什么結果,王程上次給她扎了兩針的確是比較神奇,但是她后來理性的想了想,王程畢竟年紀還小,才十八歲。
而且,王程還是半路學醫,都沒有拜師李牧山李老,而是自學。
種種情況,讓唐樂樂心中很后悔,如果不是她二十天前就和父親還有爺爺都說了要請一位醫生來,并且也和王程約好了的話,她都不想繼續這件事了。
“如果你也沒辦法,那我們就早點走,等會兒我請客,回去把媛媛接上,去浮云樓。”
害怕王程不高興,唐樂樂急忙說請客的話。
王程點點頭,心中不以為意,他其實也想著來走個過場,腦袋里的病,他可不敢說什么,對方的身份還不簡單,弄不好自己就麻煩纏身了,笑了笑,讓氣氛輕松一下,道:“樂樂姐,沒事兒,從小,我什么事都經歷過,就當來演戲。”
唐樂樂笑了笑:“好,你能這么想就好,那我們進去。”
兩人下了車,走進別墅。
“爸,我回來了。”
唐樂樂招呼了一聲,問了保姆一聲,帶著王程上二樓了。
王程打量了一下別墅的裝修,很低調,也很有品味,墻上掛的是山水畫,不像一些人掛的盡是一些西方的油墨畫,而且還是抽象畫,誰能看懂?
二樓一間臥室內,站著五六個人,中間的大床上躺著一位頭發皆白的老者,床邊擺著一些醫學儀器,上面還閃爍著光芒,顯然還在運轉。
兩個中年醫生在給老者檢查,這兩位是政府專家醫療組的,專門為干部服務,每天都會來給唐家老爺子例行檢查,以便了解病情,隨時可以針對病情做出應對的治療,防止病情突然惡化。
其中一個專家放下手中的血壓測量儀,對床上的唐老爺子說道:“唐老,您的身體還好,血壓沒什么變化,其他數據也都很穩定。”
床上的唐老爺子面色并不好看,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這邊站著的幾個人當中,有一個身材稍微矮小的老者開口道:“唐老哥,你別太悲觀,這種慢慢將養的病,病人的心態也有很大的影響,只要你相信你會好起來,早晚都會好起來。”
“等那時候,我都是一杯黃土了。”
唐老爺子淡淡地說道。
矮小老者無奈地搖搖頭,不說話了,他就是唐樂樂的父親唐強民從玄都請來的孫氏藥堂的孫毅云,來這里兩天了,診脈之后,給唐老爺子開了幾服藥,都是調理氣血,促進血液循環的,想以此來減少腦子里的淤血,可是效果不明顯。
腦溢血導致半身不遂,說到底就是腦子里的淤血壓迫了神經,讓下半身失去了知覺,如果病人年輕一些,可以動手術開刀,把腦子里的淤血取出來,恢復神經,但是唐老爺子已經近七十,根本不能開刀,不然死在手術臺上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唐老爺子腦袋里的淤血是在深處,沒人敢去動刀。
唐樂樂帶著王程走了進來:“爺爺,我帶我朋友來看你了。”
房間的人都看向了門口的唐樂樂和王程。
唐老爺子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樂樂回來了。”
唐樂樂笑著來到唐老爺子床邊:“爺爺,這是我朋友,叫王程,他是學醫的,我請他過來,想讓他給你看看。”
王程笑著給唐老爺子打招呼:“唐爺爺好。”
這時。
房間內的所有人的目光才落在王程身上,仔細打量,都是眼神驚異,這不是個孩子嗎?
唐強民頓時瞪著唐樂樂說道:“樂樂,他就是你說找到的醫生?”
唐樂樂暗道來了,看著老爸唐強民強勢的目光,心中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嗯,他在仁和堂跟李老學過。”
唐老爺子一直看著王程,看王程處變不驚,一直都表現的很平靜,面對周圍的質疑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還是仁和堂出來的?是那個老家伙的徒弟嗎?
“小伙子,你是李牧山的徒弟?”
唐老爺子問道。
王程搖頭:“不是,我在李老的仁和堂抓過藥,不是李老的弟子。”
“李老的弟子都不是,也敢來給人家看病?小朋友,你認識幾種藥材?”
唐強民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冷冷地說道,眼神不屑地看著王程,她就是唐樂樂的小姑了。
王程坦然地看著唐樂樂的小姑,笑道:“我認識的藥材不少,至于來看病,我有何不敢?我又不偷,也不搶,有本事我還怕?”
一句話說的很自信。
唐強民的大哥搖頭,道:“樂樂,帶你朋友去樓下看電視,別打擾你爺爺休息。”
言下之意,已經在趕人了,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唐老爺子的心情。
唐樂樂雖然料到了是這樣的情境,但是看到王程被自己幾乎是強迫的請過來,卻來自己家里受氣,就是心中難過不服,撅著嘴說道:“王程很厲害的,上次我身體不舒服,就是他給我扎了兩針就好了,我專門邀請他過來的,你們不能這么說他,就算他治不好爺爺的病,又怎么了?你們誰能治好?”
唐樂樂的目光看向兩個醫療小組的專家和孫毅云。
兩個專家笑了笑沒說話,兩人經常給各位領導檢查看病,對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慣了,所以話都不說,因為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不過,看向王程的眼神,還是帶著明顯的不信任和不屑。
你一個小孩子來湊什么熱鬧?
