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露出一絲笑容,低聲道:“我就說風師兄怎么可能會放過他,果然風師兄準備將看中的獵物捕捉起來慢慢研究了……”
這場大戰,眾人都沒能一飽眼福,看到鐘岳與玄機的戰斗,心中不免抱憾,也幸好他們沒有親眼看到這場戰斗,否則恐怕沒有幾人能夠保持自己的道心不敗。
他們若是見到了那一戰,見到兩尊各自領域的大帝交鋒,恐怕信心信念必然會遭到無法挽回的打擊,對他們將來的修為不利!
未來諸帝大會行將結束,一萬七千尊神魔各自歸去,鐘岳送別眾人,約定百年之后再聚。
“諸君,亂世之中,保住性命!”破天關外,鐘岳躬身向送,囑咐道。
陽觀遠哈哈大笑道:“神道魔道的小兔崽子們,倘若你們在戰場上遇到易氏風君,還是趕快投降,不要逞強。這廝現在對你們好,戰場中殺你們絕對眼睛都不眨一下!”
清如渠笑道:“倘若觀遠兄遭遇易君王呢?”
“我跑,求長輩們去殺他,我才不跟他動手,我又不蠢!”
陽觀遠大笑遠去:“易氏風君,百年后再會!”
眾人紛紛遠去。
鐘岳看向還未離開的五位相貌清奇的男女,微微一笑,悠然道:“五位師兄師姐,你們不走嗎?”
那五人正是先天邪帝門下弟子邪陽,先天魔帝門下弟子魔元烈,先天神帝門下弟子神夏閣,元鴉神王門下弟子浞鴉,鳳天元君門下弟子鳳玉環。
這次未來諸帝大會,前后一年的時間,這五人始終留在破天關,既不登臺,也不與其他人交流,又沒有利用天盤來推演功法神通。
鐘岳笑道:“五位既不出手,也不離開,意欲何為?”
邪陽、魔元烈等人對視一眼,抬眼看去,但見破天關的五大帝兵已經騰空,天盤也漂浮在半空,倘若出手,極難拿下鐘岳。
但是就此離開,他們也有所不甘。
陰燔萱咳嗽一聲,提醒道:“五位師兄師姐依舊打算留在這里,莫非忘記了先天帝君?”
五人恍然大悟,立刻走出破天關,縱身遠去。
“易君王,將來陣前一論高下!”浞鴉的聲音遠遠傳來。
鐘岳六道輪回開啟,突然身軀微震,一個莫大的六道天輪切入他的六道秘境,司命走下天輪,笑道:“鐘山氏,你該回三千六道界了吧?我來接你。”
鐘岳分出古岳,走向六道天輪,笑道:“你主動來接我,定然有所圖。”
司命笑嘻嘻道:“我們畢竟是同族,接你回去也是順路,怎么會有所圖謀?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不過,倘若能夠有點好處也是極好的。”
鐘岳笑道:“我需要得到天的更多訊息,上次你并沒有說完,不如你我交流一二。”
司命肅然,正色道:“你打算用什么消息來換?”
“四種過去身的分割辦法如何?”鐘岳目光閃動,問道。
司命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鐘岳當即將自己悟出的垢身、道身、雜念之身和魂身說了一番,道:“我已經分出魂身,便是古岳。垢身需要解開一切血脈封印才能辦到,道身需要我的功法大成,雜念身恐怕我是難以辦到。”
司命目光閃動,思忖道:“我的魂身、垢身應該都可以煉出,道身與雜念身也難以除去……不過你得到的訊息還是極為有用!”
鐘岳道:“你上次說到了天的誕生,然后發現自己頭上還有一位天皇帝。”
司命繼續道:“天誕生之后,天皇帝便是我伏羲神族的伏旻道尊,成了他的阻礙。天是至高無上的,不允許有什么存在比他還要高,還要偉大。眾生膜拜的天,沒有面目,沒有情感,沒有身體,沒有任何負面情緒,他至大,至偉,無敵,但眾生想象的極限力量,最多也不過是伏旻道尊。伏旻道尊便是那個時代眾生想象的力量極限。”
鐘岳點頭,伏旻道尊開辟六道輪回,的確是那個時代的極限,也就是說,天最高限度,相當于伏旻道尊的力量,甚至可能還比不上伏旻道尊。
畢竟,沒有誰見過巔峰時期的伏旻道尊出手。
但是這種程度,也足以讓天成為道神層次的存在了。
“眾生心目中的天,無暇,無私,公正,賞善懲惡,他不屬于神,也不屬于魔,他獨立于世,維持宇宙運轉。但眾生遭遇不順,又會怪蒼天無眼,老天爺瞎了眼,黑了心。因此眾生膜拜誕生的天,與我們一樣,存在善與惡兩面。說來真是諷刺,是眾生賦予他善惡,為自己制造出一個統治者!”
