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很神秘的吊胃口，并不直接說出來。
高正陽笑而不語，他其實知道趙方想說什么，甚至知道趙方想干什么。
普通健身愛好者使用的類膽固醇，價格都不便宜。專業運動員使用的生長激素，價格就稱得上昂貴了。
高正陽雖然沒通過民間途徑購買過，卻大概知道的價格。趙方一定是看出他家境一般，覺得他拿不出來買藥的錢。然后，想趁機和他提一些條件。
人類的社會結構，就是讓所有人盡量抱團在一起。所有法律秩序，都是為了維護這一點。
在社會結構中，人和人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趙方想利用高正陽，這證明了他有利用價值。反過來說，趙方對高正陽也有利用價值。雙方現在是互相需要，并沒有高低之分。
只要條件合適，高正陽并不抗拒這種交易。但是，他并不是很缺錢，也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去求趙方。
所以，高正陽很沉得住氣。
到是童勝很好奇，忍不住問道：“趙叔，到底有什么問題，你快說啊。”
趙方發現高正陽很沉穩，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什么無知者無畏。
他也不好再賣關子，說道：“質量好的生長激素，都是國外進口的。價格很昂貴，一支三十CC的生長激素，就要一千多塊。”
趙方看著高正陽又道：“正常的話，一般要一天注射一支三十CC生長激素。像你現在的年齡，每天需要兩支，每十天為一個療程。正常情況下，要十個療程才能達到極好效果。然后，每年都要進行五到十個療程，一支到你的二十五六歲，身體停止發育為止。”
童勝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東西，他簡單的算了下驚訝道：“我靠，那一年至少要用二十萬的藥？”
趙方正色道：“最低也是二十萬。事實上，還要有各種蛋白粉，高蛋白飲料，肌酸飲料，以及各種肉食搭配。一年最少要三四十萬才夠。”
童勝更驚訝了：“一年就要三四十萬，練格斗這簡直是燒錢啊！”
高正陽也有點意外，三四十萬的開銷，有點夸張啊。他本來以為自己有二十萬，差不多夠用一兩年的。
似乎怕高正陽不信，趙方解釋道：“普通的拳手當然不用這么多錢。一般來說，過了二十二歲，生長激素的效果就很小了。師弟卻不一樣，你才十七，關鍵是有著超強格斗天賦，必須在自己身上加大投入，在最好的時候把身體基礎打好了。”
高正陽到不怕投錢，也舍得投錢。身體才是一切的根本。花多少錢他都不會心疼。
但是，問題是他現在沒錢。在三哥那抄了二百萬，但這筆黑錢不能動。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這筆錢呢。
只要稍微露出馬腳，后面麻煩就大了。
高正陽雖然曾經日天日地，縱橫無敵。但在這個世界，他可沒有那么強大的力量。他必須盡可能的遵循秩序，而不是傻逼呼呼去挑戰整個社會。
高正陽道：“數目有點太大了，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趙方心里松了口氣，高正陽沒錢就好辦了。他笑著道：“師弟，這件事師兄可以幫你。”
老趙是寬厚的人，卻不是傻。在社會上混了這么久，他早就學會了怎么賣人情。否則，別人怎么會覺得他寬厚大方。
高正陽對老趙的小伎倆到不在意，這是人之常情。他道：“數額這么大，就不麻煩師兄了。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趙方很討厭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高正陽居然想都不想拒絕了，這讓他后面想好的套路就沒法用了。
他急忙道：“師弟，你先別急著拒絕，聽師兄說完。”
高正陽點點頭，示意他在聽。
趙方斟酌了一下措辭，慢慢道：“師弟，你深得孫老真傳，格斗天賦超絕，是天生的格斗家。師兄愿意資助你。”
說到這里，趙方一指四周的訓練器材道：“這個格斗俱樂部成立也十多年了，卻始終也沒有好成績。師弟你只要在俱樂部做簽約拳手，所有費用都由俱樂部負責。”
高正陽搖頭道：“這不太合適。”
趙方看出來了，高正陽不是那種喜歡占便宜的人。他只能把話說開了：“俱樂部也不是白暫住，只是先替你把錢出了。等你有了成績賺了錢，再慢慢還給俱樂部。”
高正陽這次點頭了，他道：“這樣到是挺合理。”
這讓趙方心中一喜。早知道就直說了，兜了半天圈子，浪費時間和感情。
高正陽頓了下道：“不過，我還要上大學，沒興趣做簽約全職拳手。”
