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反復打量這口神兵碎片,試圖從中解析出更多的道理,探明這口神兵的用途,不過神兵已經破損得太嚴重,沒有了半分威能,無法看出它完整的時候的作用。
這也是長生帝得到神兵碎片卻沒有被人尋到頭上的原因,倘若這口神兵碎片還有威能在,必然會被其主人感應到。
那樣的話,長生帝必然敗露,遭到清洗!
“倘若這口神兵早早的就埋在地紀帝星的星核之中,那么他們應該在伏旻道尊屠殺三千尊大帝之前便動手了,而不是在屠殺三千尊大帝之后。”
鐘岳道:“長生師兄,這件神兵碎片可否給我?”
長生帝點了點頭。
鐘岳將神兵碎片收入自己的元神秘境,躬身道:“十萬年來勞師兄為我伏羲神族費心費力,岳無以為報!”
長生帝連忙扶他起身,道:“我本是一株藥,若無道尊點撥,此生也就是被吃的命運。而今卻成了帝,有了自己的種族,繁衍生息。這是莫大的恩德,是造化之恩,雖死亦不能報答。”
鐘岳起身,道:“長生師兄以自己的安危為重,將來我若是改天換地,有用到師兄的地方。”
長生帝起身相送,道:“小心穆先天。”
鐘岳遁入幽空,化作易君王的面目,召來千翼古船,揚帆遠去。
天河中游,天河之洲,墨隱遙望破天關的氣運,突然心中微動,笑道:“諸君,易君王出關了。他現在已經離開帝星,去了星域外。你們若是想要拿他,現在可以動手了。”
墨隱身邊,三位帝君對視一眼,露出好奇之色。
這三位帝君正是先天邪帝的弟子邪陽,先天魔帝的弟子魔元烈,先天神帝的弟子神夏閣。
魔元烈笑道:“墨先生,你是如何知道易君王已經離開破天關的?”
“易君王的氣運濃烈至極,并不比穆先天遜色多少。他鎮天關的氣運昌隆,易君王占了三成,他一走,鎮天關的氣運便消失了三成。”
墨隱道:“易君王的氣運,已經到了五氣朝元的境地,非同凡響,你們難以看到,但在我的眼中,易君王便如同一顆太陽,所過之處光明大放,所以要尋到他并不困難。”
邪陽、魔元烈和神夏閣都是贊嘆不絕。
“墨先生可知他去了何處?”神夏閣問道。
墨隱伸手指向鐘岳離去的方向,道:“是去了那個方向,不過至于他究竟去了哪里,便不是我能知的了。我的目力極限也看不太遠。”
三人向外走去,邪陽笑道:“只消知道他的方位,我們便可以尋到他。此刻他是神侯境界,神侯境界又叫生滅劫境,貪天造化,奪天之功,在突破到神皇之前,必有生滅大劫。我們只消尋到他的方位,自然會有感念,如有天助般的尋到他!”
神夏閣道:“神侯境界對于神魔來說是極難一個境界,這個境界稍有不慎便會葬身在生滅劫之中。易君王應當安穩的坐在破天關中,在重重保護之下,安穩的修成神皇,而他卻偏偏出去,也是送死。”
魔元烈殺氣騰騰道:“聽聞易君王這次返回破天關,已經遭劫了一次,被盤瓠帝靈斬殺,不得不借助九命黑鍋菇來李代桃僵,替自己受死。不過他還未突破到神皇境界,劫數便依舊還在!”
樓正師見到三人走遠,道:“先生,而今易君王離開破天關,正是我們攻克破天關的天賜良機!以我之見,不如趁現在,一舉拿下破天關!”
墨隱搖頭,嘆道:“而今我們的實力拿不下破天關。易君王雖然離開,但是他的分身還在,他分身還可以指揮大軍征戰殺伐,非同小可。我們現在的兵力”
他搖了搖頭,道:“倘若能夠血祭數千萬神魔俘虜,召喚盤瓠氏五大帝靈下界,倒可以破去破天關。只可惜我們俘虜的那幾千萬大軍,都被天絲娘娘用掉了。”
樓正師扼腕嘆息,突然道:“對了,還有九五至尊!有這些先天神魔在,應該可破破天關!”
