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搖頭道:“樹上結出的混沌果卻是難得,比其他圣藥要好了不知多少倍,丟了這株樹,今后金烏氏的混沌果也是沒有著落。不如這樣,我這里還有幾株圣藥,便送給金烏氏略作補償。”
他將自己得到的圣藥取出,即便是畫壁葩華也被他拿了出來。
金烏神帝遲疑一下,從中挑選出一株圣藥,笑道:“姑爺不必太介懷,只需給我金烏氏的晚輩一株能夠開啟秘境的圣藥便可,畢竟你的后輩也需要圣藥來開第七秘境。”
鐘岳收下其他圣藥,道:“而今不知那些神王的誕生地,恐怕天便會徹底控制那些神王,未必會是好事……”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詢問混沌那些神王的誕生地,搶在天的前面將那些神王的誕生地尋到,然后徹底鏟除那些神王。
不過混沌出世,搶走扶桑樹跑掉,著實是出乎他的預料,讓他也無可奈何。
祖庭還在發展,現在時間急迫,讓他生出強烈的危機感。
上古諸帝與神王之戰勢在必行,司命已經率領諸帝在三千六道界鏟除那些隱居在六道界中的神王,不日之后便將進軍古老宇宙。
而古老宇宙,先天神帝和先天魔帝已經各自聚集了一批神王,肯定不會坐以待:一:本:讀:小說3w.du.o斃,必將征討司命和上古諸帝。
與此同時,天虎視眈眈,準備尋到那些死掉的神王的誕生地,控制這些神王,待到邪帝復生,控制古老宇宙。
留給祖庭安穩發展的時間,已經不多。
金烏神帝道:“天也未必能夠尋到那些神王的誕生圣地,神王畢竟極為狡猾,早就將自己的圣地藏得嚴嚴實實,當年伏旻道尊都未能尋到他們的老巢,更何況天?你不必過于擔心。而且,這些古神王也是不甘心被天掌控,這里面的水深著。”
“但愿如此。”
鐘岳登上千翼古船,與金烏神帝作別,他正欲催動古船離開,突然天空扭曲,一株偉岸巍峨的火樹從天外滾滾而來,轟隆一聲墜入混沌火海,巨大粗長的根須舞動,卷住扶山,扎根在火海之中,汲取混沌威能!
鐘岳與金烏神帝盡皆呆了,急忙向天外看去,卻不見那頭混沌的蹤跡,空中杳無痕跡,顯然那頭混沌已經遠去。
“他為何又將扶桑樹還回來了?”
鐘岳與金烏神帝納悶,不過扶桑神樹回來總歸是一件好事,金烏神帝取出鐘岳贈給他的那株圣藥,笑道:“既然神樹歸來,那么這株圣藥還是你留著吧。”
鐘岳搖了搖頭,沒有接下那株圣藥,催動古船遠去。
金烏神帝只得將圣藥收起,回頭看著那株扶桑神樹,突然騰空而起落在神樹上。
神樹上他的宮殿還在,只是有些破爛,金烏神帝走入宮殿之中,微微一怔,只見宮殿內竟然還有混沌氣彌漫,那混沌氣中一件寶物靜靜的漂浮。
那件寶物乃是一口石劍,是用混沌石所鑄,雖然是石頭,但卻有銹跡,不知道在混沌中漂流了多少歲月。
“借用扶桑樹之后,還要贈我一口混沌中的寶物作為答謝嗎?”
金烏神帝又驚又喜,上前握住那口混沌石劍,頓時感覺到一股浩瀚蒼茫的力量從劍中涌來,不由贊道:“真是一口好寶貝兒!這頭混沌,倒也不是那么混蛋。”
鐘岳返回祖庭,一邊修煉,一邊教導風懷玉和鐘孝文,風懷玉的修煉已經走上正軌,成了神魔,少年堪稱才俊,同境界戰力無雙。
而鐘孝文則是剛剛成為煉氣士沒多久,在蘊魂境勤修苦練,打熬神魂,始終無法進入開輪境。
鐘岳也絲毫不急,反而一再告誡他壓制境界,在蘊魂境界上多呆一段時間,增加積累。
其他同齡的人族早已有不少修成元丹,而鐘孝文還在蘊靈境打轉,即便鐘孝文很是老成,但也不免有些郁悶難解。
第五次未來諸帝大會召開,宇宙各地的強者源源不斷前來,堪稱盛事,天玄子、鳳鳴山、提漠北、妖星月等功成名就的巨頭也紛紛前來,熱鬧非凡。
鐘岳親自開壇,傳授交流第七秘境七道輪回,陰燔萱、金何兮、華倩玟等人也各自登臺,著實是一場盛世。
軒轅、風懷玉等人也參加這場盛世,與宇宙各地各族的群雄交流,獲益匪淺。鐘孝文則跟在風懷玉和軒轅的屁股后面,老老實實的聽講,這個蘊魂境小小煉氣士居然也參加未來諸帝大會,引來不少目光,令人嘖嘖稱奇。
乾都神王、天機、天玄也跑了過來,天玄與天玄子被鐘岳安排在一起,一個是巨人,一個是穿著肚兜的小娃娃,相映成趣。
“天丞相,不知老朽是否可以也參與一場?”
