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快說。”艾倫往旁邊讓了讓,要不阿黛兒整個就要挨到他身上來了。
阿黛兒翻了個白眼道:“下一句是否有屁快放?”
艾倫看著她說:“你好像不知道什么叫淑‘女’。”
“廢話,你見我淑‘女’過嗎?”
艾倫想起當日狩獵黑寡‘婦’的時候,阿黛兒一炮干翻了對方一名成員,那姿態霸道絕倫,就是和淑‘女’沾不下邊。當下會心一笑,阿黛兒也笑了,兩眼笑成彎牙狀,活似一頭小狐貍。
“其實我想找你幫個忙。”
“只要不是讓我幫你去泡‘女’孩子,什么忙都好說。”艾倫意有所指。
琪琪臉上立刻浮起紅暈,向阿黛兒看去。后者不滿道:“別說得我好像男‘女’通殺似的,小姐我也有原則的。”
“暫且聽著。”艾倫聳肩。
阿黛兒那小鼻子哼了聲說:“明晚我得去參加一個宴會,推脫不了。所以我得找個男伴,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了。”
“可否不去。”艾倫皺起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又得和休頓告假一個晚上。如今時間于他并不寬裕,何況相對于參加晚宴而言,他更喜歡泡在休頓那所房子里聽老酒鬼說說那些魔方序列的知識。
艾倫發現,魔方序列對他的吸引力越來越大。若說起初學習這方面的知識,有替自己家族考核加分的想法。那么現在,他是真正喜歡上這‘門’‘揉’合了科學及藝術的學問。他很享受那種探索的過程,每當解決一個技術上的難題,都給艾倫帶來無以倫比的成就感和新鮮感。
時間是有限的,而知識的海洋幾如無限。他已經‘浪’費了一個晚上,再‘浪’費一個簡直讓他心痛。何況,社‘交’活動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還并非那么重要,至少,未曾重要得須擺在對知識的索求之上。
“我不管,反正我只有你這一個人選。”阿黛兒用上了賴皮手段:“有人之前還故意說得那么大方,什么有心事可以找我傾訴,我們是朋友之類的。而且我還剛幫了人家一個大忙,這下可好,人家就連稍微回報下的心意也沒有。你說,這世上還有真正的朋友嗎?”
“好吧好吧。”艾倫頭痛地說道,他實在吃不消阿黛兒的可憐攻勢,只得應下。
阿黛兒立刻變了個人似的,跳了起來道:“明晚八點,我會去學院找你,不見不散。”
說完閃人,不給艾倫反悔的機會,轉眼已經消失在卡座外的廊道上,留下連連搖頭的艾倫,以及一幫大眼瞪小眼的少年們。
在第二天,艾倫看到阿黛兒親自送來的一套禮服,就知道晚上這個宴會不簡單。禮服幾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盡管款式很大眾,但做工和考究的用料,才是這套禮服的價值所在。艾倫把禮服往身上一穿,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那收束的腰線讓他‘挺’直了腰板,整個人像拔高了兩分,‘精’神抖擻。
到了晚上八點,帶著摩森家紋章的飛車準時停在學院的停車坪上。艾倫往車里一鉆,便看到盛裝打扮的阿黛兒。艾倫為之一征,他見慣了阿黛兒的男裝扮相,現在恢復‘女’身,還真有些不習慣。阿黛兒直接把他拉了起來:“什么也別說,今晚夜宴非我所愿。只是爺爺死活不肯讓我推辭,才得穿成這個樣子罷了。”
艾倫攤手道:“你穿成這樣也不錯啊,‘挺’好看的。”
“真的嗎?”阿黛兒笑臉盈盈。
艾倫用力點頭。
阿黛兒不知想起什么,微側過臉說:“好看又有什么用,我才不要做裝點風景的‘花’瓶!”
