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云飛所知的原定歷史上,也就是按照三國演義劇情發展的無雙世界中,劉琮等人在投降曹操之后,全都死于非命。@,
蔡瑁張允二人雖被加封為水軍大都督和副都督,地位尊崇,但在赤壁之戰前,由于曹操中了周瑜的反間計所以誤殺兩人,將這兩個貪生怕死之徒處死。
至于劉琮和他母親蔡氏夫人,在投降曹操后,劉琮則被曹操加封為青州刺史。
然而劉琮母子剛離開襄陽城要去青州上任,曹操便暗中派遣于禁率輕騎追了上去,在野外將劉琮母子全部殺死,隨行之人也一個不留。
這些都是李云飛所知道的歷史發展趨勢,幾乎不會被更改。
當日在襄陽城下時,他也只是提前說出了這幾人的死訊,屬于不忿于那幾人殘殺平民的行為,所以開口恐嚇他們。
那番話的性質,其實更類似于兩個街頭混.混打完架后互相撂狠話嚇唬對方,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意義。
然而無論是劉琮等人也好,還是劉備諸葛亮等人也好,從那時起,就真的把李云飛的一番恐嚇當成了詛咒一類的東西,認為李云飛在用言語定人生死。
在他們看來,大名鼎鼎的玄機仙人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有深意,怎么可能跟街頭流.氓亂撂狠話?所以那一番話不是詛咒,就是在預兆著什么。
他們的想法,更傾向于李云飛已經對劉琮等人的行為出離了憤怒,所以施法咒殺那幾人,用言語定其生死。
而這個想法,在之后劉琮母子、蔡瑁張允等人的死訊傳出來后,更加讓人堅信不疑。
全世界的人都開始相信李云飛的確有言語定生死的能力。對其敬畏有加。
也有人認為他已經看到了這幾人的死兆,所以出言諷刺。
但無論如何,李云飛一行人最終還是沒有進入襄陽城,帶著一群茫然無措的難民,他們離開了襄陽,向著江陵進發。
在下午時分的時候。一群人來到了劉表墓前。
黃昏之時,難民行進的隊伍在這里暫時停了下來,大家散落在山野之間休息,迷茫的等待著明日天明的到來。
士兵們散落在難民隊伍之中,安撫大家的情緒,維持最基本的秩序。
自從那個玩忽職守的小將在襄陽城前被李云飛處死之后,再無一人敢偷懶。
而劉備則帶著一群將領謀臣來到劉表墓前,拜祭這位病逝的兄長。
作為劉備名義上的門客,李云飛卻沒有一同跪下拜祭。
他躺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聽著不遠處劉備那哀切的禱告聲,默默的把玩著手里的天界鎖。
自然,因為他超然的身份地位,也沒有人趕來催促于他。
畢竟從一開始,李云飛就不是以劉備謀臣的身份出現的,沒有人有權力去苛責于他。
隨后樹葉摩擦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少女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身前。
窈窕的身姿輕輕的立在那樹枝的盡頭,宛若沒有體重一般隨著夜風沉沉浮浮。她腳下的樹枝卻沒有絲毫被壓斷的傾向。
李云飛抬起了頭。
“準備好了嗎?”
藍煙兒點頭,“一切都如先生所言。全部處理好了。”
李云飛嘆了口氣。
“玲綺那丫頭呢?還在生我的悶氣嗎?”
刺客看了他一眼,默默點頭。
李云飛翻身坐了起來,似乎想要去做點什么。
然而坐起身來怔了半響后,他卻似乎想通了什么,放棄了之前的想法,躺了回去。
“算了。她會想通的。現在讓她生點悶氣也好,免得她胡思亂想的做多余的事。”
藍煙兒看著他,沉默不語。
李云飛則是笑了起來,“煙兒你該不會也在生我的悶氣吧?”
少女連忙搖頭,“煙兒絕對不會生先生的悶氣的。煙兒永遠信任先生。”
李云飛失笑,“你話是這么說,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們對于我的選擇是不滿的。你和玲綺是跟在我身邊時間最多的人,也是最了解我的人,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劉豫州他們多。”
“你們一早就看出來我料到了如今的局面,更是差不多猜到這十數萬百姓的未來是何等下場。所以玲綺在生我的悶氣,認為我見死不救,故意看著這十數萬百姓步向那流離失所的未來。”
“你雖然沒說話,但其實從離開襄陽之后,你就沉默了許多,沒有之前那么活潑了。這樣的表現,還說不是在生我悶氣?”
少女一臉驚慌。
“沒……沒有,煙兒絕對沒有生先生的氣,先生你誤會煙兒了。”
李云飛笑了起來。
“小丫頭片子,我打過交道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都要多。就你這點花花腸子,也想跟我打馬虎眼……走吧,我帶你去找玲綺那丫頭。”
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李云飛收起了手中的天界鎖,向著樹林外的難民營走了過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去見見她了。”
站在樹枝上,看著李云飛的背影遠遠地消失在視野之中,少女點了點頭,黑色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只剩下幾片樹葉飄了下來。
而在樹林外的難民營中,此時已經升起了灶火,許多難民在巡邏士兵的巡視中默默的煮起了湯粥。
更多的難民則默默的蜷縮在各自的親人旁,拿出隨身攜帶的干糧,就著從河中接來的清水吃著這頓干澀的晚餐。
偶爾有嬰兒哭嚷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母親的寬慰聲,但也很快低沉了下來。
在這種時刻,除了這些尚懵懂不知事的嬰兒之外,就連那些小小的孩童也都被這愁云慘淡的氣氛影響,變得沉默起來。
而人群的外圍,名為呂玲綺的少女抱著膝蓋坐在一個不算高的小坡上,身下是綿軟的青草,腳邊是一個傾斜的斜坡。就這樣抱著膝蓋,她默默的看著天邊的地平線。
然后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一個人影走到了她的身邊,和她并肩坐了下來。
熟悉的笑聲傳入她的耳中。
“還在生我的悶氣嗎?”
呂玲綺抱著膝蓋扭過了頭,像一個鬧別扭的小女孩一樣,不愿看身邊的人,“沒有,玲綺怎么敢生義父的氣。”
李云飛失笑,“還說沒生氣,你的嘴巴翹得都可以掛一個醬油瓶了。而且你身為呂布之女,卻這么多愁善感富有同情心,讓我很不適應啊,你不應該是冷漠無情高冷超凡的嗎?平時看你對誰都冷冰冰,我還以為你很孤傲呢。”
少女低低的哼了一聲,依舊不肯看李云飛,“義父你不是算無遺策嗎?怎么可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李云飛哈哈大笑,“我不是早就說了嗎?我哪有什么算無遺策的本事?所謂的算無遺策,不過是照得劇本念臺詞而已,真正的我哪有那么厲害?要是你拿到那個劇本,你也能算無遺策,說不定比我還要厲害。”
“不過既然你這么在意這群難民的生死,那么我不做點什么的話,也說不過去。畢竟是我可愛的義女,要是就這么跟我決裂了,我損失很大的。”
笑著,李云飛站了起來,迎著天邊地平線上的落日伸了個懶腰。
“所以明晚我要回樊城見一個人,去和他談點什么事情……玲綺你要一起去嗎?”
斜坡上的少女一怔,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義父你早就留下了后手?”
看著這個驚訝莫名的少女,李云飛哈哈笑了起來。
“我也是沒辦法啊,再不做點什么,我可愛的義女和漂亮的刺客都要跟我鬧別扭了,到時候我損失很大的。”
呂玲綺的臉,瞬間一片通紅。
“義父你……你真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