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緩緩地走上練武場,看著練武場上,歪歪扭扭地眾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之色,他直接指著蔣天正,然后隨意地抱了抱說道:“海龍幫李四,久聞新陸神拳大名,十天后簽生死狀,碼頭擂臺上,一決生死,你敢不敢?”
一旁的學員們,聽到了李四的名號,臉色都難看異常,害怕的朝后退去。
左志誠的左瞳微微收縮,紅外視線已經投過了眼罩,掃向了李四的身體。對方從腳底板到小腿的部位,完全被一層層粉色的先天一氣籠罩,其中還有一絲絲地紫色冒出來,大約只有百分之10左右。
根據李四周身釋放的靈力、輻射來看,他的實力在梁武和喬震之上,不過卻遠在蔣天正之下,不論是先天一氣的覆蓋范圍,還是先天一氣的單位強度不如蔣天正,打起來的話,恐怕也不是蔣天正的對手。
但是左志誠擁有紅外視線,才能看到人體的散發的靈力和先天一氣的存在,常人的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這種東西。在他們心中,反而是惡名昭彰的海龍幫更讓人畏懼。
一旁的蔣晴擔憂地說道:“爹……”
蔣天正抬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轉頭朝李四說道:“四爺想要切磋武功,在下自然也愿意,不過我看決生死就用不著了吧?”
“你怕了?”李四狂笑一聲,臉上的黑龍好像一條蜈蚣般擰動,透露出一絲絲的猙獰氣息:“蔣天正,都說你的功夫是新陸第一,我卻是不服。武功是打出來的,不是像你們這樣,天天在這里玩過家家玩出來的。
這次老三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要在擂臺上打死你。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海龍幫不是誰都可以惹的。”
蔣天正聽到這番話,臉上也冷了起來:“四爺,這之間恐怕有什么誤會……”
“誤你媽個頭……”李四揮了揮手:“你要是不來,你這個武館就別想開下去了。”
“動手,把人都趕走。”
只見四周的海龍幫幫眾,隨著李四一聲令下,開始紛紛沖上前去,要將武館的學員統統趕走。
“走了走了,以后別來這件武館學功夫了。”
“看什么看,都散了,這間武館要倒了。”
在海龍幫幫眾的驅趕和威脅下,還真有很多大爺大媽的學員被兇神惡煞的海龍幫幫眾給嚇走了。
蔣晴和左志誠走了上去,攔截那些海龍幫幫眾。兩邊人推推搡搡之間,李四冷笑一聲,身影一閃,直接一腳踹向左志誠,但看上去像是巧合一樣,左志誠正好被幫眾推搡了一下,人直接向后倒去,閃開了這一腿。
蔣晴嚇了一跳,心想左志誠只是個練武幾天的普通人,如何是李四的對手,立刻沖上去,攔在了李四和左志誠之間,她轉身對左志誠說道:“你沒事吧。”
左志誠說道:“沒事。”
“放肆。”只見蔣天正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雙拳便已經如同兩道雷霆般朝著李四轟去,帶起陣陣風雷之聲。
不過他一動,李四也動了,如同毒蛇便扭曲閃爍的腿影朝著蔣天正的肩膀咬去,只聽砰砰砰砰幾聲連響,兩人轉眼間腿拳相交數下,已經各自向后退去。
李四的腳掌抖了抖,驅散了腳掌的酸麻,雖然這一番交手他處在下風,但是臉上仍舊露出一絲獰笑:“好,不愧是新陸神拳,這幾拳耍的不錯。”
“小的們,走了。”
一直到出門之前,李四才轉過頭來:“蔣天正,十天之后如果我在擂臺上看不見你,你這個武館就別想開下去了。”
說完,他還狠狠地瞪了左志誠一眼:“小子,有點骨氣的話,就別躲在女人后面。”
留下這句話,海龍幫的幫眾們一臉囂張地離開了,只剩下蔣天正一臉陰色,還有好幾名學員也默默地離開了,他們是害怕海龍幫的威脅和報復,所以離開了。
而一旁的左志誠也沒有想到,自己殺了梁武之后,海龍幫竟然會誤會是蔣天正出的手。不過他想想又釋然了,一是新陸城中,有這種膽子,這種實力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蔣天正。
其次就算不是,作為在百姓中擁有足夠威望,甚至敢在海龍幫面前庇護他人的蔣天正,想必也一直是海龍幫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這次就算不是蔣天正出的手,對于海龍幫的人來說,只要除掉了蔣天正,他們在新陸港的聲望將更加無可比擬,梁武被殺的影響也會徹底消除。
不過光是眼前這個李四,恐怕在擂臺上打不過蔣天正。蔣天正之所以心有顧忌,無非是他打得過一個李四,卻不可能打得過整個海龍幫。
而作為一個明面上的人物,他的武館,他的女兒,他的那些學員們,便是他最大的破綻。讓他不敢放下一切,徹底與海龍幫放對。
留下來的學員也是滿臉擔心,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蔣天正和李四之間誰強誰弱。
之前和蔣晴對練的瘦弱少年阿飛說道:“聽說李四五歲之前,都是被野狼養大的,是翻海龍出去打獵的時候,在一個狼窩里找到的。”
“聽說他七歲的時候,就打死人了。”
“瘋狗的外號又不是白叫的,整個新陸港,能夠指揮的了這條瘋狗的,也就只有翻海龍了。”
整個下午,學員們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斷有學員們提早離開,似乎害怕牽連到自己。
一名十多歲的少年提著兩只咸魚來到武館,四處打量了幾眼,最后走到了蔣天正身旁。
“蔣師傅,這是我媽說要送你的。”
蔣天正陰郁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笑容:“謝了小鐘,替我跟你媽媽說聲謝謝。”
少年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蔣師傅,我媽說這里太危險,讓我不要在這里練拳了。”
蔣天正臉色一窒,嘆了口氣,拍了拍小鐘的肩膀:“沒事,不過你一個人呆在家里的時候,也記得要練拳,有什么問題隨時都能來問我。”
阿飛突然沖了上來,一掌拍在小鐘的后腦勺上:“你搞什么搞!這種時候走,有沒有點義氣啊。”
“阿飛,沒事。”蔣天正說道:“小鐘,你走吧。”
短短幾小時的時間,就有四分之一的學員離開,大多數是小孩和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大嘴黃和阿飛在一邊氣得直跳腳,不停地說這些人不講義氣。
不過在心底里,他們也知道這再正常不過,蔣天正的武館本來就沒什么特別強的束縛力,平時仗著蔣天正的威望,自然能夠維持。但是一旦海龍幫正面壓上來,許多一般學員自然不可能憑著一口義氣,為了武館和海龍幫作對。
而武館這邊真正能打,也就蔣天正、蔣晴,還有阿飛,大嘴黃幾個,對比海龍幫的數千人,一旦對方不講道義,直接壓上了的話,武館的形式更加堪憂。
想到這里,蔣晴的臉色更加難看。
大嘴黃拍了拍一旁左志誠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倒挺講義氣的,想不到才在武館待了幾天,竟然就敢留下來。”
左志誠笑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