未來諸帝大會行將結束,突然有不速之客前來,乃是一位老者,大袖飄飄,來到祖庭,呵呵笑道:“老朽見未來諸君在此論道,忍不住技癢,懇請丞相行個方便。”
鐘岳肅然,起身相迎,道:“老先生請。”
那老者也不客套,徑自落座下來,開壇。
他道音響起,頓時腦后七道光輪旋轉,震蕩,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吃了一驚,忍不住側耳聆聽。
鐘岳也微微動容,一旁風孝忠輕聲道:“一尊上古的帝,只剩下不到五十年的壽元了。”
鐘岳輕輕點頭,這是一尊伏旻道尊年間的上古大帝,而今已老,他的壽元所剩不多,此刻前來與其是說交流,不如說是想在自己死前將自己的道傳遞下去,不至于失傳。
這位老者數十日,這才停止,起身向鐘岳見禮,道:“多謝丞相設此大會,讓老朽絕了心愿。”
鐘岳連忙還禮,道:“老先生離開這里之后,打算去何處?”
那位老者看了不遠處的葬靈和乾都神王一眼,目露殺機,道:“有伏羲在下界,老朽打算去那里走一趟。”
鐘岳心中生出一絲悲涼,道:“既然如此,不送道友。”
“留步。”
那老者遠去,又過不久,又有一位老婦來到這里,也是請求交流,竟然也是修煉出七大秘境的存在。
鐘岳細細打量,只見那老婦人一身修為精氣都在源源不斷的流逝,顯然已經到了身死道消的邊緣,心中惻然。
她也是一尊上古的帝,當年想來是風華絕代的佳人,不過而今遲暮,即將隕落。
那老婦也數十日,起身告辭。
鐘岳問道:“道友此行有何打算?”
那老婦道:“我們當年想做而不敢做之事,而今老了,從前的膽怯擔憂也不復存在。伏羲雖是女子,但卻膽識非凡,老身此去投奔她,黃泉路上倒是有許多故友陪伴,不算寂寞。”
鐘岳怔然,目送這老婦遠去。
又過不久,幾位老者前來,有男有女,各自落座下來,傳道,未來諸帝大會本應該早已結束,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連續數年,始終有面目高古的老者趕來,闡述道妙,講述七道輪回的精妙,發人深省。
祖庭越來越熱鬧,在場所有人都得到不知多少領悟,不斷有人參悟到了,無需圣藥,無需大帝護法,便徑自開啟第七秘境,一批批奇才不斷涌現!
那些老者說來也怪,完畢,也不聽他人,不與他人交流,而是徑自離開。
鐘岳心情越發沉重,司命集合了百尊上古大帝在三千六道界向神王宣戰,還是將其他隱居的上古諸帝吸引出來。
這些老一輩此去是抱著必死之心,要與神王們撕個魚死網破,他們沒有抱著活下來的念頭,而是要趁著自己老死之前,為后世留下點念想,留下自己的傳承!
他們沒有薪火,因此未來諸帝大會成了他們傳道之地。
“后天生靈,難免生老病死,即便是強如大帝也難逃時光的斬殺,難逃身死道消之災。”
風孝忠沉吟,道:“不成先天,即便是才華絕世如伏旻道尊,到頭來也是一場空。師弟,我們的前面,真的還有路嗎?”
鐘岳心頭微震,笑道:“師兄也有迷茫的時候?”
風孝忠抬頭看向遠方,悠然道:“我的路和你的路不通,你我各走一條道路,將來無論誰成了道,也都有個印證。師弟,我打算離開了,懷玉交給你了。”
鐘岳一驚,風孝忠笑道:“我想去見一見另一個伏羲,與她一起與太古神王一戰,或許可以讓我再進一步。”
鐘岳不再阻攔,道:“師兄小心,她雖是伏羲,但是卻不認人族,而且心狠手辣,隨時可以犧牲他人。”
風孝忠笑道:“我早已不是人族。”
鐘岳只得由他離去。
司命雖說也是伏羲,但是對不是伏羲的外族卻心狠手辣,甚至六親不認,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他不免擔心風孝忠安危。
說實話,這次司命糾集了這么多上古大帝,向神王選戰,也是她不擇手段的一個表現。她是為鐘岳拖延時間,自己吸引那些神王的注意力,讓鐘岳得以發展自己的勢力。
那些上古諸帝,便是她手中的武器。
現在的司命,恐怕心中只有鐘岳這一個族人,其他任何生命在她眼中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前來參加未來諸帝大會的老者越來越多,前前后后多達數百尊,讓這場大會持續了十多年,甚至連鐘孝文也得到諸多感悟,進入開輪境,一股腦開了七大秘境!
“前后有六百多尊上古諸帝來我祖庭,這次糟了!”
鐘岳臉色大變,頭皮發麻,全身上下綻起雞皮疙瘩:“他們被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