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終于穩住了老人們的心神,剛回過頭來,就看到無爭踹飛十梵的那一腳,詫異之后,嘴角浮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落塵之前一直認為無爭不夠無情,而經過上午的調教,現在的無爭明顯有了長足的進步。
雖然此刻的十梵是強弩之末,但跟十梵交過手的落塵卻明白,即使這樣,無爭想阻止十梵都有些困難,何況是將他打敗。
但無爭卻給了自己一個驚喜——竟然靠陰謀算計了十梵一把,讓十梵不防之下吃了大虧!
眼看著十梵就要跌落山崖,落塵終于稍微松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落塵眼角捕捉到一個身影朝十梵飛速而去,不由皺起眉頭。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緊隨而來的若行。
若行腳在地上一踏,肥胖的身軀借著力道飛身而上,險之又險的在十梵落到懸崖邊的時候將他拉了回來,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砰!”
兩人的身體在積水的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落地之后,若行沒有去管十梵,他剛抓住師父腳的時候,已經知道師父現在沒有性命之憂。
只見若行身體在地上一翻,腳再次朝地上一跺,身體像炮彈一般沖向無爭!
對于這個差點讓師父喪命的人,若行恨之入骨!
感受到若行凌厲的攻擊,無爭心神凜然,不敢硬接,身體朝后連退數步,同時再次依瓢畫葫蘆。腳下掃出一片水花。兩枚飛刀再次被他藏在水花中射出!
“水里有飛刀!”
就在這時。十梵大聲提醒,讓氣勢如虹準備硬抗的若行心中一跳,整個身體在半空中凌空一翻,躲過了那片水花!
在與水花側身而過的時候,若行立刻看到水花里果然有飛刀,心里再次一怒!
“小賊奸詐!”
怒罵一聲,若行落地后就要朝無爭出手,但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片強烈的危機感。看都不看的趕緊朝一側躲去!
剛躲開,六張符箓如同六把飛刀,撞在若行剛剛站立的地方,‘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爆炸的余波也讓若行受了些傷,噴出一口鮮血后,才讓震蕩的經絡平復下來。
這讓摔在地上的若行心中駭然,再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落塵已經來到附近,正滿眼殺機的盯著自己。
“小和尚有點本事。”落塵冷冷道,隨即話鋒一轉:“但這根本不夠!”
“是嗎?你這妖道還有什么本事,都朝貧僧使來吧。”
不知何時。十梵已經來到一邊,盯著落塵。眼里同樣充滿了殺機。
“老和尚,你要破戒嗎?”落塵譏諷道,似乎想攪亂十梵的心神。
“佛門不殺生,是時候未到,佛祖慈悲尚有怒目金剛,行慈悲法亦應有護法金剛代行解脫法,我殺你,是正道,是解救蒼生!”
十梵怒目圓睜,聲音充滿銳氣!
“你行么?”落塵上下打量了十梵一眼,尤其是在十梵雖然經過簡單包扎,但依然流血的腰間停留了一下,語氣不屑的道。
而十梵根本沒答話,突然一個字節蹦出——“唵!”
與這個字節隨之而來的,是一片能量激蕩!
正是真言的力量!
落塵臉色微變,手一揮,身前瞬間出現一片符箓,將他護在后面,符箓在漆黑的雨夜閃著瑩瑩的藍光,把落塵映襯的極為妖異。
符箓剛被落塵甩出,那個字節竟像是能量波一樣,就到了符箓前!
“轟!轟!轟!”
字節的威力撞得那片符箓接連爆炸,連落塵本人都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落塵抬起頭,一臉陰沉的盯著十梵:
“看來……我之前還是低估了你……”
而十梵根本不理會落塵,再次張嘴!
看到十梵的動作,剛剛吃了一次虧的落塵嚇了一跳,趕緊揮手灑出一片符箓,但剛灑出來,落塵就發現了不對!
“噗!”
十梵這個字節終究沒能吐出來,就一口血雨噴出,仰頭朝后倒去!
強弩之末的十梵,經歷了這么長時間的奔波和拼斗后,已經無法再吐出第二句真言了。
“師父!”
若行大驚,趕緊舍了無爭朝十梵奔去,而落塵眼中殺機一閃,同無爭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朝若行出手!
“住手!”
“你敢!”
就在這時,幾道怒吼突然響起,開始還在遠處,喊完后,聲音就越來越近!
落塵和無爭詫異看去,卻發現又是幾個和尚,正是十梵的其他幾個弟子!
“好嘛,攪了和尚窩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走了!”無爭眼中兇光閃爍道。
剛剛無爭算計了十梵,現在對于十梵這些弟子,他自然沒有太放在心上,更何況現在落塵騰出手來,還能對付不了這些和尚?
無爭和落塵對視一眼,兩人都抱了同樣的打算——出其不意要人命!
但兩人剛要出手,忽然感到腳下一顫,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底震動一樣!
那些剛跑到十梵和若行周圍的和尚還有些錯愕,而落塵和無爭眼中卻露出喜色——江大師催發了搬山大陣!
從九星十八宮大陣里出來后,江大師負責去催發撼動龍潭山龍脈的大陣,而落塵負責在龍鳴閣坐鎮,同時攫取老人們的壽元,做搬山大陣的陣基,并以此牽引暴雨的水澤之氣!
當水澤之氣攪動之后,利用陣法的力量,還有洪澇的水澤之力,擊潰龍脈,扳倒龍鳴峰!
現在,由落塵布置,江大師加固的搬山大陣終于被他催發!
這個時候,落塵哪還顧得上這些和尚,立刻飛奔回去,繼續操控那些和尚的壽元凝結而出!
“起!”
隨著落塵手訣和獨門口訣的配合,那些老人的身體像是要枯萎一樣,再次干癟下去,而一絲絲充滿了生機的能力卻升騰而起,融入他們頭頂的那片能量團中。
黃龍寺。
若能和若凈終于請回了百壁禪師。
百壁禪師中等身材,雖然他修為比十梵還高,但卻比十梵年輕多了,至少從相貌上看是這樣,膚色偏白,臉上的皺紋也較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一雙粗黑的眉毛,看起來充滿了英武銳氣。
聽完唯一留在寺里的若無復述的師父離開時說的話,若能和若凈臉色都變了,而百壁禪師那粗黑的眉毛也微微皺了起來。
要不是若無受了傷行動不便,恐怕若能回來了也不知道師父和師兄弟去了哪里。
“師父走有多久了?”若能趕緊道,一臉擔憂之色。
“大概一個多小時了吧。”若無道:“大師兄,你們趕緊去吧,再晚了,恐怕師父和師兄他們要糟了那老道的毒手。”
想到落塵,若無就恨的牙癢癢。
若能立刻將目光投向百壁禪師,眼中帶著哀求之色,剛要開口,百璧禪師已經點頭道:
“事不宜遲,我這就上山,你們就不用過去了。”
“您……您能找得到路嗎?”聞聽百壁禪師毫不猶豫的答應,若能高興之余,又趕緊道。
“幾十年前曾來過,還記得,無妨。”百壁禪師道。
說完,百壁禪師轉身就出了門,說話做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看著百壁禪師的背影,若能師兄弟仨人眼中露出希冀的目光,又充滿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