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客棧掌柜卻幾乎是呆了,望著這一筆天降的橫財,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至于那芙師妹一行人,則更是驚呆了。
原本這芙師妹就是賭氣才要包下那一間上房,卻沒想人家的同伴竟然直接倒出來了一堆極品靈石,卻把所有的上房都包了下來,要將他們趕出去……
這份尷尬,當真是難以言喻了。
以她的身家,身上自然也未必沒有超過三十塊的靈品靈石,但是不是要這么爽快的拿出來訂一間房,卻由不得她不猶豫了,心里狠了幾次,始終沒叫出口來。
“叫價啊,你叫價啊!”
方行冷笑,見周圍人都呆呆的看著他,索性又取了一只貯物袋,嘩的往地上一倒,至少兩百多塊極品靈石在地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引得眾人連眼睛都轉不開了,方行站在靈石邊上,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繼續加價,小爺有的是錢,讓你這土包子開開眼!”
這芙師妹聞言,已經氣的臉比極品靈石還紫了,手掌一直哆嗦。
“我……我殺了你這小鬼……”
“嗆”的一聲,她終于忍不住,拔劍便向方行劈了過來。
見那芙師妹出手,方行眉眼一動,掠過了一抹殺機,靈力微轉,準備出手殺人。
但也就在此時,這芙師妹身后的一位灰衣老者忽然間詫異的向了方行一眼,身形一閃,便攔在了芙師妹與方行中間。靈力狂涌。止住了芙師妹的攻勢。在她耳邊勸了幾句,又轉向方行道:“小友,只是一場誤會,這些靈石你還是收起來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哼,現在說井水不犯河水,剛才卻是誰先找麻煩來著?”
方行陰瘆瘆的,揮手將地上的極品靈石全收了起來。面色不悅的看著那灰衣老者。
“呵,小友,財不露白,乃是常識,你這般炫耀,恐惹來禍患啊……”
那老奴陰瘆瘆的向方行說道,望向方行的目光里,殺機一閃即逝。
“哈哈,是嗎?可惜我寧愿惹來禍患,也不愿讓我小妹子受潑婦的欺負!”
方行哈哈一笑。毫不示弱,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柜。道:“掌柜的,這些靈石能把所有的上房都包下來么?若包不下來的話,那我這些靈石可都要收起來了……”
掌柜的一聽卻急眼了,向著旁邊的小二大喝:“你聾了嗎?還不快去把所有的房間都打掃出來給這位小少爺養耗子?”說罷將所有靈石攬在了懷里,向著那芙師妹一幫人陪笑道:“幾位客官,真是不巧,小店恰好客滿了,要不你們換個地方投宿怎么樣?”
這情形急轉直下,那一行人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掌柜的,我們是西漠金家的人,不要被靈石遮蔽了眼睛!”
那灰衣老者冷冷一笑,向那掌柜的說道。
掌柜的也是修行界里的人,聞言頓時苦了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方行。
方行向他翻了個白眼,道:“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還拿什么賺靈石?”
說著把掌柜的面前的靈石也收了起來,只留了一塊上品靈石給他,把個掌柜的快氣哭了。
“小鬼,任你現在囂張,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芙師妹忽然尖聲叫道,聲音在客棧大堂里回蕩。
方行冷冷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那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月亮好了,看誰說的準!”
說罷,扯著楚慈上樓,還不忘了回頭訓道:“被幾個鄉巴佬一嚇唬就抹淚花,你說你還能不能點出息?這是一個公主該有的風范嗎?我們鬼煙谷里炒菜的胖寡婦比你膽大……”
“洪叔,這小鬼欺我太甚,我要殺了他……”
方行上樓之后,下方一群人還未動,那芙師妹臉色沉的要滴出水來,恨意滔天的說道。
而那老奴則冷漠的說道:“這兩人雖然看起來臟兮兮的,但細細觀察他們的衣袍,實際上都是質地不菲的法衣,看樣子出身不凡,那個小鬼,剛才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絲氣息,似乎也是筑基修為,看樣子,他們兩個很可能也是哪個大家族出來尋機緣的……”
芙師妹憤然道:“洪叔,咱們西漠金家何時受過這等羞辱?你想讓我咽下這口氣不成?”