而孫毅云老爺子則是笑呵呵地道:“小丫頭,我和你爺爺平輩,就算我治不好你爺爺的病,你這樣說我也不好吧?何況這個小伙子這么點大,還沒有師承,誰能相信?小伙子,我問你,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唐家丫頭給了你不少好處吧?”
“你這樣的,我在玄都,見的多了。”
得,這老爺子更厲害,直接將王程歸結于騙子一類了。
唐強民三兄妹也都齊齊地警惕地看向王程,唐樂樂還在上學,還真的被騙了也說不定,至于說在仁和堂抓藥,誰知道真假?就算是抓藥的,也不過是一個學徒罷了,能有什么本事?
不過,王程卻是直接與唐強民三兄妹對視,心中坦然,自然無懼,然后看向孫毅云:“孫前輩,我聽李老說過,孫老擅長的是抓藥開方,沒想到污人清白也是孫老的擅長,小子還未行走江湖,多謝孫老這番指教,以后會時刻謹記孫老教誨,遇事都會留個心眼。”
一番話,說的孫毅云臉色青紅變化,尷尬不已,盯著王程沉聲道:“小伙子,既然你都叫我前輩了,就尊重一些,果然是沒有師承的野小子,尊重前輩都不知道。”
“前輩將我當騙子,那我也尊重?”
王程反問。
唐樂樂委屈的幾乎要哭出來,她沒想到這個孫毅云說話如此刻薄,死死地盯著孫毅云,就要說話。
“好了!”
唐老爺子說話了,揮揮手,對兩個尷尬站在一邊的專家說道:“你們先走吧。”兩人急忙起身帶著器材離開,不想卷入這里面的事情,然后唐老看了孫毅云一眼,孫毅云看向別處,接著唐老看向王程:“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是騙子,你一個外人,能接受樂樂的邀請來給我看病,不管你本事如何,我相信你心不壞,我也相信小李子的眼光。”
唐老叫李老小李子?王程心中汗顏,表面上對唐老爺子笑道:“唐老是明白人。”
唐強民三兄妹都臉色微紅,在王程的話里,剛才他們算是糊涂人,唐樂樂小姑剛才差點要報警。
唐樂樂急忙抓著爺爺干枯地手:“爺爺,王程肯定不是壞人,你讓他看看,他或許有辦法。”說著,還盯了孫毅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沒辦法就別以為別人也沒辦法。
唐老看向王程,王程也看向唐老爺子,兩人眼神對視,一老一小,都出奇的平靜,孫毅云也不敢隨意說話了,知道唐老心中對自己有意見了。
唐樂樂小姑低聲說道:“爸,要不你今天早點休息吧?”
她還是不想讓王程給唐老看病,覺得浪費時間,最后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平白的再次讓老人家失望一次。
唐老搖搖頭,將手腕伸出來,手腕上有許多針眼,可見這位老人家飽受病痛折磨,緩緩地道:“不用了,小伙子,今天你來,是給樂樂面子,也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來的,我是樂樂的爺爺,我也給你面子,你給我把把脈。”
唐老心中也不相信王程這么年輕能給自己看什么病,但是給王程一個面子。
王程沒有直接把脈,而是嚴肅地看著唐老,說道:“唐爺爺,您是樂樂姐的爺爺,我不會害您,不過,如果等下把脈之后,我對您的病情有把握的話,我希望您能完全相信我,配合我,不然,我也就不把脈了,省的大家都浪費時間。”
孫毅云忍不住呵呵笑了笑,低聲道:“年輕人自信是好,但是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王程看了孫毅云一眼:“總比有些人自以為是的好。”
孫毅云來了火氣,盯著王程說道:“小伙子,如果你治不好,你當如何說?”
王程聳聳肩,笑道:“我還沒把脈,我沒有說我能治好,我只是把話說在前頭,不知道孫老先生如何知道我能治好?還是你故意如此說,強加于我?”
孫毅云語氣一滯,他心中的確是如此打算,被說破了尷尬不已,沉聲道:“牙尖嘴利,那你就給唐老哥把把脈,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藥方都沒背幾個吧?就敢出來看病,也就能騙騙小丫頭。”
王程揮揮手,示意正要說話的唐樂樂別說話,看向唐老爺子,道:“唐老,您怎么說?”
唐老嘆了口氣,道:“小伙子,既然你這么自信,我一個不能下床的老頭子怕什么?你給我把把脈吧,要是能治好,我配合你,你讓我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你要是瞎折騰老頭子我,你也要知道后果。”
唐強民急忙喊道:“爸,您……”
唐老看了唐強民一樣:“你有辦法?”
唐強民三兄妹都是說不出話來,他們已經做了能想到的一切,甚至不惜代價去玄都請來了孫毅云,孫毅云這次的出診費用可是三百萬的天價,如果不是唐家老大是做生意的,攤子不小,即使唐強民是副議長,也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爺爺,我相信王程可以治好你。”
唐樂樂肯定地說道,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必須相信王程了,不然一家人都懷疑人家,她會無地自容。
唐老爺子笑了,道:“樂樂說可以那就肯定能行,小伙子,開始吧。”
王程點點頭,看了孫毅云一眼,開始給唐老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