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樹,我這是在幫你。”
衍行神王將帝林老母抓在手中,法力運轉,帝林老母哀嘆一聲,恢復本來面目,化作一株蟠桃母樹,郁郁蔥蔥,被他打回原形。
“我是在幫你,讓你變回本體。”
衍行神王將蟠桃母樹托在手掌之中,面色古井無波,氣息越發暴烈:“現在的你,根本不是完整的你,只有回歸生命古樹,你才是完整的你!你根本不知道,完整形態的你,會是何等的強大!那是讓神王也戰栗為之顫抖的力量!”
“哈哈哈哈!”
元鴉神王突然大笑,露出譏諷之色,道:“衍行,你說這么多做什么?又何必去欺騙這株小樹苗?她只不過是古樹的果核衍生出的生命,回歸本體之后她便不是她了,她的靈魂都會被生命古樹那磅礴的能量所吞噬。”
他譏笑道:“樹上脫落的種子,生根發芽,生出的新樹苗與老樹是同一個生命嗎?你這樣騙她,不好吧?難道說你是心懷內疚,覺得她救了你的性命你卻要她死對不起她?衍行,你變了,你的鐵石心腸有些變軟了。”
衍行神王冷哼一聲,將蟠桃母樹種在自己的元神秘境中,向外走去,長生帝這個秘境空間頓時開始崩潰、坍塌,被他震得粉碎!
“我心腸會變軟?烏鴉,你太小瞧我了。我們走吧。”
他冷冰冰道:“生命古樹該復生了,大司命也該徹底灰飛煙滅了。還有黑帝……你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
元鴉神王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后,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你我畢竟是同盟嘛,我豈會負你?只要生命古樹復生,你覺得我會怕黑帝?我會借你古樹,讓你親自報仇雪恨!你應該知道,黑帝當年將你鎮壓在蟠桃母樹旁邊,可是大有深意呢!”
衍行神王毛骨悚然,猛然駐足,轉身道:“你知道些什么?”
元鴉神王停步,笑聲越發詭異:“黑帝將你種在蟠桃母樹旁邊,都在歸墟之內,你不覺得古怪嗎?他也在惦記著生命古樹,但是知道生命古樹有我盯著,而古樹本體又落在天那個小家伙的手中,所以他也在圖謀著如何將古樹弄到手。這一次……”
元鴉神王呵呵笑道:“生命古樹復活,他必然也會插手!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因果太重,蛻變成道無比艱難,會有大劫將至,所以還需要生命古樹來幫他保住性命。想來,他已經料到你將會脫困,他是打算通過你得到生命古樹的下落。你逃出他的鎮壓之后,他認為你會得到蟠桃母樹,然后你為了生命古樹會來對付我,借你的刀來殺我,借我的刀來殺你。然后他趁火打劫,待到我們兩敗俱傷之時,得到生命古樹!”
衍行神王目光閃動,道:“他當時卻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聯起手來!所以,他的道神,是恐怕無法修成了!”
元鴉神王撫掌大笑,兩人一前一后向天庭方向而去。
只要到了天庭,將帝林老母與生命古樹融合,便可以讓生命古樹復活,這株靈根重新煥發磅礴的生命力,成為掌控生命的一大至寶!
破天關,各軍嚴陣以待,靜候十日后的廝殺,鐘岳這幾日操練將士,讓各軍調動各種陣法。這些日子以來,他有些意志消沉,難以穩定心神。
帝林老母的結局已經注定,他無法改變什么。這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這種無力感,他只在帝星時體會過。
他還記得自己在蟠桃母樹下參悟六道輪回的情形,也記得帝林老母贈給他蟠桃,甚至水子安賴以續命,靠的也是帝林老母的蟠桃。
那位慈祥的老太太,他恐怕是永遠也見不到了。
“為何不見炎皇操練陣法?”
鐘岳登高,打量各族的陣法演變,各軍將士已經到齊,指點大軍的陣法,聽候鐘岳調遣。玄奇二叟并不在其中,二叟因為煉制水火葬土瓶而有所得,距離帝境更近,只是因為二叟沒有將那水火葬土瓶徹底煉成便被帝后打斷,所以未能一步成帝。
好在他們在煉寶的途中接觸到那一境界,眼下正在閉關,參悟帝境。
鐘岳輕咦一聲,炎皇的人族大軍只有獅駝大尊和刑天率領,而姜伊耆卻不見蹤影。
鐘岳心中微沉,四下掃視,還是沒有見到姜伊耆,他張開第三神眼,三目天瞳運轉,但即便是紫光君王的宮殿也不曾尋到姜伊耆的蹤影。
“穆先天一心要他性命,難道他遭了穆先天的毒手?不可能,穆先天對紫光君王極為器重,還不可能親自動手殺了炎皇!”
鐘岳定了定神,尋到紫光君王,詢問道:“紫君,我調動各軍,各軍將領都要聽我調遣,為何唯獨不見炎皇?”
紫光君王微微一笑,道:“炎皇在煉化圣藥,準備開啟第七秘境。”
鐘岳皺眉:“開啟第七秘境?首先需要能夠打開體內各種秘境的圣藥,還需要帝級存在鎮壓,免得秘境錯亂失控。炎皇不來尋我幫助他鎮壓秘境,那么他是尋誰來幫他?”
