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妖帝閣只能找他?
一息之前還恨不得捏死小魔頭的眾妖真不希望根伯說的會是實話!
青丘山元嬰老祖一步上前,拱手道:“老前輩,妖帝閣乃是萬年前的三位妖帝聯手建于小千世界,此后三位妖帝命運不同,我族青鬼妖帝飛仙成仙,虛空妖帝則于千年后坐化,另有一位神秘妖帝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無人知其去處,總之妖帝閣自建成后,與這方大千世界僅有的聯系,便是那坐化后的虛空妖帝寄存于妖殿之中的帝軀殘骸,以及三位妖帝事先留下來,兩方互相烙印的道印的祭臺,如今虛空妖帝殘骸上面的靈力已耗盡,百年之后才有可能再次用它來開啟妖帝閣,閣內的那一方祭臺又已經被這小……被此子給毀掉了,兩界聯系已斷,老前輩您神通廣大,或能重續兩界之路,這小……小小孩兒,又何來這等神通?”
此問也是眾妖心間疑惑,齊齊將目光投了過來。
就連方行也朝根伯望了過來,他眼睛發亮,心里已經決定了,不管這老頭子會說什么方法,只要能用得著自己的地方,就非得這些老妖怪們一點厲害嘗嘗不行……
“小渾蛋就罵人厲害,能有什么本事,可以重開妖帝閣的不是他,是他手里的那個面具!”
根伯也沒賣關子,冷笑著說了一聲。
眾妖聞言,頓時又是目光炯炯朝方行看了過來。
而方行也是心里微怔。從貯物袋里翻出了一個面具,翻來覆去的看。
“那……那是我狐族的異寶……”
青丘山的元嬰老嫗見到這面具,下意識便失聲叫了起來。
“你叫它一聲它答應嗎?”
方行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這老太婆,轉頭看向了根伯:“你說它?”
“一邊去!”
根伯懶洋洋的訓了方行一句。然后捶了捶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解釋給眾妖聽:“當年那三個人推算到妖地會有一場浩劫,為了給妖地留下一線崛起的機會,聯手建了此閣,能開啟此閣者也惟有他們三人,自他們升仙的升仙,坐化的坐化之后。后世之人便只有借助他們的遺物才能夠開啟此閣了。平時開啟妖帝閣,用的是虛空老兒坐化之后留下的肉身,只是如今他留下的鑰匙不能用了,如今能夠開啟此閣的,便只有這小鬼手里的面具了……”
“另一人的遺物?”
聽了根伯的話,諸妖忽然間心里都有些奇怪滋味,細細品味內中含義。但那青丘山的老嫗卻忽然想到了什么,面帶驚慌道:“老前輩,此物莫非是我狐祖仙祖……”
根伯輕輕咳了一聲,不否認,也未點頭。
但看在那青丘山老嫗眼里,這無疑等若是根伯默認了她的猜測,驚恐的一臉皺紋都繃起了,失聲叫道:“不可能,我狐族青鬼仙祖當年已經飛升仙界,只是天路阻斷才斷了音訊。只等天路再通之時,便會下界接引我狐族后人,他的遺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此嫗不是傻子,早就知道這青狐鬼面與狐族有關,也一直在想究竟是哪位先祖留下來的遺物,只是無論怎么想,也摸不清門道。直到此時根伯開口,她才恍然驚覺,當年建下妖帝閣的三位妖帝之一,便是她們狐族的青鬼先祖,根伯說這面具是他的遺物,但那青鬼妖仙飛升之后,就此仙音緲緲,分明不曾再下界過,這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況且,遺物二字……若是活人,又怎么說是遺物?
可若是那明明已經飛升的妖仙,他的遺物,又怎么會悄無聲息落在人間?
事關天人之秘,諸妖也盡皆駭然,靜悄悄的聽著。
根伯輕輕嘆了口氣,道:“已經下來了,下來了很長時間嘍……具體的事,老夫也不知曉,你們也別問了,我話即至此,若想重開妖帝閣,便只有借這面具神力了,其他的事情,你們到了神州立道之后,或許會有機會搞明白,至于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嘍!”
說完了話,根伯已經慢悠悠的向洞府走去,在經過方行所在的大殿下方時,抬頭向他叫了一聲:“小王八蛋,感悟九印,便可帶上面具,感知那虛空小千世界里的妖帝閣所在,屆時將妖庭大殿的道印打入那方世界,那些被困的小輩有了道印,便可以修復祭臺歸來!”
“原來還真得靠小爺!”
方行也低頭瞧著這面具,心里暗暗琢磨。
他此前曾經以仙精催動這青狐鬼面,知道這面具內有九印傳承,他只修成了三印,但學得了青丘山三大神術之一的狐丹劍,此外還有六印一直沒得空兒去學,聽這老樹根的意思,倒是要修齊了九印之后,才能催動妖塔,并借此打開妖帝閣,話倒是十分可信。
“小魔頭,還我妖仙遺物來……”
那老嫗滿面惶急,半晌才從她們仙祖殞落的事實中清醒過來,沖著方行冷喝。
“憑啥?”
