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員在凌晨的時候發現了菲爾茲子爵府中的異狀——院門虛掩,出于對這位子爵的敬意,巡邏員推開了院門,然后就看到了石板上的血跡——尸體被拖走,但是血跡并沒有。
膽大的巡邏員一路走到了宅邸前,推開同樣虛掩著的大門,就看到了有如屠宰現場的景像,然后這位膽大的巡邏員再也沒能堅持住,他尖叫著沖到了街道上,那嗓門堪比女妖之嚎,可以說小半個安布魯克城都聽到了他的尖叫聲。
“簡直有如惡夢。”眾神教的主教,出身金絲雀王國的法理恩·薩布搖了搖頭,從現場走出來的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剛剛設立起來的休息區中,正享受著軟軟墊椅子和冰鎮汽水的無名氏主教。
后者做為一只草原精靈,正努力的甩動的兩條小短腿,同時愉快的用吸管喝著手里號稱肥宅快樂水的冰鎮汽水,大量的糖分讓草原精靈非常的愉悅,同時也讓他注意到了這位同行:“有什么事嗎,法理恩閣下。”
“你似乎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塔塔克閣下。”做為一個高個子,法里恩不得不低下頭來注視著這位同行。
“哎呀,怎么說呢,對于我來說,死在大廳里的又不是我的同類,對于這些曾經做過奴隸生意的家伙來說,我沒有拍手叫好就已經是看在死者為尊的份上了。”
說到這里,名叫塔塔克的草原精靈微笑著揚了揚眉頭:“聽說菲爾茲家族一夜之間死絕了,對于他這樣什么生意都敢做的大商人來說,有命賺錢沒命花,用這句外鄉人之間常用的諺語來形容還真是貼切……”說到這兒,這位主教注意到附近城衛兵和負責兇案的王室灰鷹們投過來的視線,塔塔克搖了搖頭:“這可真是不幸吶。”
“是啊,有命賺錢沒命花,真是不幸。”做為眾神教的主教,法理恩已經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小矮子對于這件事情可以說是知情的。
但是同樣的,沒有誰敢逼迫這位主教閣下說出兇手——他沒有家人,第四次降臨時代他的孩子們為了反抗瘋王而戰死,他在北地有沒有孫輩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就算是有人想用這些孩子來逼迫他,也不可能讓他吐出半個字,同樣的,無名氏也不會聽任惡人綁架自己主教的子嗣,出現這種情況,通常來說肯定會有一方要死絕,考慮到無名氏的存在,法理恩真的無法想像這只草原精靈會輸。
這個時候,從街道的遠處有一隊騎士沖過來,兩位主教先是注意到了他們,然后又放松了下來——他們看到灰鷹的人已經站到了街道中央,示意這些騎士放慢速度,而這些騎士也照做了,而失去速度的騎士在這種街道上,還真不一定是戰牧法齊全的灰鷹的對手。
為首的騎士跳下了馬,他飛快的跑到了大宅門前:“我是賽安·希蒙尼,今天剛剛來到安布魯克,想要拜訪菲爾茲老先生,這是怎么了。”,他的臉上滿是驚訝:“我剛剛在城門口聽到了不好的消息,難道是真的嗎。”
“小伙子,你沒搞錯,這兒如今已經變成屠宰場了。”做為主教之一的塔塔克大聲的搶答道。
“什么,到底是那里來的惡人殺死了這么多無辜的紳士。”年輕人看了一眼塔塔布,然后立即看向了法理恩與灰鷹的負責人:“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就沒有讓法師追溯過兇手嗎。”
正巧,從現場走出來的奧術兄弟會的一位高階法師聽到了這句話,他搖了搖頭:“命運的絲線被擾亂了,我們找不到兇手,如果沒有錯,這件事情和那位夫人與那位殿下有關。”
有時候,當玩家或是原住民需要提到某位神明,又不想讓他與她知道的時候,就會用‘那位’這位形容詞來代替。
很顯然,在這里,這兩位指的就是復仇之神與他的夫人。
叫賽安的年輕人楞了一下,然后皺起了眉頭:“難道說就因為與那兩位殿下有關,這些人就白死了嗎。”
“……我想是的,除非你覺得你能打贏他們,而我的建議是快醒醒,夢里雖然什么都有,但不是什么太過美好的事實。”法師說到這里有些意有所指的感嘆道:“而且說實話,能夠讓那兩位殿下的代行者出手,將里面殺成這樣都能讓殿下們為代行者擔待下來,這里面的各位還真是不知道在哪兒得罪了兩位殿下呢。”
“難道說那里面的人的血就白流了嗎?!”這位年輕人有些憤怒的指向了法師的身后。
法師楞了一下,然后笑著點了點頭:“對,沒錯,就像你們貴族不把農民當人看那樣,做為一個農民的孩子,沒有誰的血會是藍色的。”,說完話,他轉身就走進了他所打開的傳送門。
“年輕人,不要亂說話,這位法師先生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塔塔克喝完了汽水,有些滿意的坐直了身子:“好了,沒事的話,我先走的。”
說實話,塔塔克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并不在意,因為他覺著這件事情最終只會不了了之,一個國王與貴族都能撕裂的國度,這些家伙除了挺而走險,根本就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來處理自己的尷尬境地,而無論如何,這些家伙死了就是死了,誰會幫他們復仇呢?根本不可能有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小夫人還真是石鐵心腸啊。
“您不說點什么嗎。”那個大塊頭法理恩的話語讓塔塔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身為長輩,卻有著幼童身體與心態的塔塔克揚了揚眉頭:“說什么才好呢,如此選擇困難的事情,為什么要輪到我頭痛啊,還是你們自己想一想,怎么才能抓到兇手吧。”
“他知道什么?”這個時候,走出大宅子的七鍵衛之一的米歇爾看了一眼法理恩。
后者搖了搖頭:“只是我的直覺。”
“如果你的直覺能夠讓你幫我們抓到犯人就好了。”這位七鍵衛翻了一個白眼:“不過我總覺得,與其找到犯人,還不如別找到來的好。”
“閣下何出此言。”年輕的貴族有些疑惑。
“因為再偉大的法師,也會畏懼于撲面而來而又避之不及的暴力。”米歇爾說完扭頭看向了那位草原精靈主教離開的方向。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只不過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誰也不會嫌自己命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