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哥,要不,你帶著我,咱們去古玩街轉轉吧?”武肇胥突然地說。
“你想去古玩街,好啊。”
難得武肇胥如此好學,韓沖痛快答應。
從武老家離開,韓沖開著車便帶著武肇胥到了古玩街。
如今的古玩街,韓沖走在街上,便是大家伙議論的焦點,還不是江友福散步的消息,但又看到武肇胥,認識這個小伙子的可覺得奇怪了。
話說,韓沖害死了他的爺爺,他怎么還跟殺死爺爺的兇手在一起,不過,很快,大家找到了答案。
那便是,殺死武老的絕對不是韓沖,后者沒想到,和武肇胥一起逛古玩街竟給自己的清白做了一個最有力的證明。
小武就像是剛剛走出大學校門時候的自己,對各種文物都充滿著好奇,但是小武在古玩上邊的小白是韓沖沒想到的。
至少,武老的孫子,就算是學到一點武老的皮毛,大概也應該懂好多了吧。
小武也是感到自己太笨了,逛了幾家店,遭了幾家店主的白眼,如果再這么在古玩街晃蕩,自己那點家底都得給人家知道,小武到后來都不敢進店了。
韓沖看出小武的擔憂,說道,“要不,今天咱們先逛到這里,我的店就在前邊一點,不如去我的店里邊坐一下?”
“好啊好啊。”小武贊同道。可他還想著學習,下意識地問,“不知道沖哥你的店里邊是不是有寶貝。我可以先去你的店里看一下,學習一下。懂一些了然后再去其他店里看。”
韓沖都不知道店里有什么,說實在的,他還沒注意看呢。
“我店里啊,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好,咱們去你店里。”
韓沖帶路,小武便跟在韓沖后邊,走到花鳥蟲魚市場,又繞了兩道巷子。這會到了韓沖的店藏寶齋。
藏寶齋,涂雨薇早早就在里邊打點了,這丫頭再不像從前只是坐在那沙發上,現在的她便像是一個老板娘。
她拖地的樣子,那么持家,韓沖進來都給嚇了一跳。
可涂雨薇見到韓沖領了一個人來,果斷地不拖地了,站直身子,看著韓沖,當然。要不是有人在,涂雨薇一定把拖把甩給韓沖的。
“這位是武老的孫子武肇胥,這位是涂老的孫女涂雨薇。”
武肇胥是知道涂老的。卻沒想,涂老還有這么漂亮的一個孫女。
武肇胥是比涂雨薇小兩歲,可同樣是同齡人,見到這美若天仙的美女,武肇胥當即便吞了一口口水。
“你好。”
武肇胥伸手過去。
涂雨薇看了一眼小武,她本來是拒絕的。但,爺爺都是對武老很敬重的,所以,她很難得地看在武老的面子上。把手伸過去,和小武握了下。
“你好。”
冷冰冰的語氣。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不要理她。”看著涂雨薇走開,沒在招呼小武。韓沖一邊說著一邊把小武帶到了旁邊的架子旁。
“實不相瞞,這店是我跟涂雨薇才盤下來的,店里真沒有幾件家當。”
韓沖現在的家當,那唐寅四友的三幅畫,寒江別友圖,寒江飲酒圖,寒江覆舟圖,再就是一個四季月季杯。
但這幾件都不可能拿到藏寶齋。
再有,從辛棄疾墓得來的金纂提爐槍,話說這辛棄疾的墓都懸而未決,成為了一個謎,這槍,也不能此時放在藏寶齋,被那盜墓的人知道是小福把槍拿了回來,人家在暗處,自己在明處,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
那么,眼下這藏寶齋也就是只有自己盤下來的,擺在架子上的幾個瓷瓶了。
韓沖盤店的時候壓根沒注意這些,也不知道藏寶齋最后留下的瓷器是不是真品,但是,多半韓沖覺得仿制品可能性較大。
因為這一千三百萬盤下的店,實際上一千一百萬就可以拿下,而八十多平的古玩店,這種地段,基本上大幾百萬有了。
加上里邊的一些陳設,裝修,擺器,一千萬是值得,而里邊的文物說來價值也是百萬才正常,多了,真心就是撿了便宜。
小武早已迫不及待地去觀賞這架子上唯有的幾件瓷器了。
在架子上觸手,小武摸在一件兔毫盞的黑釉瓷上,所謂的兔毫盞是黑釉瓷小碗的一種,因為胎骨烏泥色,釉面多條狀結晶紋,細如兔毛,所以叫做兔毫盞。
“這個是兔毫盞,看起來很像兔子的毛,除了兔毫盞這種黑釉瓷的造型外,常見的還有“鷓鴣斑”和“銀星斑”。
韓沖走上來,給小武介紹的說。
而這件黑釉瓷碗,韓沖用肉眼看,就看的比較的新。
下一秒觸手,感受胎釉上邊的火氣,就知道這一件不是古瓷,完完全全是現代的仿品。
“那這件是真的嗎?”
