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指揮室中,載著靈兒一行人的飛機在大屏幕上遠去,最后消失在浩瀚的云海中。△,
李云飛站在指揮室的中央,仰頭看著鏡頭中終于失去了飛機的蹤影,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看向了一旁的劉亡。
“把那個精神影像放給我看。”
原本身為父親,李云飛應該到機場去親自送行的,然而一個突然從日本傳遞出來的精神影像,卻讓他不得不臨時改變行程,第一時間趕回了五十一局地下的指揮室。
在那里,由五十一局日本分部的特工們拼死傳出來的影像片段被保存在特殊封裝的晶體中,等待李云飛的親自審閱。
那是一個精神系的異能者用精神力量刻錄下的影像片段,傳達著某種驚人的信息。
當李云飛打開這個半透明的幽藍色水晶時,一道黯淡的光射入了他的眉心。
下一秒,他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瞬間從五十一局的地下指揮室變成了一個日式風格的普通庭院。
鋪著榻榻米的客廳中,幾個年輕人歡快的笑著,聚在一起玩著撲克,很悠閑的樣子。
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內,一只鸚鵡在籠子里“嗚啊嗚啊”的叫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卻一臉著急的沖了進來,眼中滿是惶恐。
“快跑!”
女孩驚慌失措的叫聲中,桌子旁的年輕人下意識的跳了起來,紛紛掏出了槍。
“怎么了?”
“日本人殺過來了?”
“行蹤暴露了?”
人們的疑問還沒有得到回答,一聲恐怖的炸響已經在大門口響起。
下一秒,一道發狂的黑影沖進了客廳中,掀起了一篷凄厲的鮮血。
僅僅不過瞬間的交錯,客廳中的五名年輕人全都身首異處。恐怖的鮮血噴了出來,濺得房間到處都是。
唯一幸存的那個女孩全身顫抖的癱倒在地上,被同伴的血濺得滿頭滿臉都是,驚恐的長大了嘴,發出了顫抖的“嘶嘶”聲。
那是因為過于恐懼,而無法說出完整的語言。只能發出這種古怪的、宛若悲鳴的沙啞哭喊。
她下意識的去拔腰間的槍,然而那道黑影卻猛地一揮手,鋒利的斧頭瞬間切斷了她的手腕,捏著槍的手直接飛了出去。
然后,就在黑影轉身的剎那,一個人影從玄關處緩緩的走了進來,看著眼前這個血腥的場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您每次動手都弄得這么血腥,就不能改改?”
說著,這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走進了客廳。目光在客廳這血腥的場景中掃了一圈,嘆了口氣,“殺人而已,為什么不能做得有點美感呢?”
高大的黑影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冰冷,“你跟蹤我?”
年輕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獄咆哮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恰逢其會,順道路過這里而已。聽到里面有響動就進來看看了。絕對沒有做出跟蹤這種失禮的事。”
說著,他指了指渾身是血的少女,突然開口問道,“您能把這位小姐交給我嗎?這么可愛的姑娘,至少也要讓她死得溫柔一點吧?”
加爾魯什.地獄咆哮冷哼了一聲,不屑一顧。“隨你。”
于是得到了許可的年輕人嘆了口氣,在哀嚎的少女身前蹲下身,輕輕的伸出手按在少女的額頭。
在少女顫抖而驚恐的注視中,年輕人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不要害怕,美麗的小姐。我會很輕的。”
他這樣溫柔的說著,手輕輕撫了撫少女的頭。
只見微弱的藍光一閃,少女顫抖的身體猛地一僵,下一秒便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氣息。
然后,那道高大的獸人和白衣年輕人同時看向了鏡頭,獸人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這家伙為什么還不跑?”
年輕人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在錄節目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這里發生的一切已經被他錄下來,并且傳到準備好的記憶水晶中,要不了多久就能傳到中國那邊被那位李先生知道了,然后按照劇本,接下來應該就是五十一局的大規模興師問罪了。”
說著,年前兩人看了身邊的高大獸人一眼,問道,“需要我幫您攔截畫面的傳輸嗎?以我的能力,稍微努力一下,說不定能中止這位小哥的精神傳輸哦。”
高大的獸人冷哼了一聲,甩了甩斧頭上的鮮血,目光不屑,“就讓他把畫面傳過去又如何?我等的,就是那個男人殺過來找我。戰歌氏族的戰士,從來不懼挑戰。”
獸人的冷哼聲中,年輕人笑了起來,“如果地獄咆哮先生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就沒有辦法了。您實力強大不懼挑戰,我卻完全不是那位李先生的對手,為了生命安全著想,看來我只能去老師那里躲一段時間了。”
拍了拍獸人的肩膀,年輕人笑得很開朗,“早點解決麻煩哦,地獄咆哮先生。你早一天殺死那位李云飛先生,我就能早一天安心出來閑逛,明白嗎?”
獸人如同被蝎子蟄了一下,猛地打開了年輕的手,一臉慍怒。
“不要靠近我!”
年輕人嘆了口氣,很受傷的樣子,“地獄咆哮先生如此生分,讓我很傷心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獸人冷笑了一聲,手中的戰斧輕輕的揮了揮,“什么時候你失去那個直死之觸的能力了,再來和我握手。在那之前,離我遠點!”
年輕人的肩膀垮了下來,“原來最偉大的獸人戰士也會害怕死亡啊……真是讓人失望。”
獸人冷哼了一聲,右手猛地一揮,巨大的戰斧在鏡頭中飛速擴大,“我們不畏死亡,但不代表愿意毫無價值的死亡。”
“你這樣敵我難辨的家伙,最好離我遠點,免得我手中的血吼一不小心砍下你的頭顱!”
獸人聲音落下的瞬間,巨大的戰斧劈上了鏡頭,畫面戛然而止。
李云飛周身的空間,再次回到五十一局地下的指揮室大廳,之前的一切都虛幻得宛若一個夢境一般。
然而虛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回憶著畫面中的景象,李云飛卻知道那不是夢境。
那是……在不久前發生的真實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