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君王識破了我的身份?”
鐘岳毛骨悚然,天下猛將多如云,但智將卻是不多,所有智將之中,唯一讓他忌憚的存在便是紫光君王!
沒想到紫光君王還是拿捏住他的把柄!
礱姪口中的那個主公便是大司命,在鎮天府中,礱姪、泰逢、翼天君和女房都被大司命降服,變成大司命麾下的勢力。
所以,礱姪帶來的消息,絕不會有錯!
“主公說,紫光君王已經派出自己的親信,前往三千六道界,估計是要見一見那個鐘岳。”
礱姪繼續道:“他在查你的根底,懷疑你就是鐘岳。不僅如此,主公還說,先天帝君眉心的眼睛快要張開了。左右不過三百年,他眉心的那輪豎眼張開,便可以看穿你的身份。先天帝君眉心的那枚眼睛,是封印伏羲神族的那個神王的眼睛。”
鐘岳心頭大震,先天帝君眉心有一道豎眼,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這枚豎眼始終不曾睜開過。
他原本以為是先天帝君自己所煉,沒想到竟然是邪惡存在的眼睛!
這枚眼睛若是張開,自己便在劫難逃!
三百多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這三百多年,自己是否能夠修煉到自保的境地?
他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他還要借先天帝君的勢力來壯大自身,保全自身,若是沒有足夠的時間,他根本無法成長為能夠與諸天神魔抗衡的存在!
“狡兔尚且三窟,我必須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了!”
鐘岳長長吸了口氣,看向礱姪,目光閃動,道:“師姐,你們有沒有把握守住鎮天關?”
礱姪咯咯一笑,道:“你想離開一段時間?”
鐘岳點頭,道:“我獨自離開,但會留下自己的分身鎮守在此,以備不測。不過我擔心我離開之后,你能否保住鎮天關。”
礱姪輕笑道:“自然可以。”
鐘岳突然道:“那么你能控制得住嬌痋帝君嗎?”
礱姪沉吟,試探道:“你的意思是擔心你若是不在,嬌痋會吃你的部下?”
鐘岳點頭。
礱姪搖頭道:“只要帝君不死,嬌痋不敢放肆。你放心,她最服的便是帝君,對他忠心不二。”
鐘岳松了口氣,笑道:“那么鎮天關便有勞師姐了。”
他前來見兩位夫人,陰燔萱與金何兮都是大皺眉頭,鐘岳身為主帥,鎮天關的主心骨,這個時候離開,讓她們都有些不安。
“先天帝君不會容忍鎮天關有失,礱姪與嬌痋兩位帝君前來支援,只是前奏,今后先天帝君的隱藏勢力還會源源不斷趕來。鉅靈氏等皇族帝族也會不斷派來援軍,天庭想要拿下鎮天關,幾乎沒有可能。”
鐘岳道:“我的分身在此,有我掌控大局,即便不親自上陣也可以抵御來敵。以我之見,我們鎮天關將會成為這次帝位之爭中最大的戰場,各路神魔恐怕都將聚集在此。帝兵、帝君、各種靈體,都將登場,各種威能奇特的神兵,都將在我鎮天關中出現,我的這點戰斗力,也就無關緊要了。不如索性趁著天下的焦點都在帝位之爭上,我趁機做一些平日里不能做的事情。”
陰燔萱與金何兮對視一眼,兩位娘娘都是好奇萬分。金何兮道:“夫君要去做什么事?為何平日里不能去做?”
鐘岳微微一笑,悠然道:“你們沒有必要知道,知道了反而對你們不好。”
金何兮更加好奇,陰燔萱問道:“夫君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短則二十年,長則”
鐘岳搖了搖頭,道:“若是你們有什么危險,我會全力趕回來。”
兩位娘娘又是對視一眼,款款道:“妾身只能預祝夫君早日歸來了。”
鐘岳留下上萬尊分身,喚來渾敦羽,笑道:“羽師兄,我收了你的混沌神果,讓你跟在我的身邊,而今我要出游,你也要隨同嗎?”
渾敦羽道:“我去拿扶桑神樹”
鐘岳搖頭:“這株神樹不用帶了,留在這里鎮守鎮天關。”
渾敦羽撓頭,心道:“老祖宗讓我帶著帝兵前來,沒想到我家的帝兵到了鎮天關,就像變成了易先生的一般,估計只有老祖宗親自來到這里才能討回去也罷,老祖宗只是讓我潛伏易先生身邊,沒說一定要帶著帝兵。”
兩人邁步走入虛空,千翼古船被鐘岳隱藏在空間之中,他們登上古船,向外面看去,只見嬌痋帝君現出原形,化作一頭無比龐大的母蟲,正在沿著尸路的血跡向皇庭圣地爬去。
她沿途不斷產卵,直接產在那些戰死的天河水師和皇庭氏神魔體內,她爬過之處,一頭頭昆族在神魔的血肉中誕生,越來越多,數量驚人。
等到她爬到皇庭氏領地附近,這些戰死的神魔尸體便統統會成為她的子女的養料!