老奴頓時有些為難,旁邊,那個原師兄走了過來,苦笑了一聲,道:“芙師妹,你又何必如何較真?那小鬼當著眾人的面露了財,暗中盯上了他的人恐怕不少,就算他是筑基修為,但又能抵得住幾個人?我看這點將城內,游落于此,卻因骨齡太大,而無法進入機緣地的筑基修士很多啊,這些人無望玄棺機緣,但我想他們對發一筆橫財一定很有興趣……”
“哼,我才不管多少人盯上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金芙冷冷說道,殺機畢現。
老奴嘆了口氣,道:“既是小姐有命,老奴不敢不從,但無論如何,小姐還是要以機緣之事為重,老祖已經傳訊過來,說他占住了一道陣脈,明日一早便可送你們進入玄域,此事卻不可耽擱,萬一明早趕不上,后日的陣脈,便是老祖也沒有把握能夠保住,這這樣吧,此事交給老奴便好,我會派人盯著他們,看他們有沒有師長仆從之輩來尋,若是有師長尋來,倒還罷了,若是無人,日出之前,點將城外,老奴一人也夠收拾他的了……”
金芙猶豫了半晌,心知洪叔修為高過自己,這件事確實是他去做較為穩妥,再加上老祖確實說過,占住一條陣脈不容易,若自己不趁此機會進入玄域,便錯失良機了,只好答應了下來,道:”那好吧,日出之前,我會與其他人先去玄域入口尋找老祖,洪叔你在路上將這小鬼斬掉便是,得手之后,盡快過來跟我說一聲,也好教我踏踏實實的進去爭奪機緣……”
這時那個原師兄又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向洪叔道:“那個女孩,最好留她一命!”
金芙則是狠狠瞥了他一眼,斬釘截鐵的向洪叔道:“殺掉!”
又向這原師兄道:“你若還想借我們家老祖占據的陣脈進入玄域,最好不要再來撩拔我!”
說罷,轉身離開,只留下這一老一小在原地苦笑。
“方小九,剛才那么做,會不會有些……”
在客棧房間里,楚慈沐浴過后,換了衣服,有些擔心的過來找方行商量。
方行掏了掏耳朵,道:“怎么,不解氣嗎?”
楚慈勉強笑了笑,道:“倒是挺解氣的,就是……他們好像挺恨我們的,會不會有麻煩?”
方行哈哈一笑,道:“若是沒有麻煩,我惹他們干嘛?”
說著走到了窗邊,趴在窗舷上,神識散發開來,掃視了一圈,心里略略有了個大概。
“七個……八個……十三個?十三批人馬盯上了我了,數量不錯啊!”
“你在看什么?”
楚慈也湊了過來,擠在他身前向窗外看去。
但以她的修為,卻只能看到漆黑的夜空,與一輪斜在半空的如血彎月。
“小九,明天咱們出城,會不會很危險啊?”
楚慈并不是一個傻子,相反她是靈動境修到了極致的真正天驕,哪怕修為不足,發現不了一些潛伏在暗中的危機,卻也直覺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忍不住憂心忡忡。
“危險?笑話,只要老老實實跟著你家九爺,保證讓你安安全全進入玄域!”
方行伸手按在楚慈腦袋上,說的非常霸氣。
楚慈晃了晃腦袋,沒晃下他的手來,也就任由他按著了,此時卻也沒有往常一樣跟方行斗嘴,倒是低低的“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又忽然小心的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啦!”說著話,她剛剛洗過澡的臉蛋卻有些微紅,身為堂堂公主,可也真沒有過對別人道謝的經驗。
“你要謝我?”
方行有些意外,嘿嘿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慈公主低聲道:“當然啦,你今天這樣護著我,自然得謝你!”
“光說句謝謝有什么意思,不如來點實質的吧?”
方行湊近了楚慈身邊,眼睛里賊光大盛。
楚慈抬起小臉看著他,臉羞得更紅,吐氣如蘭:“什么……實質的……”
方行大笑一聲,忽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客房床榻大步走去。
楚慈嚇的緊緊抱住自己胸口,叫道:“你干嘛?”
方行道:“你不是要謝我嗎?那就陪小爺睡一覺吧……”
“方小九你個王八蛋,快放開我……”
楚慈呆了呆,忽然間發瘋一般張牙舞爪的在方行懷里踢打了起來,像只母獸。
“我擦,不是你說要謝的嗎?”
方行嚇了一跳,伸手把楚慈扔到了床上,憤憤然落荒而逃……
“他媽的,都不讓睡,謝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