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吹牛?
1933年5月15日,燈塔國《時代雜志》(time)一篇名為《龜雀狗》(tortoisepigeondog)的文章報道了他的故事和歷史,張清云留給后人長壽的秘訣:“保持一種平靜的心態,坐如龜,行如雀,睡如狗”。
這是網上關于一位清代長壽者的簡介。
從古至今,沒有人不想長壽。歷史上也有太多關于皇帝尋仙求長生不老藥的故事。可大多數故事是沒有結果的。或成了扯上政治,或扯上宗教,或是無疾而終。總之,但凡跟壽限扯上的東西,總是一團神秘的疑案。
幾乎找不到任何權威性的證據。大多只是傳說,或是野史流傳。
劉清明看到這些報道的時候,永遠都是淡淡的笑笑。這世道上悶聲發大財才是最正確的事。就是稍微有個錢都會成為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看看福布斯富豪榜上的首富有哪個能善終的多久明白了。更何況是連那些這片大地上最有權勢的人都無法窺得門徑的壽命。
閻王讓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那些對外宣稱自己活了多少多少歲的,十有.都是江湖騙子。為自己街邊膏藥似的假藥,或者三腳貓的氣功增加點神圣光環。就像那些不孕不育醫院早些年的套路一樣,總有個看似專家的家伙在講些誰也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今天就是劉清明的百歲大壽。雖說這個生日跟身份證上的不太一樣,但是劉清明記得很清楚。今天就是他的生日。畢竟百歲大壽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擱普通老百姓家,得擺大桌,唱大戲,搞不好還會有個領導來慰問慰問。
但是,劉清明只在家里自己炒了幾個菜。沒有人陪著他。有些孤獨,的確是有些孤獨。他都習慣了。他不是沒有朋友,而是,他很少會跟朋友們長期接觸的。畢竟,三五年可能看不出來,十年八年,一個人的相貌還是沒啥變化,就有點妖孽了。畢竟熒光燈下那些不知道抹了多少粉底的明星都能看出一些歲月的痕跡。
“摸摸你的腰,好風騷;摸摸你的腿,好多……”
劉清明令人無比鄙視的手機鈴聲響了。
一個百歲老人裝的這樣猥瑣著實有些令人瞠目結舌。不過,劉清明都已經習慣了。他可以是叱咤風云的梟雄人物,也可以是個默默無聞的小青年。
為了盡量讓自己不為人知,他大多時候都很平淡。平淡的讓人幾乎都記不起他的存在。
“晚上別忘了早點來啊,我同事她男朋友也來,就是那個在縣政府上班的那個,他認識好多老板呢,讓他給你介紹一些客戶,嘿嘿。”電話里傳來一個狡黠的女聲。
劉清明愣了愣說道,“謝謝你了,不過,我不用……”
“好了,好了,別假清高了,我清楚你們這些業務員的道道。多認識個人多條路,他在政府里上班,求著他辦事的人老多了。他隨便說句話,人家多少回給些面子。你也省的這么熱的天騎著個電瓶車在街上挨家挨戶的跑了。我掛了,晚上給我準時到,不然,我饒不了你,哼哼,你懂得”
劉清明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拿著筷子吃起了自己的‘壽宴’。
他現在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業務員。其實就是做做樣子了,他并不缺錢。雖說,他沒身份證,沒法辦銀行卡。但是,他這些年積累的金銀財寶,要換成現金,或許跟福布斯的富豪們有些差距,但是,比著這座縣城的土豪們還是不遑多讓的。更何況,他的柜子里單現金就有幾十萬。而且,只要他想要錢,方法實在太多了。
那個打電話的女孩叫張熙瑤,是他的房東,父母雙雙亡于車禍。叔叔舅舅們把肇事者賠的錢瓜分的一干二凈,還想打她家房子的主意。好在,她家的兩套房子處于拆遷狀態被凍結了,無法過戶,更無法買賣。總算給她留了點家底。
