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的劍氣,在廢棄的倉庫內激蕩。
每一劍的劈出,都帶著無可比擬的氣勢。
與少女那充塞空間的劍氣狂瀾不同,男人的每一劍劈出,都沒有那種天地傾覆一般的可怕景象。
然而只是那單純的一劍,卻令已變成怪物的丹尼爾不得不沉神應對,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那每一劍的劈出,都讓他心驚膽戰,似乎下一秒自己會身首異處一般。
被那個男人的劍指著時,他的心底不由得浮現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被冰冷的鋒芒指住了心臟、下一秒便會橫死當場。
血紅色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安的狂躁,丹尼爾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大聲怒喝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被召喚出來的?”
一身古式長袍的劍客宛若古畫中走出來的一般,云淡風輕的氣質,與那森然的劍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行云流水般的揮擊斬殺逼退了身前的怪物,男人微笑了起來。
“我可沒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吧?憑什么要告訴你?”
一劍劈出,那衣袖翻卷的剎那,男人猛地注意到了一旁少女那死死的盯著自己手腕的視線。
揮劍的動作頓了頓,男人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一個轉身踹飛了身前的丹尼爾。
當他再一次轉身過來時,那頭咆哮的怪物已經落荒而逃了。
眼睜睜的看著丹尼爾帶著那只白色的生物撞碎大門沖了出去,男人嘆了口氣,并沒有去追。
他看向了倉庫內其它試圖逃跑的邪神使徒,聳了聳肩,嘆道。
“你們老大都拋棄你們了,我也沒有理由放過……對吧?”
這樣說著,劍客的身影從平臺上消失。
剎那間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一名試圖逃跑的邪神使徒身后,一劍將其劈成兩截。
飛濺的鮮血在半空中揮灑時,他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憑空閃現到了另一名邪神使徒的身后。
對付這些雜魚般的普通邪神使徒,他顯得輕松多了,每一劍的落下便能帶走一個邪神使徒的性命。
不過數分鐘的時間,整個倉庫內的邪神使徒便被他斬殺一空。沒有任何落網之魚逃了出去。
男人揮了揮劍刃上的鮮血,將上面沾染的血跡甩出去后,收劍回到了少女的身邊。
在已經坐起來的少女身邊蹲了下來,男人伸出了右手。
“能站得起來嗎?”
少女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沉默了數秒后。突然開口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李云飛!”
男人傻眼了一瞬間,然后露出了苦笑不得的表情。
“那個……小姑娘,你剛才叫我什么?”
少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你的名字啊,別跟我說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男人好笑的收回了右手,抓了抓頭,“那啥……呃……的確,因為召喚不完全的原因。我似乎好像真的忘了自己的名字和來歷了。但是怎么想,我都不可能叫這么挫的名字吧?還是說你過去見過我?”
少女冷哼了一聲,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還想抵賴!我都看到你手上的胎……誒?哪兒去了?”
一臉震驚的看著男人的右手手腕,靈兒的眼中充滿了困惑。
“我之前明明看到了的!怎么可能不見了!”
翻來覆去的在男人的手腕上翻找著,但不管怎么找,她都無法照到那個黑色的印記了。
少女頓時皺緊了眉頭,瞪向了眼前的男人。
“說!你把你手腕上的胎記藏哪兒去了?我剛才明明看見了的!”
男人看著她,苦笑了起來。
“什么胎記啊?小姑娘你在說什么?是不是你剛才看錯了?我的手上怎么可能會有胎記呢?絕對是你看錯了。”
少女不死心的瞪著他,寸步不讓。“除非我眼瞎了,不然我絕對不可能看錯!你的手腕上之前明明有一個黑色的印記,現在卻沒有了,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說。你為什么要隱藏你右手上的胎記?還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我跟你很熟嗎?誰準你出手的?”
少女的一通搶白,嗆得男人無言以對。
他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似乎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居然會如此火爆。
干咳了一聲,他最終還是說道,“那個……小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啊?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叫李云飛的人是什么關系。但很顯然,我并不是他,你不要把對他的怒火遷怒到我的身上啊。”
“我只是一個無辜的英靈,甚至因為召喚不全的原因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我都已經這么慘了,你就不要再欺負我了,好嗎?咱能冷靜一點好好說話嗎?”
少女卻不肯相信,依舊瞪著他,大聲質問道,“那你放開抵抗,讓我感應一下你的功法運轉回路。別的可以造假,功法的運轉回路卻絕對不可能造假,哪怕變成英靈了也肯定一模一樣!如果你真的不是那個人,就讓我感應一下你的能量運轉回路!”
說著,不待男人答應,少女便猛地伸出了右手去抓男人的手。
然而手被抓住的瞬間,男人卻如同被蟄了一般猛地跳開了。
“那啥……小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別亂來啊。”
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男人說道,“因為我的功法運轉路線很特殊,所以我的師門有規矩,除非是師徒之間,不然不能讓對方看自己的功法運轉路線,不然罪名等同于叛門。咱倆又不是師徒,你可不能這么亂來。”
少女卻鄙夷的看著他,冷笑了起來,“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怎么對這種事情又記得如此清楚?”
男人干咳了一聲,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又不是全部失憶,不然怎么可能打得退那些人?這種常識性的知識,我還是記得住的。”
少女卻冷笑著看著他,冷哼道,“那你的師門叫什么?說來聽聽。我有個朋友知道很多事情,說不定她能幫你查查你的來歷。”
男人干咳了起來,說道,“雖然這么說你可能不信,但事實上……嗯,我已經記不得我的師門名字了。就跟我記不清自己的名字和來歷一樣,我也記不得自己的師門名字了。”
少女冷笑連連,“這么愚蠢的謊話,你以為我會信嗎?”
男人卻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愛信不信咯,反正我只是實話實說,你非要懷疑,那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