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云帥橫空移動,倏忽間便來到永安渠上,五指成爪,強絕的氣勁幾乎凝氣成形向盛裝邪帝舍利的銅器抓去。◇↓◇↓,
李志常輕輕一笑,足尖點在趙德言菱槍之上,遙遙一劍,先天劍氣豁然發出,擊破銅器,水銀飛濺,半空中現出散發邪異黃芒的水晶球,這也是魔門流傳近千年的邪帝舍利。
一道人影以常人未曾想到的速度先人一步拿住邪帝舍利,橫過永安渠,落在對岸之上。
動手之人赫然便是邪王,亦只有他才能在紛雜的局勢中,把握到最好的機會,穩穩拿住邪帝舍利。
水流回歸渠面,邪王站在對岸,有些驚異道:“李志常你為何不出手。”
李志常足尖仍舊壓在趙德言的百變菱槍之上,可以看出此刻李志常正在以足傳勁和趙德言比拼內力.
菱槍彈性十足,李志常一起一伏,漫不經心道:“我本來就打算把邪帝舍利送給邪王,讓邪王彌補好破綻,從而能夠真正作為我的對手。”
石之軒神情凝重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李志常微笑道:“邪王應當知道我不是沒機會讓你拿不到邪帝舍利,今天和四大圣僧玩的不夠盡興,所以故意誘惑你們前來,好讓繼續活動一下筋骨。”
即便以祝玉妍的從容,也不由暗罵李志常一句瘋子,剛才李志常和他們交手可不是穩占上風。
而且三人若是全心全意聯手,李志常非得加重傷勢才能離去。
可是李志常居然無畏無懼,只是想拿他們試招。現在又故意讓邪王搶到邪帝舍利。擺明給他彌補破綻的機會。給自己和天下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祝玉妍也不明白李志常到底在想什么。
石之軒忽然平靜下來,淡淡道:“你認為我一定要邪帝舍利才能彌補破綻么,李志常任你自負無比,橫行一世,犯下的最大錯誤便是低估了我。”
邪帝舍利在石之軒手上化作粉塵,灑在永安渠上,縱然祝玉妍等人隔得遠。也能感觸到舍利中的元精和邪氣爆發出來,對舍利的真實性更無懷疑。
可是舍利蘊藏的元精威能雖大,比之天地不過微塵,很快消散,只是積雪中青草狂長,逆反季節,而且永安渠中游魚歡呼雀躍,一條條躍出水面,仿佛精力無限。
趙德言終究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道:“石之軒你摧毀圣物,犯了大罪。”
李志常隨即一躍而起。落在石橋橋欄之上,目光深沉落在石之軒身上道:“我從來沒小看你。不過你能毀去邪帝舍利,的確讓我不得不動容,看來石之軒從來都沒有精神分裂,你只是需要一個借口,讓你回歸那個真正橫行無忌、談笑殺人的石之軒。”
石之軒突然笑了起來,神情變得輕松自在,淡然道:“這十五年來真是一場噩夢,現在你把我叫醒,我一定會用最大的力量對付你,我會消失一段時間,等我重出江湖的時候,圣門將會一統,屆時再和你一分高下。”
當石之軒要離開的時候,世上沒人攔得住,包括李志常在內,祝玉妍也明白李志常施舍一般的舉動,激起了石之軒的傲氣,終于喚醒了當年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邪王,祝玉妍心中百味陳雜,對李志常有些感激更有些怨恨。
終于幽幽一嘆道:“婠兒我們走罷。”
等其余人都走了,只剩下李志常、徐子陵。
徐子陵問道:“李師讓邪帝舍利給石之軒拿到,是否是想在他心中埋下一顆失敗的種子。”
李志常悠然道:“有這一方面的緣故,更多的是我也想看一看最強狀態下的邪王究竟有多么厲害。”
徐子陵道:“李師不是一向認為邪王是對手么,又為何隱隱間想要幫助邪王。”
李志常嘆息道:“子陵是明知故問么?”
徐子陵道:“是因為青璇大家的緣故么。”
李志常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堂堂正正擊敗最強狀態下的邪王,算是對青璇一個交代,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為別人考慮,這種滋味果然很不一般。”
徐子陵道:“我們下一步做什么?”
李志常道:“辟塵出賣了我們,難道我們不該給他懲罰么,何況楊虛彥修煉的《御盡萬法根源智經》著實讓我有些興趣,聽說大明尊教的婆羅布干里面的《光明經》幾乎可以和天魔策十卷合一后相提并論,讓我實在有些好奇,我正在猶豫要不要跟著楊虛彥前去找到大明尊教在長安的老巢。”
徐子陵道:“大明尊教聽說是傳自波斯的宗教,因為得罪了突厥人,才被趕出塞外,沒想到他們到了中原發展,很是令人驚訝。”
李志常聲音低沉道:“中原戰亂,更適合大明尊教傳法,這些宗教徒當然愿意來中原發展,對了,你跟婠婠交手有什么感悟?”
徐子陵苦笑道:“我和她之間恐怕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剛才交手的時候,她留手了,而且給我的感覺,婠婠比陰后還要可怕。”
李志常淡然道:“看來她能第一個尋來并非僥幸,天魔大法終于讓她大成了,若是她能尋到紫血大法,便能做我對手了。”
連魔門前三的高手也對李志常無能為力,這可是說是祝玉妍等人的奇恥大辱,盡管因為各種原因,她們的聯手并沒有發揮出最大威力,不過失敗就是失敗,并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找。
祝玉妍輕聲道:“婠兒你之前為何不下狠手,那小子可不是你對手。”
婠婠輕挽秀發,似是嘆息道:“師父我便是勝了徐子陵,過來幫你們也無濟于事,即便是受傷的李志常只怕也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若是激發了李志常的殺機,到時他不顧內傷加重,恐怕除了邪王、云帥之外,我們都得重傷而去。”
祝玉妍道:“婠兒我知道你練成了十八重天魔大法,靈覺非比尋常,可是你說李志常能夠重傷我們,這一點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