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能夠進入頂層社會的家族,無不經過時間的考驗。這些家族最少也可以追溯百年時光,而像貝思柯德這樣的老牌貴族,則擁有超過兩百年的光輝歷史。這些的老貴族是聯邦的中流抵柱,往往,這種家族都是龐然大物。
在他們的族譜中,關系錯根復雜,便如同那些繁盛的古樹,其樹根必定蔓延地下不知多少米。貝思柯德自然也不例外,且與許多家族一般,通常將眾多的家族成員劃分為直系血親以及旁支族系。
為了保證家族的繁榮昌盛,通常族長之位只會在直系血親中產生。當然,在某些動蕩的年代里,也不乏有旁支族系奪取族長之位的例子。可那畢竟是極少數,且即使奪位成功,那個家族也必定元氣大傷。畢竟家族的大部分武力和財富,都掌握在直系血親的手中。
便如同蜂群一般,在龐大的家族體系里,直系和旁支同樣也有所分工。破曉之戰后,這種分工更為明顯。通常而言,家族的生意,一些相對溫和的工作會交給旁支族系去打理。他們將負責家族絕大部分的生意往來,就像蜂群中的工蜂,不斷替家族累積著財富。
直系血親則要肩負起開拓家族事業,遠征外域戰場的義務。他們得替家族打下更多的殖民星,并將這些殖民星球與地球之間建立起安全穩定的商貿路線,使家族從中獲利。簡單而言,旁支族系的義務是負責家族的業務運轉,直系血親則得為家族尋找更多的財富源泉。
在這樣的模式下,事實上直系血親的隕落機率相對要大得多。然而每一個能夠在外域戰場中站穩腳的直系子弟,無不是一方之雄,在家族體系中的地位也難以撼動。因為說到底,他們的功績都是打出來,是真正的實力派!
文森的家族是貝思柯德中的一支旁系,他的家族替貝思柯德打理著地表超過兩條商業鏈的運作。為了在其它旁支族系中脫穎而出,文森的父親不惜花重金將兒子送進巴比倫上專供世家子弟學習的黎明之刃學院中。文森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在學院里取得優異的成績。
年輕一代子弟的評價來自于許多方面,其中,黎明之刃學院的成績便是其中一項重要的考核。如果文森能夠順利畢業,那么一個外務主管的職位應該是跑不了的了。盡管在獲得家族資助的資源上來說,完全無法與直系子弟比較,可在旁支里,外務主管也是一個炙手可熱的位置。
能夠做出現在這般成績,除了世家子弟共有的傲慢、驕橫等秉性外,并不妨礙文森同樣具備機巧、靈活的頭腦。于是在聽科多夫一番話后,當即有所觸動。他皺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霍恩族長打算把這個叫艾倫的小子,培養成某個重要位置上的人?這怎么可能,他不過是一介賤民罷了!”第一嫁:海王寵姬
“你看過艾倫的樣子嗎?”科多夫突然問。
文森輕蔑一笑:“我哪有空去理會一個賤民長成什么樣?”
“據我所知,他的長相和我一個姨媽有幾分相似。”科多夫慢悠悠地說:“我聽父親說,爺爺當年最鐘愛他們一個最小的妹妹,也就是蘭妮姨媽。十年前,蘭妮姨媽突然出走離開了家族,自此沒了音訊,爺爺為此痛苦悔恨。”
說到這里,科多夫閉上了嘴巴,他給的提示已經夠多的了。
果然,文森失聲道:“所以在看到那個艾倫長相時,族長觸景生情,便打算把他接引進入家族,好填補失去女兒的失落?”
“你覺得沒可能嗎?即便那個艾倫并非我們直系的子弟,可憑著他的臉蛋,有誰敢保證爺爺不會把他培養成旁支子弟中的第一人?”科多夫拍拍文森的肩膀道:“我看你這兩年挺拼命的,如果僅因為某人的臉蛋而落了外務主管的位置,那就真的可惜了。”
文森用力點頭,甚至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謝謝你的提醒,科多夫表哥的提攜,我是不會忘記的。”
“沒什么,我就隨便說兩句而已。好了,我還要到其它地方逛逛,這兩個美人可難應付著呢。”科多夫哈哈大笑,站了起來,手一招,便摟著兩個火辣女郎走出了卡座。
文森在卡座里坐了片刻,這才走了出來。其它同伴邀他喝酒,他卻搖了搖頭,脫托有事便匆忙離開了,留下幾個男孩大眼瞪小眼的。最后不知誰喊了句:“文森走了,今晚誰買單?”
