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閃過。
貝思柯德的家族基地里,霍恩的書房,電光讓霍恩的臉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手捉著一枚棋子,卻遲遲末曾放下。在他的對面,弗丁看著他道:“老爺?”
霍恩終于放下這枚棋子,站起來道:“我得去看看,否則無法安心。”
“您要去觀戰?那我陪您一起去。”弗丁站了起來。
“不,你得留下。”霍恩淡然道,“若我回不來,家族還要靠你坐鎮。”
“老爺!”
“不必再說了,弗丁,這樣吧。”霍恩搖動一個銀鈴,管家海辛走了進來,他對管家道,“替我準備一艘飛艦。”
“是的,老爺。”
與此同時,莫特正大步行走在一條走廊里。同樣的驚雷從這座城市的空劃過,然后傾盆大雨潑灑而下,雨點從窗口飛濺進來,落到莫特的臉。
“請等等,總統先生。”秘書長有點跟不總統的步伐,喘著氣叫道,“您不應該以身涉險,如果想要知道什么,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衛星和無人。機去偵察。”
“有些東西,非得親自去看一眼才行的。”莫特毫無停下來的打算,“和卡普羅交戰的人物不簡單,如果卡普羅輸了,那么這顆星球,大概也快走到盡頭了。那時候,有沒有我這個聯邦總統,都關系不大。”
“可是……”
這時,莫特已經走出走廊,在外面的小型機坪,一架飛艦正在侯命。幾個護衛打著雨傘送莫特走到旁邊,總統要登機時,后面響起一個聲音:“可以捎帶我嗎,總統先生?”
莫特笑了下,頭也不回地道:“來吧,我們要出發了。”
當秘書長趕到小機坪時,看到一個人跟著莫特了飛艦,他才稍安心了些。因為那是聯邦的另一位元帥,貪狼溫莎貝洛!
溫莎貝洛穿著一身戰斗服,裝束和普通士兵送不多,沒有穿元帥的制服,這身裝束更便于行動。唯一象征她身份的無盡炮臺被她隨意擱在旁邊,然后貪狼拿著一條毛巾擦著被雨水打濕的頭發。
飛艦起飛,舷窗外驚雷交集,這是個雷雨天氣,天氣很惡劣。
“卡普羅……”莫特仿佛陷入了沉思,道,“是我打從心底尊敬的家伙。在我還沒有當聯邦總統之前,在我還是個新兵的時候,我已經聽說過他的傳說。他的那些軍傳說一直是聯邦士兵的榜樣,我們追逐著他的身影,無所畏懼地前往任何戰場。可以說,撇開他那些私人的野心,他為聯邦所做出的貢獻,那份功績是值得肯定的。”
貪狼放下毛巾,說:“我可沒有總統先生這么感觸,只是這次那頭獅子很怪,竟然不要別人插手,他是打算赴死嗎……如果這樣的話,我更要看看他的對手是誰了。”
“溫莎貝洛,我必須先給你下達一個命令。”莫特看著舷窗,這時一道雷電劃過,照得舷窗一片閃亮,更照出了總統的臉孔:“如果事態危險的話,我命令你全力撤離,不必顧慮什么,包括我的性命在內。”
“你認真的嗎,總統先生?”
莫特微微一笑:“我可沒在開玩笑。”
“那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旅程很平靜,兩人再沒有交談,除了飛艦外不時亮起了驚雷。飛艦駛離了雷云區,漸漸接近圣盔堡所在的區域,突然飛艦猛烈震動起來,如同撞了強對流。一直閉眼假寐的溫莎貝洛驀然睜開了雙眼,她朝飛艦的舷窗外看去,窗外,遠處的山區里爆起一道金黃色的龍卷風,一條條吞吐不定的電蛇四處掃動,把空間切割成了碎片!
飛艦開始下降高度,因為戰場到了。
在飛艦停下來后,溫莎貝洛和莫特落到地面,見一道光束從他們身后掃來。抬起頭,一架有著貝思柯德標志的飛艦也降落到了不遠處,然后霍恩獨自走了出來。
“霍恩?”貪狼微訝。
霍恩伸手按著帽子,以防被狂風吹走。他拄著那把暗藏秋滟長刀的拐杖,優雅地走了過來并微笑道:“晚好,總統先生,還是溫莎貝洛元帥。”
“霍恩先生,你不該來……”莫特搖了搖頭。
霍恩笑了起來:“似乎這句話,也正是我想說的呢,總統先生。”
莫特搖了搖頭,溫莎貝洛哼了聲道:“好了,我們都是不該來的人。但不該來都來了,那么走吧,去晚的話,我怕見不著那頭老獅子了。”
接著提著無盡炮臺掠向山區深處。
霍恩微笑道,“總統先生,是否需要幫忙?”
