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發著呆的楚慈扔上了馬車,方行又把這四個陰侍的貯物袋也收了起來,地上這條鎖鏈,倒是挺好的用的,一塊收了起來,取出了萬靈旗準備揮動時,卻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又飛快的來到了那紅衣陰侍身邊,“嗖”的一聲將飛劍祭了起來,直指紅衣陰侍……
“你……你要做什么?”
這紅衣陰侍雖然被方行巨力崩飛了,卻未死,頓時嚇破了膽,臉色蒼白的大叫。
“方小九,你不許殺人……”
馬車里的楚慈也探出了頭來,向方行大叫。
“嘿嘿……”
方行鬼鬼一笑,不理她,飛劍急轉,銀光劃過。
“嗤”的一聲,紅衣陰侍閉上了眼睛。
然而絕望的等待了半晌,卻沒有死亡降臨,反而是襠里涼艘艘的。
“哈哈,原來真沒有……”
方行朝紅陰侍下面看了一眼,總算滿足好奇心,哈哈大笑,又向紅衣陰侍瞪了一眼,收起了萬靈旗,狠狠罵道:“死太監,算你走運,暫且不拿你喂老邪了!”
說完便轉身上了馬車。
還要指望這丫頭駕車,四條人命便當是給她一個面子了,況且老邪真有些抵觸吃這東西。
“翹屁股,給我駕車!”
方行翹起二郎腿,在車廂里躺了下來,舒舒服服的蹭了蹭,吩咐楚慈。
“不駕!”
楚慈恨他恨的牙癢,他讓自己駕車,自己偏不駕,哪怕他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嘿呀。你信不信我這就去宰了那四個死太監?”
方行瞪起眼來了,自己面子都給了,這丫頭反倒來勁了。
“你要是敢亂殺人,我就自殺,沒有了我。看你拿什么催動紫雷車!”
楚慈氣鼓鼓的說道,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跟方行談條件。
“敢威脅我?”
方行忽然間一指點去,封住了楚慈的經脈:“說好聽的你不懂,就說點你能聽懂的吧……”
“你……你要干嘛?”
楚慈緊張的大喊。
“扒光你的衣服……”
“不要……啊……渾蛋……”
“會駕車嗎?”
“……會……”
“那就趕緊出發吧……”
“……先……解開我的禁制……把衣服還我……”
“給你破衣服,當小爺愛看啊……”
“……你是個渾蛋。徹徹底底的渾蛋……”
“不老實我還扒你的……”
紫雷車終于順利的啟程了,如閃電一般向空中掠去,這是一件極品飛行法器,速度比當初方行從百獸宗而來時乘坐的法舟不知快了多少倍,而且在靈石足夠的情況下。每隔三個時辰,還可以瞬移一次,足可以瞬移萬里距離,卻是不知高出了普通法器不知幾何了。
也是到了此時,方行才發現馬車里竟然出奇的寬敞,狐裘雕榻,紫臺玉盞,美酒靈丹、珍肴美酒應有盡有。這卻是把個方行樂壞了,往狐裘上一躺,左手玉盞盛得美酒。右手提著一只梨木熏的七階野豬妖獸腿,喝一口酒,啃一口肉,那生活,美得很。
這紫雷車乃是極品飛行法器,倒不需要楚慈一直駕馭。實際上只需要她在馬車內,這法器便可以運轉。但若是她,或是楚王庭其他血脈的人不在車里。便無法正常驅動,這卻是特別定制的法器,乃是為了維護楚王庭的尊貴血脈而設下的禁制,實際用處不大。
“翹屁股,咱們多久能到啊?”
方行問氣鼓鼓的坐在車廂前端的楚慈。
“不知道!”
“我揍你啊……”
“三天!”
“哦,那群老頭子什么時候能到?”
“不知道!”
“我非揍你不可……”
“啊……你別過來……他們驅動神通,多次瞬移,一天就能到!”
方行被楚慈的尖叫震的耳朵疼,掏著耳朵坐了回去,氣憤的問:“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楚慈氣呼呼的道:“對著你就沒辦法好好說話!”
方行嘆了口氣,道:“脾氣臭還怪到我身上來了……”
楚慈直接無語了。
想她堂堂楚王庭楚慈公主,那在哪個人眼里不是端莊大方、性情嫻淑的存在啊,別說周圍七小國了,便是南瞻北漠、西秦、南商等四大國的王室也很早便有求婚的使者來過王庭了啊,哪個不夢想著將有母儀天下之象的自己娶回去?只是自己的皇兄壓下了罷了。
只是,分明如此沉靜嫻淑的自己,偏偏到了方行這里,想不發火都難。
這個渾蛋不從他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怪起了自己脾氣臭來了……
楚慈干脆就不理他了,自顧自坐在一邊生悶氣。
方行更懶得理她,有酒有肉還需要時間修煉,誰還理這臭脾氣的女人啊……
最終還是楚慈先忍不住了,開口問方行:“你什么時候筑基成功的?”