“昆族母皇真是大規模戰斗的利器。”
鐘岳催動千翼古船離去,心道:“有嬌痋帝君在,可以說昆族會源源不斷的誕生,戰斗越多越慘烈,昆族也就越多,有了源源不斷的兵力支撐,戰役是不會輸的。唯一值得擔心的是帝靈和皇庭大帝的帝尸。不過礱姪她們既然說曾經對付過帝靈,應該是有相應的手段,不會無的放矢。”
薪火的聲音傳來,道:“鐘山氏,你真的要離開鎮天關,放棄這次奪帝之戰的機會?這是天賜的良機,可以與各族的強者碰撞,讓你見到世間萬族的神通道法,有利于你提升自己的修為實力和眼界見識。”
“這次機會雖然難得,但更難得的是伏旻道尊留下的關于第七秘境的資料。”
鐘岳面色平靜,道:“我真身留在鎮天關的意義已經不大,分身留在這里,也可以見到萬族的道法神通,提升我的眼界見識。唯一的弊端是,我不能親自上陣與各族的強者交手。不過,紫光君王已經懷疑到我,先天帝君也有識破我真實身份的眼睛,危機迫在眉睫,所以我必須要尋到伏旻道尊的資料,留下狡兔其他的窟穴!”
薪火從他識海中飛出,站在他的肩頭,道:“你打算去哪里?”
“天皇帝道!”
鐘岳眼中精光閃動,低聲道:“風師兄說過,天皇帝道中有我需要的東西,所以必須要去一趟,無論那里有沒有伏旻道尊的遺留!如果我足夠快,還可以在奪帝之戰結束之前回來!”
千翼古船呼嘯而去,駛向茫茫星空。
薪火打量四周,搖頭道:“這可不是去天皇帝道的路。”
鐘岳面色平靜道:“我去請風師兄出山,讓他去鎮天關。”
薪火嚇了一跳,失聲道:“你要請那個瘋子出山?你瘋了!那個瘋子跑出來的話,不知多少神魔會遭殃!”
鐘岳失笑道:“薪火,風師兄不瘋的時候很溫柔的,是個好男人”
“呸!被他解剖的那些神魔可從沒有覺得他溫柔過。”
薪火怒道:“每次你去他那里我都是心驚膽戰,不得不躲藏起來!”
鐘岳哈哈大笑:“他解剖神魔的時候也很溫柔,小心翼翼,唯恐弄壞了那些神魔。”
薪火連呸幾口。
渾敦羽盯著他肩頭的小火苗,連忙取出神鏡,將這朵小火苗記錄下來,心道:“這朵火苗從前沒有見過,果然易先生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兩個月后,千翼古船來到類星澤,鐘岳停下千翼古船,向外看去,微微皺眉,只見類星澤外有神魔大軍駐扎,應該是打算占領類星澤作為根據地。
“這是葛天氏的軍隊。”
鐘岳詫異,葛天氏應該也參與到這場帝爭之中,不過這個帝族謹慎了許多,這個舉動顯然是未慮勝先慮敗,先將自己的一部分族人選擇一個安全之地隱藏起來,若是葛天氏戰敗,也可以有族人存活下來,不至于讓葛天氏就此滅亡。
突然,葛天氏的一尊帝君抬頭向鐘岳的方向看來,那目光凌厲至極,虛空中霹靂抖動,咔嚓咔嚓向鐘岳劈去!
他的感知極為敏銳,千翼古船藏匿在重重空間之中,鐘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被他感應到!
鐘岳催動古船躲開虛空霹靂,從類星澤中穿過,不與他糾纏,心道:“奪帝之戰,連帝族也感覺到并不安全,葛天氏也有狡兔三窟,為將來做準備。”
那尊葛天氏帝君輕咦一聲,失去了對鐘岳的感應,低聲道:“難道是某位路過的大神通者?那股氣息,好像是直奔類星澤而去,莫非他住在里面?這倒不好辦了我葛天氏還要不要進入類星澤?會不會激怒他?”
千翼古船駛入類星澤,過了片刻,鐘岳走出古船,讓渾敦羽留在船上,來到靈玉宮前。
先天魔龍唱個大喏,躬身道:“二老爺來了?”
鐘岳笑道:“魔龍今天沒有登臺被研究?”
先天魔龍老老實實道:“大老爺說今天放風,讓我休息休息。”
鐘岳笑道:“我今日來,是來請你家大老爺出山的,今后你便自在了,可以隨大老爺去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我那鎮天關正在打仗,有你大顯身手的時候。”
先天魔龍怔了怔,牛臉皺巴起來,愁眉不展,唉聲嘆氣道:“這么說來,被大老爺研究之后還要出去為二老爺打仗?我的命怎么便這么苦”
鐘岳無語,將這頭自怨自艾的先天魔神丟在門口,走入靈玉宮,刑天和獅駝連忙來迎,笑道:“我與獅駝剛才聽到鐘叔叔說要出山去打仗?叔叔,我在這里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跟誰學的滿嘴粗話?”
鐘岳瞪了大頭少年一眼,刑天瞥了瞥獅駝,獅駝連忙告屈道:“老子才沒有教他說粗話!”
鐘岳皺了皺眉,道:“你們兩個若是要出山的話,不許去我的鎮天關,你們去找人皇姜伊耆,由他來安排你們。”
兩人失望萬分。
風孝忠從里面走了出來,疑惑道:“師弟想請我出山。”
鐘岳點了點頭,正要將自己路上想好的說辭說出,勸他出山,不料還未開口,風孝忠點頭道:“好。”
鐘岳呆了呆,笑道:“師兄為何答應的如此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