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箭矢貫穿了吱呀亂叫的地精的頭顱,從它的眼窩一直穿透到后腦,而那個丑陋的怪物則在這可怕的死亡攻擊下尖叫著揮舞自己手中破舊不堪的武器,然后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了動靜。但是很快,它的同胞毫不猶豫的踐踏著它的尸體繼續向前。它興奮的看見眼前的半精靈射手已經沒有了箭矢,她的箭囊里已經是空空如也,這讓地精越發的興奮起來,它長大嘴巴,大叫著向前撲去。但是下一刻,從半精靈射手手中跳出的彎刀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蕩開了地精手中緊握著的長矛,然后刺入了它的心臟。
半精靈射手一腳踹開了那個“死不瞑目”的倒霉地精,接著向四周觀望。下一刻她就這樣飛快的向后一滾,躲開了另外三個地精投擲過來的長矛。逼退了自己的敵人顯然讓這些地精相當并且異常興奮,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著呼朋喚友,打算集合起來給這個討厭的半精靈一記狠的。
但是下一刻,從天而降的黑影就這樣將那三個興奮的手舞足蹈的家伙碾壓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肉醬。
矮人戰士狂吼在地面上扭動自己的身體,讓他盔甲上那些鋒利的尖刺像碾磨肉絲般把那幾個地精的尸體撕扯的粉碎。接著他舉起手中的戰斧橫劈而出,一時間只見殘肢四濺,下一刻那些撲上前來的地精們頓時少了一半。接著只見那矮人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面上站起,手中的巨大斧頭向前劈進了一個地精的腦袋里,把它重重的打倒在地上。接著那矮人甚至沒有試圖將這具可憐的尸體和自己的斧頭劈開,就這樣論起斧頭再次向前砸了下去。而鑲嵌在他斧頭上的地精頭顱則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另外一個地精的腹部,然后它那丑陋的頭顱就這樣鉆了進去,帶著對方瘦小的身體飛向了后方。
“污穢的邪惡,這里沒有你們的位置!!”
穿著銀色盔甲的圣騎士大聲怒吼著舉起手中的長劍,下一刻足以閃瞎人眼睛的光亮就這樣從劍身上爆發,照耀在了那些地精的身上。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地精們頓時驚慌起來,不僅如此。它們的動作也開始變得緩慢和遲鈍,仿佛在那一瞬間,在它們的身體上已經被人為的加上了千斤重擔一樣。
而幾乎就在與此同時,穿著紅色法袍的法師也念完了咒文。他高舉雙手,一連串的火球從他的手中噴射而出,飛向那些因為被圣光籠罩而動彈不得的邪惡生物,只見伴隨著爆炸與轟鳴聲,炙熱的光亮籠罩了一切。當黑煙與火焰飛竄而起的時候。地精們的大軍已經徹底宣告毀滅。而其他的殘存者眼見事不可為,也不再繼續向前送死,而是尖叫著轉身離開,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呸,這些該詛咒的臭蟲!我真希望他們能夠徹底在這片大陸上消失!!”
直到最后一個地精消失在黑暗里,矮人戰士這才狠狠的啐了一口,低聲的咒罵道。他擦拭著斧頭上的鮮血,看起來似乎對于自己這把武器很是看重―――雖然這根本沒有必要,因為他身體上的鮮血是武器上的好幾倍。
“最近我們遭遇到的襲擊越來越多了。”
紅袍法師略顯憎惡的望了一眼對于自己的個人衛生顯然毫不在意的矮人,這才皺起眉頭。低聲說道。
“熊人,地精,匪徒,山賊………我當然知道通往幻星城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風順,這些家伙顯然也很清楚那些隱姓埋名前往那里享樂的‘肥羊’有什么樣的價值。但是我們遭遇到的襲擊數量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這有什么,紅袍!”
矮人大大咧咧的開口說道,他興奮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讓那原本就黑暗污濁的血跡越發擴散開來,沾染了一大片。
“這里是通往幻星城的路了,前往這里的人都是一群徹徹底底的白癡!他們帶著數不清的財富。然后把它們毫不留念的拋棄在那個該死的鬼地方,又或者被這些家伙搶走,又有什么不同?嘿,相信我。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就連水牛都知道如何尋找牧草鮮美的牧場呢!”
“這次我們的法師說的有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個圣騎士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過來,他那英俊的面孔顯得有些無奈,但是更多的則是警惕與不安。
“自從我們動身到現在,我們已經連續遭到了好幾次襲擊,有匪盜。有山賊,也有地精和獸人。我打聽過關于通往幻星城道路的消息,雖然這里的襲擊的確比其他地方要多,但是也不至于如此頻繁,而且這大大延遲了我們的進程,現在我們已經花了五天時間,但是卻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
說道這里,圣騎士面帶憂郁的望了一眼他們身后不遠處被保護的很好的馬車。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的朋友能不能夠支持到到達幻星城。”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也只有這樣做。”
伴隨著這個聲音,之前的半精靈弓箭手也走了過來,那張年輕的甚至帶著幾分稚氣的面孔上同樣浮現出了深沉的悲傷與無奈。
“我們必須進行補給,這些該死又邪惡的家伙已經徹底消耗完了我的箭矢,如果我不再去找一些做補充的話,那么下一刻我可能就只有拿一把匕首和你們并肩作戰了。”
“不僅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紅袍法師再次開口說道,
“我想我們會在那之前餓死………你知道我檢查了我們的補給,那些該死的地精縱火燒掉了我們一大半的物資,至于剩下的另外一半我也不確定有沒有毒。我們必須在前面找一個鎮子進行補給,至少要停留一個晚上。”
“該死!!”
