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銳來說,這種情況確實也比較危險。
這一輛大貨車高速的沖過來,蘇銳一個不小心,就極有可能被撞飛。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蘇銳已然是沒有任何退路了。
身后就是戰友,他只有向前!
看著那個消失在遠光燈里的背影,李岱冰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曾經在德弗蘭西島上的那個逆行的背影!
那個“國民英雄”,似乎永遠都不改初心,他身上的熱血,似乎永遠都不會冷卻!
他那并不算寬闊的肩膀,挑起了太沉重的擔子!
但即便如此,蘇銳也是沒有任何的怨言,毫不退縮!
看著那越發刺眼的遠光燈,李岱冰已經是睜不開眼睛了。
即便現在上車,讓戰士們往后面撤退,也是根本來不及了,倒車的速度遠遠不及大貨車沖撞過來的速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銳已經和這大貨車擦肩而過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猛然抓住了駕駛室的門把手,身體被強大的慣性差點甩出去,勉強穩定后,一把拉開車門,隨后抓住了縮在座位下面的司機,直接就將之摔了下去!
這個司機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離開車子!
蘇銳這一下的力道可著實不小,再加上大貨車處于高速行進的過程中,這司機一落地,便翻滾了十幾米,隨后滿頭滿臉都是血,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這個家伙從蘇銳的槍口下逃得一命,此時被丟下車子,八成是活不成了。
蘇銳上了車子之后,立刻踩下剎車,緊急制動,終于,險而又險的在車隊的最前方停下來了。
這兩輛車子之間的距離,不過是區區兩米……這也絕對能夠稱得上是驚魂一刻了!
李岱冰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敵人這看似非常簡單的一招,就已經讓他們處于了極為被動的境況之下了!
有一句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句話可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蘇銳下了車,表情陰沉的簡直像是能滴出水來。
他極不愿意看到這種情況的出現,然而敵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著他的底線,這樣的做法,毫無疑問已經觸到了他的逆鱗了!
“這可真是找死啊。”蘇銳冷冷的說道,聲音之中的寒意讓人感覺到渾身冰涼。
李岱冰看著那輛堵住了道路的大貨車,搖了搖頭:“咱們一定要回擊。”
“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既然那個坦斯中校能用這么下三濫的招式來對付我,那么我也不必對他有任何的客氣了。”蘇銳的眼睛里面精芒閃動:“本想放他一馬,如今上桿子的找死,又能怪誰呢?”
身后就是戰友,蘇銳答應了要護送他們安全回國,自然就一定要辦到。
蘇銳雖然平日里的性格比較小受,可是,有些時候,他一旦執拗起來,決定去做某些事情,那可真是多少頭牛都拉不住!
一個武警戰士上了那輛大貨車,把車子從這條路上緩緩的朝后面倒著。
而護送華夏戰士回國的車隊則是跟在這大貨車的后面。
距離機場不遠了,而整個車隊的氣氛則是顯得更加肅穆。
此時此刻,李岱冰真的毫不懷疑,如果今天晚上不能順利起飛的話,那么蘇銳絕對會不管不顧的拆了這機場的!
“還有多遠?”蘇銳問道。
其實,這個答案已經不用李岱冰來給出了,蘇銳剛剛問完這句話,一抬頭就看到了多馬納齊機場的大字。
雖然機場已經暫時性的關閉,但是這幾個大字還在閃著光,在夜色之下,這樣的光芒實在是有些刺眼,也許是由于心情問題,就連李岱冰此時都有種想要把這幾個字給拆了的沖動。
由此可見,普勒尼亞人今天的所作所為,讓華夏方面多么的寒心。
遠遠的,蘇銳便看到了在機場大門的前面停了一排車子,把入口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的眼睛再度瞇了起來。
“做好準備。”他對李岱冰說道。
做好什么準備?
李岱冰沒有問出這句話,但是蘇銳自己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誰敢擋路,就弄死誰。”
蘇銳低聲說道。
殺氣騰騰!
此時,站在機場門口的那一排車隊前面,坦斯中校的臉上帶著微笑。
只是,似乎是由于蘇銳那一拳把他的臉給打歪了,這導致他此時的微笑看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的扭曲。
“沒想到,這華夏人竟然還順順利利的來到這里了。”他說道。
站在坦斯中校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美國人,他的身材高大,沒有頭發,高挺的鼻梁上面架著一副圓眼鏡,這位就是米國駐普勒尼亞大使,瑞克。
聽了坦斯中校的話,瑞克看了這花花公子一眼,聽出了對方話語之中的深意,隨后說道:“怎么,你在路上給華夏人使絆子了?”
