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開窗戶,在空中的時候貓崽已經拔出短刀,鍍銀的薄刃順著眼前這只邪魔的大口下方捅入,在破壞頭部內核的同時,瞥到房間角落里的一具尸體正在掙扎著站起身,于是松開短刀刀柄的貓崽對著那具復生的尸體伸直了左臂,下一秒彈射而出的袖箭就穿過了尸體的頭顱。
免費贈送這個死者一個真正的死亡,從邪魔身上拔下短刀,推開尸體的貓崽開啟了高等陣營偵測,一個光環自貓崽腳下升騰后最終又回歸無形,而做為施法者的瑪索看著視野中密密麻麻的以紅色標記的怪物們嘆了一口氣——它們或是在屋頂,或是在地面,似乎并沒發現摔進房子里的瑪索,但看它們的情況,應該是在圍攻活人,考慮到實際情況,應該是‘追逐繁星的孩子’小隊的幸存者們。
來到窗戶邊聆聽了一會兒,發現除了邪魔們的咆哮和邪教徒們的詛咒之外,瑪索聽不到屬于玩家們的任何聲音……現場太嘈雜了。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藥水袋,發現里面的藥水不是摔破了就是不知了去向,丟開無用的藥水袋,走到這個小閣樓靠近房門的一側,瑪索開始翻看小隊頻道。
知秋:“安妮姐姐和悠久姐姐……她們砸穿了房頂!”
艾琉克:“康斯坦丁,景琉直接摔在街道上了……該死,景琉死了!康斯坦丁也死了!”
楊:“指揮官!我們遭到攻擊!偵察失誤!邪魔有大量單位擁有對空能力!我們有隊員掉在了城東區與城南區交戰線的敵后側!”
陌生的聲音:“撤退!重復一遍!撤退!情報有誤!”
楊:“掉下去的友軍怎么辦!”
‘尊敬的玩家,你離你的隊伍太遠了,小隊頻道已經失效。’
好吧,應該是戰斗艇離開了這片區域,瑪索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紅色目標,發現它們正在離開——這似乎是一支有組織的部隊。
既然如此,瑪索再度來到窗邊,目送這些邪魔離開這片街道,然后開始掃視街道對面的房屋,很快就確認了一個房頂有破損的二層小樓。貓崽目測了一下距離,后退到了房門邊然后開始助跑,一個縮身鉆出窗臺,雙腿用力在窗臺一蹬。躍向空中的貓崽對著那幢二小樓的二樓陽臺彈出了飛爪。
被牽引著來到陽臺上,瑪索推開房門看著房間里的安妮與悠久,兩個姑娘一人一把火槍指著房門,看到來者是貓,這才放下手中的家伙。
關上房門。瑪索來到安妮身邊跪下,似乎是被火球波及到,安妮的皮袍下擺燒焦了一大截,不用掀開皮袍就可以看到姑娘兒青腫的左小腿和已經綁上的支架:“掉下來的時候摔的?”
“嗯,我還不能治愈這種傷勢,藥水在掉來的時候不是掉了就是摔碎了。”悠久指著丟在一旁的藥水袋說道:“復合型骨折,安妮姐姐現在走不了路,怎么辦。”
“沒事,讓我先緩一下,等一會兒好過一些。我可以一只腳跳著走的。”安妮的臉色有些蒼白,很顯然腿上的傷對她造成了不小的痛苦,但她依然沒有呻吟或是哭泣,就像以前一樣。
大受感動的瑪索低身將安妮抱到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又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以前安妮受傷時自己就是這么安慰的她,如今也是如此:“安妮真是了不起。”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安妮伸手扯了扯瑪索的貓耳朵。
秀過恩愛,瑪索站起身:“安妮。悠久,你們先在等一下,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煉金店鋪,不過在這之前……”。說完,貓崽走向房間中的大型立柜,將它拖到內側房門前堵住門,然后將另一個低柜拖到立柜前方堵住。
有了這一層保證,至少等閑幾只邪魔是沒辦法一下子破門而入了。
“瑪索,你一個人行動沒問題嗎。”悠久看著瑪索問道。
“沒事。我把安妮拜托給你了,悠久。”伸手拍了拍悠久的腦袋,瑪索大步走出房間,跳下陽臺順著街道一側前進,很快瑪索就看到了景琉和康斯坦丁的尸體,前者被火球的爆炸沖擊吹飛,直接摔在了街道上,各種各樣的骨折和瘀傷直接就要了景琉的性命。
康斯坦丁倒在一側,他的身上和衣物的大量燒灼的現象,但從他死時的姿態來看,他是平安落地的……左腿也許傷到了,但他很快就半跪著起身,但四周的邪魔投射的骨矛穿透了他的胸膛。
瑪索檢查了一下他們兩人的藥水袋,發現景琉的藥水袋被他壓在了身后,而康斯坦丁的藥水袋……最終,瑪索只在他的腰間找到了一段被燒掉的袋繩。
丟下袋繩,瑪索起身順著街道往前走了一段路,在走過拐角之后發現了落在街道中央的戰斗艇,掏出短弓用滲銀箭釘翻了一個正在戰斗艇上翻找戰利品的邪教徒,后者沒有發現不請自來的客人,因此由后穿透頭顱的滲銀箭在掀開這個惡棍的半張臉之后,死的不能再死的兇手從戰斗艇上摔到了地上。
