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一口口棺材震動,棺材蓋紛紛開啟。◇↓◇↓,
鐘岳加速收起鵬羽金劍,只見鵬羽金劍一動,那一口口黑棺也跟著鵬羽金劍也跟著冉冉升空,從地底向上飄來,咯咯吱吱的響聲不斷,更多的棺材蓋打開,打開的幅度越來越大。
這些棺槨,左右不離鵬羽金劍,似乎鎖定了這口劍。
風瘦竹的實力還是不及老門主這樣的存在,他拼死一戰,還是未能將禁區的力量徹底消耗干凈,以至于這些棺槨中的魔魂還保留著極強的力量!
呼——
一股黑風突然從一口棺槨中吹出,陰風陣陣,黑風帶著腐臭之氣,隱約可以看到棺槨中有一雙幽幽的眼眸在緩緩張開。
其他的黑棺也傳來呼呼的黑風,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喘氣一般,黑暗的棺槨中,似有一只只眼睛在偷偷的向外窺探,令人毛骨悚然。
骨碌,骨碌,一只只眼珠子轉動,不是看向鵬羽金劍,而是看向站在血管之上的鐘岳。
鐘岳額頭冒出冷汗,陡然將銅燈旋開,將獸神內丹激發!
轟隆!
空間頓時坍塌,薪火的銅燈將下方的空間吸得不斷塌陷,銅燈內旋轉的星河速度越來越快,竟然將那一口口黑棺吸住,向銅燈內拉去!
數以千計的黑棺震動不休,棺槨內傳來一聲聲令人心悸的怒吼,恐怖至極,空間扭曲,這些黑棺也在扭曲,竟然止不住向銅燈內落去!
突然,那顆心臟浮現出各種絢麗的神級圖騰紋。咚的一聲巨響,劇烈震動一下,銅燈前扭曲的空間頓時支離破碎,山體被震得晃動不休,山石浮酥,一口口黑棺擺脫銅燈的引力。從半空中墜落。
銅燈上方,獸神內丹被震得發出咔嚓一聲輕響,上面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
那顆神心的威能極為可怕,震動一下盡管無法傷到銅燈,但獸神內丹卻險些被震碎!
與此同時,劇變再起,那口刺穿心臟的大劍光芒綻放,可怕的劍氣從心臟內部四下激射,那顆神心頓時被劍氣刺得千瘡百孔。神血如瀑般奔流而下,無法第二次震動!
站在心臟血管上的鐘岳毛骨悚然,感覺到犀利無匹的劍氣從自己腳下的血管之中穿流,那恐怖的劍氣幾乎將這血管切開,讓他甚至覺得,只要劍氣稍微外露出一絲,自己恐怕便會被切碎!
“好驚人的劍氣!”
鐘岳連忙收起鵬羽金劍,將金劍連同風瘦竹的尸骨一起收入元神秘境之中。
那劍氣更加兇猛。似乎要一心置心臟于死地,將心臟切開切碎。劍光更加絢麗熾烈。
血管中劍氣如同洪流,滾滾而過,鐘岳立刻感覺到那些血管如同巨龍扭動身軀,劇烈掙扎,將他高高彈起,山體也在不斷震動。亂石如雨墜落!
而那些落下的黑色棺槨也停止墜落,一個個向上飛來,一口口巨棺如同黑色的大碑聳立,高達千丈,環繞住鐘岳和那心臟。
“糟了。好像被我觸動了連鎖反應!”
鐘岳看得頭皮發麻,急忙將獸神內丹催動,只聽啪的一聲,獸神內丹爆開,徹底碎掉,滾動的獸神精氣在半空中化作一頭龍驤,向銅燈中沖去!
銅燈的威能更加恐怖,引力扭曲了空間,讓這片廣闊的地底空間在飛速變小,四周一口口巨棺不斷向銅燈移去,要被拉入銅燈之中!
這的確是連鎖反應,鐘岳用鵬羽金劍將風瘦竹的尸骨托起,鵬羽金劍引起黑棺中的魔魂的反應,魔魂反應又讓鐘岳催動薪火的銅燈,銅燈的威能又引來那顆巨型心臟的不安。
這顆神心與那口劍顯然是敵對關系,心臟突然間劇烈跳動,震得銅燈的引力破碎,神心的威能爆發的一刻,是它自身防御力下降的一刻,那口神劍便趁機劍斬心臟,想要將這枚心臟絞碎。
而黑棺中的魔魂又與這心臟和巨劍之間是敵對關系,黑棺升起,試圖將巨劍和心臟一起抹殺!
碎掉的獸神內丹化作精氣催動銅燈,黑棺鎮壓心臟和那口神劍,神劍劍氣從內部摧毀神心,神心又自震動破解銅燈之威,銅燈又去試圖將黑棺統統收入燈內,場面一時間極為混亂,不堪收拾!
這連鎖反應一環扣一環,恐怕這里面最弱的一環,便是鐘岳自己了!
若是稍有不慎,恐怕鐘岳便將粉身碎骨!
而在此時,劍門山群山震蕩不停,又如爆發了大地震一般,劍門的一位位強者紛紛飛上半空,驚駭萬分的向下看去,只見劍門山晃動不休,有的山峰突然隆起,有的山峰突然凹下,極為古怪,仿佛地底有巨獸在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快快鎮壓群山!”
