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身體還好嗎?”張寶臉上寫滿了擔心。他又不是張寧那樣的小丫頭,對于張角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清楚些。
張角揮了揮手,說道:“放心吧,我還撐得住。那盧植現在在哪,還有三弟,他……”
張寶臉色就是一僵,哀聲的說道:“那盧植的大軍已經在廣宗外扎營了。至于三弟他……他……他還是落在了漢軍的手上,現在正被那周帆押解去洛陽。”
聞言,張角也是沉默了。
“大哥,難道我們就不派人去救三弟他嗎?”看著張角不說話,張寶也是有些急了。若是那張梁真的到了洛陽,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救!”張角咬著牙,嘴里迸出了兩個字來。
“大哥……”
“不用多說了……”張角直接打斷了張寶:“這都是命,我們三兄自從起義那天起,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且若非三弟他擅自出城,巨鹿又怎么會沒了。若是再派兵去救他,豈非又中了那盧植的計。我們還要為廣宗的那么多兄弟著想啊。”
“大哥……”看著張角眼角掛著的那淚痕,他又怎么不知道如今最痛苦的其實還是他張角呢。
但是這也沒辦法,就像他張角所說的,那都是命,或許要不了多久,就連他們也會和那張梁一樣,共赴黃泉,這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他人。
“二弟你下去吧,我想休息會。”張角平靜的說到。
“好!”張寶轉身關上了房門,只留下了那張角一人,獨自哀傷。
兗州,東郡。
此刻正有著一只大軍向著南方前進著,這自然就是周帆的三千騎了。
離開那巨鹿已經有三天了。按道理來說,以騎兵的腳力,三天時間足以從巨鹿趕到長社了,然而目前這大軍卻也僅僅是趕到了東郡地界。
原因無他,還真的是多虧了他張梁了。且不說這張梁所坐的囚車速度慢,拖累了騎兵的速度。就是他張梁這個名字,也足以拖累他們不少了。
對于張梁這么個利器,既然不殺,但是怎么也得好好的利用利用了。
早在出發之前,周帆便將自己要把張梁押往洛陽的這個消息放了出來,為的就是以他張梁為誘餌,看看能不能把那張角引出來。
但是很明顯的,事與愿違,那張角理都沒有理他張梁,就連這負責東郡地界的黃巾渠帥卜己也沒有派兵前來救援,反倒是一些散兵游勇的黃巾,不知死活的前來想要救那張梁,這些個人數不足千人的黃巾隊伍,自然是輕松的被周帆率兵擊退了,不過也是拖延了周帆大軍不少的時間。
“張梁,看樣子你做人不怎么樣嗎,那卜己不來救你也就算了,就連你大哥張角也不來救你,這是想看著你去死啊。”周帆調侃般的說到。
哼!張梁一聲冷哼,不屑的說道:“想要我大哥中計,你做夢。我張梁堂堂七尺男兒,死又何妨,我大哥遲早會為我報仇的!”
“呵呵!”周帆笑了笑,便不在說話了。
“報!”說話間,一騎飛速的奔來,對著周帆恭敬的說到:“啟稟都尉大人,前方有大批黃巾在圍攻一小縣城!”
瞬間周帆便收起了笑容,沉聲的問道:“前方是哪里,有多少黃巾?現在情況如何?”
“前方是東郡東阿縣,黃巾賊兵有三千多人,形式比較緊急。”來人簡單明了的說道。
東阿?周帆不禁楞了楞,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這東阿似乎挺重要的,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思慮了一會,周帆毫不猶豫的下令道:“雋義你和公達帶著兩千人看著這張梁,其余人等隨我攻打東阿黃巾!”
賊兵一共就三千人罷了,自己出動一千騎兵對付這些人已經夠給面子的了。
“主公,我們這幾天已經在路上耽擱很久了,若是再在這東阿耽擱幾天,怕是皇甫中郎將那邊會更加危險啊。”張郃有些擔心的說道。
張郃擔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周帆可是清楚的很,即便沒有自己,那皇甫嵩也敗不了,再晚上幾天那也沒事。
“不必多說了,身為漢軍,自然是以剿滅黃巾為己任,如今遇到了黃巾攻城,豈能不救!”周帆毫不猶豫的說道。
張郃臉一紅,連忙說道:“末將遵命!”
周帆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大軍,迅速典韋向著那東阿的方向而去。
東阿只不過是一座小縣城罷了,城墻不過兩丈余,人口也不過萬人。然而繞是如此,也不是那些個沒有任何器械的黃巾可以在短時間內攻破的,因此如今那三千黃巾賊兵,正在城外叫著陣。
“里面的人聽好了,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再不打開城門,待的城破之時,就是爾等喪命之時!”為首的一黃巾直接站了出來,高聲的喊道。
而且令人有些意外的是,為首的這個黃巾,并非一般的普通百姓出身,因為此人身上穿著一襲官服,正是縣丞所傳的官服,一個縣丞跑去當黃巾,倒也真的是少見。
很快的城墻上就走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發福男子,衣著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富裕人家出身。
此人大步的走了出來,對著下方那人便喊道:“王度,你身為東阿的縣丞,居然勾結黃巾,冒犯朝廷,該當何罪!”
“嘿嘿!”王度就是一聲冷笑,不屑的說到:“天公將軍洪福齊天,這大漢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我王度這也是順應天意。反倒是你薛房,貿然抵抗天威,該當何罪!”
這說話的人,正是這東阿的縣丞,黃巾爆發之時,他也是順勢造反了起來。
至于城墻上的那人,則是這東阿的大戶薛房,家中比較有錢,目前這城墻上的三百多守衛,除了一半是縣里的鄉勇自發組建起來的,另外一半那都是他薛房的家奴。
日前那王度造反,而那東阿的縣令卻早已經不知所蹤,無奈之下,為了守住東阿,為了保衛自己的家鄉。所有東阿百姓也只能團結起來,共同抵抗那王度了。