“我是怕九五至尊有什么閃失。而且暫時不要輕啟戰事也是陛下吩咐,我做不得主。”
墨隱精神一震,笑道:“陛下說已經有了對付穆先天的辦法,讓我們稍安勿躁,只待陛下和娘娘開啟了第七秘境,便可以一鼓作氣將穆先天和易君王一舉鏟除!樓將軍,你也不必急于求戰。”
樓正師嘆道:“我只可惜浪費了這個機會。”
過了半年多時間,千翼古船來到紫薇星域的邊陲。這些年他的修為增長,實力也在突飛猛進,千翼古船的速度也大大提升,前往宇宙各地所需要的時間越來越短。
到了這里,空間已經非常稀薄,沒有多少星辰,為數不多的星辰聚集在一起,形成邊陲的圣地。
相比氣運濃厚天地大道云集的帝星,這里便顯得荒涼許多,神魔的數量也要比其他地方少了許多,不過這是相對而言。
這里雖然不如紫薇其他地方,但是比三千六道界還是要稍勝一籌。
鐘岳將千翼古船停靠在幽空之中,只身走出幽空,降臨在這座圣地的城市中,閑庭信步四下游蕩。
過了片刻,他來到一座涼亭前,邁步走了進去,在亭中坐下。
沒過多久,風孝忠與盤素心走來,兩人在街頭很是親熱,你儂我儂,渾然看不出從前那個讓各族天才聞風喪膽的風孝忠。
“素心,你四處逛逛,我去見個故人。”風孝忠笑道。
盤素心依言離開,涼亭中的空間波動,風孝忠已然出現在鐘岳的對面,鐘岳面前,茶尚溫熱。
“師兄不曾因為她而耽誤修行吧?”鐘岳飲茶,問道。
風孝忠對面坐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不知道你在這里,但我知道盤素心在這里。”
鐘岳笑道:“推演你的行蹤很難,但我已經煉出她的因果線,自然能夠推演出她的行蹤。師兄,我擔心你沉迷于情,耽擱了自己的修行。”
風孝忠悠然道:“你多慮了。我雖然沉迷于情,但也是沉迷于道,我許久不曾找到心中的安寧了。而今處在安寧之中,求道之心反倒更加熱切,頭腦更加清明。從前我有許多疑惑不解,與素心重拾前緣之后,反倒讓我從前的不解豁然開朗,見到的道更多。”
鐘岳心中警覺,道:“你應該知道,她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一個相似的盤瓠皇族。你不能將她當成你已經過世的妻子!”
風孝忠看他一眼,平靜萬分道:“有何區別?我當她是我的愛妻,而她當我是摯愛,在我心中,愛妻已經活了過來。在她心中,我對她忠心可鑒日月。”
鐘岳微微皺眉,風孝忠飲茶,起身道:“你走吧。”
鐘岳皺眉道:“師兄,我們是道友。”
風孝忠露出笑容,道:“你依然是我的道友,我的靈玉宮還在,我們的分身可以繼續我們的研究。這二十年我也沒有閑著,而是繼續在研究天的弟子玄機的奧妙,不過素心不喜歡見到你,所以我是不會讓她與你碰面。”
鐘岳無奈,道:“只要師兄喜歡,那么我愿意離開,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師兄,若是你需要我時,盡管招呼一聲。”
風孝忠揮了揮手,飄然而去。
鐘岳起身,身形消失,仿佛從未出現在這個邊陲圣地中。不管怎么說,自己得到老頭子風裳的衣缽,風孝忠作為風裳的兒子,便也算是他的親人,風孝忠只要快樂,他也開心,會祝福他們。
鐘岳經過類星澤,停下古船,邁步走入這片星澤之中。
類星澤遠看如同一片沼澤,群星如澤,類星爆發,光芒如劍,仿佛是無比龐大的巨人揮舞劍光。他曾經兩次到過這里,兩次都震撼于宇宙的雄奇,甚至還打算從類星澤的天文之中推演出一套劍道大神通,只是沒有時間,未能完成。
此次再到類星澤,他的目的便不再是推演神通那么簡單,而是打算從類星澤中領悟出另一種先天大道。
先天大澤大道。
“宇宙星空中有雷澤,還有類星澤,雷澤中蘊藏先天雷霆大道,類星澤中有煌煌的劍光,但這兩者之中必然有先天大澤大道,只是為何沒有遇到修煉此道的高手?”
鐘岳在這片星域中行走,感觸天地大道,試圖從中尋到先天大澤大道,他認為,宇宙的基礎除了神魔,除了四象,還有八卦,方能演化宇宙。
道,其實是對宇宙的解釋。任何道,其實都是在闡釋宇宙洪荒。先天大道也是對宇宙的解釋,只是有的在闡釋表象,有的在闡釋根本。
而鐘岳所要做的,便是從類星澤中尋到一條根本大道!
類星澤已經被葛天氏所占據,數以百萬計的葛天氏族人從帝星中遷來,改造為數不多的適合生存的星球和大陸,繁衍生息。
其中也有不少強大的存在,帝君也有一兩位,鐘岳走入類星澤,并未驚動他們,他精通空間大道,來去自如,即便是帝君,只要他想隱瞞,輕易間也難以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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