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城市可以看做是特殊副本。
判斷仇恨的依據不再是系統所賦予的玩家和怪物固有身份,而是一種基于智能技術的視覺判斷,一旦被nPc發現你是玩家,鐵定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還有一點不同的是,玩家不能殺死原住民。
殺死原住民的話,不僅會扣除一定的機會,而且還會有一個五分鐘的紅名時間,紅名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玩家,在到處都是原住民的城市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陸離剛才只是打暈了那個原住民。
比賽勝出的條件是積分排名最高,而積分的獲得只能靠殺死其他玩家。
在降臨城市的一剎那,無數人死在最開始的三分鐘,因為他們不知道怎么偽裝自己。
穿著原住民的衣服,陸離此時看起來就是一個下了班往家里趕的原住民,而且他的匆匆行走的同時,偶爾還會低頭啃一口面包,一個交通警站在他身邊,絲毫沒有發現他是個玩家。
這里必須提一下交通警。
殺人游戲里最可怕的nPc其中就有交通警,這畢竟是城市里最常見的執法人員,他們配備一定的武器,可能是電棍,甚至也有可能是手槍,玩家一對一正面對上交通警的話幾乎沒有任何幸存的可能。
而且交通警的觀察力最可怕,不想死的話最好繞著他們走。
陸離站在交通警旁邊等了一下紅燈,燈變色之后他才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整個過程都沒有慌亂的表現。
可能也和現實中的經歷有關,不說常客,最起碼陸離和警察之間彼此都不陌生,他知道什么樣的表現才能讓警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行走過一個街道,陸離轉身走進旁邊的商店里。
“老板在不在,幫我拿一包煙,還是那個牌子吧,”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幣,放在了玻璃柜臺上。
里間里傳來一句回應:“煙自己拿,錢放著就好。”
“這怎么行,你得找零錢,昨天還好好地,今個兒不能見人了是不是,”陸離瞇起了眼睛,借著有點刺眼的白熾燈,目光在地板上仔細的掃視了一番。
“我正忙著呢,那你下次再給錢吧,”里面的人不耐煩的回應。
“那好吧,我還急著回家呢。”
屋子里面的一個年輕人正在穿衣服,在他旁邊躺著一個渾身只剩內衣的男子,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也沒想到這會兒突然有人會進來買東西,早知道把外面的門關上就好了。
直到聽見客人離開的腳步聲,他才松了口氣。
穿好衣服之后,年輕人打量了一下這個狹小的居室,似乎試圖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突然之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在這個安靜的小房間里,他聽到了第二個人的呼吸聲,那么的輕微卻無法忽視。
轉身,揮拳,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在沒有了游戲技能和裝備的副本世界里,他這種身手不可謂不高超,不然也無法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就殺死了小賣部的老板。
可惜,揮拳落空,轉身還沒看清后面的人,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猛地一痛。
人類的喉骨實在太脆弱,這一擊之下就碎了。
他努力的想要抬頭去看清楚偷襲他的是什么人,可惜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上的痛楚更是讓他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個蝦米。
偷襲他的自然是陸離,模擬出離開的腳步聲只是為了麻痹屋子里面的玩家。
至于為什么判定小賣部的老板已經被掉包,那是因為外面地板上沒有擦拭干凈的血跡,雖然不是那么明顯,但是對于觀察入微的陸離來說已經足夠了。
之前所謂的買煙什么僅僅只是試探。
進門之后,屋子里的情景足以說明一切,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那么明顯的紅名狀態,陸離根本不用擔心錯殺什么人。
將兩具尸體扔到床上用被子蓋起來,陸離熟稔的在床頭柜子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這把刀不大卻非常的鋒利,沒有安全感的人會用它來防身,只是這一把沒能來得及保護他的主人。
這樣的犯罪現場不能多待,陸離可沒有年輕人那么狂妄,他找到小刀之后就快速的離開了這里。
系統剛剛提示他獲取了五個積分,比正常人的兩個或者三個多出一些,原因是他擊殺的時候那個年輕人還是紅名狀態,這種情況下的積分有一定的獎勵。
出了門,陸離手里拿著一包煙,匆匆的離開。
他并沒有真的找什么地方去回家,那樣只會弄巧成拙,不少玩家把nPc當成智商底下的傻子,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且,這個游戲時間有限,最好盡可能的多賺積分。
路邊廣場有不少的人逗留,甚至還有一群大媽在跳廣場舞,陸離走在一個人旁邊,手里的刀子快速的一劃,那人便捂著喉嚨倒下了。
實在是太刺激了,這種現實中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就在他手上發生,而且擬真的近乎變.態。
倒下的人很快就被兩個警察抬走,其他人似乎見怪不怪,一點也沒受影響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從這一點來說確實和現實有那么一些不同。
剛才這人衣服倒是換了,可惜太不合身,而且很多動作都是nPc所沒有的,不要以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和nPc混在一起更能夠凸顯玩家一舉一動都是多么的不協調,除非是像陸離這樣偽裝的天衣無縫。
貫穿城市的小河邊有不少人釣魚,陸離將電腦包放在旁邊,坐在石階上一邊看老伯釣魚,一邊和他閑聊。
這樣的情景不算太常見,但是絕無破綻,沒有玩家敢這么和原住民近距離接觸。
其實這根本不難,只要言談舉止不要表現的太刻意,就把自己真正當成這里的原住民,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露餡。
陸離一邊用這位老伯偽裝自己,一邊觀察這片區域混進來多少個玩家。
等到觀察的差不多了,他伸了個懶腰,如同老朋友一般的和老伯告別,然后若無其事的走到其中一個比較近的玩家身邊。
這個玩家在裝模作樣的釣魚,他剛才已經看到了陸離。
因為陸離和那位老伯就像是熟人一樣攀談,所以他絲毫沒有懷疑陸離是個玩家,在陸離走到他身后的時候也沒有提起足夠的警惕,結果他自然就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