聽到她這句倔強的話,艾倫似乎有些明白為何平日里這個‘女’孩總要以男裝扮相居多了。
飛車最終停在巴比倫一間酒店‘門’口。
維納斯大酒店,向來是巴比倫上那些達官貴人舉辦社‘交’晚宴的首選之地。酒店大氣恢宏,富麗堂皇。僅是入‘門’四根白石巨柱,便可一窺其高貴氣度。更遑論那布置得如同宮殿般的大堂,那諸多的壁燈和水晶燈飾,投‘射’下燦爛至無以復加的光芒,宛如要耀‘花’了人的雙眼。
毫無疑問,這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艾倫放眼看去,大堂中往來的人無不風度翩翩。跟著阿黛兒走進了電梯,直來到三樓。電梯‘門’打開,‘門’外已經有人接引著他們走向宴會大廳。在大廳大‘門’打開之時,阿黛兒突然輕聲道:“牽我的手。”
艾倫不知她搞什么鬼,卻還是給足面子,輕輕拉起她的柔荑。阿黛兒反握住他的手,在大‘門’打開瞬間,換上一臉燦爛的笑容,拉著他大步走進廳間。
宴會大廳足有千余平方米,高二十來米,這個偌大的空間即使裝下數百號人也不見得擁擠。大廳主臺上一名歌手正在獻藝,兩邊的樂隊則賣力演奏著,粉飾出一片太平盛世般的景象。大廳的兩側擺放著長桌,上面被琳瑯滿目的食物餐點所填滿。
衣裳潔整的‘侍’者穿梭在人群之中,為賓客們添上美酒或送上美食。
阿黛兒拉著艾倫的手走進大廳的時候,頓時十幾道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轉移到艾倫的臉上。于是那目光中的含義發生了變化,艾倫掃了眼,發現這些目光的主人全是一些年輕的男生。
“阿黛兒!”一個歡快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人們自然從兩邊分開,給一個英俊的青年讓開了路。
一頭淡金‘色’的頭發整齊地梳往腦后,有著深刻輪廓的年青人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大步而來的他張開了雙臂并道:“許久不見,你變得比以前漂亮了。”
阿黛兒小聲道:“這家伙就是今晚宴會的主辦人,萊昂.威廉。一個麻煩的家伙,很麻煩!”
艾倫驚訝地看著她,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阿黛兒會覺得別人麻煩,要知道,她一直是在別人眼中擔任著這個角‘色’。而且威廉這個姓氏并不簡單,艾倫記得在社‘交’課上,導師曾普及過當下豪‘門’世家的資料。在三大豪‘門’里,威廉家族正是其中之一。
如果眼前這個年青人出身威廉家族的話,那么阿黛兒的確推脫不掉,畢竟那是來自一個豪‘門’子弟的邀請,份量完全不是世家名閥可比。阿黛兒已經迎了上去,卻仍有余暇,借著酒會燈光明暗‘交’替的剎那,對艾倫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才和萊昂輕輕一擁。
“我很高興,阿黛兒。你沒有拒絕我的邀請,上帝作證,當我把邀請函‘交’給凱特先生的時候,我多么擔心你不予理會。”萊昂放開了阿黛兒,不失風度卻又幽默地說道。
可惜阿黛兒全然不買帳,她一聳香肩,笑瞇瞇地說:“相信我,我的確不想赴會,如果不是老頭子堅持的話。”
而哪怕阿黛兒如此不給面子,萊昂卻依舊笑得如沐‘春’風:“阿黛兒你還是如此幽默。”
艾倫看在眼中,也不由佩服這個萊昂的氣度。阿黛兒退到艾倫身邊,用只有艾倫聽得見的聲音道:“看見了吧,這個家伙臉皮就是這么厚!”
“阿黛兒,你還沒我為介紹。這位是?”萊昂看向艾倫點頭致意,哪怕看到阿黛兒有意握著艾倫的手,這個對摩森大小姐分明有追求之意的青年卻絲毫沒有動氣。
阿黛兒揚了揚眉‘毛’道:“這位是艾倫,貝思柯德家族的子弟,亦是我的情人。”
艾倫本來臉上已經‘露’出禮貌的笑容,聽阿黛兒這么介紹自己,笑容差些僵住。還好他忍住沒朝阿黛兒投去詢問的目光,依舊朝萊昂伸出了手并道:“你好,萊昂先生。”
萊昂風度絕佳地輕笑一聲,禮貌地和艾倫雙手相握于半空。
“呆會肯定要請教艾倫先生在社‘交’方面的本領,實不相瞞,我對阿黛兒屬意已久,卻連她的小手也未曾牽到過,不料讓艾倫先生捷足先登,真讓我羨慕啊。”萊昂淡淡一笑,云淡風輕地說:“兩位請自便,我還得去招呼其它朋友,呆會再來找你們聊天。”
說完彬彬有禮地牽起阿黛兒的手背輕‘吻’一記,灑然離去。
他一走,阿黛兒笑容凝結,立刻從提包中‘抽’出手帕用力擦了擦,一臉惡心地說道:“可惡的家伙,他竟然敢親我!”
“也是,向來只有你親別人的份。”艾倫說道。
阿黛兒立刻一付張牙舞爪的樣子,艾倫搶在她發作之前追問道:“為什么你沒告訴我今天是威廉家少爺舉辦的宴會?還有,你可沒告訴我,我得當你的情人!”
“別這么兇嘛。”阿黛兒立刻換上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這不是迫不得已。”
“那你最好告訴我,他接下來還打算干什么!”
“沒了沒了,他現在知道我有情人,肯定知難而退。”阿黛兒慌忙擺手道。
艾倫點了點頭,阿黛兒這才放下心來。不料艾倫突然探過手來,摟住她的細腰往自己身邊一拉。阿黛兒一聲輕呼,看向艾倫。后者一臉不懷好意地說:“既然咱們是情人關系,那就得表現得親密些。你說是嗎?寶貝?”
阿黛兒頓時為之氣結,咬牙切齒地說:“這是否就叫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