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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艾倫意外的平靜,米倫有些驚訝。可他也敏銳地感覺到艾倫身上那微妙的氣息變化,現在的艾倫表情雖然平靜,可里面卻是一座行將噴發的火山。他的哀傷、他的憤怒完全絞結在一起,混合成一種莫明的情緒。米倫替溫莎貝洛打理著整支軍團,又不時代替她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間,察言觀色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可即使如此,現在他也完全看不透艾倫。
這個年青的男人似乎把內心和冰冷的堅巖封閉了起來。
“我沒事,蘿拉。但我需要安靜一下,想想接下來要怎么做。”艾倫輕輕拉下蘿拉的手,淡淡一笑,然后向樓梯上走去。
蘿拉才不相信他沒事,他的手是那么冷,雖然它們不再顫抖,卻無復往昔的溫暖。可現在,她也知道艾倫需要一個安靜且無人的角落,有些傷口,必須自己面對。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無法替他分擔。
“艾倫。”羅迪突然轉過身來,叫住他道:“記住,無論你是誰,不管你在哪里,你永遠是貝思柯德!”
艾倫看向這個男人,握拳輕捶自己胸口,點頭道:“當然,這是我的驕傲。”
羅迪點了點頭。
艾倫這才走上了樓梯,轉過拐角。他突然扶著墻根,咳出了一口鮮血,臉上血色頓時退盡。他默默地抹掉血跡,然后走向洗手間。片刻后,里面響起了水流聲,水雖然能沖干凈血跡,卻沖不掉心中一些東西。
咕嚕咕嚕。
那是氣泡升起的聲音,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他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安寧。可突然心頭一動,他還是張開了眼。透過那些器皿中的基液,視線穿過生物槽的透明罩壁,落在一個圓滾滾的身影上。那人手里拎著一瓶酒,走得東倒西歪,來到生物槽前拍下對講器的按鈕,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霍恩死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涌過一陣不舒服的感覺。然后平靜地說道:“是你害死他,你果然是他的好朋友。”
阿爾斯泰突然狂怒地吼道:“不準你這么說!我沒想過要害死他,本來他也不應該死在那座監獄里的。那個狗屁監獄不過有條瘋狗守著,芬迪有什么資格要老霍恩的命,他給霍恩提鞋都不配!”
“可他始終還是死了,不是嗎?”
阿爾斯泰喘著粗氣,手按在生物槽的罩壁上:“那天晚上,鐵獄發生了毀滅級的爆炸。之后聯邦回收了一些錄像資料,很少,不過顯示了爆炸前,霍恩被兩個人聯手圍攻。一個是芬迪,另外一個卻是陌生人。對方的身份、來歷完全是個謎。現在聯邦除了追蹤艾倫之外,還在追查那個人的來歷,哪怕他可能也同樣喪生在那場大爆炸里了。”
他冷冷地看著大臣,說:“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什么光隱會,什么在暗中觀察和引導。你們把自己放到神的高度上,做著一些自以為是的決定。可你看看,這些決定最終導致了什么?阿爾斯泰,難道現在這種局面就是你們光隱會想要的?”
“因為你們的愚行,聯邦就像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傾塌在既了!”
阿爾斯泰看了生物槽中的男人一眼:“如果它注定傾塌,那就讓它塌了吧。”
“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太混帳了嗎?難道這是你要的結果?現在它還沒塌,還有機會補救!”
“哈,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阿爾斯泰關閉了對講器,無視生物槽里那男人憤怒的目光,他搖頭道:“不行的,如果讓你出來的話,非但于事無補,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所以就算你恨我也好,我還是得把你留在這里。至少這樣,你還可以活下去,我已經失去很多朋友,不想看到連你也死了。”
大臣哼著小調,那是破曉之歌,他甚至還唱了兩句:“……我們是黎明之刃,我們是希望之盾。在那英靈的豐碑上,必將刻下我們的名字……”,唱到這里他頓了頓,然后自嘲道:“現在我既看不到黎明,也不知道希望在何方。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的名字會留在英靈碑上。你說對吧,老朋友?”
