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鄧錚笑笑:“所謂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好好的,突然心煩意亂,坐立不安,掐指一算,覺得你要出事,電話又不接,就只好找過來了。”
林寫嘻嘻一笑,盯著鄧錚的眼睛出神的看了幾秒,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多解釋什么。
鄧錚說:“怎么樣,介紹介紹情況吧,我們林女俠怎么就驚動到九川的黑白兩道了?還把人給直接撂倒弄進了醫院躺著?好家伙,我看郭芙郭大秀都沒你會闖禍。”
林寫又是一笑,起身,雙手抱腳丫蹲坐在鄧錚身旁的沙發扶手上,緊貼著他,美滋滋地也不知道在那兒傻笑什么。
醒看得連連咂舌,一臉神奇的看著鄧錚,果然是傳說中的大金梁,沒來前林寫跟被秋霜蹂躪過的茄子一樣,長吁短嘆,坐臥不安,對方是九川這邊的地頭蛇,聽說那人肋骨都斷了,昨天到現在,警察來了三次,威脅電話無數,別說什么解決之道了,再待下去怕是人身安全都成問題,這大金梁一出現,正事還沒談一個字,“肇事者”立馬風輕云淡,晴空萬里,這哪像出了事兒的人?
鄧錚這時站起來對大眼睛姑娘道:“醒是吧,這兩天辛苦了,能幫我介紹一下整件事情嗎?越詳細越好。”聽季明誠的意思,當晚這姑娘也在現場,也是親身參與者。
醒嚇了一跳,雙手連擺,極白皙的皮膚上騰起無數紅暈,跟瞬間升起了晚霞似的,極招人疼,很是受寵若驚道:“別別別,金梁先生,您這樣客氣,可嚇壞我了。”
說著,就給鄧錚一點點開始講解。
林寫則完全沒事人似的,也不插話,手指頭在十根花瓣般的腳趾上活潑跳躍,跟彈鋼琴似的,身子隨著節奏搖擺,不時蹭一蹭鄧錚,鄧錚拿眼瞪她,她卻笑得更歡實。
浪蕩了一會兒,突然拍拍自己的頭,起身拿暖壺溫柔款款的沖泡了一杯茶水,放在了鄧錚身邊茶幾上,自己又團起腳來坐到了原地,這下肩膀直接靠著了鄧錚,悠閑的聽著兩人說話,跟舊時候天橋茶館里聽人說書似的⊥差一碟鹵水花生、瓜子雙拼了。
聽著醒的介紹,鄧錚漸漸明了,原來林寫還真是專程跑來想要給他幫忙的,而且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因為整條院線的級別太高,不容易拿下,林寫竟然想到了單館點破的方法。
南國因為經濟水平和開放程度,影院人均普及率極高,雖然只有幾省,一直是國內票房半壁江山。單城市票房的話,雖然冠軍亞軍被首都和東海占據,但從第三名開始,一直到第八名,全身是南方城市。其中這九川市,就長期坐六望五。
最重要的是,南國因為私營經濟發達,有很多占據極佳地理位置,霸占一線商圈,影院設施先進卻沒加盟任何院線的私營單館影院,或者只有三五家分店的準單館影院。
不要釁這部分力量,因為有地利之便,占據著城市最好的商圈位置,過去幾年里,年度單館票房統計中,他們可是半點不虛那些主流院線最好的旗艦級影院。
鄧錚聽得連連點頭,林寫這次還真是動腦筋下功夫了,這條思路可真是不賴,雖說強點再強,也只是點,但所謂線,不就是無數個點組成的嗎?只要舊能的多爭取,舊能大的給予電影口碑發酵的平臺,何愁無法突破封鎖壁壘?
