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shanghaha、w地方)
寒冷的大街,
漆黑的長夜,
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年輕人走在街道上。
這個年輕人二十歲模樣,按理說他已經到了不太年輕的時候,離而立之年的三十歲已經不遠。
若是你瞧見了他的模樣,就覺得這個年輕人確實是年輕人,他的眼角有了一絲皺紋,可你永遠不會覺得他會老。
天很冷,冷得讓人昏昏欲睡。要是這時候有一碗熱乎乎的混沌吃就好了。年輕人的運氣真不錯,前面確實有一個賣混沌的小攤。燒得正旺的鍋,冒著大片熱氣的滾水。還有旁邊整整齊齊擺著的混沌。
這個攤位上只有一張桌子,配有四根凳子,面南的方向坐著一個充滿貴氣的年輕人。這攤位上只有這么一個年輕人在等混沌吃,可很奇怪,這時候明明該是生意大好的時候,這攤位卻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年輕人坐在這。
月白色衣袍的年輕人走到這張桌子,坐在年輕人身邊。他這一坐下實在太快,年輕人似乎也吃了一驚。就在這一刻月白色衣袍的年輕人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周圍那些挑著物件的貨郎、捏著泥人的手藝人、賣著糖葫蘆的老爺爺等都似乎有意無意往這邊瞧了一眼。
若非是月白色衣袍的年輕人很敏感,很難發現者有意無意的一眼。倒是這個面南而坐的年輕人很鎮定,他緩緩開口道:“外面這么冷,你肯定是餓了,我請你吃混沌。”他覺得請別人吃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他似乎認為讓人吃飽也是天經地義。
月白色衣袍的年輕人覺得這個帶著貴氣年輕人很不尋常,他雖說是‘請’。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而且他說出來這話,沒有絲毫別扭感。仿佛他就應該用這樣的語氣說。
月白色道袍的年輕人若有所思,輕輕笑道:“很好。我叫李志常,謝謝你‘請’我吃混沌,看起來我似乎還不能辜負你的好意。”他對‘辜負’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貴氣年輕人見到李志常愿意讓他請吃混沌,似乎很高興,并不在意李志常的語氣,露出笑容道:“好,我叫朱厚,仁厚的厚。”
李志常微微一笑。輕叩桌面發出抑揚頓挫的聲音,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清很愉快,他開口道:“看得出來你一定是個‘仁厚’的人,也祝愿你過得開心。”
朱厚聽慣了無數奉承,但還是第一次有人只是簡簡單單的只祝愿他過得開心,他很是高興開口道:“說得好,縱使坐擁天下,也比不上讓自己過得開心,這‘開心’兩個字從你這一說,當真是韻味無窮。”
很快混沌就上來了。香氣四溢,最重要這是熱乎乎的,吃上一碗。足以驅走你身上所有的寒氣。
李志常并沒有開始吃混沌,而是出聲問道:“你不吃么?還是已經吃過了。”
朱厚遺憾道:“我沒有吃晚飯,不過我不吃外面的東西。”
然后他又解釋道:“我之所以在這叫混沌,是因為我雖不想吃,卻也想看看家里以外的食物是什么樣子。就像這外面的生活我雖然無法去經歷,卻也想去看看,去瞧瞧。”
李志常道:“聽你說話的語氣,當真是一個了不得人物,我是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感慨自己運氣差。”
朱厚道:“看來你一定是一個不熱衷于功名富貴的人,當然如果不是。你要什么我可以幫你。你這個人很對我脾氣。”他似乎經常給予別人地位和金錢,他也樂意這樣做。
李志常道:“功名富貴雖然我不熱衷。但是當了官有權勢,富貴了可以有錢享受,對于現在孑然一身的我還是很有誘惑力的,不過我這個人怕麻煩。”
朱厚皺起了眉,不知道是為李志常說他是個麻煩,還是因為李志常說的很對。他淡淡道:“確實如此,不過人活在世上,怎么能不遇到麻煩,只是我遇到的麻煩比別人多一點,比別人棘手一點。”說到這他有些自嘲。
月光之下,一道黑影從遠處民居上空緩緩升起,他手上是一把大弓,在他騰空的時候,已經拉滿了弓弦。一只特制的利箭飛速的離開了弓弦,朝著李志常這邊射過來。從李志常這個位置,他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不出意外,這支弓箭將會從貴氣年輕人的左邊太陽穴插入他的腦袋,這個角度、這種臂力,顯示出對方絕對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而這些反應都是李志常剎那間心頭反現出來的。
武功到了他這個地步,一個呼吸的時間,在他眼中都可以變得很長很長。李志常輕輕伸出筷子,輕輕一夾,這根快如流星的劍就被夾住了。
差點被利箭貫腦,年輕人絲毫不覺得驚訝,筷子一松,利箭落在桌子上,發出沉重的聲音。這只利箭居然是精鐵打造,瞧其工藝,制作十分精良,對方絕對是有備而來。
而外面的民居上卻赫然已多了好幾排弓箭刀斧手,紛紛向那名刺客射去。刺客在半空中無法躲避,被射中后,猶若風箏斷了線一樣,栽倒下去。
自然有人去找那刺客的尸體,朱厚被刺殺后,依然很鎮定,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似乎是司空見慣的。
朱厚贊嘆道:“好厲害的一只手,用一雙筷子就能接住這‘天神弩’射出的‘奪命箭’你絕對是第一個,也很難再有第二個。我知道江湖上有一個人,據傳能用兩根手指頭夾住世上任何兵器,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這種地步。”他連刺客用的什么兵器都很清楚,豈不是說明他對這次刺殺早已心中有數。或者說李志常不幫忙,這利箭也穿不了他的腦袋。
李志常抱歉道:“很可惜,我用劍。”
朱厚瞧著李志常腰上那口漆黑如墨的長劍,有些遺憾道:“用劍啊,江湖上已經有了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你用劍要成為天下第一劍我覺得很不容易。”在他眼里,似乎如果要做什么,一定要成為天下第一,不然還不如不做。當然他也認為,在劍法上也不可能超越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他的想法沒有錯,這兩個人天生就是最厲害的劍客,三百年以來的劍手沒一個劍手比這兩人名氣更大、劍法更高。當然三百年前還有什么劍手,已經沒人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