開著聆聽的貓崽舉著短弓走到戰斗艇一旁,在確認了高等偵測陣營和聆聽都沒有確認到有活著的家伙存在之后,瑪索收起短弓,將戰斗艇旁撲倒在地的草原精靈翻了個身子,這才發現這個小家伙胸口插著一塊戰斗艇上掉下來的碎塊。
摸了摸脖子,確認這是一個可愛的草原精靈女孩子,不知道是法師還是牧師,因為武器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瑪索打開她腰間的藥水袋,大多數藥水瓶都破裂了,只有四瓶圣水倒是沒摔破,于是貓崽拉開她的嘴倒了半瓶藥水進去——之前的那位尸體已經用它的存在感告訴瑪索,這一塊土地已經被腐化,什么樣的妖魔鬼怪都能夠在這塊地區出產,為了不讓友方尸體變成敵人,這是要做的步驟。
拿著圣水返回,給景琉喂了兩口,把剩下的倒進了康斯坦丁嘴里,瑪索又回到了戰斗艇,貓崽攀爬著上了戰斗艇。駕駛員歪腦袋倒在駕駛室里,看起來像是昏迷,但是駕駛室里的血泊卻用無聲的事情告訴瑪索它的主人已經徹底死去。
將之前喂草原精靈女孩剩下的半瓶圣水倒入她的口中,瑪索從駕駛艙壁上取出一把霰彈槍。這把霰彈槍與貓崽之前見在艾琉克它們那邊見到過的都不一樣,因為這把短小的霰彈槍有一個彈夾,瑪索可以通過彈夾中間中空的縫隙看到彈藥——是黃銅殼的,瑪索摸索著退下彈夾,發現里面是雙排裝彈。難怪這把槍有兩條并排的槍管。
扣了扣扳機,確認這是一把并發的霰彈槍,它的機械原理是射擊之后彈殼會直接彈出來,是一把非常好用的武器,于是瑪索將它和槍袋一起別到了自己腰后——至少給安妮和悠久的話,她們會更好的利用它。
跳下戰斗艇,瑪索繼續搜索,很快一條貓尾巴就被發現,瑪索順著血跡找到了死去多時的貓姑娘,這只混血大貓姑娘應該是拿長槍的。戰斗艇墜落的時候她被甩了出去,因此瑪索不得不抬頭才看到貓姑娘掛在陽臺上的那兩條大長腿……不愧是天外飛尸。
然后發現的另一具尸體也是貓娘,這位似乎是平安下地了,可正因為如此,似乎是受到了邪教徒的圍攻,身為武僧等級又低,最終被釘了一身的弩矢坐靠在房子的墻角,歪著腦袋一臉的死不瞑目。
接著發現的是草原精靈少女,她倒在自家草原精靈兄弟的身邊,身旁散落著空空的藥水瓶與四散的繃帶。一支弩箭穿透了她的腦袋。
應該是戰斗艇摔下來之后,這個小家伙想為摔在地上的友人做戰場急救,但一發弩箭結束了她的努力,至于她的兄弟……瑪索看著這個胸膛上插著一把長劍的倒霉孩子嘆了一口氣。
很顯然。邪教徒處決了他。
蹲下身,瑪索翻過她的尸體給她喂下半瓶圣水,然后另半瓶圣水喂給了她的兄弟——之所以給草原精靈們喂圣水而不照顧到貓娘,完全是因為同等級的亡靈,施法單位永遠比物理單位要難對付。
那個劍盾戰士在一幢二層小樓的門前被瑪索發現,他應該是在掩護著誰進入房子。最終戰死在通往房門的臺階上,唯一的問題是這家伙的腦袋不知了去向。
考慮到現在唯一還沒有發現的那個用弓的貓娘詩人的尸體,瑪索走上二樓,拐角處發現了斷掉的弓,而在二樓唯一的房間里如嘗所愿的見到了死去的貓娘詩人,后者坐靠在窗臺下的墻體上,低垂的腦袋耷拉在胸前,她手中的長劍也斷了……看起來是武器的質量問題害死了她。
退出房間的時候瑪索拉上了房門,下了一樓,瑪索看著戰斗艇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忘了檢查戰斗艇的后備箱!跑到戰斗艇的后方,雖然被炸掉了小半個發動機和舵,但后備箱卻意外的安全,確認了上鎖之后,瑪索回到駕駛艙,從駕駛員的尸體上回收了一個鑰匙串。
回到后備箱,瑪索在試了兩把鑰匙之后,第三把鑰匙終于如愿以嘗的打開了后備箱,里面塞了兩個醫療箱和幾個彈藥箱,還有一只咕咕對著自己的貓頭鷹,后者顯然不知道發現了什么,因此一看到是陌生人打開了后備箱,立即在籠里炸著毛縮成團。
瑪索將籠子拿出來打開了籠門,由著貓頭鷹自生自滅的貓崽打開醫療箱,確認了其中有各種安妮最需要的藥水和繃帶,貓崽關上箱子將它背到的身上,然后從里面拖出外殼上寫著‘彈藥’的箱子打開,確認其中是霰彈之后拿出兩箱,鎖好后備箱,一手提著一個箱子就往回走。
回到陽臺下,貓崽將彈藥箱掛到腰后,然后用飛爪牽引著自己上了二樓,悠久聽到了動靜正在門里準備給上來的不速之客一個痛快,發現是瑪索上樓,連忙放下槍從貓崽手中接過了醫療箱。
“對了,我從那艘戰斗艇上發現了這把霰彈槍,帶彈夾的。”瑪索放下彈藥箱,將槍袋解下入到兩個姑娘面前:“我覺得這槍應該是你們專用的。”
“瑪索,你出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別的幸存者。”被處理腿傷的安妮問道。
對此,瑪索只能無言的搖了搖頭:“都死了,情報有誤,邪魔完全可以對小規模行動的戰斗艇造成致命的威脅。”坐到安妮身邊的貓崽皺著眉頭,本能告訴貓崽情況不對,攻擊已方的似乎是一隊有組織的邪魔部隊,可那位城主已經死了,像這樣成建制的部隊又是怎么來的。
這樣詭異的情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守密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