于是少年們又開始糾結新的問題。
看著文森低頭鉆進自己的座架,并很快離開了暮色,科多夫微微一笑。他同樣坐在一輛加長的魔能飛車里,兩個性感的女人一人一邊親吻著他的臉頰和耳輪。科多夫卻像是沒感覺似的,坐在他對面一個五十來歲,留著絡腮胡子,眼神犀利的老人開口說道:“少爺,僅是試探那個艾倫的話,交給我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讓文森去干。”黃河撈尸人
“羅伯特老師,你應該知道,他是爺爺出面邀請的人。這說明不管什么原因,爺爺很重視這個小鬼。所以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別和我們扯上關系的好,就讓文森去代勞吧。”科多夫終于有了反應,伸手探進其中一個女人的胸口,緊握那豐滿的半圓笑道:“我們只要看戲就行了,沒必要惹得一身腥,不是嗎?”
又道:“開車吧,這兩只小母貓已經等不及了。”
兩個女人嘻嘻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已經微微喘息著蹲到了科多夫的腳邊,開始一輪猛烈的攻勢。那叫羅伯特的老人眼神冰冷,像是全然沒看到車內這番激烈的桃色畫面。
艾倫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天色早亮。臉上粘乎乎的,他隨手抹了把都是汗漬,只是這些汗水都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再看四周,昨晚達旦狂歡的托尼斯夫和其它士兵還在呼呼大睡。他們橫七豎八地占領著桌子和沙發,有的甚至躺在地上抱著酒瓶睡了過去。
想起昨夜他們唱的戰歌,看著這些性情直率的士兵,艾倫突然覺得巴比倫并非所有人都戴著虛假的面具。
“這是幫麻煩的家伙。”
有聲音從吧臺的方向傳來,那里開著幾盞小燈,僅照亮了吧臺的一端。燈光下,一個魁梧,但穿著講究的老人正在擦拭著酒吧。他低著頭說:“不過我喜歡他們,看到這些混蛋,就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抱歉,讓你聽了一堆老人的牢騷。我叫尤基,和休頓那老家伙認識很久了。聽說他指導過你?”
“是的,多虧了休頓先生的指導,要不然,我恐怕不能站在這里。”艾倫站了起來說道,又有些失落地說:“他還說過以后有興趣可以找他學習魔方序列的設計,可比賽后我就沒見著他。”
“他昨晚來了,就在你們睡著的時候。事實上……”尤基從口袋里拿出張字條:“這是他給你的地址,讓你想學習那些狗屁知識的時候就去找他。哦,他還說你去的時候得帶上好酒,要不然他可不給開門,這個該死的老酒鬼!”
艾倫從尤基手中接過紙條,上面果然是一行地址,他看向老人真誠道:“謝謝你,尤基先生。”異世之神造(獸人)
“不客氣,有空記得來捧場就行了。”尤基看了看門外,喃喃道:“應該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來接你的人,應該差不多到了。”尤基放下一個擦得發亮的酒杯:“在巴比倫上,可沒有貝思柯德不知道的事。”
他剛說完,酒吧的門就給推開,管家海辛走了進來,看了看艾倫道:“小少爺,請和我走吧,老爺讓我來接你的。”
“可我……”
“沒關系,你的東西我已經替你收拾好了,不用再回訓練中心。”海辛細心地說。
艾倫攤手道:“那好吧。”
又對尤基道:“請替我向托尼斯夫說聲再見,有空我會去找他的。”
“一定帶到。”
艾倫和海辛走出了酒吧,酒吧大門前的街道上已經停著一輛印有貝思柯德家徽的飛車。這個家族的徽章主體是一面盾牌上繪著獅身鷹頭獸的圖案,在四周則延伸出對稱性的長劍花紋。顏色以黑和黃兩種為主,十分醒目。
這個徽章是貝思柯德族長的標志,其它族系的徽章以此為基準進行延伸變化,但有一些東西是不準使用的。例如獅身鷹頭獸,以及長劍只有族長才能夠使用的標識。
當艾倫的名字被編進繼承人序列中時,他也會擁有自己的徽章,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更是貴族間社交的一張名片。當然,對于這時的艾倫來說,他在貝思柯德里還一無所有。
坐上魔能飛車,艾倫看著汽車駛離金翼大街,并朝著東面的方向開去。漸漸的,道路兩邊的建筑開始消失,被起伏的山脈和綠意蔥蔥的樹木所代替。太陽正從東面升起,燦爛的陽光如同上帝的恩賜,讓整個巴比倫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下。
新的一天已經到來,而艾倫,則將迎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