方行可不管她三七二十一,倆字就堵了回去。
青丘山老嫗登時大怒,此時惶急,再顧不得其他,身形一動,赫然便沖進了扶桑山,直向著方行一把抓了下來,卻只嚇的方行一聲怪叫,翻身就從大殿上滾了下去,恰好落在了慢悠悠走回洞府的根伯不遠處,而那青丘山老嫗憤怒的一掌,仍然跟在后面直抓了下來。
“咳!”
在這一刻,正背著手往洞府內走的根伯不動聲色,輕輕一拐敲了過來。
“嗤……”
輕輕一聲,那青丘山老嫗卻是大驚。她抓向了方行的手掌,竟然如同瓷器一般片片碎裂了開來,由手掌蔓延到了她的手臂,整條胳臂乃至胳臂上穿著的法衣都化作了碎片,而后碎片又化作飛灰。紛紛揚揚落在了赤巖之上,那當初那太石老祖的下場完全一樣。
“老前輩,晚輩只想取回我仙祖遺物……”
那青丘山老嫗大驚失色,退出了扶桑山地界,向著根伯大叫。
“此物早晚會回到你們狐族手里,先借給這小王八蛋用用也無防……”
根伯出了拐,倒沒有發怒。淡淡說道。
青丘山老嫗聽了這話。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
方行則一把抓緊了面具,低聲向根伯道:“什么借?就是我的!”
根伯輕咳了一聲,也壓低了聲音向他道:“先騙住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方行頓時有些無語……
“老前輩,你說的話可當真?”
在那青丘山老嫗或是其他妖脈眼中,根伯現在堪比仙圣,他說的話便如法旨。
那青丘山老嫗乍聽此語。下意識便已信了大半,顫聲發問。
先前見到青狐鬼面不凡,她們狐族已經各種琢磨,定要將此物奪回,而如今,確定了此物乃是當年的狐族妖仙遺物,那更沒得商量,可以說是拼了老命也得奪回來了。
根伯淡淡道:“青鬼遺藏降世,自有緣法際會,依照老夫的推洐。此寶早晚會回到你們狐族人手中,只不過究竟落在誰手里卻不一定了,以你們青丘山如今的因果緣法,怕也無人接得下來,況且此寶落在這小渾蛋手里,也是因此寶與他有緣,注定要在仙路上送他一程。此緣湮滅之后,終究會通過他的手贈予此寶真正的主人,你就不要在這里聒噪了!”
那青丘山老嫗聞言登時呆了一呆,感覺根伯說的有點玄,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信。
方行也詫異的向根伯瞧了過去,這老家伙沖他使了個眼色:“唬住她再說!”
方行立刻點了點頭,很配合的閉上了嘴,沒有搗亂。
“老頭子我今天說的話已經有些多了,剩下的事你們看著辦吧!”
根伯只要不跟方行說話,就很有高手風范,輕嘆著道:“神州立道,悟法救人,具體的細節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唉,神州的那幾個老家伙野心太大,這一著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嘍……他媽的,明知那群老王八蛋在玩火,咱們還得湊上去一起玩,這算不算賤骨頭?”
一邊敘叨著罵人,一邊慢慢走掉,留下一群大小妖怪魔頭面面相覷。
“小魔……小鬼,你何時能悟法救人?”
半晌之后,終于有人清醒了過來,喝問方行。
“救人?”
方行也反應了過來,眼珠子轉了兩轉,忽然間學根伯那樣揉著自己的腰嘆道:“救人當然是很要緊的,可是小爺我剛才被一條老狐貍嚇的小爺我從殿頂上掉了下來,好像腰摔傷了,現在疼的厲害,集中不起精力來啊,看樣子光養傷就得養個百兒八十年的……”
堂堂金丹修士腰還能摔傷?
一眾妖修盡皆無語,有人厲喝:“小王八蛋少來弄鬼,是你惹下了大禍,還不速速彌補?”
方行忽然捂住了腦袋,叫道:“你兇什么?小爺我被你嚇到了,六神無主……”
“你……你究竟想如何?”
一眾妖修被他惡心的不行不行的,已經有人皺著眉頭大喝了起來。
方行直接坐直了身子,道:“你們又是嚇我又是罵我的,得有個千兒八百靈精的賠償吧?”
“你……”
“想的美!”
“小王八蛋再敢弄鬼,就是自討苦吃……”
一群妖修皆憤怒大喝,怒不可遏,感覺對這小鬼的恨意比對皇甫家都猛。
“無恥……小小年紀,怎可如此無恥?”
“竟然以此要脅,你這是訛詐!”
方行索性坐到了臺階,蹺起二郎腿翻著白眼:“就是訛詐怎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