劉清明租了他家的房子之后,時不時的幫她干點力氣活。抬個東西啊,背個煤氣罐啊等等。時間久了,倆人也熟了。
但他著實不想去,她那個同事的男朋友她見過。可能家里有點小錢,有點小關系,給安排到了縣政府里打雜。估計領導都不怎么認得他。但是拽的跟二五八玩似的,好像手眼通天跟市委書記秘書似的。
別說那小子沒那么大能耐,就是真有,他也沒啥可巴結的。
可是張熙瑤總覺得她有幫助劉清明的義務,讓劉清明每次都苦笑不已。
飯局安排在市中心一家新開的飯店。這些年經濟發展快,大家生活水平也都蠻不錯的。吃的也多了,飯菜的味道也沒啥追求的了。出去宴請什么的,大多也就是看個檔次什么的。大多選擇新裝修的飯店。過個一兩年,飯店要么重新裝修,要么門庭冷落。
當劉清明騎著小電驢帶著張熙瑤到飯店的時候,他們竟然還沒到。劉清明皺了皺眉頭,請客吃飯,客人比主人先到,這事主人明顯有些失禮了。而且剛才張熙瑤在電話里跟他們溝通的時候,他說他們已經到了。
現在劉清明到了,身為主人的他們竟然說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到,讓他們先在那找個地方等著。
這明顯太過分了嘛,正常情況下扭頭就走,這飯不吃也罷。
不過,張熙瑤臉上卻沒露出什么不滿。人在這世道上打滾,各種侮辱、刁難都免不了遇到。要是隨便遇到個事就暴跳如雷,這人要么是實力雄厚到了可以隨意對身邊人亂發脾氣沒人敢惹。要么是那種假清高到了變態的白癡。前者一般沒啥人敢惹,沒多少人敢讓他發脾氣。后者,大多一事無成,要么在親戚朋友跟前窩里橫橫。要么是一時沖動。不過,大多都是一事無成。
但凡能博出點地位的人,誰沒有個看清自個位置的本事?
沒點本事還想讓人當大爺供著的大多只能在心里幻想下自個是大爺了。
睜開眼,親戚朋友聚會時候你還是空氣。你生氣想走?走吧,不缺你這號白吃白喝對人沒半點幫助的廢物。
父母離世后,張熙瑤面對的很多。別說是朋友失約這種小事了,就連從小到大看起來都值得信賴的親叔叔舅舅都在打她那點可憐家產的主意。更何況外頭的世態炎涼呢?她雖然還沒太多能力改變這些,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在叔叔舅舅跟前露笑臉。時不時再拎點水果到他們那去看看,給他們打掃打掃衛生,洗洗衣服啥的。
不然怎么的,讓她一孤苦女孩兒去跟家里長輩爭個你死我活?
沒意思,爭贏了又如何,爭輸了又如何。當年,爹媽死后天塌了一般,誰去給她爹娘討個公道,誰去給她爹娘料理后事。一個還在上高三的小女孩?
她能做到的就是,不在這滾滾紅塵里沉淪下去。利用她那張還算漂亮的臉蛋干丟她已故去爹娘臉面的事。雖說,那樣可以讓她活的更容易一些。
夜幕降臨。本來還是磚紅色夕陽鋪滿的臺階,此時卻是被五顏六色的霓虹閃爍。
張熙瑤拉著劉清明出來迎接姍姍來遲的同事她們。
她的同事叫趙穎,她們現在都在一個珠寶店工作。她男朋友叫何亮,家里搞機械制造的,花錢給他在縣政府安排了個職位。還有一個青年,似乎是何亮的朋友。他們沒怎么介紹,只稱呼‘蔣少’,看何亮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顯然是個人物。
“今天是請你吃飯呢,你怎么還拉著個人”趙穎皺著眉頭對張熙瑤低聲說道,說完還冷冷的看了一眼劉清明。
張熙瑤笑了笑,“你們每次都讓我當電燈泡,我怎么也得找個男伴吧”
“這不是給你找個男伴嘛,這位蔣少可是個大人物。他爸是咱縣里的副縣長,你好好把握機會啊。不過,你帶個男人過來,讓他怎么看你啊。本來是想幫你呢,你看你,怎么弄成這樣子啊”趙穎一臉嘟囔的說道。
還沒等張熙瑤反駁,蔣少沖著她伸出了右手。
“你就是熙瑤吧,聽趙穎提起你,我叫蔣峰,很高興認識你”
張熙瑤禮貌性的跟他握了握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蔣峰略過了劉清明。就好像沒他這個人一樣。
