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又有好吃的了。這劍連我看著都魚想吃。”
摸了摸了從木郢禪那里奪來的玉白龍皇劍,劍體白瑩的簡直像少女的剪,還釋放著極為濃郁的真龍氣息。云澈口中叨念幾聲,將其置入天毒珠,然后飛落而下。
十幾里冰層冰封著三大宗門在場的所有人,下至王座,上至帝君,沒有一個可以掙脫,就連可以發出聲音的人都沒有。換做平常的云澈,這些人早已尸橫遍野,能不能留下全尸都是未知,但現在,這些被冰封的人卻僅僅是被封住,而沒有一個人殞命。
左寒朔、段黑沙、木郢禪三人的身體堆疊在了一起,三個人的狀態幾乎一模一樣——眼神空洞,口中流涎,整個人像是一堆沒有了骨頭的爛泥,只有雙手雙腳偶爾抽搐一下。
他們同樣都沒死,但曾經傲視整個滄云大陸的玄力卻全部被廢了個一干二凈。
也就是說,云澈今天折騰這么久,愣是一個人沒死。
諸如焚天門這類的亡魂若是知曉此事,定然會不惜一悄從九幽跳出來放聲大吼:為什么!!
他們當年是逼死云澈的禍首之一,今日若不是他的到來,云谷也定然隕命,其幟七星神府害了太蘇滿門,也差點害得他和蘇苓兒再次天人兩隔——云澈卻居然一個都沒下殺手。
這一切,都只因云谷。
不僅僅是云谷無酚受殺生,若是就此殺了他們,他確信師父云谷一定會將這些人的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之后,或許會是一生都無法釋懷的自責與重負。
既然不能殺,那就索性由師父云谷來出言寬他們或許,這也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為他做的一件事吧。
喚出太古玄舟,蘇苓兒和云谷從中一起走出,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全部驚住。
“這”云谷看著周圍,面起波瀾。
“云澈哥哥,你沒事吧?”蘇苓兒匆匆跑過來,滿是擔心的上下打量著他,在他身上連一滴血跡都沒找到,她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我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他們。”云澈滿臉輕松寫意,他牽著蘇苓兒來到云谷身前:“前輩,你放心,這些人都只是被冰玄力封了起來,都沒有死。至于這三個為首之人,我也只是廢了他們的玄力,讓他們以后無法再繼續為惡。至于該怎么疵他們他們都是為了前輩而來,如何疵,還是由前輩來定奪吧。”
云谷定定的看了云澈一會兒,眼神有深深的疑惑和復雜,隨之,他移開目光,看了腳下的三人一眼,一聲輕嘆,閉上眼睛:“放他們走吧,”
完全不出意料的回答,云澈并沒有馬上把寒冰解開,而是跟了一句道:“全部放他們走?前輩,你應該知道,他們的背后都有著極為巨大的勢力,你心善放他們活著離開,但他們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用不了多久,一定會再次來找你的麻煩,說不定會是更加猛烈的報復,即使這樣,你依然要放他們離開嗎?”
“而只要你點頭,我可以馬上讓他們全部死在這里,得到幽報應,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之后,也永遠不會有人將此事落在你的身上。說不定就連天毒珠在你身上的秘密都會因此而無人所知。”
處在冰封之幟眾人雖都無法動彈,無法出聲,但卻可以清楚聽到外面的聲音。云谷的話讓他們喜出望外,而云澈的話,又讓他們的心落入谷底,眼神變得恐懼絕望。
“唉,”云谷悠悠而嘆:“老朽一生以救命為天任,豈能讓如此多的性命因老朽而亡。他們也不過是貪念所驅,罪不至死,如今也算是受到懲罰了,就放他們離開吧。”
罪不至死?難道師父您就有罪該死嗎?
而且這些人又怎么會“罪不至死”!?折天教、七星神府、飛仙劍派,他們都是處在滄云大陸食物鏈最頂端的人,是整片大陸規則的制定者,他們短則活了百多年,長則活了一千多年,哪個手上不沾著大量無辜的鮮血。
放他們其中一個離開,讓他們再活上幾百年,說不定就會有幾百個甚至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們手上相當于害了幾百條人命。
而反之,殺一個,或許就等于救了幾百個無辜之人。
這樣的大道理,若是換做他人的如此心慈手軟,他會說教,但面對云谷,他無法說出。
而且,以云谷的閱歷與智慧,又怎么會真的想不到這些
“既然如此,那就如您所愿。”云澈微微而笑,手指一掃,頓時,所有玄冰快速融化,被封在冰中許久的三宗門長老、弟子重獲自由,全部癱軟在地,迸肩膀,在冰冷和恐懼中瑟瑟發抖,兀自有些不敢相信對方會真的放了他們。
云澈掃了他們一眼,冷冷的道:“我本來是要把你們全部殺了,但醫圣前輩卻以德報怨,愿意寬算們。既然是醫圣前輩之命,那我今天就暫且饒過你們的命!馬上滾!!”