韓沖笑了笑,“這件瓷器,你摸上去就會感覺有火氣,入手比較糙,行話叫看新,而黑釉瓷是宋代的東西,宋代的物件到現在絕對不應該是這種呈現,所以這是一件新仿。”
“哦,是這樣看啊。”
小武將這兔毫盞放下,繼續摸到別的器皿上。
走過了幾個黑釉瓷,小武依靠著那種手的觸感,別說,玩雕刻的人手上的感覺,就是很厲害。
起碼,那幾件黑釉瓷帶給相同于第一個的感覺后,小武沒有猶豫地便錯過了。
可摸過了那幾件瓷器之后,正在摸上去的一件印花瓷器叫小武拿不定主意了。
這是一個印花小碗,高,口徑,足徑。
碗敞口,深弧壁,圈足。
內外施青黃釉。
碗心模印菊花一朵,內、外壁分別采用剔刻放射性線條的方式表現菊瓣圖案。
由于對于雕刻的天然喜愛,小武對這方面是很了解的,更加是專業。
這種獨到的雕刻,它采用的特有的犀利刀法,是將抽象的菊花花瓣與形象的菊花花朵巧妙地結合在一起。
雕刻之下就能夠叫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
小武盡管還不知道是真品還是贗品,但說實在的,他一個專業的雕刻人士已經被這碗的造型給吸引了,帶著先入為主的喜歡,小武問上韓沖。
“沖哥,這個印花小碗的造型很不錯,雕刻栩栩如生,技藝非常成熟穩練,像是出自大家。”
韓沖剛才是沒有注意,當武肇胥夸贊了這印花小碗后,韓沖才把目光投上來。
可不是嗎,這印花小碗的雕刻便叫人賞心悅目。
“是很漂亮,這種雕刻你們專業叫什么?”
“這個叫做剔刻,剔花。剔花是陶瓷器的傳統裝飾技法之一。有留花剔地和留地剔花兩種。”
“前者在坯體上敷一層化妝土,然后劃出紋飾,再剔去花紋外的空間,最后罩透明釉燒成。花紋凸起,具有淺浮雕的效果。”
“它呢以宋代磁zhou窯系制品為代表。”
“后者在施釉的坯體上剔出露胎的紋飾,如吉zhou窯的剔花制品。指刻好紋飾后,把紋飾以外的部分剔去。這個是流行于宋代北方山xi、河nan、河bei和山洞的各大窯系。而我們所看到的這個則是前者,乃是留花剔地。”
“你說,這會不會說明,這印花小碗就是磁zhou窯的作品?”
小武愈是說的專業,韓沖亦覺得有可能。
這剔刻看來是沒假的了,而將剔刻發揮的如此淋漓盡致,便非常有可能這便是一件磁zhou窯的作品。
韓沖入手去摸了,在這印花瓷碗上邊韓沖摸不到那種新沉之氣,反倒很沉斂,溫潤,那釉面的凝重不失膩滑,渾然不像是新出土的物件。
有主意后,韓沖引出來蛟龍,而蛟龍盤繞在這件印花小碗上,果不其然浮出了一片寶光,在這碗身之上。
這寶光的顏色很深,隨即韓沖知道,他是上三代的物件,但縱然沒有這個寶光,韓沖依舊知道,這印花小碗就是宋代的窯灶的風格作品。
看來,這印花小碗的價值不低了。
當韓沖剛要跟小武說什么時,那從左目飛出來的蛟龍然而并沒有立即回到韓沖的左目,反倒是他繼續往下邊的一件油滴釉斗碗上靠近,這是韓沖始料不及的。
蛟龍天生是個鑒寶專家,它過去,自然不用跟韓沖打招呼,而被它所鑒賞的這油滴釉斗碗上邊卻也浮出了一層寶光。
那光輝照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似乎價值更高,起碼伯仲之間,這不得不叫韓沖把目光投至過去。
但這個時候,韓沖已經足夠可以斷定一個問題,自己花一千三百萬盤下的這個店,店內有兩個寶貝,不說這后來的,只是之前的那個印花小碗,宋代的印花小碗,自己已經撿到漏了。
真沒想到,盤店只是為了跟江友福宣戰,還買到了寶貝。
把目光放置在這油滴釉斗碗。
不過,小武還在關心著那一個印花小碗的價值,捅了捅韓沖的肩膀,小武問道,“怎么樣,這印花小碗是真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