君思邪下令,劍門的諸多長老、堂主紛紛催動各堂的大殿,一座座大殿的威能被催發,鎮壓住劍門山的一座座山峰,劍門金頂,君思邪與諸位長老也紛紛鎮壓金頂,水子安又請他請來的那些巨擘、巨頭出手,定住一個個山頭。
只見地底的震動愈發激烈,甚至有些山巒發出咔嚓咔嚓的巨響,出現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那裂縫仿佛是整座山被震得裂開,向裂縫下看去,只能看到血肉在黑暗的地底蠕動,猩紅,可怖。
“劍門地底發生了什么事?”
諸位長老、堂主臉色劇變:“地底的封印又一次松動了嗎?難道風長老沒有除掉那些魔魂?”
君思邪也是臉色陰晴不定,看向大裂縫下的地底血肉,探手將大自在神劍抓在手中,心中默默道:“若是風瘦竹長老沒有平息地底,那么唯有我這個新門主親自下一趟地底了,只是我此去恐怕無法活著回來……不過我即便去了,也有方劍閣來繼任,劍門依舊不會倒下……”
魔魂禁區地底空間。震蕩不覺,黑棺、神心、神劍和銅燈四環連連碰撞,相互攻伐,鐘岳站在燈下,有些無奈道:“我只是想請回風瘦竹長老的尸骨罷了……”
而在此時,獸神內丹的精氣差不多已經被銅燈揮霍一空。若是獸神內丹的精氣被消耗干凈,銅燈無法被催動,鐘岳這一環便會告破,恐怕他便會死得慘不忍睹!
突然,地底空間的穹頂處,一面面旗幟浮現出來,那些旗幟鑲嵌在穹頂之中,穿過山石和諸神圖騰封印,一面面旗幟組成奇異的陣法。圍繞神劍不斷旋轉,展動旗面。
那口神劍竟然被鎮壓住威能的波動,漸漸平息。
而那顆心臟也自平息下來,不再那么恐怖。
一口口黑棺仿佛也耗盡的能量,從上空墜落下去,砸在地面上,咚咚有聲。
“現在,魔魂禁區積累的力量被耗光了。想要再次爆發,恐怕要等到五百年后了。”鐘岳松了口氣。
他的獸神內丹已經完全破碎。不復存在,讓他稍稍感覺到可惜,不過請回風瘦竹的尸骨,讓他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薪火抬頭,疑惑道:“這些旗幟是從哪里來的?”
鐘岳打量那些旗幟,心中也是十分詫異。他原本以為這些旗幟被進入禁區盜走圣靈的那人收走,沒想到居然還是隱藏在此。
“這些旗幟,應該是通過諸神圖騰封印的法器,也是用來鎮壓這片禁區異動的寶物!”
鐘岳心中微動:“進入禁區的那人,應該是用這些旗幟打入諸神圖騰封印之中。從這里進入諸神之靈封印,然后又進入祭壇所在的空間,取走了圣靈。那人打通了三個空間的通道,圣靈就在他的面前,他能夠催動這些旗幟,想來也有相應的手段收走圣靈!”
薪火眼睛一亮,道:“這座墓,是辟邪神皇的陪葬墓,這些神魔都是陪葬者,能夠對這里如此熟悉,甚至動用這些旗幟的,恐怕唯有辟邪神皇的后人了。我突然想到你在火都城碰到的那個小子!”
鐘岳點頭,想起那個在火都城外十里長亭相送的年輕人,辟邪神皇的后人!
“辟邪是辟邪神皇的后人,難道是他進入我劍門地底的禁區之中,盜走了圣靈?不過看他的年紀不大,修為也還是靈體境,他是否有這個本事?”
他還是有些納悶,辟邪神皇如此大陣仗培養圣靈,難道就是為了造福他的后人?
“辟邪神皇這么大陣仗,甚至不惜將他的麾下神魔統統陪葬,絕非是造福后人這么簡單!他久居祖星,圖謀極大。祖星所在的六道界,連六道輪回都被毀掉,變成了廢地,他的目的應該是歷代天帝老年返回祖星的帝藏!只是他的壽元到了,這才做出東、南、西、北和大荒這五荒的陪葬墓,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復活重新完成未竟的事業。”
鐘岳突然道:“薪火,神靈可以復活嗎?”
薪火思索道:“天象老母奪取他人肉身,算是復活,我所知的只有侵占肉身這種辦法,不過成功的幾率不是太高,容易形神俱滅。倒是風孝忠曾經說到六道輪回,好像有手段復活,只是風孝忠沒有說清楚,具體如何我也不知。”
鐘岳只得將這件事拋之腦后,道:“還是等到遇到風孝忠的時候,再詳細問一問他。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發瘋……薪火,五個禁區之中都有一個心臟,這五顆神心是從哪里來的?”
薪火搖頭道:“不是五顆,應該是六顆。”
“六顆?”
鐘岳詫異道:“東荒、西荒、南荒、北荒和大荒,五墓五顆才對,為何是六顆。”
“還有一顆心臟,應該在辟邪神皇的主墓之中。那里應該也有一個圣靈,是其他五圣靈之首。”
小火苗躍動,道:“至于這些神心從哪里來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覺得會不會是辟邪神皇的心臟?”
“辟邪神皇能長著六顆心臟嗎?”
鐘岳納悶,突然道:“六圣靈,與六道是否有關系……”
他突然失笑,搖頭道:“我太敏感了,聽到六,便不由自主的往六道上聯想。薪火,你是否有辦法進入第二重空間,第三重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