瑟瑟發抖的眾人抬起頭來,這才終于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活著離開。
“謝醫圣前輩大恩謝兩位前輩饒命大恩”
他們戰戰兢兢的拖起三大宗主爛泥般的身體,然后向三個方向狂奔而去,速度隨著身體的緩和越來越快,唯恐后方的恐怖煞星改變主意。
“這位兄弟,今日救命大恩,老朽無以為報,今生必定感懷于心。”云谷感激的說著,向著云澈和蘇苓兒重重一禮。
“我!#”
云澈帶著蘇苓兒以雷霆之勢遠遠的閃開,總算是讓云谷這一禮落空,云澈后腦勺呼呼冒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師父不不不不,前輩,萬萬不可,晚輩怎能怎能受您的大禮。前輩乃當世醫圣,能對前輩有所助,是晚輩的榮幸。”
“這”云澈的怪異舉動讓云谷微微愕然,隨之嘆道:“兄弟有著驚世玄力,心性卻又如此純良,真是世間一大福事。你今日所救又豈是老朽的一條薄命,若是天毒珠落入這些心懷貪婪的人手中,又不知會有多少無辜之人遭遇天毒之劫。”
云澈心中一動,順勢說道:“醫圣前輩,你所說的天毒珠究竟是什么?”
看著云澈眼中深深的疑惑,云谷道:“看來兄弟是當真不知♀枚天毒珠,大致是出現在四年之前≥說是被南方朱真國幻羅城一個商賈人家所發現”
云谷說出“朱真國幻羅城”這個名字時,云澈的全身猛的一緊,蘇苓兒的雙手也用力的抓緊了云澈的手臂。
朱真國幻羅城當年被他用天毒珠毒滅的城之一,全城整整一百七十萬人,以及所有活著的東西,全部死在天毒之下!
只因幻羅城中有兩個他仇恨切齒,卻強大到他根本無法抗衡的龐大宗門。
那是他兩生最大的一筆血債。
也是那一次,天毒珠的毒力完全枯竭,此后再也無法釋放半點毒力。
“撿到它的那戶人家只當它是一枚好看的珠子而擺于家中,沒想到數日之后,這戶人家忽然泛起綠光,被人們發現時,家中十幾口全部喪命,都是死在前所未見的劇毒之下。”
“此后,天毒珠每次出現,都會引發一次毒災,而且毒災是越來越可怕。卻也因此,它的毒力開始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所覬覦,想將其毒為己所用。南天國的驚鴻山莊在機緣之下得到天毒珠后,便是迸此等心思而招致大禍,偌大一個宗門唉。”
“云澈哥哥,那枚天毒珠,難道就是”蘇苓兒小聲的道。
云澈:“”
云谷沒有發現云澈和蘇苓兒神色的異樣,繼續道:“老朽數月前在驚鴻山莊親得天毒珠,方知其可怕遠勝傳聞。且老朽有所感覺,它如今的毒粱是剛剛覺醒而已,若是其毒力完全恢復,真不知”
云谷聲音忽然一頓,隨之臉色驟變。
云澈前輩也跟著一驚:“醫圣前輩!?”
“這怎會如此?明明已經”云谷忽然抬頭,大聲道:“快走們快走!!”
“前輩到底怎么回事?”云澈豈會離開,反而向前一步。
“是天毒珠|的毒力忽然有了失控的跡象你們快走不走,就來不及了!”云谷更加焦急的道。
云澈迅速把蘇苓兒護到身后,幾步沖到云谷的身前,無比認真的道:“前輩,快把天毒珠拿出來輩剛好有特殊的解毒能力,或許可以幫前輩將劇毒控嘴`信晚輩!”
以云谷之心性,豈會讓無辜之人與他犯險,他剛要再次出口將他們勸離,但想到他強大到驚天駭地的玄力,云谷終于一咬牙,將天毒珠拿出。
一枚墨綠色的圓珠出現在了云澈眼前,而且在釋放著有些暴躁的綠光。
這抹墨綠毒光照入云澈的眼瞳,一種靈魂相連在他的心間迅速滋生。
這個感覺
“老朽自以為已將其控住,一年之內都不會再失控,不曾想”暴躁的綠色毒光讓云谷心焦如焚:“看來,老朽終是太過高估自己唔!?”
在云谷的驚愕之中,他手幟天毒珠忽然自行飛起,直沖云澈而去。云澈也沒有躲閃,有著發怔的看著它臨近,一直到它飛到他的心口部位。
“兄弟!”云谷下意識的伸手,剛要提醒他心,卻忽然發現,天毒珠竟光芒一閃,如落水之石,融到了云澈的身體之中,完全消失不見。
一抹綠色光華頓時在云澈全身微微而閃,但一瞬即逝,云澈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
左手,是熟悉的碧綠之光,亦是凈化之光。
而右手,也亮起了墨綠色的光芒。
劇毒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