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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金沐晨還沒怎了留意這玉柱的頂端,因為以前隔著玻璃看過去,只是能看到這玉柱的頂端有那么一層土沁黃色的玉皮,金沐晨還以為是雕刻師傅專門留的玉皮。
再加上當時光色昏暗,和裝玉的盒子的反光,也看不太清楚玉皮上面有沒有雕花,當時他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這玉柱的主干部位了。
可是現在當看清楚這玉柱下面的印章刻字之后,他就不這樣想了。
把玉柱翻過來,在那處強光手電照射這玉柱頂端的土沁黃色的玉皮,果然看到了這玉皮上雕刻的圖案。
只見這土黃色的玉皮上面中間陽雕八掛中的“干”字,而兩邊則是和與“隆”字同音的雙螭龍紋。
金沐晨仔細看了看圖案,感覺基本沒錯了,然后再把玉柱拿到眼前,開始看玉柱的主干部位,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之下,果然在主干之上看到了一行陰刻的詩句。
“由古來云太上皇,徽稱懿號謂非當。即斯六袟慶猶幸,加以雙文愧莫逞。自問生平奚立德,永言繩繼祝丕昌。窗明幾凈西銘讀,恰合隨時愛景光。”
在看詩句的末端,還署有《自題太上皇帝之寶》的字樣。
看到這里,金沐晨基本就已經斷定了,這就是在清史中有明文記載的,乾隆皇帝在他退位讓賢,當上太上皇之后,給自己制作的最后一枚玉璽:太上皇璽!
乾隆六十年。85歲的乾隆皇帝召集皇子皇孫、王公大臣,宣布立皇十五子嘉親王為皇太子,第二年傳位的同時他又傳下諭旨:“朕歸政后,應用喜字第一號玉寶,刻太上皇之寶。即將御制《十全老人之寶說》篆刻作為太上皇帝冊,用彰熙朝盛瑞。”
于是就用當年從西域流入的一塊和田玉原石,喜字第一號玉寶刻制的這方“太上皇帝之寶”22.5厘米見方,為清代最大的皇帝御寶,同時也成了乾隆皇帝給自己制作的最后一枚玉璽。
而這玉柱主題上陰刻的那首自題太上皇帝之寶御題詩,則是乾隆成為太上皇一個月后。專門為剛制作好的“太上皇帝”璽而作的。
尤其是詩的最后兩句,表露出此時乾隆帝的所思所想,在此詩的自注中,乾隆也特別提到他成為太上皇后,摒棄了例行的加上尊號的繁文縟節。只是“命篆太上皇帝之寶”作為自己這一重要人生轉折的紀念。
據京城故宮所藏的《乾隆寶藪》一書記載,乾隆皇帝還沒退位之前,一共讓內府工匠用不同材質制作了大小各異的太上皇帝御寶20余方。
而這枚“太上皇璽”是最具特色的一方,這方璽使用溫潤純凈的白玉刻制,整體呈圓柱狀,上部做出土黃色沁,顯得古樸凝重。
而且這還是乾隆“太上皇璽”中惟一一枚圓形印面的玉璽,這枚“太上皇璽”印面以篆體陽雕“太上皇帝”四字。太上皇帝四字是有意識的被刻制成十字形的布局。
這種布局始自于乾隆皇帝的另外一枚“信天主人”璽,此后每遇重大事件,往往仿此而作一、二方。如“古稀天子”、“五福五代”、“天恩八旬”等,從而形成了一個系列。
而此方“太上皇帝”圓璽便是此系列中的最后一方。
作為乾隆帝太上皇時期的重要寶璽之一,此方圓璽經常鈐印于內府收藏的書畫之上,如京城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唐代韓滉的《五牛圖》、晉代王獻之的《中秋帖》,寶島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明代唐寅的《品茶圖》軸等都鈐印有此璽。
另外,在一些宮藏古器物之上也能見到。比如寶島故宮所藏新石器時代至夏代的玉圭上,都有這枚玉器留下的題跋。
所以這枚圓形玉璽。絕對是當年的國之重寶,只可惜他最后丟失的經歷。也是相當的可惜。
1900年慈禧太后發瘋,向全世界宣戰,然后八國聯軍就打進了京城。
而慈禧這個老婊子,則是帶著光緒小兒倉皇逃串,八國聯軍殺入京城,四處燒殺搶掠不算,最后連皇宮也是沒放過,刮地三尺不說,連帶著把愛新覺羅家的祖墳也給撅了個遍,當時這枚玉璽,就是通過盜墓的手段得來的。
當時的法國海軍上尉皮埃爾.洛蒂,在他的日記中這樣記載了關于這些乾隆御璽的情況:“1900年10月日,星期二,京城,……在箱內的格子里,在那隱秘的雙層底中,裹放著成百個君王的御璽,用整塊瑪瑙,玉石或金子制成。他生命中的任何情形及他在位時的任何法令都需要這些沉重的印章,這些無價的玉璽,在皇帝下葬后,沒有人再碰過,在這里已經沉睡了兩百年……”
“太上皇帝”的圓璽就在此中,后來被當時年僅28歲的法國將軍德.耶賽掠走。
當時一群水兵得到了那只專門盛放乾隆玉璽的箱子,而這位年輕的將軍毫不客氣地,從其中拿走了數枚御璽。
