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今天所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閆未央是我的朋友,你們都不能欺負她。
朋友,多么輕又多么重的詞語。
每個少女都曾在青春期里有過粉紅的夢想。
她們會幻想著自己的白馬王子會是什么樣子,幻想著這樣的人會用什么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或威風凜凜,或玉樹臨風,或風流倜儻,不管怎么樣,都像極了夢想。
哪怕像閆未央這般理性的姑娘,在少女時期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那樣美好且輕盈的想象,好像可以折射進現實生活中來,讓手邊的日子變得落英繽紛。
但是,在閆未央的心里面,幻想終究是幻想,幻想中的人物也永遠不可能具象化,一旦具象了,那么這個人物就會失去本身憧憬之時所帶有的那種幸福感。
然而,今天,此刻,閆未央一直以來堅持著的觀點,就要被推翻了。
當她看到,蘇銳站在自己的身前,為了她而向自己的家族打抱不平的時候,閆未央終于深切的意識到,自己以前所堅持的觀點究竟錯的以后多么離譜——
有些時候,你想象中的某些人物,一旦具象化,一旦以一種真切的姿態出現在你的面前,那么這一切反而會更加的美好,更加的真實,更加的貼近自己。
或許,他們的存在,才是生活中本來該有的靜美樣子。
你總是沉浸在想象中,就會錯邊的許多美好。
所以,聽著蘇銳的話,閆未央的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她渴望友情,渴望有人能夠和她一起并肩作戰,渴望有人能陪她在非洲那片混亂的土地上把酒言歡。
但是,閆未央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是蘇銳,是那個她所崇拜的國民英雄。
嚴格說來,閆未央和蘇銳的認識時間并不算長,可是雙方之間偏偏能夠表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默契感,這并非刻意而為之,而是好像認識多年的老友一樣,哪怕一個簡單的眼神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這種默契本來就是極為難得的,既然遇見了,就該好好珍惜才是。
蘇銳也是這樣的人,以他的處事方式,不當朋友就罷了,一旦認定你是朋友,那么就會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幫助你,不帶有任何的含糊的。
“你們明白我的話嗎?”蘇銳看向閆野闊:“閆家主?”
“明白,明白。”閆野闊連連點頭,他的轉變也著實是夠快的:“閆家在非洲的能源業務,全部都是靠著未央打下來的,我們一切以未央為準,絕對不會瞎指揮的。”
“如果這樣,那就最好了。”蘇銳點了點頭。
“還有,蘇少,請你放心,在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閆家會全力配合,所有的開銷都由我們來負責。”閆野闊說道。
“能這樣便好。”蘇銳看了閆未央一眼,說道:“放心,有我在。”
閆未央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當然,此時的閆未央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只是紅著眼眶,眼里有著晶瑩的光芒在閃動,但是并沒有淚水溢出。
還好,有蘇銳在,至少,自己不孤單了。
看著蘇銳和二女兒之間的互動
,閆野闊的心情不僅沒有因為這滿地狼藉而變得糟糕,相反,他此時的心情簡直好極了!
二女兒和蘇家小爺的關系那么好,那么是不是能夠說明,她有機會成為蘇家的少奶奶?
一想到這一點,閆野闊就仿佛看到了閆家那無限光明的未來。
可惜的是,閆野闊并不記得,蘇銳剛剛說過些什么了。
蘇銳對閆家并無好感,所幫助的也只是閆未央一人而已,并且,他絕對不希望閆家的其他人來對非洲的能源業務分一杯羹!
迷妹閆遙清在一旁抹著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吃醋。
“未央,這一次的事情,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蘇銳說道:“明天一早,跟我飛往利桑尼亞。”
“明天一早?銳哥,你和我一起去?”
聽了這句話,閆未央的心里面涌現出了濃濃的意外之感,當然,與此同時,也是既驚又喜!
