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東原啞然失笑,得意道:“這個土鱉妖神,難道是被我嚇傻了不成?”
四周哄然大笑,其他魔神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師不易和六道老人。
獄界多惡棍,是十足的兇神聚集地,這些魔神能夠成為獄界的魔神,自然沒有一個是好貨色。
師不易猶自在暗暗禱祝,祈禱鐘岳千萬別出手,嘀咕道:“這些獄界的土鱉魔神根本不知道,這小氣壓根沒有殺得手軟的時候!”
蟾東原看到他這幅樣子,更是笑得險些岔氣。
“升法壇!”
突然,一尊魔神大笑道:“對賭!賭一賭誰的弟子能夠獲勝,活著回來!”
幾百尊魔神紛紛升起法壇,法壇被祭祀之力環繞,他們這等魔神,也要享用祭祀,每一尊魔神麾下都有一兩顆星球,那些星球中的生靈祭祀供養他們。
這幾百尊魔神紛紛下了賭注,有的賭自己的弟子能夠獲勝,有的賭其他魔神的弟子能夠獲勝,看得師不易不得不佩服:“居然還有賭其他魔神弟子的!我這個師父做的失敗,坑自己的徒弟,這些家伙居然比我還要坑!”
“師不易,道流,你們是否也要對賭一下?”一尊魔神扭頭看來,面目猙獰,惡狠狠道。
“不賺白不賺!”
師不易和六道老人上前,師不易取出自己的八極兇兵,正要押寶,蟾東原冷笑道:“不是魔神兵,不要拿出來獻丑!”
師不易大怒,六道老人突然嘩啦啦丟下來幾十口魔神兵,道:“都押上。”
諸多魔神嚇了一跳,看向六道老人,心驚肉跳:“這個老頭看似普通,居然殺了這么多魔神,否則也不能弄來這么多魔神兵,看來他是個慣于殺神越貨的狠角色!”
“道流,借我十口魔神兵,押我們的弟子。”
師不易松了口氣,也是面目猙獰,惡狠狠道:“我押活下來的十個煉氣士中,必有一個是我的弟子!誰敢跟我對賭?”
“我來!”
“我來!”
諸多魔神大喜,紛紛押寶,片刻間諸神便對賭完成,簽下界主契。還有許多魔神沒有輪上,一個個懊惱不已,只恨自己手慢沒有攤上師不易這個冤大頭。
六道老人將剩下的魔神兵統統押上,淡淡道:“我押活下來的十個煉氣士中,有四個是我們的弟子。誰敢與我對賭?”
“四個弟子都活下來?小老兒好大的口氣!賭了!”
剩下的魔神喜出望外,紛紛對賭,頓時各種寶物堆積如山,珠光寶氣照耀星空,六道老人與對賭的魔神簽下界主契。
界主契乃是以界主之名簽訂的對賭契約,只要簽上界主契便不容反悔,若是反悔,便會遭到界主懲罰。
諸多魔神簽下界主契,都是心滿意足,哈哈大笑:“兩只鄉下來的土鱉,寶貝兒倒不少!”
師不易鄙夷的冇掃了這些魔神一眼,心道:“這些土鱉如果知道鐘山氏根本不是我的弟子,甚至連我都怕他三分,不知道還能否笑得出來?可惜,我是鐘山氏的師子座這件事說出去太丟臉,否則我說出來能嚇死他們!”
下方,雙子星蔚藍星球,蟾方陣冷冷道:“說完了?”
鐘岳點頭,微笑道:“說完了,方陣師兄可以出手了。”
蟾方陣詫異道:“你知道我要向你們下手?”
“你的師尊蟾東原說了那么多話,看似是指點我們,其實是指點你,要你知道我們的來歷,方便你應對。”
鐘岳淡淡道:“你跟著我們一起降臨此地,就是為了拿我們的人頭。你師尊說了那么多,指點了你那么多,想來,你此刻已經胸有成竹,有了對付我們的辦法。”
白滄海恍然大悟,道:“我剛才就有些納悶,這個蟾東原相貌如此兇殘,不像是好貨,為何這么好說話,居然點評我們的優點和缺點。原來不是說給我們聽的,而是指點他的徒弟,方便他向我們下手!”
丘妗兒也是恍然,倒是君思邪露出笑意,顯然也猜到幾分。
鐘岳笑道:“而我剛才指點你,說出你的弱點其實并非是指點你,而是指點他們,讓他們知道獄界煉氣士的破綻所在。”
“有用嗎?”
蟾方陣冷冷道:“既然你剛才說指點我,說我的破綻弱點,既然如此,你何不出手指教?說的再精妙,也不如動手一試!”