再后來關于這印章的記載就中斷了,有人說那個德。耶賽把這些印章帶回了法國,一直藏在自己的家里。
還有人說,這些印章在后來的二戰當中,因為德軍占領了法國,肆意搶掠而消失了。
反正從那之后,就再也沒人見到過這些印章。
金沐晨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在美國的鬼市上,再度發現了這么印章。
如果這要是中國的鬼市,金沐晨也許會懷疑,手里這枚玉璽到底是不是假造的,但是這里是美國,可沒那個美國人有閑心去偽造中國皇帝的玉璽,再者說這枚玉璽,通體閃耀的強烈黃色光芒,可瞞不過金沐晨的眼睛。
這些黃光,仿佛在不斷的提醒著金沐晨,這枚印章是真的。
“伙計,你這東西怎么賣?”
金沐晨強自按捺住心頭的狂喜問那個黑衣人到,這家伙下身黑色牛仔褲,上身黑色的套頭衫,在配上他嘴巴上的黑色圍巾,絕對是典型的黑衣人標配。
“五十萬美金!”
那人張口說了一個價,不過口音有些奇怪,聽起來英語應該不是他的母語。
金沐晨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伸出了手:“成交!”
那人看了看他的手,并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金沐晨略帶尷尬(
大宋的智慧)的笑了笑,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接著就把身后那只帶密碼鎖的皮箱給拽了過來:“怎么付賬?在這里,還是找個其他地方?”
那人從旁邊那間大帳篷的陰影處走了出來,然后四處扭頭看了看,低聲沖著金沐晨說道:“你跟我來。”
說完把地面上的攤位一收,就往身后的黑暗里退去,五十萬美金,全現金交易,這可不是小數目,再這樣人多眼雜的地方,只要不是腦殼壞掉,肯定不會在這地方交易的。
金沐晨倒也不怕,仗著自己身負異能,懷里有槍,就拎著皮箱,緊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對這里的情況很熟悉,在前面七扭八拐的轉了幾個彎,就避開了蜂擁的人群,來到了一輛黑色的小貨車前,然后拉開了車門。
金沐晨跟著上了車,那人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然后把金沐晨剛剛看過的那只玉璽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在檢查一遍,表示自己沒有掉包。
這家伙到時挺地道,金沐晨在心里暗笑,不過還是按規矩把那玉璽拿在手里,在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沒差錯之后,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打開了自己的皮箱。
看著里面一沓沓綠油油的票子,那個黑衣人的瞳孔猛然放大,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看樣子他做這樣大手筆的生意,還是第一次。
金沐晨示意黑衣人找個袋子出來,那家伙隨手就從前面的副駕駛位上抽過來一只大號旅行包,金沐晨直接從自己的皮箱里,數了五十萬丟進了那人的旅行袋里。
那人拿出驗鈔機,開始點鈔驗鈔,等他檢查完畢,確認沒有假鈔什么的,這筆交易才算完成。
金沐晨一身輕松,伸手往懷里掏去,沒想到坐在他對面的家伙,卻好像被針扎到了屁股一樣,猛地從車座上跳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把槍,指著金沐晨大聲喊道:“你想干什么?我勸你別耍花樣?”
金沐晨臉色古怪:“伙計,別緊張,我只是想抽根煙,慶祝一下。”
說著從懷里緩緩掏出一包香煙,那人看到金沐晨拿出來的香煙,這才松了口氣,放下了槍。
金沐晨抽出一只給自己點上,然后又給那人丟過去一只,這次那人到也沒客氣,摘下了面巾,然后用金沐晨遞過來的火,點燃的香煙。
這時候金沐晨才第一次看清了這家伙的長相,黑頭發,方下巴,碩大的鷹鉤鼻,一看就是典型的法國人長相,在根據他的口音,金沐晨心里大概已經猜到了他的來頭。
“從魁北克來的?”
金沐晨試探著問道,那人聽他這么一問,先是一愣,藍眼睛在他的身上來回掃了好幾遍,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波njour!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