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不能一勞永逸的將鐵木真斬殺嗎?”婠婠有些失望道。
“誰說不能殺鐵木真了?我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王宇道。
“可是,一個大宗師級別的鐵木真,想要殺死,實在是太困難了。”婠婠道。
“若是不困難,我又怎么會布下如此大的一個局。不過,大幕已經拉開,這場戲,便一定會繼續演下去。不管是鐵木真,還是李建成,都是注定的悲劇,這場戲的主角,只有我。”王宇自信道。
“你們去吧,我的承諾,一定會兌現的。”王宇對五名“冒牌者”道。
五人全部單膝跪地,對王宇行了一禮,隨后也沒有說話,便以極快的速度,向金帳沖去。
此去,再不能回。
死士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這一刻。
然而,他們無悔。
每一個大勢力,都不缺少這種死士。
他們很明白自己的使命。
而另一方,李建成他們的身影,也時隱時現。
一刻鐘,已經到了。
接下來,便是大戲開場的時候了。
王宇這一刻,并沒有看向金帳,反而是低語道:“龐斑居然沒有出現,是和厲若海一戰傷勢太重,真的功力全失?還是有意不參與這件事情?”
片刻之后,王宇便將龐斑拋之腦后。
不管如何,他可以確定,龐斑已經對自己沒有威脅了。
廢人龐斑,和專心天道的龐斑,對于王宇而言,都是“好”龐斑。
“現在,長安城,差不多已經陷落了吧。”王宇想到了長安城。
李建成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長安城現如今,已經不是他的天下了。
一天前。
長安城一如既往的繁華。
比起往常。長安城內沒有什么不同,只有身處官場的有心人,以及生活在長安城最底層的游俠,才會感受到一絲不同。
現在的長安城。有一些緊張。
或者說,長安城的某些人,有一些緊張。
長安城的防御,在常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變得外松內緊。
現在長安城并沒有大的戰事發生。所以正常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當然是有原因的。
養心殿,是李淵退位之后居住的宮殿。
養心殿的規模并不大,但是勝在建筑精巧,而且遠離太極宮和竇皇后居住的地方。
所以李淵選擇了這里,他想盡量讓自己忘掉這些不美好的回憶。
而在退位以后,李淵也徹底放開了束縛。
還在當皇帝之時,李淵就已經顯出了好.色的本性。
但是他退位之后,才是真正的無所顧忌。
雖然林仙兒的事情給了他極大的打擊。然而李淵現在這種處境,也只有身處脂粉堆里,才能短暫的忘掉一切煩惱。
這一日,李淵照例在榻上坐著熟悉的“運動”。
很快,李淵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今日的他,似乎特別興奮。
李淵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雖然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是他終究不是一個徹底的廢材。
武者的本能,讓他明白自己中招了。
李淵幾乎是瞬間就回想起來,剛剛封德彝來看過他。
封德彝是一直跟隨他的老人,也是儒家在李唐的中堅力量。還是一個徹底的太子黨。
所以李建成上位之后,封德彝也沒有遭到什么清洗。
封德彝現在在李唐的地位,也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封德彝雖然官聲一般,但是有一點卻令滿朝上下都欽佩不已。
在李淵退位之后。滿朝文武,也只有封德彝經常去養心殿看望李淵。
一朝天子一朝臣,和李淵走的太近,說不定就會被李建成所忌憚。
李建成是怎樣登上皇位的,李唐上下官員心里都有數。
所以他們都有意識的避開了李淵,即便是李淵昔日的那些心腹。
只有封德彝。一如從前,對李淵仍是畢恭畢敬,而且不時的來陪李淵喝酒聊天。
別人看在眼里,服在心里。
最為難得可貴的是,就連李建成,也沒有對封德彝表露出什么不滿,反而是不動聲色的又往封德彝身上加了許多的擔子。
自古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當朋友落魄之時,仍然對他一如既往的人,這樣的人,當然值得信任。
然而李淵現在雖然渾身發熱,情緒亢奮,但是心卻冷如寒冰。
他知道,自己被陰了。
今日,他和封德彝對飲,封德彝頻頻舉杯,自己經受不住他的勸說,也多喝了一些。
不對,是韋公公在旁服侍,若是有不對的地方,他應該能看出來才是。
現在的李淵回想起來,今日的封德彝明顯很不對勁。
除非……
韋憐香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他這么多年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李淵睜大了雙眼,感覺下身止不住的流失生命精華,臉色逐漸灰敗。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只喊出了一聲:“狄……”
他想喊“狄飛驚”,但是只喊出了“狄”字,就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李淵,曾經的一代霸主,卻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狄飛驚聽到了他的求救聲,也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這一刻,“低首神龍”狄飛驚已經抬起了頭,看著身前身形佝僂的韋憐香。
韋憐香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然而此刻,他卻直視著狄飛驚的雙眼,不落下風。
“咱家知道不是狄大人的對手,不過雷姑娘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上,狄大人若是保持沉默,咱家保證雷姑娘一根頭發都不會少。”韋憐香淡淡道。
狄飛驚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又迅速的恢復了平靜。
“你到底是誰?”狄飛驚沉聲問道。
韋憐香淡淡一笑,道:“到了這時候,也用不著瞞著狄大人了。咱家確實是韋憐香,但是咱家師出陰癸派,‘陰后’祝玉妍,說起來還是咱家的師妹。”
狄飛驚瞳孔猛然收縮。
他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但是的確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居然是一個這樣的老怪物。
更加沒有想到,新朝埋下的釘子,居然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