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行來兩下,拍不昏你我拍死你……
為了救大表姐,方行也是下了狠手,逮著這紅袍老修的腦袋狠狠砸了兩下,十幾萬斤重的封禪鼎啊,雖然如今變得小了,但這重量可一點沒丟,結結實實砸在了紅袍老修腦袋上,昏倒是沒砸昏,紅袍老修就這么一直瞪著方行,又急又怒的樣子,不過這一具分冇身卻開始崩碎了,一點一點化作了純凈的靈氣與規則碎片,散在了虛空之中,就像瓷片人一般……
而在下面,那個法印即將點在了怪魚額頭上的大表姐看到了這一幕,也驚呆了。
“快跑!”
眼見得后面幾城之中,氣息呼嘯,也不知有多少人趕了過來,方行可也不敢大意,把封禪小鼎一收,便迅急的沖了下來,背后兩道劍魔大術轟然展開,卻大表姐以及那條怪魚同時卷了起來,而后低喝一聲,雙足在虛空中一踏,便如一道閃電一般直沖著虛空飛了上去。
此時上空之中,已經布滿了防御大陣,但他為了快速脫身,也顧不得驚世駭俗,赫然直接將般若經的神妙發揮到了極點,直朝法陣空隙處沖了過去,外人看來,便只見一道神光直沖上天,在碰到了那便是元嬰也不可輕破的法陣時,竟然只是稍稍一頓,便直接沖了出去……
“究竟多少人潛入了白玉京?”
城內,那些自四面八方趕了過來的元嬰大修分神憤聲疾喝,看到了方行直接卷著大表姐和怪魚直接沖出了法陣,一副來去自如的模樣,心里也震驚非常,急喝城頭上的人開啟城門,急急從城門里沖了出去。他們雖然修為不低,卻沒有方行這等直接破陣而走的本事……
不過也正因為他們從城門出來,耽誤了些許功夫。再看時,那一道劍氣凜然的烏云。赫然已經向著南方遁出了幾百里了,只看到一點影子,也只能咬著牙,快速的向前趕了過來,同時燃冇燒了不知多少傳音符,命所有在前方的人都調轉回來,圍追堵截方行等人。
而方行,帶著大表姐和怪魚沖出了白玉京。便直往南方趕來,疾遁千里之后,便已經感覺前方氣機沖霄,似乎是有人攔在了前面,便直接施展了掩息術,青霧遮掩下,一身氣機消匿的干干凈凈,自己卻帶了這大表姐與那條怪魚,一頭扎向了地面,而后蛇行鼠竄。竟又帶了這兩個人往白玉京方向而來,行不多遠,便已經感覺到了頭頂上數道強行氣息飛過……
向北行了幾百里。又折向西行,再折向南,路線端得讓人琢磨不透,再加上他掩息術極其神妙,一般人還真別想感應得到他,而此時的白玉京外,又正是洪荒遺種肆虐之時,亂作了一團,白玉京也組織不起太多的人手拿他們。還真個被他一步一步,逃出了包圍圈。
“呼……到了這里。應該算是安全了……冇”
疾逃了幾個時辰,已經距離白玉京幾萬里之遙了。周圍寂無人煙,方行才帶著大表姐沖進了一處山谷,隨手布下了遮掩大陣,然后落了下來,呼呼的喘著氣,后怕不已……
“咳……沒想到……會是你救了我……”
大表姐盤坐了下來,內傷甚重,有些劫后余生般的看了一眼怪魚,苦笑說道。
“還說呢,你竟然是魔淵的人?”
方行跳了起來,目光復雜的看著大表姐,心里實在是震驚非常,看起來也和自己沒什么不一樣啊,一個鼻子倆眼睛,那胸自己也是摸過的,軟綿綿的,肯定是肉長成的,怎么就是魔淵那邊的人呢?若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了她與紅袍老修的對話,他都不肯相信這一點……
“魔淵?呵呵,你們口中的魔淵,乃是我們心中的凈土!”
大表姐苦笑著看向了他,低聲道:“再說了,我是魔淵的人,難道你不是?”
方行直接跳了起來,連連擺手道:“可別拖我下水,你們那地方我都沒去過……”
“但你爹去過啊,你母親……我的姑姑,更是標準的凈土之人……”
大表姐凄然一笑,道:“我以前一直沒有告訴你,也是因為不知道你能否接受這種身冇份,不過你現在既然知道了,那也不防全告訴了你吧,你的真冇實身冇份,就是魔淵北冥家的人,你的母親,乃是我北冥一族上一任的神女,我的親姑姑,十年前我來神州,就是奉了老zu宗的命,要將你帶回去,只是未曾想到,一下子便耽擱了十年,中途又得到了老zu宗的傳信,有了其他的任務,才生出了許多事端,現在那個任務我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帶你回去了!”