方行白了她一眼,道:“關你什么事?”
一句話便氣的楚慈不想理他,又是許久的沉默,她又問:“你是如何擊退那四名陰侍的?”
方行得意洋洋的一笑,道:“那是小爺修煉出來的神通,怎么樣?”
“哼,不就是有什么厲害法器么,還吹什么神通?”
雖然方行的說的是實話,但楚慈一看他說話的那個輕松樣子,反而以為他說的是假的了,又想起了皇兄與老祖曾經私議過,皆認為這個百獸宗的下人乃是為尋機緣,隱藏了真正實力潛入了大雪山的,其真實修為應該也不甚高,只是手上多半有什么厲害的法器。
楚慈相信皇兄與老祖的判斷,這時候很難相信方行有一式神通崩飛四名陰侍的本事。自然而然便歸結到了皇兄與老祖推測的那件法器上,有些不屑一顧。
“哈哈,你管我靠得是什么,反正小爺本事大的很,早晚把你哥哥干掉!”
方行光明正大的在楚慈面前宣傳自己的雄心壯志。
楚慈卻似并不擔心。翻著白眼道:“別做夢了,一件法器就能贏我皇兄么?顧著自己吧,你已經筑基了,便是有厲害法器在這一次的機緣之中,也不見得能自保!”
“嗯?這是什么意思?”
方行呆了一呆,心想這丫頭話里有話。怎么筑基了反而更難自保的樣子?
在楚慈的心底,還隱然以為方行是臨時破階的人,再加上被這個渾蛋欺負的夠嗆,便故意嚇唬方行道:“你不知道么?此次奪機緣,并不是實力高就可以的。靈動境有靈動境的機緣,筑基有筑基有筑基的機緣,也就是說,只有每一境修士里實力超絕、表現殊異之人,才有可能獲得機緣,如果你未破階的話,進入了靈動境的機緣里,還有實力與別人爭上一爭。但你若是臨時破階了,在一眾筑基境高手面前便失盡了優勢,也難怪萬羅老祖不帶你!”
“還有這回事?”
方行這才明白過來。為何大雪山內部既有筑基境的天驕,亦有靈動境的天驕,若要提升實力,那直接提升一境修為豈不是更好?到了此時,卻才明白還有這一說。
“那葉孤音和侯鬼門是怎么回事?”
方行忽然想起了這兩個人,他們卻也是在大雪山臨時破階的。
楚慈鄙夷的看了方行一眼。道:“你能跟人家比嗎?葉姐姐與侯師兄皆是驚才絕艷,在靈動境積累足夠了的天驕。此時提升了修為,也至少可以結成無瑕道基。況且他們二人各有擅長,與我皇兄他們進入了玄棺結界之后,可以幫得上大忙,共取筑基機緣……”
“嘁,驚才絕艷個屁,一個被我扒光過,一個被我打昏過……”
方行嘀咕,對楚慈的話不屑一顧,忽又想到了一點,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直以來,萬羅老怪雖然沒有告訴過他這機緣確切是什么,卻曾經提到過,這份機緣乃是修行界里的最大的秘密,便是他也說不太清楚,對于普通弟子來說,更是幾乎什么也不知道了,楚慈這丫頭根本就是被人留了下來沒打算帶過去的,又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楚慈見方行這么好奇的問自己,反而不愛說了,腦袋一撇,道:“我不想告訴你!”
方行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衣服。
楚慈被他看的心里發寒,雙手捂著胸叫道:“你想干嘛?”
方行道:“忽然看你的衣服很不順眼……”
楚慈又怕又氣,罵道:“你能不能別這么無恥,再碰我的衣服我跟你拼命!”
方行道:“誰讓這一招最有效來著?”
楚慈無語了,知道這小鬼真敢動手,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有什么奇怪的,關于這場大機緣的消息,最早是靈山寺傳遞到各勢力手里的,好幾年前我們楚王庭就得到過一份了,老祖和皇兄也探討過,并未瞞著我,我在他們身邊聽到了一些,自然就知道了……”
“嗯?”
方行聽著,頓時來了興奮,威脅的看著楚慈道:“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楚慈道:“我……”
方行道:“不說就扒你衣服……”
楚慈的氣一下子跳了起來,卻“咚”一聲撞了腦袋,又痛又急的她一手捂著腦袋,淚水在眼窩里打轉,一手叉著腰,都快哭出來了,氣呼呼的向方行道:“你這渾蛋怎么就敢欺負我?我警告你,你要再敢碰我衣服一下,我立刻就咬舌自盡,你自己飛著去絕妖嶺吧!”
見楚慈快氣哭了,方行氣焰也稍稍弱了三分,低下頭不去瞧她,嘴里嘀咕道:“你自己撞腦袋還怪我?動不動就自盡拼命的,我說你脾氣能不能別這么臭?”
楚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