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晉巖再一次的被提審了,他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堂堂君誠集團的接班人,現在居然成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他真的無法忍受,可他又必須要忍受下去。
他知道,那些事情只要自己以交代,那自己就完蛋了。
所以再難,也一定要撐下去。
父親知道后一定會在外面想辦法的。
自己要做的就是把時間耗下去。
“朱晉巖,今天準備說點什么嗎?”
“周隊,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因為我什么事情也都沒有做過。”朱晉巖表現的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平靜的:
“所有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胡編亂造的,我不知道這是誰做的,但這一定是針對我的陰謀。”
像這樣死咬著不松口的人,周隊見得多了。
不過朱晉巖的表現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本來他以為,像朱晉巖這樣的人,一進這里,要不了多少時候就會開口交代。
可是,他居然撐到了現在。
而且看起來還非常鎮定。
這次的審訊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但是朱晉巖還是什么也都沒有說。
“朱晉巖,今天就到這里,你回去后再仔細的想想。”
“胡金秀,還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的了?”
“沒了,沒了,我全部都交代了。全都是我家男人癩頭出的主意,讓我去騙婚,政府,我有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政府能夠多給我一次機會。”
“好了,在這里簽個字吧。”
胡金秀簽完了字,警官看了一下:“帶下去。”
胡金秀被警察帶著走出了審訊室。
而在另一間審訊室里,朱晉巖也被帶了出來。
兩個人擦肩而過。
胡金秀看到了朱晉巖的臉,一怔。
這個年輕人的臉看起來怎么那么熟悉?
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張臉?
只是胡金秀一時想不起來了……
朱國旭急的在那轉來轉去的。
這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的兒子怎么就被抓了?
他犯什么事了啊?
他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
而且朱晉巖自從被警察帶走后,到現在一點消息也都沒有。
“朱總,有人想要見您。”
“不見。”
心煩意亂的朱國旭想都沒想就說道。
兒子到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他什么心思都沒有。
“可他說,他是朱晉巖的朋友。”
“晉巖的朋友?”
“是的。”
“讓他進來。”
沒一會,一個外國人走了進來:“你好,朱先生。”
“你好,你是?”
“德維恩·切切維基。”
“切切維基先生,你是朱晉巖的朋友?”
“是的,不過嚴格來說,稱呼我們為合作伙伴更加合適。”
合作伙伴?又是一個合作伙伴?
之前的亞德里恩先生,現在的切切維基先生?
“請坐吧,切切維基先生。”朱國旭請他坐了下來:“切切維基先生,不知道您和晉巖是在哪些方面合作的?”
“怎么說呢?”德維恩在那想了一下說道:“其實,說是合作伙伴,也不是特別的準確,因為朱晉巖先生,毫無商業才能,說我在利用他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更加準確。”
朱國旭有些不太開心,誰這么說自己的孩子心理會開心呢?
“我知道,朱先生,朱晉巖是你的孩子,身為父親,你當然會想方設法的維護自己的孩子。”德維恩卻根本就不在意對方在想什么:
“但是,身為父親,你也應該更加了解你的孩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的能力又是如何的。他辜負了你太多的期望了,他根本不配接手君誠集團。”
朱國旭實在忍無可忍的咳嗽了一聲:“切切維基先生,出于禮貌,我并不想駁斥你,但是你剛才說過,他是我的孩子,你不可以在一個父親面前這么說他的孩子。”
“也許吧。”德維恩非常平靜地說道:“但是那又怎么樣呢?至少,現在你的兒子正被警察關押著,而你,則在煩惱該怎么把他救出來。”
朱國旭不說話了。
德維恩說到了點子上。
“至于說到利用?其實這也非常容易理解。”看起來,德維恩是完全不顧朱國旭的感受了:“在商場上,本來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這并沒有什么值得羞恥的地方。我利用朱晉巖來達到我的目的,同樣,你也可以利用我來達到你的目的。”
“那么,切切維基先生,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阻止方寸公司。”
什么?
阻止方寸公司?
一個小小的方寸公司?
朱國旭能夠看得出來,切切維基先生是個很有來頭的人。
這么有來頭的人,為什么會看中一個方寸公司?
朱國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所有方寸公司要做的事,我都會全力阻止的。”德維恩一點也都沒有隱瞞:“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我合作。”
朱國旭迅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怎么個合作法?”
“你不用問,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朱國旭笑了。
他見過很多的人,一些狂妄的人他也見過,但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像這位切切維基先生這樣的。
囂張、狂妄、目中無人。
“那我們就沒有什么可談的了,切切維基先生。”朱國旭忍著自己的不快:“身為合作雙方,最重要的是彼此的信任,如果我連合作最基本的方式都不知道,你說我會和你合作吧?”
“你說的,只是你這個層面的而已。”德維恩連看都懶得多看朱國旭一眼:“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現在幾乎已經山窮水盡了,必須要靠著賣地才能求生,將來你覺得會怎么樣?只有聽我的,才能幫你擺脫困境。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那么,我會先收購了你的公司,把你從你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趕出去,你不信嗎?一個禮拜,如果我真的想這么做,只要一個禮拜的時間,君誠集團就再也不是屬于你的了,然后,我會找一個聽話的人和我合作。”
朱國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盡管對方說的如此囂張跋扈,但他的心里卻隱隱的感覺到,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有能力做到這些,有能力讓自己完蛋的。
自己該怎么辦才好呢?服從他嗎?
朱國旭面臨了他大半生中最艱難的一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