“沒錯,利桑尼亞那邊,我親自去幫你跑一趟。”蘇銳說道:“這一次如果能夠徹底打開渠道,今后你就會省卻很多的麻煩。”
“可是,銳哥,你不必為我這樣做的,這也給你增添太多的麻煩了,而且很危險……”閆未央覺得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蘇銳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她,這讓閆未央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蘇銳了。
“你盡管放心好了,有我在,這件事情的危險系數就會少很多,否則的話,就算是這一次沒有遇到劫道的,下一次類似的情況也還是會發生。”蘇銳笑了笑:“正好,我也確實需要去一趟非洲。”
蘇銳所說的那些話,給人帶來無窮的信心,讓人覺得他一定可以把那一批原油給找回來。
看到蘇銳這么堅持,那么閆未央也就不再推脫了,她點了點頭:“好的,銳哥,那我立刻去訂機票。”
“不用了,我們乘坐私人飛機過去。”蘇銳笑了笑:“我大哥的。”
這又是親自趕赴非洲幫忙,又是出人出錢出力的,要說蘇銳和閆未央之間是純潔的友誼,恐怕鬼都不相信。
可是事實恰恰是這樣。
蘇銳這個家伙,有些時候實在是過于熱心腸了,見到朋友有難就恨不得兩肋插刀……以至于不是很擅長把握男女之間的距離,總是不自覺的把友情往更深層次的方向引導著。
這時候,閆野闊走過來插嘴了:“蘇少,你幫了這么大的忙,我閆家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要不這樣吧,等把那一批原油找回來,我讓未央和蘇少你三七分,蘇少,我們只要三成就可以了,你看如何?”
這句話聽起來可真是充滿了誠意——兩千萬美金呢,直接把其中的一千四百萬給了蘇銳了。
“嘖嘖,三七分?閆家主可真是大方啊,只是,不知道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肉疼呢?”蘇銳微笑著說道。
只是,聽了蘇銳這句話,閆野闊的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因為,這句話似乎怎么聽起來都不像是在夸獎自己啊。
“哈哈,蘇少真會開玩笑,我又怎么會肉疼呢?如果沒有蘇少出手相助的話,那么閆家根本不可能拿回這一批原油的,那兩千萬美金,閆家一分也得不到。
”閆野闊倒是真的很會算賬,比閆江流那個蠢貨要強太多了。
“話雖如此,但是,閆家主好像忘記了我剛剛對你所說的話了。”蘇銳直視著閆野闊的眼睛,說道。
聽了蘇銳的話,閆野闊的心再度咯噔了一下!
“可能是因為我剛剛表達的意思比較委婉,閆家主并沒有聽明白。”蘇銳說道:“那接下來,我說的詳細一點好了。”
“非洲的能源業務,我希望是未央一個人做主,沒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做決定,這其中也包括了她的父親。”蘇銳冷冷地說道。
這一次,蘇大鐵公雞并不想要趁機賺錢,他只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替那位很不容易的姑娘在家族內部多贏回一些重視,以及尊嚴。
蘇銳此言一出,閆野闊便覺得自己的老臉有些火辣辣的,這句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狠狠地抽他的耳光。
蘇銳看了看他:“作為一個世家之主,成為一個墻頭草,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語氣里面滿是嘲諷。
然而,蘇銳說的就是事實,閆野闊偏偏還不能反駁,只能連連點頭:“蘇少說的是,蘇少說的是。”
“我幫未央的忙,完全是出于友情,所以,不需要任何回報。”蘇銳說道。
這句話是對閆家所有人講的,其中的潛臺詞非常明顯,那就是——我堅定的站在閆未央這一邊,誰若是敢欺負她,有你好看!
閆未央已經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銳哥,謝謝你。”她只能這樣表達。
“好啦,我們之間,沒必要說謝謝。”蘇銳說著,看了看手表:“我還有別的事情,先告辭了。”
說完,他對閆未央示意了一下,便大步走了出去。
“未央,快去送送。”閆野闊給自己的閨女使了個眼神。
閆未央卻搖了搖頭。
她現在對自己的父親真的沒有什么好感呢。
“姐,二姐!”閆遙清拉著閆未央的手,指著蘇銳離去的方向:“你有沒有覺得,銳哥整個人都在發光!天啊!我快要被迷的死掉了!”
“確實,他在發光。”閆未央微笑著說道。
只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閆未央并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眼睛同樣在發光。
蘇銳離開了閆家,便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這車牌……赫然是屬于江京軍區司令部的!
開車的是一個小戰士,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則是張玉干的秘書,李劍!
“劍哥,老首長怎么來江京了?他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蘇銳問道。
“不光老首長來了,國安的成家路部長也來了。”李劍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又要聯合辦案了。”
“辦什么案子?”蘇銳問道。
“關于廢土青年的案子。”李劍回答,“這個群體,可以簡稱……廢青。”
蘇銳聞言,瞇了一下眼睛,輕聲說道:“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