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槨分兩層,外層為青銅槨,內層為木棺。
自古相傳,石棺禁錮逝者靈魂,使其無法投胎,因此自古以來就是以珍貴木材為主。李節貴為王侯,又是修行人士,那木棺乃是用千年沉香木打造。即使普通沉香木,在如今這個年代都與黃金等價。
在木棺與青銅槨之間,塞滿金銀玉器,字畫珍玩,琳瑯滿目,恍人眼球。
而在木棺頂端,赫然鑲嵌著三顆菱形寶石,那寶石散發著朦朧光芒,正是靈石。
除此之外,木棺內還有一白玉枕,白玉枕旁邊放著一枚玉簡。
陸離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正是記錄功法秘籍的玉簡。他迅速躍入木棺,先收起玉簡,隨后取下三枚靈石。
仔細探索一番,再也沒有別的發現。
這時,心滿意足的袁青山出現在棺槨邊緣,他低頭瞧了眼金銀玉器,頓時不屑的撇撇嘴。目光投向陸離,發現陸離手中的玉簡和靈石,他同樣顯得興趣不大。
陸離抬頭望向袁青山,笑道:“棺木里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靈石和這枚玉簡,道友想要什么?”
有了并肩作戰的交情,袁青山倒是頗為客氣,拱手笑道:“那金色面具的價值遠超寶劍,我袁家又不擅長劍術,那玉簡八成是劍術典籍。我看不如這樣,我要靈石,玉簡歸你。”
至于那些金銀器皿,陸離沒有問,他也沒提。在兩人看來。那些不過是俗物,完全不值得說出口。
陸離灑脫一笑,揚手扔出靈石,將玉簡收了起來。收起玉簡,他又問:“這些金銀器,你我一人一半。”
袁青山點頭:“雖說是些俗物,不過如今這世界,沒有這些俗物卻是寸步難行。”說著,他躍下棺槨,開始收拾金銀器。
看見袁青山開始行動。陸離當然不會客氣,他一揮手將白玉枕收入乾坤戒,這才躍出木棺。
兩人皆有儲物法寶,動起手來速度飛快。棺內古物紛紛消失,轉眼已是空空如也。
收起所有古物,陸離當先躍出棺槨,袁青山隨即躍出,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面帶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總體來說,陸離的收獲相當不錯,遠超滅殺司馬醇那次。
一柄上品道器級別的長劍,還有那不知等級的玉簡。
不過相對而言。他倒是對那玉簡更有興趣。畢竟李節生活的年代比他更加久遠,其劍法又是強大無比,這玉簡如果記載了劍法,相信肯定等級不低。
掃蕩完后殿。兩人分頭行動,前往各耳室掃蕩。
片刻之后回到前殿,袁青山看了眼前殿頂端的夜明珠。朝陸離拱手說道:“道友,這些夜明珠,取下如何?”
“正有此意。”
那夜明珠有嬰兒拳頭大小,拿到城市里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而且懸劍宗以前就有夜明珠,如今卻失去蹤跡,陸離很想重現懸劍宗之前的景象。
陸離和袁青山一左一右,各自躍上半空,依次取下夜明珠。
將夜明珠收進空間法寶,地下宮殿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隨著兩人離開,這里將徹底被人遺忘。直到滄海桑田,才會重新顯露出它的真面目。
從地下宮殿出來的時候,東方天空已經發白。
陸離當先鉆出通道,緊走幾步,一踩山崖邊那棵松樹,身形射向山頂。
片刻之后,袁青山從懸崖下攀爬而上,身上卻是塵土不沾。
此時,旭日剛露出半邊臉,天空碧藍如洗。
陸離和袁青山相對而立,陸離面帶微笑,拱手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先行告辭。”
“道友請。”袁青山同樣拱拱手,繼而嘆了口氣道:“在我看來,修行界雖說高手眾多,唯有陸道友才是真正的修士。”
“不敢。”
陸離放下雙手,辨明了方向,飛速離去。
注視著陸離消失在遠方,袁青山雙手負在身后,眺望遠山入黛,喃喃自語道:“下次遇到,希望我們是友非敵。”
陸離一夜未歸,懸劍宗自上而下,卻顯得很平靜。
在他們想來,修行界能威脅到太上長老的人,絕無僅有。
回到懸劍山,陸離甚至沒有接見雄武二人,而是直接回到懸劍宗的臨時住處。
關上房門之后,他盤膝坐地,取出長劍劃破手指,滴上一滴鮮血。接著單手持劍,紅塵靈力從劍柄中洶涌而入,在劍刃處縱橫流轉。
突然,那長劍急速顫抖起來,發著陣陣輕吟。片刻之后,那輕吟消失,劍柄處緩緩浮現出兩個篆體字:“紫霄。”
“紫霄劍?不錯不錯,足夠使用到青麟劍出世。”
陸離手握紫宵劍挽了個劍花,隨即刺出,劍氣激射而去,沒入對面墻壁。
收起紫宵劍,他又取出那玉簡,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無奈的收了回去。
想使用玉簡,必須要有神識。先天境界卻沒有神識,這完全就是個悖論。只有突破練氣境,丹田擴充為紫府,神識才會誕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玉簡消失之后,陸離的房間迅速變成了歷史文物博物館,造型精美的金銀器,唐代及之前朝代的名人字畫,價值連城的玉器,看的人眼花繚亂。
還有那件白玉枕,觸手溫暖,竟是用珍貴無比的暖玉制成。那玉枕晶瑩潔白,毫無瑕疵,兩頭翹起,表面光滑如鏡,看不到任何雕琢的痕跡。
“真是完美。”
欣賞過后,他將白玉枕扔在金銀器中間,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修行之路,最忌諱被外物所迷。
取出大部分戰利品,他最后看了眼那成堆的金銀器,抬頭朝門外叫道:“成晨。”
“弟子在。”
龔成晨推門進來,低頭瞥見大堆金銀玉器,頓時目瞪口呆。
這么多寶貝,得值多少錢?”
與此同時,陽光從門外射進來,恰好射在那白玉枕上。原本潔白無瑕的白玉枕,內部突然顯現出一圓形陰影。
余光瞥見白玉枕的變化,陸離雙瞳一縮,揮手吩咐龔成晨道:“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等龔成晨一頭霧水的走出門,他迅速抓起白玉枕,眼神不覺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