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六道老人是他們的仆從?”
師不易聽在耳中,心中頗為不忿,心道:“我只是鐘老爺的仆從,還有自甘墮落到給白小子、君小妞做仆從的地步!”
倒是六道老人依舊淡然,很有寵辱不驚的感覺。
那尊在前方帶冇路的魔神心中驚駭,他與鐘岳比拼眼力,原本是打算給鐘岳一個下馬威,結果自己雙眼受創,不敵鐘岳的陰陽二氣,丟了自己的威風。
他的眼力盡管厲害,但是與鐘岳的陰陽二氣相比,則還是差了一籌,日月雙靈體所擅長的便是陰陽二氣,他相當于用自己的弱項去攻擊對方的強項,豈能不敗?
不過他轉身很快,雙眼受傷一事并未被外人看到,好歹留下了點顏面。
“人族留步!”
突然一個聲音震動如雷,鐘岳停下腳步,循聲看去,只見兩尊天魔神屹立在半空中,漠然的向他看來。
“人族,逆皇何在?”一尊蒼老的天魔神問道。
鐘岳疑惑道:“你們是?”
“逆皇老爺的家仆。”
那尊蒼老的天魔神淡淡道:“人族,逆皇不是你所能得罪得起的,逆皇老爺在何處?”
鐘岳掀開腰間衣襟,只見的逆皇的腦袋依舊掛在他的腰間,面目猙獰兇惡,那腦袋中逆皇的元神依舊在左支右突,試圖逃出他的封印。
碧天星府外,不知多少煉氣士和神mo悚然,逆皇是何等存在,居然被他割掉腦袋掛在腰上!
獄界中多的是兇神惡煞,在獄界這等地方,你不兇便無法生存,只會變成被奴役的對象,被欺凌的對象,被食用的對象。
而逆皇則是獄界中最兇的幾位存在之一,鐘岳將逆皇的腦袋系在腰上,當成自己的戰利品,更加兇殘兇惡!
獄界就是如此,獄界無善類,只有更兇更惡,才能贏得尊敬,才能生存下來。
那尊老天魔神眼中精光四射,淡然道:“將逆皇放下來,饒你不死。”
鐘岳啞然,笑道:“當初是許多位前輩開口求情,我才沒有煉死他,你們這是逼我現在就殺了他不成?”
那兩尊天魔神臉色微變,不敢上前。
突然碧天星府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清清淡淡:“人族,士可殺不可辱,你對逆皇太過了。逆皇前世好歹也是魔皇,被你這樣折辱,他的顏面何存?”
鐘岳抬頭看向碧天星府,笑道:“并非是我想折辱他,而是他的仆從逼我,我若是真的放過他,我的顏面又何存?”
碧天星府中又傳來那女子的聲音,道:“你的臉面?好,好。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便給你一個臉面,本王出言相求,還請鐘小友放他一命。不知鐘小友是否要給本王一個顏面?”
鐘岳心中微動,看向引路的那尊魔神,道:“說出這話的是?”
“正是碧天法王。”那魔神肅然道。
鐘岳將逆皇頭顱從腰間解下,正色道:“法冇王出言,晚輩不能不從。逆皇兄,你如今自冇由了。”
逆皇頭顱落地,上面的禁制已經被鐘岳解開,只見這顆頭顱下的血肉滋生,蠕動,飛速長出四肢,頃刻間逆皇便恢復肉冇身,不死之身的確極為精妙,連鐘岳都自愧弗如。
逆皇肉冇身復原,臉色鐵青,面無表情的看了鐘岳一眼。
唰——
兩尊老天魔神降臨到他的左右,將他護在中冇央,突然齊齊踏前一步,逼向鐘岳,殺氣騰騰。
碧天星府中又傳來碧天法王的聲音,道:“逆皇,小王剛才開口為你求情,還請逆皇能夠給小王一個臉面。”
“不敢。”逆皇躬身謝道,臉色恢復如常。
碧天法王笑道:“這次我左牙星域選拔英才,界主給我左牙星域十個名額,不可缺少了逆皇。還請逆皇給小王一個bó面,放下恩怨,代表我左牙星域迎戰其他星域的英杰。逆皇若是答應了,便請入府小敘片刻。”
逆皇對鐘岳看也不看一眼,邁步走入碧天星府。
白滄海嘀咕道:“鐘兄,這個法王對你自稱本王,對逆皇這廝卻自稱小王,還真是hòu此bó彼。”
鐘岳微微一笑,不以為意,也走入碧天星府之中。
待進入星府,只見這星府之中諸神云集,外面的還是小角色,即便有神mo,也都是地位不高,最多統治著一兩顆星球。有的神mo還是神仆或者麾下坐騎之類的角色,地位又低了一等。
而這里的神mo,則是左牙星域三千星系的統治者,每一尊坐在這里的神mo,都是身家地位斐然,高高在上,否則便沒有資格進入這座星府,只能去府外與那些閑云野鶴一起呆著!