紫光君王含笑道:“易君一向是聰明絕頂,怎么如今反倒糊涂了?”
“不可能是陛下,也不可能是長生帝,那么只有央尊帝了。”
鐘岳思忖道:“那么炎皇此刻在央尊帝的行宮之中。只是讓我納悶的是,炎皇哪里來的圣藥?紫君可否告知?”
“是陛下所贈。”
紫光君王笑道:“陛下知道我的圣藥被盜,又見我尚未開啟第七秘境,所以又賜給我一株圣藥,讓我開啟智慧秘境。”
鐘岳臉色劇變,面目陰沉,冷冷道:“陛下給的圣藥,你還敢給炎皇用?”
紫光君王臉色微變:“你的意思是……不可能!陛下對我,絕不可能動其他心思!他給我圣藥,是讓我修成智慧輪的,他不可能用假藥害我!他怎知我會將圣藥交給伊耆?不可能的……”
他心神大亂,饒是素來智慧通達的智者,此刻也有些手足無措。
“帝明和帝后都可以不用圣藥開啟第七秘境,你以為陛下不知道你可以不借助圣藥便能開啟第七秘境?”
鐘岳寒聲道:“你肯定拒絕了他的好意,對他說自己能夠開啟第七秘境,他必然是執意讓你收下。你收下之后,自己不用,會想到給誰?”
紫光君王額頭布滿冷汗,急忙騰空而起,向央尊帝的行宮而去。
突然,他身體一輕,被鐘岳拎了起來,呼嘯沖向央尊帝行宮,徑自向宮內闖去!
行宮中,一尊尊中央氏的神將鎮守,見到二人風風火火而來,都不敢阻攔,任由兩人闖入宮中。
大殿中心,央尊帝跏趺而坐,肉身廣大,撐開層層空間,無數華光圍繞他轉動。而姜伊耆則坐在他面前,肉身盤繞如龍,饒是他乃是帝君之體,但在央尊帝這等存在面前,還是顯得很是細小。
鐘岳帶著紫光君王闖了進來,央尊帝率先覺察到二人,笑道:“兩位先生為何如此匆忙?”
姜伊耆也抬起頭來,笑道:“紫光師兄,易先生,你們怎么來了?”
紫光君王連忙道:“我給你的那株圣藥,你服用了嗎?”
姜伊耆點了點頭,道:“我不敢吃得太多,只用了一片葉子。”
“將那株圣藥取來!”鐘岳斷然道。
姜伊耆納悶,央尊帝也是頗為不解,不過姜伊耆還是將那株圣藥取出,鐘岳細細審視這株圣藥,皺了皺眉,他并未看出這株圣藥有什么問題。
央尊帝笑道:“易君王,這株圣藥聽聞乃是先天陛下所賜,能有什么問題?我剛才也查看了一番,的確是圣藥,精妙非凡。”
鐘岳一言不發,祭起畫壁葩華,將姜伊耆那株圣藥放在畫壁葩華前,沉聲道:“這是什么藥?”
畫壁葩華徐徐張開,光芒流轉,畫壁中完整的圣藥顯現出來,壁上的畫中還有簡單的介紹。
“葬帝魔苧,大毒,可解元神。”
紫光君王呆了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無比蒼白,急忙看向姜伊耆,身軀顫抖。
姜伊耆納悶,笑道:“為何這樣看著我?我感覺好得很,這株圣藥的確不凡……”
突然,他的臉色變了,肉身開始扭曲,體內的元神在瘋狂消融!
“易君!尊帝”
紫光君王手忙腳亂,連忙鼓動一切法力向姜伊耆體內涌去,鎮壓藥性,厲聲道:“快點救命!”
鐘岳急忙上前,所有的法力涌出,鎮壓姜伊耆體內毒性,央尊帝遲疑一下,嘆了口氣,腦后六道輪回轉動,向姜伊耆體內的毒性鎮壓而去。
三人的法力甫一接觸那葬帝魔苧的毒性,不禁都是變了臉色,那毒性猛烈至極,竟然順著他們的法力侵襲而來,反倒向他們涌去!
頃刻間,鐘岳、紫光和央尊帝便面色灰敗,央尊帝臉色大變,急忙收手,沉聲道:“不必救他了,這株圣藥的毒性太兇猛,強行救他,連我們也要搭進去!易君王,紫光君王,還不撒手?”
鐘岳與紫光君王依舊法力涌出,試圖將那毒性鎮壓下來,央尊帝暗嘆一聲,強行將兩人扯開,喝道:“你們救不活他了!”
“為什么?為什么……”
姜伊耆的元神在飛速消解,靈和魂都在枯萎凋零,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道道死氣,喃喃道:“紫光,為什么穆先天給你的圣藥中會有毒?還好是我服用了,倘若是你的話,我該多傷心……”
紫光君王木然,突然嚎啕大哭,跪拜于地。
姜伊耆的靈魂在消散,毒性很快便將他的靈魂瓦解一空,死氣遍布他的全身。
他的七竅中鮮血流出,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轉過身來,向紫光君王輕聲道:“這不怪你,別責怪自己……易君,我不能陪你走下去……”
他的嘴被涌來的鮮血堵住,仰面倒下,氣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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