聽到這里,矮人戰士頓時抱怨起來。
“下一個鎮子距離我們還有一天的路程!!誰也不知道在路上還會不會有什么東西襲擊我們!!要我說,我們應該現在殺到地精的巢穴去,把那些臭烘烘的綠皮全部砍個稀巴爛然后扔到鍋里去煮,這樣我們就能夠吃一頓好的了!!”
“這樣我們就會在天亮之前死去,而且遠遠比我們的朋友更早去那個世界等他!”
紅袍法師冷冷的瞪了一眼自己身邊那個口沫橫飛的矮人,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把這個行動比腦子更快的家伙變成一尊石像來警惕后人―――只不過可惜的是,矮人的抗魔力和黑暗精靈一樣高。紅袍法師那點兒小小的伎倆恐怕不會被他放在眼里。
“所以我們現在還是立刻出發吧。”
就在這個時候,圣騎士站起身來,以領導者的姿態對眼前的爭執進行了最后的裁決。
“我們可以狩獵一些動物作為補充,也可以喝些溪水。這都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我們必須加快腳步,在明天天黑前到達下一個鎮子,這樣我們就能夠進行補給和休養,但是我們只會在那里呆一個晚上,然后立刻出發。就是這樣。”
“好吧。”
既然圣騎士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再爭辯什么。矮人戰士聳聳肩膀,扛著他的戰斧轉身離開。而紅袍法師則是緊皺眉頭,一臉的不安。
“我感覺很不好,說實話,這次旅行從一開始就有什么地方不對。”
他有些神經質的揮舞著雙手,盯視著圣騎士。
“我覺得我們不該接下這個任務,而現在這種預感愈發強烈了,我總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假如我們再繼續下去的話。可能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我相信你,法師。”
圣騎士的表情非常平靜,甚至嚴肅的有些凝重。
“我的神明也告訴我,前方有龐大的危險在等待著我們,可是我們別無選擇………你知道的,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夠放棄朋友。”
“是啊……………”
聽到這句話,剛才還神經兮兮的紅袍法師這個時候卻像是被扎破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他帶著復雜的表情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馬車,眼中閃過了幾分復雜的神情。
“無論如何。我們也沒辦法丟下朋友。”
說道這里,紅袍法師搖了搖頭,接著便轉身離開了。
而他們并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幾個黑暗的身影正在那里注視著疲憊不堪的冒險小隊。
“說的真好,不會放棄同伴………嗯,我必須承認,有時候魔族也需要一些類似的信仰。”
詹恩伸出手去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隨后瞇起眼睛帶著幾分笑意開口說道。而聽到他的說話,伊麗絲皺了下眉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對于友情她并不陌生,黑瑪瑙石城在幽暗地域是個特殊的存在,蛇人,半吸血鬼和泰夫林能夠同心協力,正是因為這種友情。事實上伊麗絲并不認為這種高尚的感情是人類獨有的,對于人類總會標榜自己的做法她感到憤怒又惡心。就好像假如一個地精和一個獸人相互攙扶的話,那么在人類看來就是邪惡的同盟。但是當他們自己之間拋棄前嫌的話,那就變成了一種高尚的,并且值得贊賞的感情。
伊麗絲永遠無法理解這一點,對此她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父親曾經告訴她的一句話。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最卑鄙,最狡猾的種族。
至少就目前來看,伊麗絲認為這是對于這個種族最為正確的評價。
“現在動手?”
索菲娜沒有詹恩這樣“為國為民”的偉大思想,也不像伊麗絲那樣討厭人類,相反,她的目的從開始到現在只有一個―――始終如一。
“不不不,索菲娜,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面對紅龍公主的詢問,詹恩搖了搖頭。
“現在我們要找的那個家伙還沒有出現,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再耐心的等一等,我想,那個家伙一定會露出尾巴的。”
和博格報告的一樣,事實上詹恩也已經發現,的確有一股強大的氣息一直跟隨在這些冒險者的身后,考慮到他跟隨了這些人這么久,卻依然沒有在他們人困馬乏的時候動手,那么很有可能對方就是環法協會派來的“保險”,而現在詹恩自然不愿意動手,相反,他有的是時間繼續這場游戲………
“我明白了。”
聽到詹恩的回答,索菲娜點了點頭,接著不再說話,而聽著紅龍公主的說話,詹恩則是無奈的望了她一眼。
這位公主殿下難道是有四字真言強迫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