鐘岳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退下另尋一個對手吧。我游歷至今,也只是碰到一個能夠做我對手的煉氣士,我稱他為道友。獄界中或許有這等存在,但是你不行。”
“我四世修煉……”
蟾方陣怒吼,殺氣騰騰,突然祭起一口魔神兵,形如玉如意,但是長達七丈,上面布滿倒鉤,顯然是一件奇兵。
這等魔神兵倒是少見的很,叫做天蟾魔如意。
顯然,這并非是蟾方陣所能煉制的寶物,而是蟾東原煉制的魔神兵,交給他使用。天蟾魔如意是以蟾東原的舌頭,混合了魔玉煉制而成,是蟾東原的成名之寶。
蟾方陣如意在手,氣息瘋狂提升,越來越狂野,越來越霸道,恐怖的氣勢甚至讓這座山巒浮酥,一塊塊山石被壓得噼里啪啦作響,漂浮在半空之中,不斷碎掉,壓成碎石,碎石又被壓成齏粉!
“一世強過一世!四世時,煉成逆開五輪,其他極境,除了第六輪和先天真靈之外,統統修成!”
蟾方陣如同一尊魔王在世,腦后嗡嗡作響,體冇內五大元神秘境力量投影,化作五道光輪,光輪轉動,元丹飛出,形成元丹力場。
他站在力場之中,施展天地借法,天地靈氣瘋狂而來,身后真靈浮現,真靈與肉冇身相容,更加強悍!
他的氣血如同深淵,豎在身后,能夠看得見血氣如同大瀑布從深淵的頂端轟然墜落,然后又流上深淵!
祖星中的煉氣士,能夠將氣血煉到這一步的,寥寥無幾!
“你敢說我不是你的對手?”
蟾方陣全力催動天蟾魔如意,天空不斷震動,天蟾魔如意的威能在瘋狂提升,蟾方陣眼中也露出瘋狂之色,法力不要命的涌冇入天蟾魔如意中,恐怖的魔威從魔如意中爆發,甚至將他自己的肉冇身皮膚壓得炸裂,全身上下鮮血淋漓!
“獄界的煉氣士,的確可怕無比!”
白滄海動容,贊嘆連連,道:“為了催動魔神兵,給對手致命一擊,他甚至不惜將這口魔神兵催發到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境地!可怕,可畏!”
丘妗兒悄聲道:“小白師兄又發出詛咒了……”
“不是詛咒。”
白滄海正色道:“我是發自內心的夸獎他,稱贊他。”
君思邪點頭:“這才是最可怕的。你們是否能夠看得出來,他將魔神兵的威能催發到這種程度,身上露出了許多破綻?”
丘妗兒和白滄海連連點頭,天蟾魔如意的威能越強,便越難駕馭,蟾方陣此刻還看不出破綻,但丘妗兒和白滄海能夠看得出來,只要蟾方陣一動,便會有許多的破綻暴露!
這種狂野的做派,是將性命也付諸于必殺的一擊之中。
蟾方陣怒吼,爆發,天蟾魔如意落下,向鐘岳狠狠砸去,鐘岳身后遠處的一座山巒突然轟隆崩碎!
天蟾魔如意的本體尚未來到,其威能便已經到了,先魔如意本體一步,轟擊在鐘岳身上,鐘岳周圍!
而在此時,鐘岳迎著天蟾魔如意一指點出。
這一指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煙火氣息,他的指頭突然間消失了一大半,仿佛隱匿在空間之中。
突然,天蟾魔如意的威能傾瀉,飛速的回落,滾滾魔威驟降,再無力落下。
蟾方陣面孔扭曲,惡狠狠的看向鐘岳,聲音沙啞:“你說你有一個道友?可否告訴我,什么存在能夠做你的道友?”
“能夠與我齊頭并進,不被我打死的存在。”
鐘岳想了想,道:“品性還要好,這一點很關鍵。”
蟾方陣收回天蟾魔如意,矗在身邊,身軀搖搖晃晃,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漸漸黯淡:“你一根指頭就殺了我,不是凡間存在的手段,而是魔神的手段。看來這輩子我是沒資格做你的道友了……”
他的后腦出一根帶血的指頭穿出,這根指頭直接洞穿他的大腦,洞穿他的識海,將他的精神力擊潰,將他元神擊殺,將他的法力瓦解。
鐘岳輕輕抽回手指,蟾方陣腦后那根帶血的指頭也在緩緩的縮回。
他這一指簡單明了,一指戳破空間,指頭的另一端穿入蟾方陣的大腦之中,直接將他擊殺!
這是神魔才能做到的事情!
蟾方陣臨死前問鐘岳,什么人能做他的道友,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還能有誰配與他互稱道友。他聽到鐘岳說有一個道友,所以要問這個人是誰。
在他看來,鐘岳已經如此可怕,怎么可能還有另一個人能夠與他并駕齊驅?
雙子星系外,法壇上,蟾東原錯愕,猛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我的弟子死了?被鄉下來的土鱉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