趙方一臉愕然，高正陽還想上大學，他能考上么？想到這里，趙方看了眼童勝。
童勝也一臉茫然，在班級里他和高正陽牢牢占據倒數前兩名。就這種學習成績，大專在考不上。高正陽哪來的自信說考大學！
趙方也只當高正陽是推脫，他繼續熱心的道：“師弟，你苦練的技藝，就要在格斗擂臺上才能發光，才能奪取榮譽。去讀大學，出來還要是面臨就業的問題。而上學這四年，正是你身體成長最重要時期。錯過了這段時間的鍛煉，你將永遠都達不到世界頂級水平……”
這番話到不是忽悠，對于任何競技運動員來說，十七到二十一二這個年齡段，都是最為重要的時期。
高正陽如果是普通人，耽誤了這四年最寶貴的黃金時期，肯定就廢了。就像趙方所說，沒有了這四年的鍛煉，他再沒辦法成為世界級水平的選手。
但高正陽不是一般人，他對于格斗的興趣也不是很大。普通格斗者的水平和他差的太遠了，虐菜沒有意思。
格斗在這個世界極其流行，是最具有觀賞性的激烈競技運動。新世紀以來，全世界都沒有大規模戰斗。格斗也成為了釋放熱血和暴力的唯一平臺。
這種環境下，格斗運動迅速推廣全球，各種賽事都有了世界范圍的巨大影響力。
一個格斗明星，比籃球、足球明星賺的更多，也更受人尊敬和崇拜。
高正陽要是在擂臺上出名，很快這張臉就會被全世界的人認識。高正陽喜歡裝逼，卻不想成為明星，走到哪里都受人關注。
他在人界的時候，已經是最高委員會委員長。號令天下，誰敢不從。
什么名聲，金錢，包括權力，都已經達到了巔峰。區區一個藍星，攤平了還沒有人界七國任何一個國家大。
藍星的人再牛逼，百年之后也只能剩下骨灰。高正陽現在只想找回力量，達到生命層次的超越。
打拳也好，上學也好，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成為明星會變成束縛，對于高正陽來說就是阻礙。
高正陽想了一下道：“師兄，生長激素先給我準備一些，我先試試效果。拳手長約什么的，這個以后再說。”
畢竟還要用到趙方，高正陽也不好一口就回絕。好歹給老趙留點念想。
趙方有些失望，他真的很希望能簽下高正陽。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等高正陽感受到生長激素的好處，再談這些也不遲。
趙方道：“你年紀小，身體條件又好，要用就用最好的。這個暫時沒貨。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到貨。我先訂二十支給師弟試試效果，怎么樣？”
高正陽點點頭，幾萬塊，他還拿的出來。先試試效果。如果效果特別好，那就要考慮一下，怎么盡快賺點錢了。
趙方很豪氣的道：“沒事，你先試用，覺得效果不好，剩下的我就去退掉。”
“那到不用，幾萬塊我還是有的。”
高正陽道：“這件事就麻煩師兄了。”
“我們是師兄弟，這點小事算什么。不要太客氣。”
趙方道：“你對這些器械不熟悉吧，來，我帶你轉轉。”
高正陽自幼練武，然后入伍。對這些專業健身器械還真不熟悉。趙方很熱情也很耐心，逐一給高正陽講解示范，指導他如何使用器械，要注意哪些要點。
轉了一圈，就已經是中午了。這時候俱樂部已經來了不少人，有簽約拳手，也有格斗愛好者。
這些人還沒見過趙方對誰這么熱情，對高正陽都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其中幾個年紀不大的簽約拳手，看向高正陽的眼神滿是嫉妒。
等到了中午，趙方更是一定要請高正陽吃飯。高正陽客氣幾句，就跟著去了。
趙方很大方的找來家裝修豪華餐廳，請高正陽和童勝吃了一頓豐盛海鮮。高正陽估計，一頓飯少說也要兩千。
不得不說，這個便宜師兄做人還是豪爽，有股子江湖義氣的味道。
吃過飯，高正陽和趙方約好，下周末再來。那時候生長激素應該也到了。
從飯店的回到家，高正陽發現路口的一輛車里有人盯著他。對方用的應該是望遠鏡，高正陽都感到那鏡面的微弱反光。
距離有點遠，又有車窗擋著，高正陽也沒看清對方樣子。但能感覺到對方有股鬼祟氣息。絕對不是警方的人。
高正陽沒多看，打開門鎖進了院子。進門后，他就發現不對了。
院子里來過人，而且進了房間。
他前后轉了一圈，可以肯定，箱子柜子都被打開檢查過。對方還算細致，并沒有翻的亂七八糟，而是盡量恢復原樣。
但在高正陽眼里，翻動的痕跡就太明顯了。
對方居然這么大膽，進房間搜查。絕對不是好路子。
高正陽猜測，對方很可能是飛龍會社的人！這群家伙勢力龐大，又喜歡玩邪的，做這種事就很正常了。
他們也許是在找賬本？也許是想找他報仇？
飛龍會社這群家伙可不是警方，他們要有了懷疑可不用證據，就會直接動手。
高正陽禁不住嘆氣，尼瑪，你們送死要不要這么積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