這頓飯明顯是,趙穎和何亮在給蔣峰牽線。雖說,以蔣峰的家世,不可能娶像張熙瑤這樣死了爹媽的女孩的,又沒什么資本的女孩的。不過,玩玩并不妨礙啥的。像何亮對張熙瑤心里就癢癢的,要不是有趙穎在跟前,他早就伸手了。不過,前些天蔣峰在跟何亮一塊玩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張熙瑤,心里就像長了草一樣。
蔣峰看上的女人,借何亮個狗膽,他也不敢再垂涎了。
不過,這個飯桌的中心明顯是張熙瑤。張熙瑤明里暗里也沖蔣峰表明了態度。蔣峰似乎也變成了謙謙君子,發乎情,止乎禮。很能給人好感。沒有好多官二代追女孩那種咄咄逼人以勢壓人的感覺。讓趙穎都有些心花怒放,時不時趁何亮不注意給蔣峰一個媚眼。
張熙瑤適時的把話題往劉清明身上引。
“蔣少啊,這是我男朋友劉清明,他現在在做業務,您以后多多幫助啊”
男朋友?蔣峰嘴角微笑的肌肉突然顫了一下,這小妮子可真是不給面子啊。不過,他還是保持了風度。
“劉兄弟在做哪方面業務啊,說出來聽聽,要是能幫上忙,就憑熙瑤的面子,不管多難,我都會出手。像熙瑤這么漂亮的女孩,得用錢養著,沒錢可不行啊。”
蔣峰的話其實有些激烈了,態度太過鮮明。讓張熙瑤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蔣天明的兒子吧?”劉清明微微笑了笑,“你爸還算是個清官,我聽你爸提起過你”
蔣峰眉毛一挑,臉上猛的憋的通紅。何亮似乎正在喝水,一下子就把嘴里的水噴了出來。天明倆對視一眼,臉上全是那種又氣又笑的表情。
丫的,這也太能吹了吧?認識他爹蔣天明?這也太他媽的能裝了,語氣好像跟他爹平輩論交似的。
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么能吹的。也沒見過這么毫不加掩飾的吹牛。
就算要挽回自己的女朋友,也不能這么打腫臉充胖子吧。也不怕在自個女朋友面前丟個大臉。
就連張熙瑤臉上也是一片通紅,這家伙太能沖了。還在人家兒子面前吹認識他爹,這下怎么下的來臺啊。
第二章漲漲記性
“喂,楊哥啊,你在陪我爸應付飯局啊,沒啥事,就是問問你,我爸認不認識一位叫劉清明的青年人,年紀跟我差不多”
蔣峰沒搭理劉清明,臉上都是嘲弄,拿起手里的蘋果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四聲就接通了,雖然是他老爹的親兒子,但是要是沒啥急事,他還是不敢去打擾他老爹的。
雖說常務副縣長在整個體制內只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但是卻掌握著一方水土的生殺大權的。縣委書記高高在上,干個幾年就去別地兒升官發財去了。但是蔣天明這個常務副縣長卻不一樣了,他從鄉政府計生辦的小辦事員開始,在這個縣城已經扎根三十年了。
上上下下如鐵通一般。而且蔣天明特別會做人,對縣長和縣委書記的爭斗從不插手。二人要是有什么差事,他也肯彎下腰去駕前聽命。這么些年來,除了十年前一位據說很有背景的縣委書記想要拿蔣天明這個地頭蛇開開刀立威,后來因為許多莫名其妙,譬如污染之類的原因,搞的全城罷工大游行,甚至沖進縣政府,連縣委書記衣服都給扒了拉出來示眾。
個中原因,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后來的縣委書記對蔣天明挺客氣的。特別是現任縣委書記和縣長,倆人據說都很有京里背景,來縣城只是來鍍鍍金。其實就是來摘桃子來了。這些年縣城經濟發展急速,誰占著縣委書記和縣長的位置,誰屁股上都能寫上政績倆大字。
蔣天明也樂得其成。他從來沒有想上爬的.,只想造福養育他這一方水土。
在這里,他經營了數十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去別的地兒,他恐怕難以在這烏煙瘴氣的環境里獨善其身了。
