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水樹花織剛要把眼睛閉上,靜靜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她卻猛然看到陳道竟然也跳了下來。
頓時……
水樹花織的雙眼瞪大,她臉上滿是駭然與無法置信的表情,震驚的注視著陳道,而陳道一手抓住水樹花織的右手,一手牢牢的抓著天臺邊緣,防止他們兩個人掉下去,但……
陳道的胳膊卻是在不住的顫抖著。
甚至現在強烈的痛意都幾乎快要侵蝕了陳道的大腦,然后陳道猛抽了兩口氣,緩解下痛意,但他臉上滲出的汗珠卻是不停的往下掉。
“你真的……沒有必要這么做……”水樹花織痛苦的閉上雙眼:“我……活著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如果連你都否認你自己活著的意義,那么又有誰會來認可你?承認你的價值?”陳道咬著牙關,大聲的喝道:“我們可以對世界絕望,甚至可以對所有人絕望,但唯獨不能對自己絕望!”
但現在陳道的胳膊真的使不出力氣,同時他胸口的痛意在瘋狂的侵蝕著他的大腦,陳道能勉強維持住清醒,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隨后陳道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現在他胸口的病號服都被鮮血染紅了,甚至鮮血不停的往下滴落,畢竟做了這么劇烈的運動,陳道真的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胸口的傷勢肯定變的更加嚴重了。
然而……
當水樹花織感覺到鮮血不停的滴落到她的臉上時,她無論是臉色、身體,還是心神。都徹底的僵住了,雖然這次情況與上次幾乎差不多。可是……
她的心里感受卻截然不同!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感動,還是感到愧疚……
但是……
她真的不想讓陳道陪她一起死。
“你放開我吧。”水樹花織滿臉悲愴表情的勸說道:“不然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掉下去,你沒必要和我一起死。”
“我既不會死,也不會讓水樹同學你死,我就是這么一個貪心的人。”陳道臉色發白,說完話他就是用力的咬著牙關,忍受著劇烈的痛意。
然而見到陳道這樣,水樹花織心里真的難受,也很復雜,明明陳道可以不用救她。而且她明明就對陳道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所以水樹花織實在不明白,陳道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
“就是……要經歷痛苦,經歷悲傷,經歷喜悅,經歷……一切的一切,這樣、樣的人生才會充實,才會沒有任何的遺憾!”
陳道語速緩慢卻又凝重的艱難說著:“如果輸給了痛苦,輸給了悲傷。那就只是一個懦夫罷了,而且我想水樹同學你的父母,以及逝去的哥哥們,也不會希望你做出這種輕生的舉動吧?他們一定都希望你好好的活著!”
“我……”
水樹花織啞口無言的仰著頭。注視著陳道,然后她見到陳道的胳膊不停的發抖,臉色白的嚇人。當即她急聲道:“你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快點松手……”
陳道現在已經沒有說話的精力了。強烈的痛意幾乎快要徹底的侵蝕了他的大腦。
陳道知道……
再這么下去,他絕對要和水樹花織一起掉下去。所以最終陳道打算拼了,他抓著天臺邊緣的左手猛然發力,慢慢的……
拖著水樹花織上去。
水樹花織一直睜著滿是淚水的雙眸,仰起頭呆呆的注視著陳道,現在她的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流,漸漸的……
從她的心頭往四肢百骸擴散而去,讓她的身體被一股溫暖的感覺包圍著,給她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這也沖散了她心里的悲傷,痛苦等等情感。
明明……
陳道并沒有說太多的話語,可他卻在用他的行動告訴著水樹花織,他絕對不會放棄她,而是要帶著她一起活下去,實際行動在很多時候都比語言的力量,更讓人感到震撼!
水樹花織現在淚眼模糊,哭的泣不成聲,然后她張了張嘴,卻哽咽的說不出話語來。
“這次水樹花織完不完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又要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了。”
想到原田夕紀她們又要用嘴喂他喝湯,陳道就是頭大的厲害,但他現在也只能想這些事情,讓他勉強維持住清醒的神智。
隨后,陳道好不容易抓著水樹花織爬上天臺,他已經累的筋疲力竭,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覺。
“血……”
水樹花織看著陳道的胸口全是血,連病號服都被染紅了一片,頓時她牢牢的抓著陳道的左手,卻駭然的發現陳道的左手皮都磨破了,可以看出陳道剛才拖她上來,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苦,用了多大的力氣,他完全就是拼命了。
“我……我答應你,我……我會好好活下去,以后再也不會這么做了,請你……”
水樹花織雙手牢牢的抓著陳道的左手,臉上爬滿淚水,她激動而又痛苦的大叫道:“不要閉上眼睛!”
陳道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然后他抬起右手摸了摸水樹花織的臉龐,就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周四清晨,等陳道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就是感覺胸口疼的厲害,然后陳道一睜開眼睛,便是看到和泉拓篤站在病床旁邊。
“喲,陳君,早上好啊!”
和泉拓篤笑著向陳道打了個招呼,而陳道干咳了兩聲,才語氣虛弱的回答道:“我可一點都不好!疼死我了!”
“幸虧只是胸前的傷口裂開了,沒出大問題。”和泉拓篤打著哈哈道:“不過這樣一來,陳君,你可又得要在床上老老實實的躺個幾天了,不能強行起來走動了。”
“……”陳道。
“陳君你放心吧,我沒把這事情告訴古田優子她們。”和泉拓篤開口道:“不然的話,她們知道這事,估計陳君你又得‘倒霉’幾天了。”
陳道勉強笑了笑,然后和泉拓篤又指了指旁邊,皺眉提醒道:“陳君你還是先勸她站起來吧,我看她都跪了一晚上了,還打了自己幾耳光,她臉到現在都紅腫著。”
和泉拓篤和鈴木紅葉都勸過水樹花織,結果水樹花織都不聽他們兩個的,跟著和泉拓篤打了個哈欠,道:“那我就先去忙了。”
在和泉拓篤走后,陳道根本沒有辦法坐起來,于是他只得有氣無力的對著水樹花織道:“水樹同學,你站起來吧,你這么跪著,我壓根看不到你的臉啊!”
“對不起!”
“你都說過好多次了,你就沒說膩嗎?”陳道開著玩笑說完,又轉移話題道:“對了,水樹同學,鈴木同學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