沒有人回答,于寂靜中,阿爾斯泰離開了這個地下秘室。
今天,軍情處的工作人員個個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大些都會驚動到正在大發雷霆的總統先生。在他們的印象里,總統先生很少像今天這般大發脾氣。不過清楚內情的人都知道這怪不得總統會大發脾氣,因為一周前發生了件大事,而至今很多問題仍末解決。
一周前的晚上,位于地表十一區的鐵獄被整個夷平,包括附近數十公里內的小半片沙漠地區全給炸上了天去。現在那里只剩下一個恐怖且巨大的爆坑,派遣到地表的調查組在反饋的信息里,提到最多的就是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那一夜,非但鐵獄所有犯人化為烏有,聯邦還損失了一名上將,以及數百精銳士兵。
這在聯邦歷史上大概是絕無僅有的事,從聯邦成立至今,還沒有哪一名上將是死在戰區之外。總統已經下令徹查此事,可外界輿論的矛頭仍是直指聯邦。地表自由之門更是趁機對聯邦落井下石,總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相信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脾氣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因此當吉多博士走進總統的房間時,他心中忐忑不安極了。在鐵獄的生化實驗室主管約什失去聯系之后,約什的工作便由這位吉多博士負責。他需要尋找關于“黃昏計劃”的一切線索,包括約什留下的相關資料,實驗日記等等。可以說這一周以來,大概是吉多博士這輩子最忙的一個星期。而現在,總統要聽他的工作報告。
他敲開了門,看到臉色陰沉的總統,額頭便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阿蘭看了這位博士一眼,沉聲道:“今天我聽到的壞消息已經夠多了,希望你可以給我帶來好消息。怎么樣吉多博士,黃昏計劃有什么進展嗎?”
“很遺憾,總統先生。”吉多拿出一塊手帕擦著額頭道:“由于鐵獄發生了毀滅性的爆炸,很多珍貴的資料都隨著消失。當時事情肯定來得很突然,以至我在約什主管的私人空間里也找不到太多信息,看起來他甚至來不及上傳重要文件,鐵獄就出事了。”
阿蘭瞇了瞇眼,站了起來。在博士的眼里,總統如同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難,心路也比平時要快上不少。阿蘭看著博士快要昏過去,才收回自己的氣勢道:“博士,如果是簡單的工作,我就不用找你了。你說對嗎?”
“是的,先生。”吉多連忙把一個平板智腦拿出來,打開并放到阿蘭的桌上:“雖然我找不到約什主管留下的資料,不過通過衛星,倒是拿到一些監獄內部的錄像。”
“我們已經拿到夠多的了,可那些錄像我并不覺得它們對黃昏計劃有幫助。”
“這個不一樣,先生。”
見博士堅持,阿蘭才向屏幕看去,里面已經開始播放一段錄像。錄像是在電梯里,可以看到約什也在其中。他和自己的團隊似乎正準備離開,這個時候,里面一個女人痛苦地趴下去。接著畫面變得模糊,等畫面再清晰起來時,電梯里多了只奇異的生物。
它像是一頭野獸,頭長彎角,兩根彎角的中間噴著一團火焰。它開始襲擊電梯里的人,電梯里的世界很快變成了地獄,只有約什逃了出去。
“這是什么?”阿蘭抬頭問。
“一種從末出現過的生命……”吉多博士說:“由于監獄破壞得很徹底,即使系統定時向衛星的服務器上傳這些錄像,可正如你所見,它們依舊是不完整的。所以我只能大膽猜測,出現在電梯里的生命和那個女人有關。如果總統先生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只生物出現后,電梯里唯獨少了那個女人。而且那只生物身上,還披著殘破的衣物……”
阿蘭皺眉:“你的意思是,那只生物是由人類變異而來?”
“是的沒錯。”吉多舔了舔嘴唇繼續道:“而我查過約什主管之前的工作報告,在黃昏計劃之前,鐵獄實驗室在兩個季度里并沒有開展和基因突變,或者培養異星生命有關的任何項目。所以那個生物,很可能是黃昏計劃的產物。雖然我不知道過程如何,可若說這兩者之間沒關系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
“黃昏之子,突變生物……”阿蘭揉了揉眉心,道:“總之,這件事由你負責。吉多博士,去搜索類似的生命,你需要什么盡管擬成報告提上來。我告訴你,你這個計劃的預算沒有上限!”
吉多激動地道:“我會努力工作的,先生。”
阿蘭揮了揮手讓博士離開,吉多前腳剛走,后頭就有一個軍情處人員鉆了進來:“先生,我們聯系上貪狼元帥了,她在第九線上……”
“知道了。”阿蘭按下桌上一個光鍵,前方的投影墻上便出現了溫莎貝洛的身影。阿蘭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這是莫比特責怪部下時常用的姿勢,他用嚴厲的口吻道:“元帥,關于鐵獄一事,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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