這也是劉清明說蔣天明還算是個清官的原因。他不喜權,不愛財。雖說他在這個縣城里已經權勢滔天,財富嘛,他從來是不怎么沾的。讓家人過好日子的錢還是有的,但是卻從不多要。而且,縣城里那些在省里都能排上號的巨富,哪個不是依靠他站起來的?雖說不至于到了他一句話破家納財的地步,但是唯他馬首是瞻還是能做到的。
總之,他是個很復雜的官員。但是,在他的治下政治清明,老百姓安居樂業。房地產和高利貸都被消失在萌芽之中。無論是哪里來的過江強龍,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都得趴下。
平時蔣天明還是比較忙的。畢竟這個縣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讓他拍板,縣長和縣委書記兩位只曉得跟電視臺那些漂亮主持人談談風花雪月。
所以,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的打擾他的。即使是他的老婆孩子。
那邊接電話那個楊哥是蔣天明的秘書楊修。楊修跟著蔣天明十來年了,好多次蔣天明讓他下去做鎮里或者局里的一把手。但是,他就是不去。這么多年,對蔣天明一直忠心耿耿。
暗地里,縣里的人都喊他喊二把手,有的喊楊縣長。蔣天明自然是一把手,縣委書記了。
所以,即使是蔣天明的兒子蔣峰對楊修也很是尊重。從來都得喊一聲哥。
“誰,劉清明?不認識,你爸應該也不會認識。要不這樣吧,我一會兒問問你爸?畢竟,他老人家的事咱們不可能全知道,是吧?哈哈”電話那頭發出了爽朗的笑容。
“別介,別介。單位的事,您肯定沒有不知道。至于說家里的,我爸有什么親戚之類的,我這做兒子的還會不知道,我會不知道?您忙吧,楊哥,我知道了。我在我爸書房里偷了不少特供給省領導的茅臺。回頭給你捎過去,嘿嘿”蔣峰笑道。
“你小子,嘿嘿。是不是有什么不長眼的騙到你頭上了?用不用我找人讓他漲漲記性?”
以楊修和蔣天明的關系,不管蔣天明那有什么好東西都不會少了他的。蔣峰拿點東西,還得去‘偷’。楊修要是去拿點東西就是拿了。
在這縣城里,若說誰的能量最大。絕不是隱隱這縣城里的最終話事人蔣天明,而是楊修。平時蔣天明的命令,都是通過楊修傳達出去的。而且,縣城里的三教九流,社鼠城狐,蔣天明早在進入副縣級序列開始就不怎么搭理了。
但是,這些勢力肯定不會讓不聽話的人拿去了。
縣里最豪華的娛樂會所就是楊修的發小開的。雖說幾乎上就沒聽說過什么負面的新聞,但是,江湖人稱九爺。別說在本地了,就是附近幾個縣的道上,報上九爺的名字。就沒人敢不給面子的。
所以楊修這個常務副縣長的秘書,說讓他漲漲記性。絕對不是通過什么正當手段。像楊修發小那個娛樂城,可謂是遠近聞名。號稱‘青樓’。里面單單是小姐就有兩千余,堪比省城那個頂級娛樂會所。
楊修掛了電話之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劉清明。就不搭理他了。
有些事說多了沒意思。憑他的身份地位,不至于像那些沒啥資本的小青年一眼,靠一張嘴跟人撕咬。
事實如何,剛才的電話一清二楚。
說認識他爹?在家里那叫意淫,在飯局上那叫吹牛。還是那種吹的鋪天蓋地的牛。出來吃個飯,喝個酒,吹個牛啥的無傷大雅。但是,吹到人家老爹頭上了。還吹的那么一本正經了,這就有些白癡的令人發指了。
看蔣峰不吭聲。何亮和趙穎也懶得搭理劉清明了,不過眼里那種鄙視可是.裸的。
就連張熙瑤臉上都一直都是紅撲撲,吃個東西,好幾次都差點嗆著。
劉清明這小子平日里挺靠譜的,今天怎么滿嘴跑火車了,還放了那么大一空炮。比當眾放了一個響屁,還令人尷尬。
六月的雨說來就來。略顯尷尬的飯局,沒有維持多久。
等他們出門的時候,滂沱大雨已過,但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還是讓人煩悶。
“你怎么過來的?”蔣峰沖著張熙瑤笑道,他長的白白凈凈,高高大大。家世又好,本就是女生眼中良好的伴侶。他也習慣了讓人舒適的笑容。
