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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之前卻得李志常之助,將體內的六虛毒排除,神通不但恢復,而且境界比之當年本就更上一層樓。
只需要安心精修數月之功,便可以臻入空明圓覺之境,僅在金剛一脈,九如、花生之下,到時足以真正撐過萬歸藏三招。
不過就算魚和尚出乎她意料,仍舊不足以成為她的勁敵,她左手揚起,如捏花枝,即使當初如來捏花微笑,也未必有她此刻動人。
滋滋聲響,指力如流水一般離體而出。
魚和尚大金剛神力橫隔雙掌之間,護住自身。
但覺對方指力,雖是指力,但一撥接著一撥,無休無止。
縱然東島的千浪千迭手,也沒有她這門武功的后勁綿延。
他大金剛神力,是世間罕有的剛猛功夫。
勁力所到之處,便是柔軟的花瓣,也能變成鐵花一般,堅固無比。
他以這門功夫防護自身,即使少林寺的古今五大神功之一的金剛不壞神功,也未必能及得上。
即使如此,對方的勁力卻如滴水穿石一般,磨掉一道,還有一道。
他或許還沒到對方后力散盡,自身便先撐不住了。
須知大金剛神力自練成后,一切神通悉具自足,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功夫。
同時他也察覺對方的功力,并非來自妙樂靈飛經,但同樣也是純粹無比的道家功夫。玄虛無形,無中生有,極難破開。
那姑娘似乎沒有耐心跟他干耗下去,接下來飄忽不定,又施展出其他功夫。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位天仙般的姑娘,以道家功夫為根基,卻在短短時間內連續變幻釋道儒三脈的武功,舉手投足,無不如意。
魚和尚以拙破巧,倍感吃力。
兩人隔空交手,身子從未接觸,可魚和尚是一退再退,難有喘息的機會。
最后他輕聲一嘆,知道對方一旦出手,絕不容情,而且再斗下去,只怕大金剛神力的虛實都要被這人盡數察知。
魚和尚毅然決然下,忽地運氣,面色潮紅,居然施展出一門可怕的秘法――‘紅蓮化身斷滅大法’。
此法一經施展,便能將周身血肉化為無儔大能,功力陡增數倍。
以他功力之高,已經舉世難尋,再提升數倍,即使對手境界比他更高明,也不可直攖其鋒。
那姑娘秀眉緊蹙,沒想到這和尚居然用出這種禁忌之術。
她身子翩然而起,羅襪生塵,凌波微步。在魚和尚的絕世怪力下,她好似貴妃醉酒,一個踉蹌,向著左邊而去,同出右手揮出。
這簡單的一個變化,居然說不出的神奇,生生以一個玄妙的角度避開魚和尚的絕世怪力。
對方只遞過來一只手,一只如凝霜雪的皓腕。
魚和尚此刻的招式已經用老,況且他提升功力之余,卻難以在剎那間適應,收放自如。
這天仙般的姑娘一窺準機會,便剎那間連續點在魚和尚左手臂的‘清淵’、‘五里’、‘肩井’三穴上。
魚和尚面容沉郁,縱然失了一招,絕沒有半分掛礙。
右掌忽地拍出,目標正是這位姑娘。
他竟然以一條手臂的代價只為一個實打實的交手機會。
這姑娘輕輕一嘆,這一掌的確避無可避,只有硬接。
她清麗絕倫的面孔,如止水一般,面紗微微拂動,緊貼她的粉面,清水剪眸猶似一口深潭,看不出什么情緒。
她伸出左掌,悠悠發出
好似鳳凰振翅,青鸞翱翔。
兩股絕世大力,轟然撞擊,山坡自中間裂開一條深達數丈的縫隙,好似被人用巨斧將這山坡劈成兩半。
她身子冉冉騰空,倒飛十數丈,最后穩穩落在小轎里面。
而魚和尚已經僧蹤渺茫。
裴玉關輕聲問道:“姑娘要追么?”
轎簾里面傳來帶著些許疲憊的柔音道:“不用了,他用了紅蓮斷生入滅大法,不出一個時辰就得血肉化盡,枯敗而死。”
裴玉關遲疑道:“姑娘聽你的聲音好像受傷了,那和尚居然這般厲害,只是姑娘不要那大金剛神力的修持法門么?”
“那和尚有高人幫忙,化解了他的舊傷,要不然他哪有機會施展那‘紅蓮化身斷滅大法’,這次出來,我確實小覷了天下人。”她呼吸有些散亂道:“和尚的舊傷才去不久,那高人定當也在不遠處,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里,回到中原去尋找其他四副畫像,就不必節外生枝了。”
黑白轎夫抬起小轎,若飛鴻一般,穿林過野,到了一個碼頭,一首高大的海船,停在附近。
船上的人見了小轎,自來接應,這姑娘一出小轎,就有侍女來伺候。
有婢女道:“姑娘你的衣服有些褶皺了,咱們去換一身。”
她道:“不急,先讓他們立刻啟程,我現在要去靜室閉關,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前來打擾。”
且不提這邊的事情,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魚和尚以一條手臂的代價,得到一個逃生的機會,順著冥冥中的感應,朝著尾張而去。
他只希望在臨死之前,能夠見到李志常,將大金剛神力托付。
用了紅蓮斷生入滅大法,他必死無疑,此刻也計較不得李志常的身份是真是假。
此刻扶桑,也只有李志常能夠給他托付后事。
他奔馳如電,行到清州城不遠處,卻見到迎面而來是一個少年和一只通體雪白的波斯貓。
那少年和貓不是別人正是陸漸、北落師門。
魚和尚心道:“罷了天意如此。”他此刻至多還有片刻性命,也未必能及時找到李志常,陸漸他之前見過,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此人本質純良,事急從權也沒有必要挑挑揀揀了。
他尚一個縱身就來到陸漸面前,說道:“小檀越麻煩在我死后,將我火化,得到的舍利勞煩你給我送入禪宗祖庭天柱山三祖寺中,到時自有人接引你。”
陸漸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覺得手足俱不能動彈。
北落師門本來想抬起爪子,最后湛藍的眼珠露出一絲迷惑,高高跳起,上了道旁一棵大樹,朝四周警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