“我……我特么你一直以為你是袁家人啊……”
方行表情古怪,簡直就快擰出水來了,撕開了衣襟給她看。
在他脖子上,還帶著一塊玉符,那卻是當初十一叔白千丈給了他的,說是可以換來十個媳婦,而后來初至神州時,便有人認出了這塊玉符,赫然便是神州古世家袁家子弟才能擁有的信物,而他為了干事方便,也hòu著臉皮冒充了下來,不過自己心里卻是也明白,這件事早晚會穿幫的,再到了后來,自己在南瞻遇到了大表姐,得知她是來找自己的,自稱是自己的族人,而且一找就是十年,心里卻也以為她是袁家人,雖然她說的斬釘截鐵,但方行心里卻也隱隱明白,估計她是搞錯了,大概是錯把自己當成了哪個袁家的失落的后人……
大表姐一直不急著告訴他實情,而他也沒問,實際上就是因為這一點,畢竟過了這么多年了,好容易才有自稱是他家人的人找了上來,這種感覺真是很難用言語去描繪的,他巴不得這種感覺延續的長一點,可若說穿了,結果卻是一個大烏龍。那心里該有多失落?
也正是有著這個念頭,他樂得拖延,就像懷抱希望的賭徒。不希望快點看到勝負。
可他萬萬沒想到,最終答案揭曉。竟然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大表姐竟然來自魔淵!
而按她的意思來說,自己竟然也是魔淵之人?
他急急將玉符扯了出來給她看,若她是因為這玉符錯認了自己,那事情還有轉機……
孰不料,大表姐見到了這玉符,卻只是冷冷一笑,道:“這是你父族留給你的信物吧?卻與我們沒有什么關系
!神州八大家,都是虛偽狡詐。冷漠古板,沒有一個好東西,看你帶著這塊破玉符在南瞻浪蕩了這么多年,他們也沒有去找你,便可知他們如何的絕情絕義!呵呵,當年姑姑也是因為不聽老zu宗勸告,才和那個神州的王八蛋走到了一起……不好意思,我從小就叫他王八蛋,叫得慣了……總之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姑姑。更害得你浪蕩無依這么多年……老zu宗就是因為這一點,才在得知了你的消息之后,一定要我趕來神州把你接回凈土……他老人家以前最疼姑姑。你是她的兒子,他老人家也一直都很在意你的安危的……”
“這……”
方行愣了半晌,心頭卻涌起了一陣荒誕感覺。
父族?信物?
合著大表姐錯認了自己,還是因為這塊本不屬于自己的玉符啊……
大概是冇因為這塊玉符,斷定了自己是袁家的孩子,才又因為北冥家與袁家的那些事,斷定了自己就是凈土那邊的人吧?只是……袁家子弟多了去了,他們又怎么偏認定了自己?
饒是他平日里心思機敏,這會也滿腦袋如同亂麻一般。
“袁家流失在外的子弟可不知有多少。你怎么就這么確定是我?”
方行懶洋洋的回答,心里倒有點失落。
大表姐見他這模樣。口氣也沉緩了下來,輕聲道:“我們確定你的身冇份可不是憑了這樣的外物。而是你的血脈……”她頓了一頓,輕輕拍了怪魚一下,那怪魚立刻張口,吐出了一道水霧,卻在空中顯化出了一副畫面,那畫面上,正是方行化作三頭六臂于妖帝閣內大戰的影像,大表姐也看著這副畫面,低聲道:“三頭六臂法相,便是我北冥家的獨特血脈的特征,當初你魔相初生時,家族里的水境之上,便顯露出了這一副畫面,你若不是北冥家的子孫,不具北冥血脈,又怎么可能修得這門神通?呵呵,要說證據,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人身魔相?”
方行吃了一驚,著實有些意外,萬沒想到,大表姐斷定自己身冇份的依據,竟然是靠了這道魔相,呆了一會之后,卻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擺了擺手,道:“那你還真認錯了,我施展的是那殺生大術,并不是什么血脈之力,而是妖地一位前輩傳我的一道大術……”
“殺生大術?”
大表姐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就是搬運氣血,激發肉冇身神力……”
方行隨口給她解釋了一下,并沒有透露具體的法門。
“呵呵,荒唐!”
聽了他的話之后,大表姐卻冷笑了起來:“你以為這肉冇身法相,是誰都能修煉出來的嗎?這法門確實高明,但在魔淵也有一些,我亦曾了解過,說白了,這一類的法門只是搬運氣血,激發你的肉冇身的潛在神力罷了,卻無法讓你修成三頭六臂的魔相……”頓了一頓,她指向了旁邊的一株小草,解釋道:“簡單來說,這種法門就像是雨露清風,可以讓種子快速成長,但種子最終長成什么樣子,卻與法門無關,而是自身血脈早就注定了的,正因你有我們北冥家的血脈,所以煉出了肉冇身法相后才會是三頭六臂的模樣,否則還不知煉出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