張熙瑤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騎電車過來的,你們先走吧,我們等雨停了再走”
“我先把你們送回去吧,這么晚了,我讓這老板幫你看著車,明天再來取”
蔣峰沖著張熙瑤說道,話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顯然是平日里發號施令習慣了。
張熙瑤搖搖頭,態度堅決。或許這世道上有太多被誘惑的女人,張熙瑤覺得她不是。此時此刻的她也想要坐上一輛轎車,安安靜靜的回家。
畢竟誰也不想在這兒等著雨停,或者冒雨之后的狼狽。
看著劉清明淡定的表情,張熙瑤有種掐死的沖動。今天這人可是丟大發了,要是趙穎回公司之后跟他們同事一說,那得多尷尬啊。
蔣峰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禮貌的跟他們告別,然后開著他的越野車離開。
蔣峰剛走,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劉清明,眼睛一亮,大跨步走了過來,“劉先生,您也在啊”
劉清明搖搖頭,跟他們家真是有緣,這兒子剛走,就碰上老子了。
劉清明沒搭理蔣天明,和是看向了他后面戴眼鏡的男人,“楊修是吧?你不認識劉清明?”
看劉清明沒搭理他,蔣天明沒有任何不滿,恭恭敬的在旁邊候著。蔣天明不怕過江強龍并不是他這地頭蛇天高地厚,而是他有能力摁住那些過江強龍。但是,不是所有的龍都是蛇能摁住的。雖然他不知道劉清明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離縣城四十多里的山里頭有個療養院。那里住著一位子侄都已經是副國級大員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在跟這個年輕人交流的時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平輩論交,但是憑著蔣天明察言觀色幾十年的本事還是能看的出,那位大人物不經意間對這個年輕人的恭敬的。
這個年輕人每當說到一些重點的時候,那位大人物都會緊張。甚至有一次,蔣天明看到那位大人物頭冒虛汗。原因僅僅是這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一些困倦。
他到底是何等人物,蔣天明沒敢想象。但是蔣天明知道,伺候好了這個年輕人,前途必然遠大。
事實也證明,他可以跟這個年輕人說上幾句話的好處是何等的潑天。療養院那位大人物時不時會問問年輕人的情況。還很直接的表示,有事可以來找他。
但是,只有一件事。把這個縣城治理好。政治要清明,百姓要富足。更重要的是,他要做個情況。可以讓家人過的好一些,但不可貪得無厭。
那個年輕人對他蔣天明的第一印象就是,當年已經是鄉政府辦蔣主任的他,把自己的工資拿出來每月定期給幾個孤寡老人送米面糧食。
蔣天明當年并不是做作,那個村那幾個孤寡老人都是他戰友的父母。他是發自內心的贍養。但是,在療養院獲得的信息,他卻知道,他無意間的報恩行動可能給了他天大的機緣。
楊修看到劉清明跟他說話,臉上滿是受寵若驚的表情。
不過當他聽到劉清明話里的內容之后,傻眼了?難道這個讓他的老板蔣縣長都只能在旁邊候著的年輕人就是劉清明。他只知道稱呼他劉先生啊,至于說他叫什么名字,深明世事的楊修從來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向蔣天明打聽。
因為厲害如蔣天明關于這個劉先生也是忌諱莫身。
難道因為他說不認識他誤了他的事?得罪他了嗎?楊修頭冒冷汗。別看他現在人稱‘楊縣長’,別看他的一些朋友依靠他的關系已經身價上億。別看他的發小現在是威震中原省南部的九爺。
要是惹的這個年輕人不高興,究竟會有什么后果,他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