除了這些神mo,讓鐘岳詫異的是狴和犴、厲天行、臻瑤和韓妃等人居然也各有座位,顯然他們也各有地盤,是星系的統治者。
逆皇也有座位,落坐下來,面目古井無波。
鐘岳四下掃過,看到不少老面孔,比如便有他來到這座六道界遇到的第一尊魔神蟾東原。
不過蟾東原看到他臉色卻不是很好看,不但他,這三千星系的統治者中,看到鐘岳臉色好看的便沒有多少。
雙子星系中,鐘岳一刀月汐,驚艷了全場,將參賽的煉氣士幾乎殺個盡絕,只剩下厲天行等人。
而那些煉氣士多是這些神mo的弟子,而今看到鐘岳,還能給他好臉色看?
鐘岳又看向正座,那里坐著一尊儀態萬方卻又有著無邊的威嚴的神女,大紅盛裝,金耀花的腰帶,有氣如鳳,圍繞她緩緩飄飛,可謂是氣象不凡。
這尊神女面目籠罩在重重神光之中,腦后神光成輪,共有五重,雖是五重元神秘境,但這五道光輪中卻有大大小小的諸神跏趺坐在其中,環繞這尊神女禱祝,更增添幾分貴氣與不凡。
“人族鐘岳,見過法王。”鐘岳躬身。
君思邪、白滄海和丘妗兒也紛紛躬身,報上自己的名號。
那尊神女正是碧天法王,緩緩點頭,開口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殺我愛子的人族,長得是什么模樣。”
君思邪、丘妗兒等人心中凜然,鐘岳卻大大方方的抬起頭來,道:“法王請看。”
碧天法王上下打量他,雖是女子,卻不怒自威,這碧天星府中頓時變得無比壓抑,仿佛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兆。
鐘岳依舊坦然,臉色不變,任由碧天法王審視。
過了片刻,碧天法王收回目光,嘆了口氣,贊道:“好少年,好男子。”
星府中,諸神不解其意,露出疑惑之色。
“殺了本王的太冇子,卻讓我不敢動你,人族中居然也能出現這等好男子。你的名頭已經傳到其他星域,連界主也知道了你,我若是動你,界主肯定要拿我治罪。這等心機,這等手段,了得啊。”
碧天法王贊嘆,話鋒一轉,冷冷道:“不過,你來歷可疑,你身邊的這幾位也來歷可疑!”
她周身彌漫出森森的寒意:“我獄界的生靈,命運被生死簿所掌控,極少會有先天靈體出世,更不可能一下子出現四位之多!我若是殺一個其他六道界的來客,應該不會觸怒界主吧?”
她的目光緊緊落在鐘岳身上,但若是鐘岳有些變色,下一刻便是雷霆一擊,將他擊殺于此,為石云太冇子報仇!
鐘岳面色不冇改,道:“我們是出身自寒靈星,法王若是不信,盡管去查。”
碧天法王拍手,喚來一尊魔神,道:“與我去查星府的星辰卷宗,看看是否有這個寒靈星。”
過了片刻,那魔神來報:“回法王,有這么一顆星辰,上面有些土著生靈,只是太過于偏僻,很少有煉氣士。”
碧天法王詫異:“真的有這顆星辰?你去寒靈星查過,看看寒靈星中是否有他們的記載!若是他們在那里生活過,必然會留下痕跡。”
“是。”那尊魔神離去。
碧天法王又拍了拍手,又喚來一尊魔神,道:“拿我的敕牌,帶著些寶物,下一趟地府。查閱生死簿,尋到他們的記錄。”
這尊魔神手下敕牌,轉身離去。
鐘岳臉色依舊不變,心道:“我雖然將生死簿改了,但是碧天法王如果查我在獄界中所居之地,恐怕還會將我拆穿。不過這些日子,狴和犴也并非閑著,這兩兄弟拜托山姥姥,尋到一顆偏遠星球,搬運了一些狴犴崖域的生靈,立下大獅子和六道老人的神廟。若是那魔神去查,只會坐實我的來歷。”
狴犴兄弟的能量極大,手段通天,畢竟是百世神皇,為鐘岳等人偽造身冇份出身,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
過了不久,前往地獄輪回的那尊魔神歸來,報道:“回法王,已經查明了,生死簿上他們的確是我獄界的生靈。臣下將他們在生死簿上的命運抄了一份,還請法王過目。”
碧天法王接過看去,只見上面寫著的正是鐘岳所編造出的內容,其中寫到鐘岳雖然會成神,但是早夭,被仇敵打死,然后轉世命運坎坷崎嶇,慘不忍睹。
碧天法王露出笑容,再看丘妗兒、君思邪等人,也是坎坷命運,死得很早,后面幾世命運也是多災多難,苦的很。
碧天法王再看白滄海,更加放心,白滄海的命運也被鐘岳偽造一番,雖然命比鐘岳等人好了許多,但是也沒有大成就。
碧天法王放下心來,點燃這卷抄錄的卷宗,向鐘岳等人和顏悅色道:“看不出來,你們命運非凡,將來都有大成就。既然你們都是我獄界的生靈,那么本王倒也不太好向你們下手。”
鐘岳等人都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