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表明來意道:“我的學生想拜訪下您的妻子。●⌒”
“她……想見智美?”
森口大友錯愕的注視著香川千雪,然后森口大友看了香川千雪好一會兒,他才是點點頭,回道:“我知道了,請進。”
聞聲的陳道拍了拍處于愣神狀態中的香川千雪肩頭,示意她進屋子里去,而陳道則是笑著轉口提議道:“森口先生,不如我們在門口聊會天,怎么樣?”
頓時香川千雪也是眼中充滿著感激光芒的注視著陳道,她明白陳道打算拖住森口大友,讓她一個人進去面對她的母親,如果陳道不拖住森口大友,他跟著一起進去,到時候場面肯定會尷尬的。
隨后香川千雪打開門進入玄關里,森口大友便是看著陳道,笑瞇瞇的問道:“陳道老師,您不陪她一起進去?”
陳道微微一笑,回答著森口大友的問題:“我沒有必要進去,把她送到這里,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現在像您這樣熱心腸的人可不多見了啊!”森口大友語氣之中滿是感慨味道的接完話,又問著陳道:“她和智美長的挺像,應該是智美的孩子吧?”
“森口先生,我可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我只是在履行我身為教師的職責和義務罷了,如果我不是教師,又或者香川同學不是我班級里的學生,那么我并不會幫她到這種份上。”陳道先搖了搖頭,自嘲的回完。然后陳道又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森口大友的話語。
接著……
陳道又和森口大友聊了會天。沒過多久,陳道就是看到香川千雪面無表情的走向玄關這里。當下陳道也是打著招呼道:“那森口先生,我們也該告辭了。”
然而陳道的話音剛落,香川千雪就直接穿上學生皮鞋,連傘和包都沒拿,快速穿過陳道的身旁,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森口家外的轉角處,似乎她沒打算等陳道一起走。
正當陳道準備轉身跟過去的時候,他也是看到一個中年女人面帶復雜之色,來到了玄關這里。這是一個挺漂亮,挺秀氣的女人。
光看她的外表,陳道真的無法想象她能住在東京,做到九年不去看自己的親生女兒。
隨即陳道玩味的一笑,似乎無意般的說出聲說:“果然看一個女人,不能只看臉蛋。”
而后陳道又看到一個大約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跑到森口智美的身旁,抱著她的腰,當下陳道對著森口大友道:“森口先生,您的孩子挺可愛的。”
森口智美打量了會陳道。才用著試問的語氣問道:“您是千雪的男朋友?”
“不是。”陳道回道:“我是她的老師。”
“您竟然是老師?”森口智美吃了一驚,然后她語氣鄭重的拜托道:“請您幫我轉告千雪,讓她不要再來找我了。”
陳道聞言,瞇眼質問道:“這就是您的態度?”
“我現在有我的生活。也有我的家庭,我……”森口智美沒有說下去,她直接鞠躬再次出聲道:“麻煩老師您了。”
“我會轉告香川同學的。”陳道說完。轉過身撐起傘走了兩步,又微微側頭。淡然的語氣之中帶著嚴肅的味道:“森口太太,你們母女間的事情。本來我并不想過多的評論,畢竟我也只是個外人,沒什么資格指手劃腳,但我覺得一個合格的母親是不會說出您這樣的話來的,所以我很確信,您……并沒有身為母親的資格,這次看在您兒子的份上,我……不給你一巴掌,畢竟我也不想當著小孩子的面動粗。”
森口智美聞言臉色僵了僵,而且不只是她,連森口大友的臉上都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也愣是不敢接陳道的話。
因為隨著陳道的話音落下,他們都感覺到四周的溫度似乎下降了許多,尤其是陳道的眼里還閃現著寒芒,這讓他們不僅臉上冒汗,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還真是諷刺,親生母親像陌生人,繼父反而像親生父親。”陳道說完,拉開步伐走了起來。
直到陳道的背影消失在森口家外面的轉角處,森口大友和森口智美才感覺那股巨大的壓力消失,然后他們貪婪般的深吸了數口氣后,森口大友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心有余悸的自語道:“那個人……真的只是個老師嗎?”
而森口智美一直臉色難看的注視著陳道離去的方向。
越下越大。
陳道提著香川千雪的包和傘,尋找著香川千雪,當陳道來到一座橋上的時候,陳道赫然看到香川千雪站在橋邊發呆。
陳道連忙走了過去,將傘前傾,移到了香川千雪的頭上,而后陳道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香川千雪。
直到過去了很久,陳道才是語氣柔和的開口道:“香川同學,如果你覺得痛苦,就哭吧,憋著對身體不好。”
香川千雪依舊沒有反應,她現在就像靈魂出竅了一樣,然后香川千雪雙目無神,聲音之中充滿著悲涼的意味,喃喃細語著:“不管在哪里……都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我……永遠是一個多余的人……”
“香川同學,你并不是多余的人。”陳道語氣平靜的接話道:“你是高二六班重要的成員,誰……都無法替代你的存在。”
香川千雪聽到陳道的話語,終于像是靈魂回歸了身體一般,她猛地移過頭,看著陳道,當即陳道也是發現,香川千雪臉上的淚水混合著雨水,不停的從她臉上流下,而且……
更讓陳道吃驚的是,香川千雪的臉上竟然滿是絕望的表情。
接著香川千雪邊瘋狂的搖著腦袋,邊不住的后退,背靠著橋欄。
陳道見狀往她靠近的同時,也是立馬緊張的大喝道:“香川同學,你想要做什么?”
香川千雪嗓音沙啞的嘶叫了聲,又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激動道:“你別過來!”
“好,我不過來,香川同學,你別沖動,我們好好的聊聊天。”陳道停下腳步,急忙道:“你……”
香川千雪現在任由淚水不斷的從她眼眶里流出,旋即香川千雪面若死灰,話音蒼白無力的打斷陳道的話語,仿若做著永遠的告別一般:“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說完,香川千雪直接轉身躍過橋欄,跳進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