坦斯中校不無得意的笑了笑:“確實是給他們找了一點小麻煩,但是現在看來,華夏人好像已經順利的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
不過,雖然目前看來是這樣,但是坦斯中校覺得,華夏人一定是受到了些許的損失,畢竟,他的這個計策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想要將之破解,可要好好費一番工夫呢。
然而,瑞克大使卻直接說道:“其實,我覺得你這樣做,除了不必要的激怒這些華夏人之外,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意義在其中。”
說這話的時候,瑞克大使看了看坦斯臉上的得意笑容,不禁狠狠的皺了皺眉頭。
“小人得志罷了。”他在心中說道。
不是華夏人不可以被激怒,但是不應該使用這種方式。
看來,自己該用實際行動來好好的給坦斯中校上一課了。
“不,瑞克大使,你有你的做事風格,我也有我的風格,咱們誰也不要干涉誰,而且是殊途同歸。”
瑞克嘲諷的冷笑了兩聲,說道:“好一個殊途同歸啊,這個詞用的真是妙。”
看著緩緩駛來的華夏車隊,坦斯中校說道:“尊敬的瑞克先生,見證我們友誼的時刻來到了。”
瑞克點了點頭。
其實,坦斯中校還真的沒說錯,瑞克和他的目的確實是一樣的。
華夏秘密的往普勒尼亞派兵,雖然說是幫助這個國家平定叛軍,但若是在飽含著某種政治意義的層面上來解釋的話,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了,甚至于有可能在國際上引起軒然大波。
站在瑞克大使的立場,自然不想看到華夏和非洲諸多國家的合作日益加深,因此,能夠有這種使絆子的機會,他自然也不會放過。
說起來,這家伙還鄙視坦斯中校呢,可他自己的手段,貌似也不比那個花花公子高出多少來。
蘇銳一行的車子緩緩行駛到了瑞克的面前,這才停下來。
而李岱冰大使則是已經在車子里面簡單的把瑞克介紹了一下,隔著車窗,蘇銳盯著那個大使,目光之中已經透出了明顯的冷意。
此時,瑞克感覺到從前方的車子里面忽然有兩道冷光射了出來,讓他忽然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而這兩道冷光,恰恰就是蘇銳的眼光!
蘇銳還沒下車呢,又有兩輛車從側面快速的駛了過來,在機場門口停下來。
“呦呵,我老爸也來了呢。”坦斯中校玩味的說道。
一個中年黑人從車子上走下來,身上確實有著些許上位者的氣勢,而這個人,正是坦斯的市長父親,盧森斯。
“為什么約我在這里見面?”盧森斯剛剛說完,便看到了兒子那滿臉青紫的模樣,于是狠狠的皺了皺眉頭,“你怎么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平日里極度溺愛兒子,盧森斯也不可能讓坦斯如此的胡作非為而坐視不理,雖然兒子已經老大不小了,但是在盧森斯看來,兒子還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呢。
因此,看著此景,盧森斯此時很是有些心疼。
“爸爸,這都是那些華夏人干的!”坦斯中校之前臉上那玩味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委屈!
看來,這個不學無術的家伙也是個妥妥的演技派啊。
“華夏人干的?究竟是誰打的你?我要好好調查清楚。”盧森斯雖然生氣,但也沒有失去理智的判斷。
“他們就在這里!”
坦斯中校伸手一指!
什么是惡人先告狀,這就是了。
蘇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瞇了瞇眼睛。
于是,先前瑞克大使所感覺到的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便轉移到了坦斯中校的身上了,這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隔著車窗,他對上了蘇銳的目光。
于是,上午的膽寒之感便再度從他的心底冒了出來!
他有點哆嗦的拽了拽父親盧森斯的衣袖,指著蘇銳,說道:“爸爸,是他,是他,就是他打的我!這群華夏人根本不知道在多馬納齊誰說了算!”
似乎這樣喊著才能消除他的恐懼。
可是,這時候,蘇銳一腳踹開車門,下了車。
站在眾人的面前,他的神情平靜無比。
但是,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平靜之中蘊含著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