莫特全身啪啪作響,放出幾分氣勢:“打架我可能幫不忙,只是跑幾步的話,我想還是可以辦到吧。”,說完便跟在貪狼后面,他奔行的姿態十分霸道,留下一道張力十足的背影。
霍恩笑了下,腳尖一點,便閃移了出去。他如同散步般在荒野走過,只是每一步都橫跨了百米的距離!
三人迅速消失在飛艦駕駛員的眼里。
深入山區,便可清楚感覺到這里源力的狂暴和混亂。普通人如果貿然進入這些能量風暴里,只怕沒等深入已經被無所不在的無形能量給絞殺了。現在貪狼奔在前面,以自身源力硬是在風暴里開辟出一條通道來。莫特跟在她的后方,絲毫不費力氣。霍恩斷后,穩固著貪狼開出來的通道。
他們不斷深入,最終在一個高坡停了下來。
高坡下是片平地,這片平地是被人為夷平的,可以看到一些山根仍然殘留在地面,可整座山峰卻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一邊的戰場昏黃的光芒不斷閃爍交錯,而當一條人影則不是爆出強烈的金黃光焰,每每爆發,把那些游離不去的昏黃光芒給震開。
可僅是震開,卻無法摧毀它們。
溫莎貝洛雙眼一瞇,當下便看到了卡普羅,不由輕呼了出來。卡普羅的情況很不妙,他那身那套由源力凝成了戰衣已經破口處處,有的地方傷口甚至還在溢血。貪狼當然知道這個情況有多不簡單,如果說卡普羅已經沒有余力給傷口止血,那只能說明,他的消耗有多巨大。
這時卡普羅朝貪狼看來,然后哼了聲,他突然不顧身周那些游戈的光線,朝著一個男人沖鋒。
于是高坡三人的目光都落到那個人的身。
“黃昏之子!”
“阿基米德!”
莫特和霍恩同時輕呼了出來,身在戰圈當,黃昏之子尚有余暇朝高坡三人看了眼,然后才把視線落到狂沖而來的卡普羅身。卡普羅已經傷痕累累,但一身氣機仍末見跌落,戰意更是空前高燃。他不顧一切地沖來,全身爆發出金黃色的光焰,光焰在他身后形成一頭張嘴咆哮的雄獅。
卡普羅一聲斷喝,揮拳擊出。
黃昏之子皺了下眉頭,卡普羅這拳根本是砸在空氣里,接著見他拳鋒處擴散出條條黑色的光帶,光帶密集得猶如海草一般朝黃昏之子纏去。后者悶哼一聲,伸手虛握,手便多了一把長劍。接著斬下,便把黑色光帶斬掉了一線。
“算是空間裂縫,我的鋒銳也可以將之斬開。”黃昏之子抬手斬擊,三兩劍下,由卡普羅一拳震出來的空間裂縫已經被斬得七七八八。
卡普羅卻笑了起來:“誰要用那些東西傷你啊。”
“什么?”
突然狂獅加速,一下子抱住了黃昏之子猛往前撞。在他們前面,一片密集的黑色光帶散開,生生把空間撕出了一個缺口。卡普羅這么抱著黃昏之子撞進那個空間缺口里去,兩人均消失在亞空間里。
空間缺口迅速合攏。
高坡三人不由面面相覷,然后在下一刻,一片黑色裂縫散開,卡普羅從里面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狂獅身的黃金戰衣只剩下幾塊殘片,身體又多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一只左手更不知去向,肩頭創口鮮血狂涌,看去他消失了一會,可在亞空間里似乎和黃昏之子爆發了一場大戰。
直到缺口關閉,也不見黃昏之子出來。霍恩身體一晃,便出現在卡普羅身邊,接著伸手虛捉。仿佛扯動著什么無形之物般,隨后朝卡普羅的傷口按去,狂獅的傷口當既涌出璀璨光芒。但傷口卻不見修復,霍恩震驚道:“怎么會這樣?”
卡普羅苦笑一聲:“那是他的規則之力,沒用的。別說是你,是你那已經成了至尊的寶貝孫子來,也無法憑借源力的灌注修復得了我的傷勢。”
霍恩猛的朝貪狼大吼:“我需要緊救工具!”
溫莎貝洛會意,當既化成一道虹光射往山區之外。片刻后,她從飛艦帶來了一套。緊救工具箱。然后跟霍恩一起,立刻給卡普羅做手術。既然傷口無法用源力來修復,只能利用手術縫合,但貪狼和霍恩兩人都是強者,不難看出卡普羅體內的生機正在瘋狂流逝,根本不是幾個手術可以穩定下來的。
卡普羅身的氣機不斷跌落,身體也從壯年的模樣漸漸變老,當他的臉堆積起皺紋時,那一頭本來金色的頭發,也轉眼變得蒼白無。
頓時,不管這里幾人以前是敵是友,現在均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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