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祠堂內瞬間陷入黑暗,只有尚未燃盡的香燭散發出點點亮光。
院子里冷風嗚咽,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包括薛任志在內,所有人心頭猛然咯噔一下,呼吸微微急促了些,有的甚至發出驚呼聲,顯然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頗為震驚。
“怎么回事?”
“難道祖先顯靈?”
眾人一聽,越發驚疑不定。
“哼。”
終究是經歷過戰爭的老革命,薛任志第一個冷靜下來,沉聲說道:“你們都是薛家頭面人物,這點小事就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這里是我們薛家祖祠,就算祖先顯靈又如何,難道還會害了我們不成?”
“衛國,衛民,去電閘那邊看看,其他人待在原地。”
“大伯,我這就去。”
薛衛國叫上一人走出祠堂,不多時,祠堂的燈光終于亮了起來。
“大伯,可能是有地方接觸不好,跳閘了。”
薛衛國邊進門邊說道,看見其他人的臉色好了很多,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
他看得很清楚,跳閘不假,電閘上卻多了一道淺淺的手印。而這里又是祠堂,此時根本不會有人過來,這么一想,薛衛國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涼氣。
薛任志點下頭,環視一眼眾人,繼續道:“族譜上有言,違背先祖遺言者,逐出家族,族譜除名。而據守業所說,那人只有二十歲左右,卻知道我們薛家先祖遺訓,你們有什么看法?”
“族長,難道他是薛家某位族長流落在外的后人?”
“糊涂。薛家拳修煉最高者正是當年的兩位先祖,他們尚且不知道薛家拳后兩段心法,其他人如何得知?就算他是薛家后人,也不可能知道。”
薛衛國看了眼那位同輩兄弟,沉吟著說:“大伯,他既然熟悉薛家拳全部心法,會不會是薛天賜先祖師兄弟的后人?”
薛任志搖頭道:“不會。先祖去世的時候,并無外人在場。而那段遺言記載在族譜上,只有家族族長有權觀看,族譜更是從未外借過。”
兩種最可能的猜測被否決,一眾人面面相覷,皆都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薛任志暗暗嘆了口氣,如今的薛家不同以前,在國內軍政商三界擁有莫大的影響力,哪怕比起燕京大家族都毫不遜色。
越是如此,他就越要考慮清楚,否則很可能將薛家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衛民,那個年輕人叫陸離,是海城人,就讀于海城大學。海城是海藍集團總部駐地,你回去之后立刻調查他,我要他的全部資料。衛國,你親自去一趟海城,見見陸離。”
“好。”
“知道了。”薛衛國點頭道。
“我知道你們都有疑問,甚至可能不當回事。畢竟就算他知道先祖遺言又如何,反正和咱們沒關系,如果這么想,那你們就大錯特錯。”
吩咐完兩人,薛任志看見晚輩們大都不以為然,頓時皺眉道:“你們地位不夠,不知道這個世界存在很多隱藏勢力,就算我都一知半解,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他極有可能是先祖轉世。”
“什么?”
“不可能。”
驚呼聲四起。
“哼,世界并不是你們看起來那么簡單。”薛任志目光深邃,繼續道:“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真是先祖轉世,我們該如何對他?”
“還能怎么對待,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權給權,當祖宗供著唄。反正以咱們薛家的實力,這些都是小事。”一中年人隨即開口,語氣揶揄的說道:“那小子真是好運氣,一句話就讓咱們這群人大動干戈,這輩子也算值了。”
“我覺得必要的尊重還是需要的,至于出錢出人,貌似沒什么必要。”薛衛民道。
薛任志瞪了兩人一眼,轉頭看向薛衛國:“衛國,說說你的看法。”
這群人里,論武力,論地位,論受重視程度,薛衛國首屈一指,同時還是下一任族長。
“大伯,如何確定先祖轉世?”
薛任志沉吟著道:“無法確定。”
“那確定之后,對我們有什么好處?”薛衛國又問。
“爾等后裔,雞犬升天。”
“雞犬升天?”薛衛國眉頭緊皺,“咱們薛家已經是國內大家族,再進一步很難很難,如何還能升天?他的地位真有那么高?難道是?”
想到某種可能,他猛然看向薛任志,薛任志古怪的道:“應該是了。雞犬升天指的并非仕途或者地位,而是如神話中的那個升天。”
薛衛國目瞪口呆。
在座之人哪個簡單,聞聽薛任志的推測,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傻眼。
過了許久,才有人哆哆嗦嗦問道:“大伯,您是開玩笑嗎?”
“我倒想開玩笑。”薛任志沒好氣的說道:“就算不是那樣,轉世重生的意思,你們可懂?”
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
轉時重生啊,無論地位高低,財產多少,這都是絕對無法抵御的。
“你們都給我記住,一旦確定他的身份,你們必須絕對尊重他,他的話就是我的話。誰得罪了他,誰就給我滾出薛家。就算暫時無法確定,你們也必須以禮相待。”
薛任志終于下了決心,朝一眾薛家頭面人物吩咐道。
一行人離開祠堂之后,薛任志又將薛衛民和薛衛國叫到家里,專門囑咐兩人一番。
說實話,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突然得知多了個先祖轉世,此時的薛任志相當無所適從。
一夜無話,第二天,各地歸來的薛家人紛紛告辭。
他們幾乎個個哈欠連天,頂著一雙黑眼圈。顯然,薛任志的話對他們觸動太大,讓這群真正見過世面的人都失眠了。
“衛國,訂張機票,我必須親自去趟海城。”薛任志叫住即將離開的薛衛國,開口吩咐道。
薛衛國聽了,頓時大吃一驚:“大伯,你要親自去?”
一旁薛衛民不滿的說:“族長,衛國大哥去就行了。畢竟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先祖轉世,你都三十年沒離開薛家村,親自去未免太抬舉他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們去我有些不放心。”
說著,薛任志悄悄摸了摸上衣口袋,目中閃過幾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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