聽醒說,林寫這次還真是還干實事的,而且一個星期來頗有些效果,已經有二十三個位置效益不錯的單館確定參加遠征看片會,視質量口碑調整上赴期排片。相當不錯的成績。
因為中間認識了些人,所以就有了機會接觸到整個南國幾市最厲害的那幾個單館或準單館的老總,其中有兩三家的年度票房,比很多三四線小城市一年的城市總票房還高。
就在前天晚上,中間人攢了個局,林寫欣然參加,因為先前一起陪跑的那位好友有事,醒剛好回九川來探親,她就把醒給帶上了∑場上嘛,必須得有個人身邊照應。
宴席進行得不錯。
氛圍上來后,談到正事,坐擁五家影院、且皆在九川頂級商圈里的鐵索影城總經理杜風,提議按老規矩來,要排片,得喝酒,一杯白的,給五十撐片。在座幾位影院總經理紛紛起哄,鼓掌叫好,稱喝了就給。林寫以為在座各影院老板都說要給,就是各給五十場,很干脆的喝了三杯,結果喝完,杜風卻說是他只能負責他一家,其他老板怎么想,愿不愿意給,他也做不了主。
這理由林寫也挑不出毛病,只好認了。
結果喝了一圈后,這杜風又站出來了,稱之前答應的排片,沒有提及時間,一般喝酒增加來的排片,時間都是在中午十二點前。問她要不要瘍繼續,每喝一杯,往后挪2個斜。意味著要想挪到晚黃金20點,至少得陪每人喝4杯。
林寫目前酒量尚可,但得留著點,不敢再喝,好在醒這姑娘酒量很佳,還很仗義,就幫她頂上。
一輪下來,醒極白皙的皮膚整個暈成了撩人的濕粉,那真是頭皮紅到手指,粉蘋果似的,讓人直想咬一口。那雙略夸張的大眼睛在酒意之下,波光閃閃,蕩漾著說不清的意味,加上身材嬌小,胸部凸顯,完全就是倭國漫畫里的那種無敵楔哇伊。
在座又全是上了歲數的咸濕大叔,酒為色之媒,更何況男人對異性的喜好從來都是跟年齡成反比的,在那位杜風的鼓噪下,一個個不安分起來。
杜風這廝也真是夠無恥的了,居然開始“一本正經”的瞎掰,說場次是增加了,時間也對了,但目前這都只能是VIP懸,只能坐三幾十個人,五十滁加起來還比不上五場IMAX或巨幕大廳的座位數。再喝點,可以換大廳,每一杯加五十個座位。當然了,也可以一步到位,只要醒喝個交杯酒,再叫聲“好哥哥”,這五十場保證最少也是一百二十個座位以上的中廳。
說話間,這廝還一臉咸濕的去拉扯碰觸醒,伸著胳膊去摟,更要拿那張熊臉去貼醒的面。
林寫這可忍不了,她雖然大半個晚上都拼命屢火氣,不斷告訴自己這是為大魔王辦事,受點小委屈不算什么,但事關醒,人家是來幫忙的,而且眼前這態勢再進行下去,就不是口頭或者眼神便宜了,頓時火山大爆發,上去一把扯過早嚇得不行的醒,揚手一碗豬肚雞湯就潑了那個杜風一臉。
杜風楞了下,嗷嗷大叫著就要朝林寫沖來,林寫往門口閃了下,那廝不知是喝多了腳軟還是地上有湯水濕滑,或者是絆到什么了,“撲騰”居然就倒下去了,鼻子磕得鮮血直流,好像哪個地方錯位了,肋骨據說也斷了一根半。現在躺在醫院里不起來,要告林寫故意傷害。叫囂著要毀了她,讓她坐牢。
正說著,林寫忽然心翼翼的插話,像是在保證什么:“我真的只潑了湯水,沒有動手。他傷到哪里,也不管我的事,更不管醒……”
“對這種貨色還客氣什么,就算真動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別擔心。”鄧錒住了她下面的話。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憐愛,眼中迸發出的溫柔熾烈灼燙得一向膽大包天的林寫心砰砰直跳,竟不敢直視。生怕一不心就被蒸融成一汪水兒了。
醒卻還是憂心忡忡,看看鄧錚,又看看林寫,見倆人樂觀得跟拍戲似的,仿佛那晚鬧出的事只是一個鏡頭,過了就過了……一臉欲言又止。
鄧錚對這仗義淳樸的小姑娘也頗有好感,怪不得初來乍到颶風音樂,就能入林女俠法眼,倆人關系很好,確實能算是一路人。
他自然也知道林寫得罪的那幫人絕非易于之輩,要不然,這么大塊明晃晃的肥肉放在眼前,早被主流院線給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能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且一定程度上實現軒發展,絕對是有不俗實力的。起碼在這九川市是。
只不過,現在林寫還仰仗著他,他要是不表現出壓倒性的自信,那怎么行?
何況,這事雖然有些棘手,卻也委實算不了什么大事。心情確實放松了不少。
“寫,雖然是出于好心,但你聽清楚了,這種事下不為例。以這種方式幫我,我不開心。”鄧錚喝著茶水,申斥起林寫。雖然她一向足夠驚醒機智,鮮有吃虧的時候,但活生生一大美人兒,廝混在這種群狼環伺的誠里,總歸是不妥當。
林寫立馬乖乖點頭。鄧錚倒是一愣,本以為她會倔強的和自己頂嘴,或者撒嬌辯解,而且鄧錚已經在思索怎么對付她的辦法了。
“放心吧,我是怎么也不會讓你吃虧的。”林寫脆笑了聲,垂首,甕聲甕氣的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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