司命繼續道:“他會維護宇宙秩序,也可以用鏟除他的敵人。世人心中那個完美的天,自從誕生起就不完美。他從擁有了生命,便擁有了。第一個,就是鏟除壓在他頭頂的存在。”
鐘岳心頭大震,過了片刻,吐出一口濁氣,道:“伏旻道尊的死,與天有關?”
“有很大關系,我伏羲神族的覆滅,與他也有很大關系。”
司命道:“我還在探尋那段歷史中被掩埋的真相,目前得到的訊息不多,無法將上古那段歷史串聯起來。我所知的,目前只有這些。”
鐘岳點頭,古岳走上六道天輪。
司命催動天輪,突然柔聲道:“活下去,你是我最后一個族人,將來我還要與你一起繁衍后代,振興我族。”
鐘岳被她說得有些興奮,又有些毛骨悚然,卻見六道天輪輕輕震動,從他的六道輪回秘境中消失。
破天關恢復平靜,諸軍主將繼續操練神兵神將,渾敦羽也告辭離去,道:“易君王,我需要回混沌氏一趟,請老祖宗賜給我混沌神果。”
鳳鳴山也徑自告辭,道:“我原以為能夠與先生相爭,現在看來還是我想多了。我準備重建天鳳皇族,打算前往天火荒域,盜取一株梧桐木,順帶看看是否能拉來幾位師弟師妹。”
鐘岳點頭,道:“路上小心。”
鐘岳、陰燔萱、金何兮、衣婉君、石陰姬和月神等人則祭起天盤,借助天盤來推演各自功法神通,打磨修為,提升實力。
諸女見到月神,即便是陰燔萱也覺得有些自慚形穢,惟獨衣婉君行之若素,沒有覺得自己比月神遜色。
天盤如今非同小可,集合未來諸帝智慧,其推演能力之強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相比天意大腦那種可以預測未來的天道之寶來說,天盤只是能推演神通功法,比天意大腦有所不及。
“不知道此寶是否能推演天道?”
鐘岳將三目天瞳破妄天經融入到自己的先天八卦之中,變成同一種功法,思忖道:“倘若能夠推演出天道,融入到先天八卦中,我的先天八卦最難解的一個難題便算是解開了。”
天道難解,其他如先天地道、先天葵水大道,可以去尋神垕娘娘,她必然有修煉的法門。而山、澤,則需要自己領悟,至于風,伏羲氏以風為戰歌,領悟此道也不算困難。
第一代伏羲庖犧氏,他的功法便是以風為主,叫做風云天鴻心經,薪火那里有完整的功法。
鳳鳴山一路前行,即將離開帝星,突然只聽一個聲音道:“鳴山師弟留步!”
鳳鳴山急忙停步,只見一個白皙俏媚的女子正從天河上游下來,站在天河上,有些豐腴,但卻甜美,心中一怔,躬身道:“玉環師姐。”
鳳玉環招手笑道:“鳴山師弟,我在破天關見到你,卻不敢相認,免得你被易君王害了。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老祖宗很惦記你呢!”
鳳鳴山悵然,搖頭道:“隨處走走。玉環師姐為何離開天火荒域,來到帝星?我也在破天關見到你,那時你應該是天庭派系的,對吧?天火荒域何時與天庭扯上了?”
鳳玉環肅然道:“老祖宗命我前來擒拿易風易君王,務必要將他生擒,送到天火荒域去!遇到神夏閣他們也是湊巧,并非是天庭派系。師弟,你既然也在祖星,不如隨我同去。”
鳳鳴山不接這話,道:“易君王如今在破天關,兵強馬壯,又有五口帝兵在手,億萬神魔相助,師姐若是招惹他,肯定會遭他毒手。”
鳳玉環噗嗤笑道:“我自然不會輕易去招惹他。老祖宗說,金天帝是她的掛名弟子,所以讓我前去尋金天帝,借金天帝麾下實力來將他擒拿。”
“師姐小心。”
鳳鳴山也不阻攔,道:“我許久未歸,還要回一趟荒域,拜見老祖宗,便不陪你一起去了。”
鳳玉環提醒道:“老祖宗不在荒域,訪友去了,你回去也是見不到她。”
鳳鳴山眼睛一亮,笑道:“那么我便在荒域中等到她歸來。師姐,告辭了!”說罷,轉身遠去。
鳳玉環目送他遠去,心中詫異:“鳴山從前見了我,一向親熱,為何這次相見反倒冷漠了許多?破天關中,他也沒有想我打聲招呼……那是什么?”
她露出驚容,只見天河水底一輛勺子狀的怪車在水中疾馳,那怪車上站著一個無面人,正在向后方攻去,而在無面人后方,則有一尊神魔氣勢洶洶殺來!
兩人神通廣大,將天河震得翻騰,星云層層疊疊飛起,一朵疊加一朵,很是璀璨。
“好強橫的存在!是那個挑戰易君王,叫做玄機的天的弟子!誰能將他逼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